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元旦,刘泽在下邳正式地宣布,将徐州州牧府迁移到下邳城!
“瑞雪兆丰年,看来今年也一个不错的年景。”刘泽站在城楼上向西南方向的寿春极目远眺,不过漫天的大雪阻碍了他的视线。
与此同时,在寿春的袁术也在惊异于这场大雪,象淮南下这么大的雪,估计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在袁术看来,这就是一个先兆,一个好兆头。
“代汉者,当涂高。”
这是一个流传久远的谶语,现在汉室祚衰气数将尽,看来正是应此谶语之时。袁术暗自揣测,自已名术,术者乃城邑内之道路也,表字又是公路,不就正合这个“当涂高”吗?汉乃火德,袁姓出于陈姓,陈乃大舜之后,以土代火,得应运之次。天意啊,天意!袁术心头狂喜,想想孙策为了借兵质押在这儿的传国玉玺,袁术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准备顺应天意登位做皇帝了。
当年孙坚进入洛阳之后,在皇宫的枯井之中,意外地发现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并且与袁绍反目成仇,愤然退出讨董联盟,回归江东故里。袁绍于是派刘表在半路上伏击孙坚,孙坚死战方脱,不过部下却是伤亡殆尽。后来孙坚思欲报仇,率兵攻打荆州,却在岘山中了黄祖的埋伏,被乱箭射死。孙策年方十七,不得以而投奔了袁术,摧城拨寨,多有功勋,但却不见容于袁术。后来孙策便拿用他父亲性命换回来的传国玉玺作为抵押,从袁术这儿借了三千人马,过江跟刘繇争地盘去了。
袁术有这个心思,手下自然少不了揣摸心意拍马溜须的,从事河内人张炯借机为他的卜了一卦,说袁术有九五之尊的命相,而且就应在今朝,把袁术说的是心花怒放。主薄阎象劝谏道:“当年周人自其始祖后稷直到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占得其二,可他们还是谨小慎微做殷商之臣子。明公虽然累世高官厚禄,但恐怕还比不上姬氏家族那样昌盛;眼下汉室虽然衰微,似乎也不能与残暴无道的殷纣王相提并论吧!”
可袁术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阎象的劝说,不顾众人的反对,一意孤行,决意僭号称帝。
建安二年二月,袁术在寿春新建的皇宫之中登基称帝,国号为“陈”,自诩为仲家皇帝,改年号为仲业元年。改九江太守为淮南尹,广置公卿,郊祀南北,封妻子冯氏为皇后,封儿子袁耀为太子,女儿为公主,又令民间选美貌妙龄女子入后宫,淫奢无度。
袁术的这个国号为陈可不是随便取的,大凡想当皇帝的,都得溯本探源,袁家在汉末那可是风光一时,四世三公,从袁术的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就在朝庭坐三公的位子,汝南袁氏门楣显赫,门生故吏遍天下。但不管你四世三公也罢,十世三公也罢,你终究是个臣子,现在你想往前走一步,那就是篡位,想要名正言顺,就得再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袁姓出自陈姓,而陈姓由是大舜之后,以土承火,乃是顺应天意,所以袁术就定国号为陈。
袁术称帝之后,百官倒是封了,杨弘为司徒,张炯为司空,张勋为太尉,纪灵为车骑将军,桥蕤为司隶校尉,雷薄陈兰陈纪韩暹杨奉皆为将军,李丰梁刚乐就韩胤皆为九卿,阎象虽然开罪袁术,但也被袁术封为光禄大夫。一时之间,寿春城内,青绶满街,龌龊小吏,沐冠而侯。甚至于有人开玩笑地道,寿春城楼上掉一块砖来,都能砸到好几个两千石。
虽然官封了爵也赏了,但也就是个名头而已,袁术骄奢淫逸,挥霍无度,淮南两郡早已被他搜刮的天高三尺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粮来给这些万石二千石的“高官”发俸禄。这些被迫勒紧裤腰带的“三公九卿”们可比袁术的头脑清醒的多,虽然天下大乱了,你袁术称帝当今汉家天子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箭射出头鸟,各路诸侯却未必能让你这皇帝宝座坐的安生。
果然,袁术刚刚称帝,江东的孙策就派人来,递来了绝交书,与他是一刀两断,并将袁术委派的丹阳太守袁胤给逐出了江东。虽然先前孙策早就自立了,根本就不奉袁术的号令,但名义上还是袁术的下属,官职还是袁术封的折冲校尉,行殄寇将军。这回袁术称帝,便下诏书给孙策,封他做扬州刺史,行车骑将军,加授太尉衔。不料孙策干脆把脸一翻,拒不接受袁术的任命,与袁术彻底地划清了界线。气得袁术是暴跳如雷,直骂孙策竖子无信。
以曹操为首的大汉朝庭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曹操决意要南下亲征袁术,荀彧谏道:“方今袁绍在北,张绣据宛,关中李傕、郭汜虎视眈眈,主公若是亲征淮南,必然许都空虚,恐为敌所乘。”
曹操道:“本公自命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今袁术作乱,僭号称帝,大逆不道,我若不讨之,岂不令天下人耻笑,本公又如何号令天下诸侯?”
荀彧笑道:“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何足惧哉?想灭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今有徐州刘泽,兵强马壮,可破袁术,主公又何须亲自出马。”
曹操摇摇头道:“前者我就曾假天子诏给刘泽,让他出兵讨伐袁术,可刘泽虽然奉诏,却一直按兵不动,本公也是无可奈何呀。”
荀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主公矫诏令刘泽出征,袁术并未称帝,但现在袁术背道谋逆,已经是天下公敌,刘泽自诩为汉室宗亲,若不再行讨逆之举,恐怕让天下人耻笑的就是他了。主公欲图徐州久矣,此番刘泽与袁术二虎相争,二败俱伤的话,主公唾手可得徐州淮南二地,何乐而不为?”
曹操大喜,便以天子的名义下诏给刘泽,表他做讨逆将军,征讨袁术。
第430章刘备来了
朝庭的诏书下到徐州的时候,刘泽正和众谋士在议事,主要讨论的也是对袁术用兵的事。
陈登率先道:“袁术谋反叛乱,僭号称帝,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天下诸侯群起而谴之,主公迁治下邳,正欲图南,此时若举讨逆伐乱之旗,则师出有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徐庶道:“袁术称帝,主公讨伐他正得其名,只是我军改编方毕,诸军尚在演练磨合之中,现时出战,恐非最佳时机。”
就在此时,天子特使驾到,刘泽只好起身先去接旨,接完旨回来,继续开会。
刘泽将诏书扔到了桌上,呵呵一笑道:“看来老曹这次又想把我们当枪头使了。”
糜竺忿忿不平地道:“这个曹操心术不正,他身为朝庭三公,不去讨贼伐逆,却假传圣旨让我们给他卖命,实是太可恶了!”显然糜竺对曹操当年屠戮徐州的事还耿耿于怀。
贾诩拈须一笑道:“曹司空打得好算盘,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他图谋徐州之心还没有死。”
刘泽却不以为然地道;“南下淮南是我们的既定策略,袁术称帝,众叛亲离,倒是给我们一个不错的机会,曹操打什么算盘那是他的事,不过他以为我会和袁术斗个两败俱伤,那他就想错了,有我刘泽在一日,他图谋徐州之心就永远也不会得逞。至于我们军队刚刚改编完成,这也不是问题。以战代练,才可以发现更多的问题,优秀的军队,也只有在战火中才能得到淬炼。”
不作死,就不会死,袁术既然已经为自己掘好坟墓,刘泽没有道理不去送他一程。袁术这种跳梁小丑似的人物,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拿一只碗来,就能装得下大海。简直就是可笑至极。以淮南两郡之地。就算当个刺史都嫌地方不够大,袁术居然想要当皇帝,你说他不是昏了头是什么?
最让刘泽可笑的是,你当皇帝就当吧。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可袁术居然自称仲家,伯仲叔季,仲就是老二。一登基就自称是老二皇帝,这个袁术,还真是个二货!显然袁术也是心虚的,不敢公开打出推翻汉室的口号,尊在许都的汉献帝为老大皇帝,自己心甘情愿地做仲家老二皇帝,有贼心没贼胆。
去年的盱眙之战,刘泽早已摸清了袁术的底牌,所以对付袁术,刘泽还是信心十足的。
众谋士见刘泽已经是决意南下淮南,自然也就不再纠结于出不出兵的问题,接下来众人便是讨论如何出兵的问题。
经过反复的地讨论研究,最终出兵淮南的详细作战方案确立了下来。此次进攻淮南将由刘泽的第一军团和张辽的第四军团出战,关羽的第二军团负责留守徐州,第三军团在九里山集训,也不会投入到淮南之战中。
具体的军事方案为:第一军团和第四军团分为南北两路,第一军团从夏丘出发,沿淮河北岸向西推进,进攻义成、平阿、下蔡等县,第四军团从盱眙出发,沿淮河南岸向西推进,进攻钟离、阴陵、西曲阳等县,两军团分进合击,合围袁术于寿春城下。
此次出战的两个军团下辖两个骑兵师五个步兵师,总计兵力七万余人,其中包含轻骑兵六千人,是历次刘泽征战规模最大的一回了。出征的命令已经下达到了各军团各师各旅各营之中,接到命令的第一军团和第四军团立即投入了战前的准备之中,糜竺的后勤总署也行动起来,调派粮草物资军械辎重,配全第一第四军团做好出征准备。
出征的日期就定在了十天之后。
就在刘泽万事俱备,准备出征之时,突然接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刘备来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泽愣了一下,赶忙起身出迎。
五年未见,刘备的样貌倒是未曾改变多少,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颔下三缕短髯飘逸,只是比以前清瘦了几许,沾满风尘,乍见刘泽,刘备话未开口,眼圈倒是先红了起来,声音不觉有些哽咽,说道:“二弟,多时未见,你可安好?”
刘泽心中道,刘备这爱哭的毛病还真是没得改了,当下道:“有劳兄长挂念,小弟一切安好,不知兄长近况如何?”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刘备便是一声长叹,神色黯然,连连摇头。刘泽知此处不是叙话之所,将刘备迎入了府内。
茶过三巡,刘备这才道出此行的来意。界桥之战后,公孙瓒与袁绍虽各自罢兵,但双方一直暗藏杀机。初平四年,公孙瓒与刘虞矛盾激化,刘虞想削除公孙瓒的兵权,率兵十万包围了公孙瓒,但刘虞是文人,对行军打仗不并在行,非但没有拿下公孙瓒,反而被公孙瓒率几百精兵突袭了大营,刘虞大败,在居庸城被公孙瓒给生擒了。后来,公孙瓒挟迫朝庭使者段训斩杀了刘虞,并且夺了刘虞都督北方六州的权力。袁绍趁幽州变乱之机,大举进攻公孙瓒,从此刀兵不息,虽然在故安、龙凑两战之中袁绍打败了公孙瓒,但在巨马水一战中,公孙瓒却获得了大胜,双方渐成均势。
兴平二年的时候,刘虞的部下鲜于辅等人打着为刘虞报仇的旗号起兵叛乱,公推阎柔为乌丸司马,连结鲜卑乌桓的骑兵进攻渔阳,袁绍也乘机再次派兵攻打幽州,公孙瓒腹背受敌,屡战屡败,至建安二年之时,已尽丧青州、幽州之地,目前只剩下易京等数座城池尚存,形势已经是芨芨可危。刘备打听到刘泽已经是坐领徐州五郡,于是自告奋勇地前来徐州搬请救兵。
幽州的情况,刘泽大体还是知道的,锦鹰卫幽州分署会定时把情报反馈到徐州来。去年冬天,袁绍加了青州方面的攻势,给袁谭增派了十万兵马,田楷招架不住,曾经向刘泽请求援兵。刘泽倒是没有拂他的面,派关羽率三个师北上救援青州。但田楷败得也太快了,关羽还没出琅琊地界,就传来了临淄城破,田楷乘船北逃的消息。所以援兵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北海城破之后,孔融从北海逃了出来,路过徐州,刘泽表示过挽留之意,怎奈孔融心在朝堂,已经接受了朝庭的将作大匠的官职,去意甚坚,刘泽明知他此去许都不会善终,却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对于刘备明确提出来的救援公孙瓒的请求,刘泽却是不可置否,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刘备急了,道:“为兄知道,伯珪当年未曾救援平原,致使二弟兵败于袁绍之手,失了平原郡,二弟难免会耿耿于怀心存芥蒂,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还望二弟能看在为兄的情面上,救伯珪于水火。”
刘泽淡然一笑,平原郡对于他来说,其实就是一个跳板而已,得与失并没有多少的实际意义,何况他也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与公孙瓒当年的那点小怨隙他早就扔到爪洼国去了,那里还会记得这些。
“兄长哪里话来,平原之事小弟早就将它忘了,何足挂齿。只是兄长可否还记得小弟曾说过公孙瓒志大才疏,恃才骄矜,记过忘善,睚眦必报,今日有此一败,亦不足为奇。”
刘备想想当年刘泽劝他的话,神色黯淡了不少,叹道:“二弟言之成理,不过伯珪待我甚厚,不忍弃之。”
刘泽道:“公孙瓒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当日我曾书信以劝谏,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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