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送了几十把上好钢制的环首刀,刘泽还特意为自己挑了一把镶玉的佩剑。进入铁器时代,刀逐渐取代了剑成为战场上的近身武器,但刘泽还是喜欢用剑,或许这与他幼时的武侠小说情结有关系,在他看来,剑的轻灵飘逸更富有诗意。
张飞和简雍却是一头雾水,直到车队匆匆地离开洛阳,刘泽有时间慢慢地将其中的原委诉说之后,两人才恍然大悟。张飞道:“搞半天大哥要贩铁器到益州去卖,原来我以为大哥是要带我们去益州开荒呀。”惹得大家一团哄笑。
出洛阳一路向西而行,经弘农过潼关,直奔长安。不过刘泽没进长安,在长安以东的霸陵折向南行,直奔子午谷而去。前几日所行之路大多平坦宽敞,速度较快,此时越接近秦岭,地势陡然增高,道路也变得坎坷狭隘起来。
这一日,遥望不可及的秦岭已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巍峨陡峭,令人望而生畏。刘泽知道马上就要进入荒无人烟的子午谷了,便令车队进入山脚下的一个镇子打尖,并补充足够十日的饮水和干粮。
第二十章秦岭劫匪
这个镇子没有几户人家,但有一个足够大的市场,显然专门是为过住客商提供补给的。不过市场空荡荡的,连客栈门口站的伙计都懒洋洋的,看着一大队车马扬头尘土开了进来的时候面上无不略显惊异之色。伙计们熟练地接待着客商,迅速地满足了刘泽提出的要求。
掌柜的拨着算盘,略感诧异地看着刘泽道:“这位客官,你莫不是要去汉中吗?”
刘泽有些奇怪,这掌拒的是明知故问,走到这里只有一条路,过子午谷去汉中,没第二条路选择,不过他还礼貌地施了一礼。“正是。”
“客官是第一次走子午谷吧?”
“不错。”
“看来客官是走不成了。”
“这是为何?”
“半个月前,官府封禁了子午谷,禁止任何人通行。”
“竟有这等事?”
“还不是那帮盗贼闹的,从去年到上月,连着抢劫十几起,先是只抢不伤人,到后来干脆就杀人越货,最惨的莫过于远通货栈的王老板,六十四条人命呐。”
看来洛阳城贾老四他们说的不差,果然有强人劫道。
“那官兵为何不去围剿?”
掌柜的摇头道:“在秦岭剿匪,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听说那强盗头子武艺高强,十分了得,官兵没一个敢去送死的,只得封了子午谷,不让客商通行了事。客官,老朽还是劝你回去吧,看你年纪青青,别把命丢在这荒山野岭。”
听得那强盗头子武艺高强,刘泽更是心动,真有心和那强盗头子一较高下,当下道:“掌柜的请放心,区区几个强盗在下还没放在眼里,在下前往益州有要事,耽搁不得,只是那官兵把守又如何通过?”
“官兵倒也无妨,只消给上几吊钱便可通行,只是客官真有把握对付得了强匪?”听得刘泽言语不惧强匪,掌柜的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您老就放心吧,没有金钢钻也不敢揽瓷器活。”
“金钢钻?”掌柜的可真不知道刘泽说的是啥东西,一个劲地嘀咕着。
刘泽顺嘴说了句这朝代没任何人能懂的话,自己也暗笑了一声,没再解释,拱手道:“多谢老丈,告辞。”
转身正欲离去,掌柜的连忙又唤住了他:“客官,你这车队可过不得秦岭。”
刘泽倒是一怔,听那掌柜的又道:“秦岭山高险峻,道路崎岖难行,最窄处只能容一人通过,如此大车,万万行不得。”
刘泽暗叫不好,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没走过,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理,看来麻烦还是不少。他急道:“那如何是好?”
“无妨,本店专门出赁秦骡,可负重物翻山越岭,客官可将马车抵押在本店,自汉中返回后交还秦骡即可赎回。”掌柜的笑呵呵地道。
刘泽一听,舒了口气,当下便办理了赁骡手续,将车上的铁器全部卸下来,装到骡背上。
张飞看着那又矮又小黑不溜秋的骡子就生气,自己又高又大的马就换回这些个不起眼的东西,掌柜的笑呵呵地道:“别看这秦骡不起眼,翻越这秦岭可全靠它了。”
二十辆大车的铁器加上十车的其他物品用了整整一百头秦骡才装毕,刘泽离了小镇向子午谷进发。
在子午谷口,果然有一队官兵驻守,看到有商队靠近,乃大声喝斥:“前面的客商听着,子午谷已禁止通行,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张飞一听,恼火三丈,道:“他娘的,有本事剿匪去呀,没这本事却在这里大呼小叫,真是欠揍!”
刘泽知他性格火暴,拦住他道:“贤弟,不可造次,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头对简雍道:“你带几两金子过去请他们通融一下吧。”
“诺。”简雍于是拿了五六两散碎黄金放在袖中,走上前去。
简雍上前作揖,道:“请问各位军爷,这子午谷为何禁止通行?”
在谷口站共有五人,为首的约摸是一伍长,不耐烦的道:“太白岭匪患猖厥,杀人无数,为了过往行人安全,京兆尹有令,子午谷禁止任何人通行,待清除匪患之后再行开放。”
“请问何时才能通行?”
那伍长一瞪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快快退下,否则定你个通匪之罪。”
“各位军爷,我等确有要事前往益州,行个方便吧。”说着,简雍从袖中掏出那五六两散碎黄金,递到那伍长手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军爷通融通融。”
那伍长将金子在手中掂了掂,绷着的脸也露也一点奸笑,东汉时当兵的一个月也就二三百钱的兵饷,这五六千钱相当于两年的兵饷。“好吧,念你有急事要办,权且放行,不过若遇得劫匪,休怪兵爷没提醒你。”说着一摆手,四个兵卒边上一闪,让出一条道。
简雍道:“有劳了。”回身摆手。刘泽看到了,马上令骡队向谷中前进。
子午谷的艰险难行绝不是浪得虚名,方才没走出数里,道路变得崎岖坎坷起来,狭隘处只能容一人一骡通过。
张飞还在为刚才的事忿忿不平:“这那五个兔崽子,不如让俺过去一顿饱拳,保谁让他们乖乖让路。”
刘泽和简雍相视一笑,刘泽道:“贤弟,你要想打架,机会马上就来了。”他吩咐伙计将几十把环首大刀分发下去,人手一把,骡队一字排行,张飞居前,由他断后,不会武功的简雍夹在最中间,刘泽还特意安排了两名武功较好的伙计贴身保护着他。他令所有秦骡必须首尾相连,切不可走散。
夜宿之时,则找一宽敞之地,所有秦骡拴在一处,围成一圈,所有伙计分为两班,前半夜由张飞带队巡逻,后半夜由刘泽负责放哨。如此调度,张飞和简雍见之,钦佩不已。
行了两日,相安无事,眼见太白岭已过,并未见到任何强盗。不光是强盗,就连一个人影也不曾看过。刘泽反倒有些落寞,心想莫不是由于官府封禁子午谷,那伙强盗没了生意,转到别处去了,毕竟强盗也要吃饭,这里荒无人烟,抢不到金银财物,强盗也没法生存。
在思量间,突然前面隐约有呼叫之声,随即传来金戈之声,长而直的骡队也变得骚动起来。不多时,前面的伙计奔了过来,向他报告前方出现了劫匪,而且匪首已和张飞打了起来。刘泽忙命后队的十几个伙计集合起来,护住后队,以防强盗从后路偷袭,自己立即赶到前面支援张飞。
张飞和那匪首已大战了三十余回合,却也不分胜负。刘泽看那匪首,身形彪悍,豹头环目,脸膛黝黑,竟和张飞有几分相似,手使一对镔铁短戟,舞起来呼呼生风。刘泽不由地惊异不己,以张飞的武艺,能在三国中和他交手三五十合不曾落败的绝对没有太多人,虽然张飞尚未成年,未曾用他的趁手兵刃丈八蛇矛,但那匪首的武艺也的确是精湛,那双戟使得颇有功力,想不到荒野间无名草寇之中也有如此英杰。
刘泽拨剑在手,喝了声住手,飞身上前,刺出一剑,将二人分割开来。
张飞哈哈大笑,道:“黑脸贼,咋样,服不服!”
那匪首见他又来了个帮手,脸越发地阴沉了下来,道:“黑炭头,你若是个好汉,咱俩就单挑,还是刚才的话,谁输了谁就嗑头叫爷爷。”
张飞大叫道:“好!来来来,你我再战个一百回合!”说着,提刀欲上。
刘泽将他拦下,抱拳道:“在下涿县刘泽,路经宝地,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第二十一章收服管亥
那匪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未回答。
张飞在旁道:“大哥不必跟他罗嗦,这黑脸贼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而已,刚才我问了半天他就是死活也不敢说他的姓名,有胆做贼却没胆留名。”
那匪首大怒,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等听好了,某乃青州管亥是也,一会儿下去见了阎王,报你管大爷的名号就成!”
管亥!刘泽不由惊喜不已,怪不得能和张飞大战三十余合不曾落败。想不到三国中围攻北海的黄巾渠帅管亥竟会出现在这里,和关羽都曾大战几十回合的他武艺自然了得,若能将他收伏,自己将来帐前又可添得一员猛将。
刘泽朗声道:“看英雄一身好武艺,不思报效朝庭,为何要在此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岂不是明珠暗投?”
管亥冷笑道:“报效朝庭?你在说梦话吧?俺在此处若能多劫点金银财宝,倒说不定可以买个一官半职的。废话少说,你等若是识相,放下财物,管某倒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上个月那六十四颗人头便是你们的榜样。”他身后百十名贼众也齐声呐喊助威,
刘泽不为所惧,淡然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我放下,自然是容易的很……”
管亥闻言哈哈大笑,道:“阁下倒也是个聪明人……”
刘泽只是打量着手中的宝剑,道:“不过,就算是我答应,只怕这把宝剑也不答应。”
管亥脸顿时沉了下去,喝道:“看来阁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既然如此,休怪管某无情,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管亥,我敬你是条汉子,混战起来不免伤些无辜,我们不妨赌上一把如何?”刘泽脑筋,想收服管亥,看来得用点心机才行。
“怎么赌?”管亥倒也不甘似弱。
“你可在我们二人之中任选一人,单打独斗,你若胜了,我们的财物全部归你,我们所有的人任你处置;你若败了,需得退出绿林,改邪归正,跟我去做正当生意,如何?”
管亥也些迟疑,张飞的武艺他已见识过,自己拼尽全力才勉强和人家打个平手,再打下去很难讨到便宜,至于刘泽虽没有张飞那般身形伟岸,但从他炯炯的目光中,管亥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那份从容、那份洒脱、那份不怒而威的气势逼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不过看着他年纪尚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就算他武功再好,气力也不足,肯定好打一些。
张飞早在那边冷言冷语了:“黑脸贼,早看出你没那个种,就你这熊样也敢出来打家劫舍,哈哈,趁早回去暖被窝里抱老婆去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管亥怒不可遏,对刘泽道:“好,我就和你单挑!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三十个回合便算我输!”说着,亮起双戟,拉开了架式。
张飞伸手相拦道:“慢着,我大哥可说了,若我们输了,任凭你处置,你若输了,又该当如何?”
管亥傲然道:“我若输了,从此便做你奴仆,侍奉终身。”
张飞声如惊雷。“好!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管亥接道。
张飞缓步退到刘泽身后,压低声音道:“大哥,这家伙武艺虽不太精纯,但臂力惊人,攻势很猛,你要小心应付。”
刘泽点点头,这管亥在三国时或许连二流都算不上,这几年自己勤学苦练,在武术一途上不敢有半分懈怠,虽然和张飞比起来已是差了一大截,但自信还是有能力和管亥一拼的。
他迈上一步,抱剑于胸,道:“请!”
管亥大吼一声,一窜竟有三尺之高,挥起双戟,当头就朝刘泽头上砸来,势如雷霆。刘泽步履轻盈,向后退了一步,闪了过去,反手刺出一剑,管亥用戟格开,双方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管亥势大力沉,双戟呼呼生风,招式以刚猛见长;刘泽身法轻灵,宝剑似出水游龙,剑招飘逸潇洒。双方连战三四十回合未分高下,那边张飞早就喊上了:“黑脸贼,你的牛皮可已经吹破了,都打过三十个回合了,再打下去你也是个输,趁早叩头认输算了。”
管亥脸皮不由一红,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一对铁戟使得如风车一般,招招致命,直取刘泽的要害。
刘泽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卖了一个破绽,管亥大喜,挥戟欲击,不料自己已是门户大开,戟头还未落下,刘泽的长剑已架在了他的脖梗之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