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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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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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当然不可能收回来,含笑道:“元龙兄现在是刘使君驾前第一红人,在下多有仰仗之处,区区薄礼,还请元龙兄笑纳。”

“糜兄那里话来,在下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主薄,如何能比得上糜兄的别驾之位,官场之上,还须糜兄提携小弟才是。”

“元龙兄过谦了,刘使君上位,元龙兄功不可没,虽是主薄,却是刘使君的心腹重臣,前途无可限量。”

陈登淡淡地一笑道:“糜兄今日前来,不会是只讲这些虚奉之言的吧?”

糜竺干笑一声道:“当然不会。糜某今日前来,的确有一事相求。”

“噢,糜兄但讲无妨。”

糜竺轻咳了一声,表情极为有些不自然。“在下有一妹,芳龄十九,尚待字闺中,想请元龙兄给保个媒,寻个好主家。”

陈登大笑道:“糜兄是在说笑吧,某早听闻糜小姐绝世芳华,有倾城之容,徐州城里的大小公子富绅名流趋之若鹜,糜家的门槛都快给踏破了,还何须我来做媒?”

糜竺叹息一声道:“元龙兄有所不知,舍妹性子高傲,这些富家公子,她竟然一个也看不上眼,陶使君在世之时,陶二公子就曾数度求娶舍妹,却被舍妹一口回绝。这女大不中留,先父先母临终之时将这个妹妹托付于我,如果不能给她找个合意人家,我亦是愧对九泉之下的先父先母。”

“那就不知道糜小姐心仪的男子是何模样?”

“舍妹自视甚高,曾言非天下英雄不嫁,既要仪表不俗相貌出众,还要文韬武略才华过人,元龙兄,你说象这样的人物我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着,眼瞅着舍妹年龄越来越大,可是愁煞我也。”

“糜小姐貌美如花,又出身豪族,欲求佳婿乃是人之常情,只是功成名就的英雄人物的确是罕见之至,要不已是垂暮老矣,要不已是妻妾成群,糜小姐所求者,必当是品貌般配才是。”

第342章萧建之谋

糜竺急忙道:“舍妹欲求良缘并未苛求年齿相当,差个十来八岁亦是无妨,至于正房侧室,更是无意奢求,只求姻缘相合人品中意即可。在下听闻刘使君迎娶陶公妻妹,正是元龙兄保的大媒,以元龙兄能言善辨之舌,定当可为舍妹觅得佳婿。”

陈登微微一笑,糜竺的来意他方才提出要自己做媒人便早已了然了,以糜家的家世地位以糜兰的貌若天仙,还用得着找陈登来当媒人?唯一可能的就是,糜竺想仿陶谦,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刘泽当妾,与刘家攀个姻亲,籍此而稳固糜家在徐州的地位。不过糜竺虽然有心,但他也只是在试探,没有主动地提出来,第一是怕刘泽拒绝而把关系搞得更僵,第二是等待刘泽先提亲,糜家就可以在此事上掌握主动,进退自若。

既然糜竺不说,陈登就更不挑明,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当下含笑道:“既如此,在下给令妹尽心物色便是,如有中意人选定当告知糜兄。”

糜竺见目的达到,立即起身告辞道:“如此便先谢过元龙兄了,有劳元龙兄费心了。告辞。”

陈登亦不相留,将糜竺放出府外。回去后思量再三,决定还是事不宜迟,连夜到州牧府通知刘泽才是。

接到通传刘泽很奇怪,陈登不是刚回去吗,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跑来了,难道出了什么急事,于是便将陈登召之书房问询。

陈登也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地告诉刘泽糜竺请他保媒之事。虽无明言,但糜竺的心思一目了然,那就是进妹固好,想和刘泽攀上关系。

刘泽不禁有大笑的冲动,这陈登,倒真有拉皮条的天赋。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没笑出来,问道:“元龙,此事你怎么看?”

陈登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把此事想了个透彻,一听刘泽问他,自然是侃侃而谈:“主公。我认为糜竺此次主动提出来想和主公联姻应当是糜竺深思熟虑的结果。主公入主徐州。糜家做为徐州最大的世家豪族,持的是一种观望的态度,既不合作,也不反对。但米价风波之后。糜竺似乎已经悄然地改变了态度。主动地献妹示好,这就表明糜家的确想和主公您搞好关系。主公在不动声色中将王萧吕三家打得一败涂地,糜竺显然能看到主公的实力。更明白主公的胆略,同时他也相信主公必将在徐州牢牢地站稳脚跟,为了糜家的长治久安,糜竺必须考虑与主公合作的事情。不过想要推心置腹而无所隔阂,单凭口头上的承诺那是远远不够的,糜竺想到的办法和陶公一样,那就是联姻,利用姻亲这条纽带将糜刘两家绑在一起,荣辱与共。牺牲掉一个妹子而换取到整个家族的利益,糜竺认为物超所值。”

“牺牲掉?”刘泽眉毛微扬,笑道:“那糜竺是准备把他妹子蒸了还是煮了送过来?”

陈登亦是一笑道:“是属下口不择言了,属下只是打个比方,糜氏真若能服侍主公,该是她的福份才是。”

笑过之后,气氛轻松了点,刘泽叹了口气地道:“元龙啊,你是又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

陈登含笑道:“主公可是艳福不浅,这糜小姐号称是徐州第一美人,美貌犹在甘夫人之上,主公得此佳人该是庆幸才是,何来难题一说?”

刘泽苦笑道:“美不美貌无关紧要,关键是妻妾成群我看着就头痛,这与我的初衷可是悖逆甚远。”

陈登当初劝刘泽纳甘氏可没少费周章,只到贾诩向蔡夫人进言之后刘泽才算是勉强答应下来,现在陈登又给他说媒,如何不令他头疼。陈登笑道:“主公对夫人用情之深世人皆知,只是大丈夫多一房妾室也不算愈制,蔡夫人嫡妻的位子那是任谁也撼不动的,主公何必担忧呢。纳一糜氏而解徐州之危局,主公何乐而不为?”

刘泽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元龙你也回去歇息吧。至于这件事,容我再思量思量。”

这件事当然不用立即做决定,陈登也没有半点逼迫之意,起身告退。

纳了甘萍已经让刘泽觉得很对不起蔡琰了,现在又搞出个糜小姐的事来,刘泽头真得很大。如果在寻常时候,刘泽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绝了,但徐州政局波云诡谲,与徐州土著士家的明争暗斗已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此时若能得到糜家的支持,必加会增加刘泽获胜的筹码,而如果将糜家也推到三大士家一边,形势可就不会太乐观了。

可刘泽都不好意思再向蔡琰开口提再纳妾的事,看来这事是,还是先缓缓再说吧。他走进了后宅,本来是走往蔡琰房中的,想着纳妾的事,他才想起甘萍来,自从搬到了郯城,整日忙于处理公务,基本上没时间回后宅,偶尔的两次回来,还是睡在蔡琰的房中,依乎有点冷落了甘萍,所以刘泽调了个头,走到了甘萍的房里。

和陈登谈了半天事,已是天交二更,甘萍已经睡下了。甘萍的房间是里外两间屋,她住里间,外间是侍女住的,刘泽一进门侍女就赶紧行礼。甘萍睡觉很轻,一听动静,披了衣裳就跑了出来,看到刘泽过来,欢喜不甚。

刘泽看她竟是光着脚丫出来的,一对白嫩的纤足小巧玲珑,连忙把她抱了起来,进得屋去,边责备道:“夜寒露重的,小心着凉了。”

甘萍依在他怀间,娇羞地道:“听得夫君过来,妾身欢喜得很,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萍儿,这几日公务繁忙,有些冷落你了,对不起。”

刘泽瞧着她的那双玉足,雪腻温润,晶莹剔透,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豆蔻,嫩白之中红艳似火,令人无限瑕思,他不禁怦然心动,伸手握着那纤巧的玉足,触手冰凉,忍不住揉捏了几把。

甘萍嘤咛一声,满脸的红潮,双眸微闭,星目迷离,口中呻吟不已。

刘泽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地敏感,不禁**大动,将她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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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楼。

徐州城里最豪华的酒楼,酒客云集,川流不息。

二楼靠东的包间里头,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公子喝得是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拍着桌子大声叫嚷着:“拿酒来!快拿酒来!”

旁边的家丁在苦苦地劝谏着:“二公子,别喝了,再喝您就醉了,夫人又该骂了。”

那少年公子摇头晃脑地道:“谁……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伙计……拿来酒来……快点……信不信我砸了你家这个破店!”

伙计很惶恐,象这种贵公子可不是他敢得罪的,可真要让他喝多了后果估计会更严重,就在他迟疑不决的时时候,一位华服老者进来了,沉声道:“快给少主拿一坛好酒来。”伙计应声而走。

那少年公子认出了老者,指着他道:“萧建——萧国相,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建含笑揖礼道:“禀少主,老夫就是这家酒楼的东家,少主如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便是。”

“什么少主?”那少年公子摆摆手,自嘲地道:“现在徐州的主人是刘泽,你……你要想找少主,就去找……找刘泽的儿子,我……我算什么狗屁少主……”

萧建神色不动地道:“在下一生只认陶使君为主公,二公子不是少主是什么?”

这少年公子正是陶应,闻言颓然地坐了下来,沉默不语,端起酒杯欲饮,却发现已是空樽,扔掉酒杯,默然地长叹一声。

萧建乘机地坐了陶应对面,拱手道:“刘泽狡诈多端,外似和善,内如豺狼,潜包祸心,蒙蔽陶公之心,才得以窃居州牧之位,此人狼子野心,徐州路人皆知。某等深为陶公不智之举而叹息,公有俊才贤子,足可承嗣徐州大业,奈何所托非人。”

陶应苦笑一声道:“家父执意如此,我又当如何,亲生儿子也敌不过外姓旁人,罢了罢了……”

萧建命人给端上一壶浓茶来,亲自给陶应倒了一杯,道:“少主,刘泽虽然依靠阴谋手段谋夺了徐州,但徐州的人心却不是他能够谋夺得了的。刘泽主政以来,倒行逆施,民多怨愤,徐州城内陶公旧部,人心思归,现在就差一个能担当得了领袖之人,站在城头振臂一呼,必然是应者如云,刘泽小儿,定当授首!”

陶应闻言,酒倒是醒了大半,坐在那儿默然不语。萧建的话他自然听得明白,但那可是叛乱的罪名,别看陶应一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但他很清楚叛乱不是儿戏,一旦失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何况自己有几斤几两,陶应也不是不知道,以前进门出门八面威风,那还是不因为拼到了好爹吗,现在他爹不在了,连陶应都自觉在人前矮了一截。刘泽连最凶悍的曹操都能打败,陶应可不认为自己有跟他较量的本钱。

“萧国相说笑了,在下哪有那个本事……”

第343章左拉右拢

陶应的心思,如何能瞒得过老狐狸萧建,他悠悠地道:“少主所虑是怕人心不齐,的确,想老夫这般忠诚于旧主的确实是不多了,象陈登父子孙乾等贰心之臣卖主求荣反而是红极一时,人心不古呀!就连糜家这样的豪族也是自甘堕落,少主可曾听说了,糜竺准备将他的妹妹糜兰送给刘泽当小妾,刘泽这个色中之魔霸占了陶公的妻妹不算,还要染指咱们徐州的第一美人,可惜呀可惜,这么一朵鲜花就被摧残了……“

“啪!”地一声,陶应的右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茶水四浅,他的脸孔扭曲着,他低沉地喝道:“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萧建嘿嘿地一笑,道:“老夫知道少主对糜小姐一往情深,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令尊在世之日,或许少主还有希望能娶到糜家小姐,可惜呀,现在徐州当政的是刘泽,人家就是宁可给刘泽当小妾也不可能给少主做正妻了。”

陶应的双眸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仇恨在心中无可阻遏地升腾,一瞬间,他已经下定决心自己要做什么,他腾身而立,低沉地道:“萧国相,说吧,要我做什么?”

萧建笑了笑,拍拍陶应的肩头,赞道:“虎父无犬子,令尊乃一世英雄,少主果然没让老夫失望。是男儿就应该有些血性,一个男人没有地位没有权力的话,他活得还不如一条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抢走而无能为力。少主。是时候把属于你的一切夺回来了,徐州是你的,糜兰也是你的!”

陶应躬身而拜道:“多谢萧国相金玉良言,应闻之如醍醐灌顶,恍然而悟,请受应之一拜。”

萧建双手相扶,笑呵呵地道:“少主能明白老夫的心意,老夫虽死无憾,陶公昔日对某恩重如山,今日便是萧某报陶公之日。少主放心。但使萧某有一口气在,定保少主荣登徐州牧之位!”

“多谢萧国相,却不知我们该如何行动?”

“少主稍安勿躁,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少主回府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向任何吐露半句,就是令堂及令兄也绝不可相告。若是泄露出半点风声,你我皆有杀身之祸。”萧建仔细地叮嘱道。

陶应悚然道:“应自然晓得此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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