汉瓦- 第438部分

周瑜的心，又莫名其妙地一阵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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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的手中，也同样有一张小纸条。若是平时，传到甘宁手中的，必定已经是译好的函件，可这次情况有些特殊，这次递来的是飞鸽传过来的原件。

刘泽出征的之后，锦鹰卫的班底都跟随着走了，关羽北伐。又带走了一批，现在武昌城内，通晓密信的，也只剩下一人，可不巧的是，这个人正好生病了，发高烧昏迷不醒，所以传到甘宁手中的。只能是由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原件。

甘宁是一头雾水，他不懂密码传信。根本不知道这信上是什么意思，偏偏这封信标注的又是特急件，显然是特别重要的情报，甘宁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都督，末将曾听说王后通晓密语，以前所有给靖王的密信都是王后处理的。”甘宁身边的一个幕僚提醒道。

甘宁喜出望外。立刻赶往靖王府，求见蔡琰。

蔡琰这几年的生活很悠闲，刘泽出征在外，她便每日在府中教导两个儿子，别无他事。闻甘宁求见。蔡琰在中堂召见了他。

甘宁也顾不得客套，立刻将密信呈了上去，蔡琰只看了一眼，脸色便陡然一变，匆匆地在纸上写出了译文，递给了甘宁。纸条上只有很短的几句话：“周瑜密潜回吴，行迹诡异，可能不利于荆州。”

密信是锦鹰卫江东分署传回来的，锦鹰卫的密探虽然没有刺探到周瑜的调兵遣将，但却看到了周瑜本人，出于职业的敏感，江东分署统领赵虎立刻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按常理，周瑜此刻应该是在兖州指挥大军，突然秘密潜回江东，这其中肯定有着重大的阴谋。张虎立刻通过飞鸽传书向武昌示警，并标注为特急密函。而特急密函，采用的方式就是双鸽传信，以确保万无一失。

甘宁脸色大变，周瑜秘密地潜回江东，这绝不是正常的情况，周瑜身为江东大都督，就算是回吴那也是光明正大，如此行事鬼鬼崇崇，正好证明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蔡琰道：“主公大军出征在外，荆襄防御空虚，江东虽为盟友，却常怀贰心，此番周瑜如此行事，必有大事不利于武昌，须得谨慎对待。”

甘宁起身拜道：“主公临行付宁以荆襄守卫重责，宁敢不尽心竭力，周瑜若敢来犯，必叫其有来无回。”甘宁告退，立刻下去准备，以应对不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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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城外的蛇山码头，是长江沿岸的水陆枢纽，来自江东、益州、长沙、襄阳甚到是广州的商船云集于此，千帆竞展，艨艟如云，港口内外，船只往来穿梭，一派繁荣景象。

由于江东和荆州贸易往来频繁，就算是周瑜如此大规模的商船队进入武昌港口，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江面上负责检查的商部巡逻船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登船查验了一番，便给商船发放了准入通行证，倒让周瑜的一番煞费苦心变成了徒劳，早知道如此简单，周瑜就犯不着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了，看来混入武昌，也不太难的事。

周瑜和陆逊、朱然下船上了码头，码头上人流熙熙，摩肩接踵，周瑜等人皆是一身商旅打扮，混迹与人群之中，无人可以分辨出来。与周瑜同船到达武昌的水兵也陆续地离了商船上岸，个个身怀利刃，有的藏于衣内，有的藏于行囊之中，有的藏于货物之中。

而先期抵达到水兵也在岸上完成了集结，周瑜下令这些水兵立即秘密潜入武昌城中，按时间估算，潘璋、蒋钦的陆路人马也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只要这数千水兵混入武昌城，等到潘璋蒋钦的三万精兵杀到，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拿下武昌。

武昌城的北门，与蛇山码头相隔不远，这条宽敞的驰道上整日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为了谨慎起见，周瑜并没有一次性地让数千水兵一齐涌入武昌，而是分批次地进入，陆逊率领先头部队首先入城。

由于北门毗邻码头，往来商旅不断，一天进出城门的人不计其数，且武昌城从来没有发生恶**件，所以城门口的守军只有象征性的廖廖数人，对过往的客商也没有刻意地进行盘查。

孙逊走在最前头，看到北门的防备松懈，不禁暗自窃喜，心想都督果然妙计，如此这般武昌简直就是唾手可得。

“站住！路引拿来。”城门官拦住了陆逊一行，显然他看到陆逊是外地人氏，例行公事地查验起来。

陆逊第一批入城，自然很是小心，只带了百十来人，兵器都藏在了堆满丝织品的大车底部，他含笑着上前递上路引，道：“小可姓程，吴郡人氏，初识贩运丝绸到贵地，请大人行个方便。”陆逊边说着，边递上了一张汇通天下钱庄的钱票，钱票的数额不大也不小，一万钱。

显然行贿多少陆逊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太少的话怕城门官看不在眼里，太多的话的又会暴露他的真实目的，一万钱对于一个富有的商人来说不算什么。

钱能通神，城门官接下了钱票，脸上自然堆满了笑容，只是绕着几辆大车看了一圈，便挥手放行了。

陆逊微微一笑，从容地向城门里走去，刚走到城门口，突然从城里涌出了一队靖军，刀枪林立，寒光逼人，将陆逊一行团团围住，只听一人冷笑道：“陆伯言，久违了！”

第700章武昌烽烟

陆逊悚然一惊，这个时候有人能喊出他的名字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抬头一看，靖军队列之中走出一人，赫然竟是贺齐。贺齐是会稽山阴人，原本在江东军中任牙门将，赤壁之战时被俘，投诚后加入了靖军，受到了甘宁的赏识，历任水军都尉、副总兵、总兵，平步青云，现在已经是水军陆战队的都督，从他胸前的四颗将星就可以看出其地位非凡。

虽然在吴军时贺齐的地位低下，但陆逊一眼还是认出了他，倘若换作是周瑜，倒是未必还记得帐下曾有这号人物。

陆逊脸刷地一下就变白了，既然自己已经被识破，在对方的重重包围之下，自己又手无寸铁，想要突围出去，恐怕试比登天，不过陆逊还是心存侥幸地道：“公苗兄，好歹你是也吴人，吴侯也未曾薄待于你，为何你要为虎作伥？”

贺齐呵呵一笑道：“没办法，人穷志短呗，当年赤壁之战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而我却不幸被俘，不投诚的话，便是死路一条，在那种情况下，伯言兄认为我还有选择吗？”

陆逊使劲咽了唾沫，道：“公苗兄，吴侯和周都督也同情你的际遇，实不相瞒，周都督已率数十万大军兵临武昌城下，武昌城旦夕可破，公苗兄如果能弃暗投明回归江东的话，陆某可保公苗兄高官厚禄。”

贺齐用指尖轻拭了一下胸口的衔章，冷笑一声道：“伯言兄到现在不过才是偏将军吧？高官厚禄，有周瑜在的一日，贺某岂敢有二想，贺某在江东从军十几年，身经大小数十战。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吧？可到头来，却也不过混个牙门将军。某自投靠靖王和甘大都督以来，倍受提携，某早已知足了，知恩勿忘报，今日贺某就守在这儿。看江东之兵如何过得去。伯言兄，念在你我相交非浅，今日不妨实言相告，甘大都督早已识破了周瑜的偷袭之计，武昌内外，戒备森严，就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你若识时务，便束手就擒。某可保你性命无虞。”

陆逊如何肯束手就擒，他暗暗地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人诸人悄悄地向拉着丝绸的大车靠拢过去，兵器就藏在大车上，一旦有兵器在手，陆逊就可以和贺齐拼个鱼死网破。

可贺齐早已识破了陆逊的图谋，还未等他们接近大车，靖军已经冲了上来。刀枪齐刷刷地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陆逊等人全数被拿下。

周瑜接到陆逊遭擒的消息他还在距离北门一里开外的地方。朱然一听就急了，对周瑜道：“都督，情势不妙，这可这么办？”

周瑜眉头紧皱，他无法判断陆逊的遭擒是靖军早有埋伏还是一件意外，但此刻犹如箭在弦上。周瑜走到这步已经是没有回头路了。周瑜快速地下达命令，所有的水军立刻抛掉伪装，操起短刃，向武昌北门发起进攻。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当机立断，趁靖军大队的人马还没有结集到北门。北门的城门还没有关闭，快速地攻入武昌城中，才可能会有一线机会，一旦靖军反应过来，再想起到奇袭的效果就难了。

吴军此次共调动了近万名的水军参与渡江偷袭，由于是分批前往，到目前为止，约有七成左右的吴军到达了指点地点，时间已经不容许周瑜再等待下去，周瑜便立刻率领这七千水兵，向着武昌的北门发动了全力地攻击。

原本驰道上有着大批的百姓和商旅，此刻吴军突然奋起短兵，吓得这些庶民百姓四惊惶失措，四散而逃，所幸吴兵的目标只是武昌的北门，并没有滋扰劫掠百姓的意思，虽然场面颇为混乱，倒也没有什么人伤亡。

贺齐就在站在城门口上，城门还没有关闭，一堆穿着各式衣服的人手持短刃疯狂地扑了上来，模样颇为怪异，贺齐冷笑一声，喝令靖军弓箭兵站成数排，立刻是射箭阻拦。

吴军水兵全部都是化装成商旅船工模样，自然不可能身穿铠甲之类的，刚攻到城门下，靖军的弓箭便如雨而至，没有铠甲没有盾牌的吴兵完全成了活靶子，锐利的箭头轻而易举地就刺穿了他们的身体，第一轮进攻，吴军就损失惨重，伤亡近千人。

就在周瑜还在犹豫要不要发动第二轮攻击的时候，武昌城中，突然地杀出一支骑兵，向着蛇山码头方向冲了过来，吴兵没有防御的器具，甚至连长枪都没有，在靖军凶悍的骑兵冲击下，数千的吴兵根本无力抵挡，节节败退。

眼看就退到了渡口附近，吴军已是退无可退之际，忽然见东南方向尘土飞扬，吴字军旗高高飘扬，原来是潘璋、蒋钦所率的陆路人马赶到了过来。

吴军一看援兵赶到，立刻是士气大振，不过靖军的骑兵见势倒是挺快，来去如风，眨眼之间，就退了个干干净净，连同守在北门外的贺齐，都一同地退入了城中，城门紧闭，吊桥高悬。

本来周瑜的计划是偷入武昌，等到潘璋蒋钦兵至，再里应外合地拿下武昌，可结果是靖军早有防备，不但折了陆逊，损失了几千士兵，更重要的是让周瑜的偷袭计划完全破产，现在武昌城已是四门紧闭，唯有强攻才能拿下武昌。

不过周瑜倒是还没有太大的担心，他还是有预案的，甲计划失败，他马上就拿出了第二套计划。现在武昌城的守备力量不足万人，而吴军此次出动的人马共约四万，在占据绝对优势兵力的状况下，周瑜决定对武昌城发起强攻，时间每多拖延一天，吴军的危险就强重一分，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这次麟选的可是江东军的精锐主力，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三万步骑之中，丹阳兵就占据了七成左右，这些丹阳兵的个人作战能力，那绝没有二话。周瑜一声令下，就对着武昌城发动了蚁附攻城。

由于潘璋蒋钦的军队是从九岭小道进的军，大型的攻城器械肯定是运不进来，只有携带一些简陋的云梯。不过江东将士倒是个个悍不畏死，蜂拥而上。

武昌城头的大炮突然地轰鸣起来，雨点般地炮火落到了吴军的阵地上，吴军密集的阵型让火炮的威力充分地展示出来，丹阳兵再悍勇果劲，在火炮的面前，依然只能是渣渣，每一颗炮弹的落地，必将伴随着多名吴兵的阵亡或伤残，武昌城下，硝烟弥漫，尸横遍野。

战斗进行的十分地惨烈，吴军最悍勇的大将潘璋在第一轮的冲锋之中被火炮炸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被抬了下去，估计他的后半生只能在躺椅上度过了。

扬威号等五艘战列舰也从巴丘赶来参战，很快地就击沉了江面上吴军的船只，战列舰停靠着蛇山江面上，炮口对准了吴军阵地，一通狂轰滥炸，逼得周瑜将吴军的主攻阵地由北东两面改到了城南。

靖军的火炮威力之强远远地超出了周瑜的预估，武昌城防御的强悍也让周瑜一愁莫展，周瑜不得不向孙权求援，孙权立刻尽起江东之兵，全力攻打武昌。

成败在此一役，江东已经被逼到了华山一条路上，如果拿不下武昌，江东孙氏恐怕就真得不复存在了。

武昌城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甘宁全力以赴，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死守着武昌城。

第701章祸及江东

刘泽在接到武昌的告急文书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用死！”

在第一时间，靖军回援武昌的军队就已经集结完毕了，此次回援，为了保证以最快地速度赶回武昌，靖军几乎调动了全部的轻骑，第十军团，骑一师、骑七师、骑二师、骑三师、骑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