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强攻德阳
刘泽也出现了前沿阵地上,他的表情很凝重,显然对攻城的战果不太满意,虽然说用兵之道是讲兵法讲谋略的,但有的时候,还是需要打硬仗的。比如此次避实就虚跳出川军的包围圈,使得就是计谋策略,但攻取德阳,却容不得耍半分手段。杨杯和高沛算不上川中赫赫有名的名将,但依托坚城死守德阳,不会出差子。靖军没有时间耗在这儿打围城战,估计这个时候刘璝和李严的两路大军在江阳扑空之后,已经向德阳方向扑了过来,按照川军的行军速度,最迟也不过四五日即可抵达德阳城下,如果靖军不能快速地拿下德阳城,定然会深陷泥潭之中。
所以拿下德阳是走活川中这盘棋的关键一步,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必须要拿下德阳。
刘泽命人将孙观传到跟前,问道:“拿下德阳,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孙观没有强调守军的防御能力强悍,也没有提及己方的攻城器械短缺,他明白,既然主公将这块硬骨交给他来啃,那就是对他乃至第七师的一种信任,孙观牙关紧咬,郑重地道:“回禀主公,天黑之间,末将一定拿下德阳城。”
刘泽点点头,道:“此战非同小可,尽管是困难重重,但必须要全力以赴,狭隘路相逢勇者,孙总兵,打出靖军的气势来,今夜德阳城中,我为你摆庆功酒!”
孙观凛然拱手道:“孙观誓死不负主公厚望。”说罢,慷然转身,回到本部,立即抽调精壮之士,组成敢死队,准备发起突击。
奉刘泽的命令。第十七和第二十二步兵师也已经向德阳城围了过来,除了临水的德阳西门这外,南东北三面都已陷入了靖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并开始了全面对德阳的攻城作战。不过第十七师和第二十二师是做为辅助力量的,担任主攻的依然还是第七师。
孙观组织起敢死队,自己全身惯甲。左手执盾,右手持枪,带着敢死队就往城下冲去。副总兵一看急了,孙观要亲自攻城,一旦有所闪失,第七师可就是群龙无首了,他急忙阻拦。孙观此刻根本就没有理睬他,下令由他代为指挥全师,自己义反顾地冲到了德阳城下。
副总兵一看没有办法。深恐孙观有失,立刻调来大量的弓弩手,给孙观提供攻城掩护,无数的箭矢,向着城头射去。
高沛此时坚守在第一线指军川军守城,看到靖军突然地加强了对城头的射击力度,便很清楚靖军这是要进行新的一轮强攻了,偷眼往城下瞄了一下。果然发现城下聚集了不少的靖兵,正在那儿竖云梯。高沛冒着箭雨。指挥守军向这一段城墙加强兵力防守,擂石滚木一齐地砸下城去。现在准备的好滚木擂石已经是消耗的差不多了,高沛令人扒掉城楼上的方砖,来当做守城的武器。
孙观身先士卒,还没等云梯架好,孙观已经是顶盾持枪。踏上了云梯,可没等他爬几步,一块厚重的方砖狠狠地砸在了孙观左臂挽着的盾牌上,咣当一声巨响,将孙观直接就从云梯上砸了下去。也幸亏是厚实的盾牌挡了一下。否则要被方砖直接砸中脑袋,就算孙观是铜头铁脑,也要被砸开花。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孙观扶了起来,孙观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掉口中的泥土,喝道:“娘的!来人,拿手雷来!”
立即有人拿过七八个手雷过来,孙观将五个手雷捆在了一起,将导火索也拧在了一起,靖军的手雷还是引燃式的,需要用明火来点燃导火索,一般投掷手雷的士兵都会点燃一根炭条。孙观将一束导火索在炭条上引着了,奋力地向城上掷去。一颗陶瓷手雷的重量在二斤左右,一般的士兵同时也只能扔一颗手雷,孙观孔武有力,大喝一声,竟然将五颗绑在一起的手雷投到了城墙上。
也合该高沛倒霉,他正在向城下打瞧之时,忽见五个绑在一起的手雷突然从城下扔了上来,就落在了他身边不到三尺的地方,靖军的攻城战持续了一天,高沛也见识过了这种陶瓷手雷的威力,但平常扔上来的手雷,都是单个的,五个搁在一起的很是少见,想必威力也定然不小。高沛一看见势头不妙,刚想闪身躲避,那个集束手雷就爆炸了,轰隆隆的一声巨响,火光迸射,烟雾升腾,左近一丈之外的敌楼立刻是轰然倒塌,而高沛距离更近,下场就更惨烈了,巨大的冲击波将他的双腿生生地从他身体上分离了开去,十几枚钢珠更是毫不容情地击穿了高沛的身体,整个人血肉模糊,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
孙观一看这集束手雷的威力不错,哈哈大笑,再一次地攀上了云梯,嗖嗖嗖,孙观身手矫健,步履如飞,趁着城上硝烟还未散尽之时,飞快地跃了城墙。
在孙观的带动和激励下,数百名的敢死队员也个个奋勇争先,蜂拥而上。
杨怀原本去了东城门巡视,刚折返回来,就瞧见了高沛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还没等他叫出来,孙观已经是飞上跃来,瞧着杨怀的模样,定然是守军中的主将,暴喝一声,举枪便刺。
突如其来如神兵天降一般,孙观就出现了城头上,杨怀大吃一惊,看到他一枪刺来,下意识的用手中剑格挡了一下。孙观这一枪刺去,几乎是用尽全力,杨怀直震得右臂发麻,暗叫不好,于是便抽身欲走。
杨怀在此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将后背让给了他的对手,孙观竟能放弃这样的机会,一个箭步追上了上去,长枪追魂索命,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后心上刺出了一个透明窟隆。
杨怀高沛一死,守军群龙无首,德阳城很快便陷入了一团混乱,孙观趁机斩关落锁,打开了城门,靖军一拥而上,德阳城很快就陷落了。
第626章分兵而进
接到攻破德阳消息的刘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在川军援军到来之前拿下了德阳城,此战的意义非同凡响,如果德阳未破,靖军将会被遏制在德阳城下涪水以西,而对数路川军的围剿极难有活动的区域,现在拿下德阳,整个形势便立即为之改观,无论是东取巴郡还是西攻成都,靖军都将牢牢地把握了主动权,这一盘棋终于是走活了。
刘泽兴冲冲地进了城,他没有食言,在德阳城中大摆筵席,为孙观庆功,是役孙观身先士卒,勇往无前,此次拿下德阳城,孙观堪为第一功臣。刘泽对孙观的封赏自然也不会是摆一桌酒宴这么简单,提升孙观为军衔为副将,爵位则是连升两级,从一等子爵直接就晋升到了二等伯爵,另外还有黄金和绢匹的奖励,封赏极厚。
但没有人对孙观羡慕嫉妒恨,这些荣誉和奖赏,毕竟是孙观用命拼出来的,靖军的奖励机制就是以军功多少而定的,军功越多封赏越厚,只要你在战场上能够杀敌立功,刘泽是从来都没有吝于奖励的。
今天能喝到这顿酒,完全是得益于德阳城的库存,否则凭靖军千里奔袭,如何能有酒来庆功。德阳城做为川中的一座要塞,粮草储备还是极其地丰厚,足够杨怀和高沛的五千军队吃上个半载,如今这些粮草都落到了刘泽的手中,也算是略解刘泽的燃眉之急。
南中漫长的驿道,粮草转运极其地困难,交州刺史吴巨交付的粮草,也仅仅能维持五万大军的最低需求,士兵们根本就谈不上吃饱,勉强刚能裹腹而已。虽然攻下滇池城和三江城。靖军获得了一些粮草补充,但离开江阳之后,交州粮草的补给线就断绝了,五万大军只能是就食于敌,德阳城的这批粮草,来得是正当其时。
宴饮正欢之际。潘凤急匆匆上来禀报道:“启禀主公,川军刘璝部和李严部沿涪水东西两岸,向德阳逼近,目前距离德阳已不足两百里。”
“来得好快嘛!”刘泽刚端起酒杯,就接到潘凤的最新军情报告,他呵呵一笑,巍然不动地道。
下面的诸将可没有刘泽这般淡定,刚刚拿下德阳,川军就尾随而至。看来川军的动作倒是蛮快的,席间的空气立即便紧张了起来。
刘泽淡然一笑,举杯道:“敌军尚在两百里之外,最快也得两天才能赶到德阳,何须让这个消息来破坏酒宴气氛。来,诸位同饮,今日且大醉一番,传令诸军好生歇息。明日再战未迟!”
这场庆功宴一直喝到深夜方散,自出征以来。靖军诸将还未曾如此尽兴过,虽然敌军迫近,但刘泽的淡定还是感染了众人,酒宴的气氛倒也是相当的融洽,只不过大家点到为止,谁也没有喝高。
诸将离开之时。刘泽唤住了诸葛亮,吩咐侍从奉上茶来,刘泽和诸葛亮边品茗边谈。
“川军穷追不舍,军师以为如何应对?”刘泽平静地对诸葛亮道。
诸葛亮轻呷了一口茶,道:“我军孤军深入。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只能是周旋于敌军之间,寻机歼敌,不以一城一地得失为重。德阳虽为川中重镇,却非我军栈留之所,以亮之见,我军应当主动跳出敌军的包围圈,迂回到敌军侧翼,择其弱者而击之,条件成熟之时,可以向白帝城方向进袭。”
刘泽呵呵一笑道:“军师与我所见略同,德阳虽好,却非久留之地,困守孤城,乃是取死之道。刘璝和李严兵合一处,沿涪水北进,看似无懈可击,却殊不知涪水春潮泛滥,渡之不易,两军夹河而行,左右不得相顾,正是我军破敌良机。李严兵少,此番正好先击之。”
次日,刘泽毁弃德阳城,引军向南而行,准备给川军李严部来个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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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璝赶到江阳之后,李严的部队也从巴郡杀了过来,而且由于派出去的斥侯屡屡被靖军暗杀,川军一直无法把握靖军的最新动向,赶到江阳之后,刘璝和李严这才发现江阳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刘泽所率的大军早已是不知去向。
由于搞不清靖军的动向,刘璝和李严只能是按兵不动,再次派出大量的侦骑,去探寻靖军的踪迹。
可这么个找法纯属大海捞针,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在江阳盘桓的越久,形势便越对川军不利,张任坚决地予以反对,道:“我军东西两路夹击,刘泽也只有南北两条通道可走,向南渡过长江便回到了南中,这是刘泽来时的路,绝不可能再回头,唯有向北,才是刘泽的唯一出路,以在下之见,刘泽必定会北取德阳,打破我军对其的围困。二位将军,万万不可再行迟疑,宜快速进军,围歼刘泽于德阳城下,否则让刘泽攻下德阳,被动的将会是我们。”
张任的这个建议先前就已经是提过了,可仍然没有引起刘璝的重视。“德阳城垣坚固,又有杨怀高沛领兵驻守,刘泽如果不是脑袋进水的话,绝不可能去招惹这块硬骨头的,刘泽必然会绕过德阳,去攻别的地方,他决不可能傻到被我们围在德阳城下前进无门后退无路。”
张任真的很无语,看来进水的不可能是刘泽的脑袋反而是这位上司的脑袋,刘泽已经用无数的事实证明了什么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座小小的德阳城又岂能挡得住他的脚步。
李严沉吟了片刻,认为张任的话还是有些靠谱的。“子重所言,也有几分道理,现在看来刘泽不可能南渡,唯有北进这一条路,纵然不攻德阳,也必定然进攻别的郡县,我军应当尾随而进,不可坐失良机。”
李严是东州派系的领军人物,在益州的地位相当的高,此次进军江阳,虽然李严带的兵没有刘璝多,但两者的位置是平行的,不存在谁统辖谁的问题,自然他的意见刘璝就得多做考量。于是川军立即拨营起寨,望德阳进军。
以张任的建议,两路川军应当是兵合一处,抱成一团,这样才避免被靖军各个击破。但他的建议,却遭到了刘璝和李严的同时反对。
张任的军事才华斐然,料敌先机,运筹帷幄,但政治情商却低的可怜,当然这与他寒门出身有关,他从来没有卷入到益州各大派系的势力纷争之中。在他看来,七万川军抱成一团,拧成一股绳,进可攻,退可守,刘泽就算胃口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吃掉这七万人马,如果分路进军,则很可能会被刘泽各个击破。
张任只是单纯地从军事角度考虑行军方案,却孰不知如此一来,军队的指挥权如何分配,原本刘璝和李严分别受命于刘璋,各引一路人马,二人的地位是平行的,兵合一处之后,由谁来行使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权,显然是一个大问题。所以刘璝和李严彼此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拒绝了张任合兵的方案,最后议定由刘璝率兵走涪水西岸,李严率兵走涪水东岸,到德阳城下之时再行会师。
在刘璝和李严看来,张任的担心是多余的,两军夹河而进,彼此之间人影可见人声可闻,就算那一方遭到攻击,另一方都可以施以援手。
可他们都忽视了洪水泛滥的涪水,两军虽然近在咫尺,但想要渡水相援,却试比登天。
刚离开江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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