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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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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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长高了,也壮实了,齐整的步伐,高亢的口号,彰显着豪迈与激情,谁说流民是贱草,可随意践踏,只有给他们机会,让他们锻炼,一样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张飞在马上不住的点头,道:“这管亥看起来和俺老张一样五大三粗的,看不出倒真有两把刷子,看这些孩儿在他手中操练的有模有样。”

刘泽冲着管亥一招手,管亥立即一路小跑地冲到了刘泽马前,拱手施礼道:“主公。”他的称呼又改了,不过主公的称谓刘泽倒也很满意,自己现在也算是统领千军,再用公子爷一类的称谓有些不合适。想想主公的这个称呼多是用来称呼汉末割据一方的诸侯的,刘泽也就欣然接受了。

“子前辛苦了。”

“为主公效力,甘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泽将关羽介绍给他,并将三人结义之事简略地提了一下。

管亥对着关羽抱拳施礼,道:“见过二爷。”关羽还了一礼。管亥又冲张飞行了一礼:“三爷好。”

张飞呵呵一笑道:“不太好,我们可是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在太行山上,差点没喂了野狼,那比得你在此处逍遥。哎,管老弟,看你把这帮孩儿操练的不错,孔武有力,能不能过个几年给大哥练出一支威武之师来?”

“这些孩子中有不少有练武的天赋,勤于操练,稍假时日,定能培养出一支百胜战队来。”

“子前,今天的训练就到此吧,后面车上全是冬衣,你吩咐人分配一下,人手一套。”刘泽指着后面车上的物资吩咐管亥。

管亥很兴奋,道:“这两天就等冬衣的了,刚下过雪,天气正冷,我真怕把孩子们给冻坏了。”他立即回头命令各小组长过来把每个小组的冬衣领回去。

刘泽又道:“子前,这次我带来几十个火炉,每个帐篷安装一个,今年不必再使用木柴取暖了,火炉用的燃料是煤石,先卸下几车,我会定时让人往这边送煤石。”

“煤石?”管亥微微一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东西。“难道比木柴还好烧?”

刘泽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好烧,炉子中烧上煤石,保证帐篷内温暖如春。”

管亥立即跃跃欲试,刘泽摆了一下手,道:“不急,马上到午饭点了,先吃饭再安火炉吧。”

换装完毕,已近午时三刻,正好是中午饭的时间,伙夫们早已将饭菜放在了大桌子上。今天的午饭是二菜一汤,胡萝卜炖牛肉、白菜炖粉条、鸡蛋汤,主食是面饼,完全是按照刘泽先前定的食谱,每人一个木制的餐盘,上面刻出四个凹槽,大小深浅和粗瓷大碗相当,正好盛放二菜一汤和主食。

这个餐盘刘泽走时并没有,管亥颇为自得地道:“回主公,先前使用的都是粗瓷大碗,每人一个,吃饭时有菜有汤每人都得盛几回,颇为不便,而且浪费时间。看到此谷周围全是大树,属下便想得做个木制餐盘,一次便可盛下所有饭菜。属下原本在家乡时曾学过几年木匠手艺,乃招集了十几名木匠伐了几十棵树,除了做了些木餐盘外还做了几十张几案,还将谷口用木栅栏封住,止留一门,禁止随意出入。”

刘泽刚才进来就发现谷口已用栅栏封住,却不曾想到是管亥亲自所为,点点头道:“子前想到周到,我心甚慰。”

张飞咧着嘴笑道:“管老弟,你有这手艺养家糊口足够了,为啥还去干打家劫舍的买卖?”

“某在家时曾经营一个木器店,倒也衣食无忧,后来本郡来了个太守,横征暴敛,啥也要收税,某一怒之下便将收税官给杀了,不得以才落了草。”管亥说起往事来一脸的无奈,谁也不是天生就做贼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闻听此言,关羽频频点头,刘泽不由地叹了声。

第三十二章贩煤进京

“士农工商”的四民定位,也成为中国传统社会中一成不变的凝固模式,工匠和商人始终处于极为卑贱的地位抬不起头来,这工和商永远都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被高高在上的士人所轻贱,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社会的悲哀。固然在小农经济的社会中农业处于主导地位,但工商同样是不可或缺的阶层,工匠代表着科技的发明与革新,商人维挂着商品的流通与交换,人类的文明与进步是由各个阶层来推动的,一昧地重农轻工商必然会阻碍社会的前进与发展。刘泽暗自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必改变现在的状况,让士农工商四个字再无顺序之别,让平等二字真正实现。

正思量间,童子军们已领饭完毕,却齐齐的跪坐于地,餐盘放在前面却无人动筷,刘泽微感诧异,方待问时,但见管亥一声指令,众孩童齐声高呼:“生我者父母!育我者主公!赤胆忠心,报效主公!如有背弃,天人共戮!”声音齐整嘹亮,响彻云宵。

管亥对刘泽道:“今日主公莅临,当由主公下令开饭。”

刘泽心中暗自嘉许,这管亥办事倒也让人放心,加强忠诚教育是自己要求的,但没有具体内容,想不到管亥居然搞了在每餐前宣誓效忠,这倒和基督教餐前祷告有些不谋而合,让这些孩子们在每顿饭前都明白,这一餐一饭皆是主公赐予,主公的恩情大于天,报效主公是每个人的义务。

刘泽站起来,朗声道:“刘泽不过是涿郡一野人,何德何能受大家爱戴?今朝纲不振,百姓蒙难,天下大乱,已近在眼前,我当执三尺之剑,驱尽贼佞,匡扶汉室,大家可愿随泽否?”

众孩儿齐声高呼:“愿随主公,誓死效忠!”

午餐后,是童子军的读书时间,自有教师先生去讲课,关羽和张飞负责带人去每个帐蓬安装火炉,刘泽单独会见了管亥。

“子前,这段时间你的管理不错,很有成效。”

“谢主公夸奖,属下愿竭尽所能,为主公分忧。”

“你搞的那个木匠铺不错,再加强些人手,我需要你做些家具。”

说着,他在纸上画个太师椅的图样,管亥没见这个东西,抓耳搔腮地道:“这是何物?”

刘泽笑道:“此物名曰‘太师椅’,是用来坐的,你依图仿制就行,应该不是太难。”

汉时的坐可与后代大为不同,所谓坐,不过是跪在席子上,屁股坐在脚后跟上,有几案的叫坐,没几案的叫跪。刘泽对这种“坐法”深恶痛绝,这那里是坐,简直就是在受罪,坐上半个小时,腿都麻痹了。坐着本来是件享受的事,可在汉代却是件遭罪的事,听得管亥会木工,心中大喜,第一要务便是打造几张大师椅,再铺上张兽皮,那才叫享受。想着坐太师椅的情形,跪坐着的刘泽不禁有些神往。

管亥虽不明白刘泽所画为何物,但主公的命令大于天,主公让做什么,管亥自然遵命就是,何况有图纸在,看起来也不是太难。

刘泽在纸上又画些图案,道:“你还可能做些小凳子,这个更简单,一个面,四条腿,让孩子们吃饭上课都坐这个,再不用跪在那里了。”刘泽对跪法最是不满,中国人几千年跪式文化,见了皇帝要三跪九叩,要跪父母,要跪师长,要跪大大小小的官吏,动不动就卑躬屈膝,跪了就可以免死,成了中国人对抗强权的唯一法宝,要不说中国人奴性十足,全都是跪出来的。

“除了木匠铺,再搞个铁匠铺,我们要需要打造兵器和铠甲,还有鞍鞯,等等,总之今年冬天要把铁匠铺建起来,雇些手艺高超的铁匠师傅回来,用煤石做燃料,可以打造更好的铁器。”

“这个简单,明天我就先办这个事,外面现在流民甚多,找到些会木匠和铁匠手艺的并不难。”

“上次我送回来的玄铁,你就曾按图样打造好两样兵器了吗?”

“主公吩咐,属下那敢怠慢,曲阳没有好匠师,特地到邺城找了最有名的铁匠师傅,打造了整整一个月才算完全,尺寸和份量都是按主公吩咐的。不过匠师比平时多要了十倍的相酬劳,还说不先付钱的话不给打造,属下只得照办。”

刘泽点点头,没有在乎花了多少工钱,道:“好!子前,瓷器已经烧出来,过几天我要到洛阳去,冬季天寒日短,但训练的事可容不得半点懈怠,现在是关键的时期,一定要加强,我明天把训练科目重新编一下,你完全按科目训练就成。本来计划今年冬天完成考核,但洛阳事急,等明年春天再进行考核吧。还有再到冀州和幽州等地买些孩子回来,尽可能选些天赋较高的,现有的人员明年进行淘汰后恐怕不太够用。”

管亥点头应允。刘泽详细地问询了营内的一些杂务,管亥一一详细禀报。刘泽又问到管亥需要什么,管亥想了想,道:“主公,现在营内缺少马匹,只有少量的马而且还是民用马匹,根本就无法进行骑兵训练。”

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兵至少要三年时间,而民用的马匹多数用做拉车载货,军马又无法轻易购到,刘泽沉吟一下,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这时,关羽和张飞走了过来,张飞老远就大叫道:“大哥,都弄好了,火也点着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刘泽应了声,拉上管亥走进了最近的一个帐蓬里,炉子相当的简陋,只是用铁皮围成个圆桶状,用耐火土套出炉膛,烟筒也是用铸铁打造,炉内煤炭已经点燃,呼呼地冒着火苗,帐篷内温暖如春。

管亥不住地点头,道:“好东西,好东西,有这火炉,何惧严冬风雪。”

张飞也道:“就是,这玩意比柴禾可好用多了,拉到外面去卖,一准能卖个好价钱。”

张飞这句无心的话,刘泽顿时眼前一亮,这几天他暗自合计了一下,自洛阳北上带着整整十万两黄金,现如今已是所剩无几,凤凰谷、曲阳窑厂、阳泉煤矿,那个地方都得花钱,青花瓷虽然生产出来了,但还没有上规模,至于销路怎样还是个谜,今年这个寒冬该如何渡过?张飞的提议倒真是不错,把上好的炭块拉到洛阳去卖,以发热量七千多大卡的无烟炭怎么也能卖得过木炭吧,没准这又能开辟一条新的财路。

事情办完后,刘泽将那两件兵器交给关羽和张飞,交给关羽的是六十四斤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则是五十四斤的丈枚蛇矛枪,告诉他们这正是从苇泽关拿到的那块陨铁打造的。关羽和张飞拿到兵刃之后皆是两眼放光,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关羽都有些动容,张飞则开心的似小孩一般,抡着丈八蛇矛满营地跑,逢人就比试。

接下来,刘泽便将从阳泉拉回来的煤炭进行了筛选,剔除了碎煤和矸石,精选出来鸭蛋大小的炭块,满满地装了一百辆大车,又装了几十个刚刚打造好的火炉。这些火炉比起营房内所用的火炉精致了不少,刘泽亲自设计,完全仿照现代民用的火炉制作,并装了两车刚刚烧制好的青花瓷器,便立即向洛阳进发。

今年冬天雪下得早下得大,天气也比之往年冷得多,刚刚入冬,已是天寒地冻,路面上的积雪融化成冰,道路打滑难行,刘泽的车队较以往迟了四五日才到了洛阳。

简雍将众人迎进了福源绸缎庄,刘泽将关羽介绍给他认识,自有伙计端上茶来,众人边喝茶边聊。简雍先汇报了绸缎庄的生意,果然不出刘泽所料,三个月后蜀锦大量涌入洛阳市场,价格大跌,现在的市价每匹上等蜀锦只有二两黄金左右,只有当初价格的五分之一,不过店内所剩的五百匹蜀锦(刘泽走时带走了一百匹)早在跌价前就全部出手了,现在店内又低价从批发商手中购进了一批蜀锦,虽然利润低些,但福源绸缎庄还是有不少老主顾,再加上经营些其他品种的绸缎布匹,生意做得还是满红火。

“还是大哥眼光毒,在是咱们现在还搞蜀锦,岂不赔得裤衩也没了。”张飞一出口便是粗话,众人皆笑。

刘泽也笑道:“赔到是赔不了,就是利润太低,得不偿失。”

简雍这时想起一事来。“说起蜀锦来,还有一事禀告,前些天来了几个益州的客商,想买峡江航运图,我只说掌柜的不在,他们仍不甘心,来了好几回了。”

刘泽沉吟了下道:“噢,有这事,他们是如何知晓我手中有峡江航运图的?”

简雍摇摇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那些人听口音倒是蜀中人无疑,自称是益州船运行会的。”

正说话间,有伙计上来禀报:“那几位益州的客商又来了,要求面见大掌柜。”

刘泽心道,这帮人消息倒是很灵通,自己进门屁股还没坐热他们就找上门来了。“有请!”

进来的几个皆是客商打扮,为首的一人约摸四十多岁,圆脸,微胖,颔下几缕青须,上前施礼,道:“敝人益州船运行会会长钱伯通,特来拜见福源庄大掌柜。”

刘泽还了一礼道:“幸会!幸会!”随即看坐奉茶,双方分宾主落座。

“不知钱会长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钱某听说刘掌柜手中有一份峡江航运图,方不远万里而来,欲求购此图。”

“不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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