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抿了下嘴,转身朝他那棚屋里去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木青躲在兽皮帘子的后面,看着外面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上面架烧着各种肉,边上围了一堆堆高声笑语的人。看起来像是在庆贺下任首领的诞生。那个小胖妞的身边,围聚了不少的年轻男子,小胖妞看起来很快活的模样。
木青快活不起来。她又觉得肚子饿了。早上吃的那两碗菜粥和几个根块,早就已经被她旺盛的胃液消化掉了。
她不再看了,转身回了躺到那块兽皮上。躺着才是最节省体力的方法。
她正咽着唾沫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进来了个小小的身影。
是由由。
她递给她一个树叶包,里面是一块带了余温的烤好的肉,还有几只野果子。
木青接了过来,正要抱住由由亲一口,她又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借了外面的火光,木青隐隐瞧见那是一小块棕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她有些迟疑地看了下由由,她却发出了阵银铃般的笑声,将那块东西送到了她嘴边。
木青有些不大愿意尝试,但在小姑娘闪闪的目光下,还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
她尝到了一股奇异的香甜的滋味。这是这几天除了野果子带来的酸甜味道之外,她舌头的味蕾尝到的唯一一种叫人欢愉的味道。
应该是个带了蜂蜜的野蜂蜂窝的一部分。
木青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封闭得寻不到一丝现代文明的踪迹。她从前看过的游记说,即使是非洲原始丛林中残留的最土著的居民部落里,也早有了现代文明的侵蚀,比如手表什么的。但这里,她吃过的东西却连咸味也没有。在这个连最基本的咸味都不大能尝到的地方,这样的甜蜜何等珍贵,她自然是清楚的。
她略微舔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做出很美味的样子,然后将由由的手合上了推回到她自己嘴边。
由由犹豫了下,这才自己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嗯嗯声,那是满足的声音。
由由将那块蜂窝舔得再没有一丝甜意了,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去了。
木青吃掉了那块烤肉,发觉比起从前吃过的要嫩了些。几天下来,她已经有些习惯将这寡淡的肉在嘴里机械地嚼烂,然后咽下食道了。又吃掉了野果子,木青这才坐在兽皮上,耳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她觉得这样席地坐久了腿有些麻,于是躺了下去。
她一直没敢睡着。她在等着骊芒回来,然后猜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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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外面的声响渐渐地息了下来,木青耳边又只剩了风掠丛林树梢发出的呜咽之声。
一阵脚步声渐渐地传来,越来越近。
兽皮门帘一下被掀开了,弯腰进来了个高大的身影,木青感觉到一阵风随着刚才那被掀开的兽皮涌了进来,带着股丛林里特有的腥燥之气。
木青把自己弯成了虾米的模样,朝里缩拢着四肢,躺着一动不动,就仿佛她已经睡了过去,耳朵却一直留意着骊芒的动静。
她想起今晚看见的那小胖妞围着骊芒转的情景,心中暗自希望刚才他两个孤男寡女赤男裸…女的已经到边上林子里成了好事,那样的话她今晚或许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
她感觉到他躺在了自己身侧,然后,身后的一把长发就被他给攥在了手上。
她的头发浓密柔顺,从前同事玩笑时说她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她自己也很是喜欢,一直很小心地呵护。
他似乎对她的头发很感兴趣,不停地揉捏,在手掌上打圈又松开。
本来也就算了,问题是他明显不知道掌控力道。
木青头皮被扯得都有些发痛。
她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一下翻身过来拽回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呼地坐了起来,转头盯着他看。
棚屋里有些暗,但借了罅隙处漏进来的几点月光,木青还是能看见他依稀的模样。
他正躺在她身边看着她,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然后很快的,木青看见他朝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扯着躺到了他身边,手立刻覆了过来,在她身上隔了衣物不停游移。
木青又在忍,直到她觉得自己被他碰触过的皮肤表面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是必定要发生的了,那便早开始也好早结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她就当自己走路不小心掉茅坑里好了。况且,她腰间的那道刮擦痕迹到现在还没痊愈。她不想自己身上再多来几道这样的伤痕,更不想自己现在唯一的一条内裤被扯破。
木青推开了他手,自己脱掉了衬衫,然后是裤子,再是内裤。然后分开腿平躺了下来,一动不动。
看见光着上身的女人,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她知道。那么□,这里的成年女人和男人好歹也是知道要遮挡下羞处的。她现在这样四平八叉光溜溜地躺着,就算语言不通,他应该总也是知晓她的意思吧?
他对她的举动似乎有些意外,看了她一会,伸出手在她胸口捏了几下,然后很快,他就压上了她。
他有些重,并且,身上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可能是刚刚在水里洗过?
他粗糙的手游过她全身的感觉并不好,当他摩擦得重些的时候,她的皮肤甚至会感到痛。慢慢地,他像前次一样,将头伸到了她那里,然后凑了过去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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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突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闻什么,又或者,难道这个聚居地里的男人在做这种事情前都要这样来一下,这是他们祖辈流传下来的一个传统?
她有些尴尬,想合上腿,但被他用两手紧紧握着。
他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声响,听起来像是有些失望。然后他松开了她的腿,像前次一样,自己躺在她外面睡了下去。只不过这次,他将她头搬到了自己的一只手臂上,绕住了她,另一只手继续覆盖在她胸口。他似乎很喜欢摸她那里。
木青一开始想象着自己在掉茅坑,所以并没多少紧张。现在她窝着一动不动,被他的手覆盖下的心跳反而有些加快起来。
这个男人的举动到底代表什么?他到底在闻什么?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离去了,自己仍是光着身子躺在兽皮上,只不过下…体上盖了她自己的衬衫,然后她在旁边的一个碗里发现了块东西,看起来昨天由由请她吃过的那块蜂窝就是从这上面掰下来的。
木青正有些发呆着,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胸口,这才发现是由由进来了。虽然松了口气,但仍是有些尴尬,急忙背过身子匆匆穿好了自己的衣物,这才转身对着由由笑了下。
她指了下碗里的那块蜂窝,想问是不是由由送过来的。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由由的眼睛里放出了惊喜的光,木青看见她伸出小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木青笑了下,把那个碗递给了由由,由由起初不肯要,直到木青不断指着自己的嘴摆手,由由应该理解了她不爱吃这个或者吃不了这个,这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朝她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然后扯了她手到了她家的棚屋前。
由由的母亲看见那碗蜂窝,显得有些惊讶。由由指着木青说了些话,木青见她看向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下,似乎是想推拒,转头看着由由有些渴望的目光,这才收起了碗拿了进去,只从上面掰下来几小块分给了由由和她的几个弟妹。
她让木青吃了和昨天一样的东西,然后吩咐了由由几句,应该是叫她照看好弟妹,自己钻进了她家的棚屋,出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个筐子一样的东西,里面是把石头磨出的刀铲。然后她和边上另几个棚屋里的女人招呼了几句,四五个女人便都一道出去了。走了几步,由由母亲回头看了下木青,说了句话,朝她招招手。木青猜测应该是问她愿不愿意一道去。她点头跟了过去。
与其待在这里无所事事一天,她宁愿跟这些女人一道过去,至少可以对周边的地形做个了解。她不想哪天真到可以逃离的时候,跑出去才发现面前横亘了一条河。
她昨天在棚屋里找了下,没找到自己的那个背包。不知道被骊芒藏到了哪里去了。指北针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木青跟着身边的那群女人朝南走了一会,也是穿过片林子。女人们都是衣不蔽体,长发干枯燥结,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粗糙,上面长了些小疙瘩。但是她们都很快活,仿佛在拿她做话题的中心,不时回头看下她,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木青只听清了“骊芒”的发音。
木青有些窘。好在由由的母亲应该看出了她的心思,及时阻止了她们。这时她们停了下来。
木青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竟也在种植东西,种了一大片,四周用篱笆围住了。
她不认识这到底是什么植物,但看起来她刚才喝过的那碗粥里的黄|色米粒样的东西就应该来源于这里。
木青还在看,身边的几个女人已经发出了声惊叫,飞快地朝前跑去。那里的篱笆已经倒了下去一片,边上的一片种植物已经伏地,看起来像是被践踏啃咬过。应该是昨夜里被什么野兽闯进来过。
女人们一边不停咒骂,一边扶起了篱笆,开始修整起来。
木青帮着递了枝条,等修好了篱笆,又和她们一道到地里缛了些杂草,再然后,她们四下分散到附近的林子里去采野果和野菜。木青跟着由由母亲一道走出了很远,等回来时,又是一个傍晚了。
这里的人应该只吃早晚两顿的。木青在中午时分便饿得有些难受,本想吃几个筐子里采过来的野果,但看由由母亲却是丝毫没那个意思,自己也是伸不出手去。后来实在太饿了,这才将衬衫拢进了裤子里,偷偷将自己采过来的几个果子塞进了腰际,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躲到颗大树后面几口吃了下去。
木青跟着由由母亲回来的时候,其他女人们也都陆续回来了。木青注意到她们并未将今天采来的东西带进自己的棚屋里去,而是大部分交到了那天那个监督着她去洗过澡的女人那里,只带回来为数不多的一些。男人们都还没回来。
由由母亲忙着又烧起了晚饭。此时天边的云霞仍被夕阳的余晖镶嵌着金边,像五彩斑斓的火在燃烧,美得像是幻境里的背景。
今天是她被雷劈的第四天。这四天的时间里,她只洗过一次澡,没刷过牙,早上的时候甚至连洗脸都省去了。
今天在采集野果的时候,她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植物,上面长了毛茸茸的像指头一样的枝条,并且那些毛有些硬,最妙的是摸起来并不扎手。她觉得可以当牙刷用,割了一大截回来。由由母亲看见了,有些不解,但并没有阻拦。
她今天也算在外面劳作了一天,有些累。但是全身觉得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她想到了前天洗过一次澡的地方,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掰了截牙刷条,朝那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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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木青到了前次的那条溪流边,此刻空无一人。她想了下,特意又沿着溪流往上走了大约两百米的距离,挑了个有块大岩石遮挡的地方,脱了衣服下水。她先是把衬衫和内裤浸在水里搓洗了下,尽量拧干了甩平,然后摊在那块岩石朝里的一面。虽然已经晒不到太阳了,但白日里吸收的热量让这块石头现在摸起来还是很烫手,估计等她洗完,也就被烘得差不多了。
木青试着把那截树枝当做牙刷,效果还基本满意,除了有些容易掉毛。清理了下嘴,木青洗了头,又洗过了身子,抬头见天空已经泛出了烟青色,她的身边也聚拢了来不少飞舞的蚊萤之类的东西,想起前次在河床上遇到的特大号蚊子,心有余悸,急忙起身出了水,抓过衬衫草草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套了回去。只纯棉的内裤还有些半潮的样子,犹豫了下,便只套上了牛仔裤,把内裤叠好,小心地塞进裤兜,打算回去挂在屋里晾下,明早应该就可以穿了,这时指尖触到了裤兜里的几颗纽扣。
木青怕天色黑下来会碰到什么野兽,一边急忙往聚居地的方向去,一边想着明天能否向由由母亲借下针线之类的东西,把扣子缝回衣服上去。她注意到她下…身围裹住的那块东西一侧有缝过的痕迹,只不过那线看起来像是抽丝了的树皮经络。
木青走了几步,耳边突然听见一阵说话的声音,顿了一下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前面十几步外的溪流边有两个人在不住拉扯。是对男女。男人面向着她,正是昨天和骊芒对垒过的那个年轻人,而女人,木青已是从她的背影认了出来,就是小胖妞。她似乎有些不愿,不停地在挣扎扭动,那男人不断低声说着什么,然后终于将她压到了溪边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