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赵卓武知道胤佑宠安越,一旁帮腔道,“七爷,将士们走了这么多天,不如就在城外驻扎休息两天吧,反正离皇上规定返京的日子还早。”
其他几名副将也随声附和。
“也好,传令下去,明日在太原城外扎营,两日后出发。军士们不得骚扰城外百姓,不得践踏百姓田地,违者以军令处置。派人通知太原知府,不必迎送,不必设宴,不必接风。”面无表情的胤佑沉吟了一会才吩咐赵卓武。
入夜,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没有点蜡烛的帐内,丝丝缕缕的投射在地面上,冰冷而萧条。厚厚的毡褥上演绎着一副春天暖意图,安越窝在胤佑怀里,纤纤玉指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绕来绕去的画着圈圈,抽了一口气,赶紧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拉到唇边吻了吻,下巴在安越光洁的额头上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刚长出的胡茬痒痒麻麻的扎得安越躲闪着往他怀里钻。
呵呵笑着自他怀里钻出来,一条白皙的胳膊藤蔓般的绕上他脖颈,仰着小脸凑到他脸前,“糖糖,你明天带我去城里逛逛,好不好?”
张口轻轻咬了咬她微翘的鼻头,“好。”拉下缠着他的藕臂放入棉被中,“快睡吧!”
“恩。”把脸埋在他胸口,濡湿的舌头淘气的舔着他胸前两点,搂着她的手臂一紧,本来想安抚她睡觉的大手顺着光滑的脊柱溜向她性感的翘臀。
“我的小妖精,你在玩火?”低沉的嗓音暴露出压抑着的欲望,手上力道加大,下身迎向她,“是谁告诉我说这两天骑马腰酸背痛的?”
“嘻嘻,现在不疼了。”贝齿稍稍用力咬住他胸前敏感的小豆豆。
“宝贝,一会可不许求饶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喜欢听她的婉转娇吟,他喜欢她在他身下发出甜蜜蜜的求饶声,他更喜欢她柔情万种的主动求欢。她是不同的,她是特别的,她是他一个人的。
第二日,胤佑与一身男装装扮的安越慢悠悠的步行在太原的街道中,一路上商贩的叫卖声,买东西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身旁的胤佑英俊笔挺,淡淡的表情透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三年多历经风雨的征战生活只是使他的体魄更强壮,却无法挡住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息。
努力长了这么多年的安越只及胤佑肩膀处,穿着比胤佑的长衫颜色稍浅些的淡青色长衫,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系马甲,编成一条长辫的辫梢上缀着一条玉石璎珞,头上戴着顶瓜皮小帽,身材娇小玲珑。
身后铁塔般的马大力在胤佑启程离开凉州时,打定了主意要跟着胤佑一辈子,甩也甩不脱,只好像此时这样,用令人越看越生气的高大身材来衬托出安越的身材更加纤细娇弱。
太原集市与凉州相比更热闹,商铺里的东西更新奇、品种更多些。一路顺着街道往前逛,安越见什么都想要,胤佑只是背着手,好脾气的看着安越跟商家讲价,然后付钱,却累坏了后面的马大力,身上挂着,手里拎着,就差用嘴咬着了。
抬头看到“醉仙楼”三个大字,知道到了太原城最有名的馆子,这是安越一进城就打听来的。步入大厅,看两人气质不凡,小二将他们迎入二楼雅间,餐桌旁的大窗户正对着大堂里搭起的戏台子,不用抻脖子也能将大厅内看得清清楚楚。此时,戏台子上一个美丽娇艳的大姑娘正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四周的食客兼听众不时爆出叫好声。
胤佑吩咐小二随意看着上几道当地的特色菜,另外又点了安越最爱吃的素炒菠菜,顺着安越专注的目光看去,几个俊秀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正对着戏台子上的女子品头论足。
“越儿,在看什么?”
“我在比较那几个人哪个最好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几个人,安越心里猜测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不许看了。”握住安越的小下巴,强行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他,带着危险气息的语气,“他们有那么好看吗?”
“还好吧!”转过脸的安越看到胤佑一脸不悦的表情。
好笑的看着他,“嘻嘻,你吃醋了,是不是?”
胤佑将脸转向另一边,不理她。想要努力将胤佑的扳过来面对自己,可是,胤佑根本不理睬,阴着脸又转向另一边。
“别生气,好不好,人家只是看看,又没有真的做什么!”一张艳媚讨好的脸凑到胤佑脸前,“这样好不好,你不生气,我就亲你一下。”
胤佑还是不理她,安越索性站起身蹭到他身边,硬挤入他怀里耍起赖来,“糖糖,糖糖。”
看着安越扭着身子在自己怀里撒娇,想生气都气不起来了,其实,胤佑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见到安越盯着那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目不转睛的样子,心里面酸溜溜的。
说话间,小二端上来的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安越看看满桌的菜,又看看胤佑,“我的爷,我们两个能吃完这么多吗?”
“呃,不是还有马大力吗?”胤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点这么多菜,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忽然想起还有马大力呢!
“咦,大力哥呢?刚才不是跟我们在一起吗?”安越这才发现好像有好一会没有见马大力了。
“他说要将你买的东西送回营帐,一会儿会来这里找我们的。”
“哦。”
桌子正中摆着太原十大名菜之一,以城外开河之鱼烹制的糖醋鲤鱼,可谓色香味俱佳;四周摆着太原焖羊肉,香酥鸭,肉丝温粉皮,炒杂烩及几盘素材,另外还有拨鱼,猫耳朵,闻喜饼,刀削面等面食。
安越伸着筷子几次要夹起颜色好看的令人流口水的糖醋鲤鱼时,都及时顿住,然后绕过去夹其他菜吃。观察到安越奇怪的举动后,胤佑看着安越又一次绕过糖醋鱼去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口中。
“越儿,你不喜欢吃鱼吗?”
“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吃!”想起小学二年级时因为吃鱼将鱼刺卡入喉咙的可怕经历,安越打了个冷颤,当年,要是再晚一点,鱼刺就要刺穿气管了;令她更害怕恐惧是,当鱼刺被取出后,独自留在医院观察的那个夜晚,黑漆漆的房间弥漫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阴森恐怖;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父母陪在身边时,安越的心里比喉咙里扎着鱼刺时更疼。
平日里开朗活泼的安越忽然呈现闷闷不乐的忧伤神情,令胤佑感到不安。将椅子挪到安越的椅子旁边,双手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他,“怎么了,越儿?”
“我害怕吃鱼,因为鱼有刺;我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投入胤佑的怀抱。
“宝贝,别哭,你还有我呢,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的。”轻轻在抽抽噎噎的安越的背上拍抚着,“别哭了,来,尝尝你爱吃的炒菠菜好不好吃。”
“恩。”胡乱的用袖子将脸上的眼泪抹去,忽然被大厅内响起的唱曲声吸引了注意力,“糖糖,你听,这是什么曲子呀!”
“是一种民间流传的小调,没有具体的名字,音律简单却很优美。”简单的解释着安越的问题,夹起一块鱼肉,放在一只小碟中,用筷子细心的将鱼刺挑出。端起小碟放在安越面前,“不会有刺了,我已经挑出来了,吃吧!”
夹起鱼肉,塞入嘴里,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安越哽咽着边嚼着鱼肉,“鱼肉真好吃!”
怜惜的看着又哭又笑的安越,伸出手,用手背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鼻涕眼泪,“别哭了,再哭,鼻涕就要过黄河了。”
“噗哧”,一句话逗笑了安越,胤佑饱含深情的瞳眸看着她,“糖糖,你对我真好。”说完,偎入胤佑的怀里,后背抵在他暖暖的胸膛上。
“糖糖,你看那个女孩漂亮吗?”从胤佑这个角度能将戏台上唱曲的女孩看得更真切。
“恩。”环拥着安越,头也不抬的认真将另一块鱼里的刺挑出。
“恩是什么意思,是好看还是不好看。说嘛!说嘛!”
拗不过安越,只好抬头看了眼台上唱曲的女孩,“还可以吧。”
“啊,我觉得她很漂亮呀,你竟然说还可以,真是没有欣赏眼光。”无奈的叹口气,觉得跟他讨论这个话题实在没意思。他根本不屑看任何女人,除了她。
安越整个人趴在窗户上,探出半个身子,跟着一楼大厅里的人一起喝彩。其实,安越听不太懂唱词,只是觉得很好听而且唱曲的人长的也很赏心悦目。
“越儿,过来吃鱼。”挑出刺的鱼已经被胤佑分成了几小块,“先吃饭,吃完饭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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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情不愿的回过身来,她夹起鱼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真好吃,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鱼了。” 安越忽然又想起刚才的话题,“我真的觉得那个女孩很漂亮,你为什么不觉得呢?”
“哪个女孩?”他淡淡的眼神中透着对一切事情都没兴趣的表情。
“就是台下唱曲的女孩子呀!”安越瞪大眼睛,生气的要拽他到窗口去,指着台上,“说了半天,这里不就只有她一个女孩吗?”
“那不是女孩,是女人。”胤佑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窗外,“她的眼睛告诉我,这个女人不单纯。”
“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听完他说的话,转身正要再仔细瞧清楚,正好看到唱曲的姑娘对台下的书生抛了个媚眼,因为角度的原因,大厅中的其他人是看不到这个暧昧的眼神的。心里顿时觉得失望起来,“唉,我还正可怜纯情少女不幸落入这种凡尘俗世呢!原来不是的。”
“这种地方,哪里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呢!”好笑的看着安越脸上垮垮的表情,忍不住心疼的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抚摸着,“那几个书生中有她的同伙,一会就会有人甘愿掏出钱财来的。”
说话间,安越真的看到其中一名书生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令其转给台上唱曲的姑娘,还低声跟小二交代了几句话。
“糖糖,你看,那个书生真的掏钱出来了。”
“这只是开始,以后他还会陆续拿出更多的钱来送给她。”
“你怎么知道的?”安越奇怪的看着胤佑,疑惑着问。
“那几个书生中,一定有人告诉他,台上的女人多么多么可怜,身世多么多么凄凉,所以他才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夹起一块鸭肉,放入安越大张着的嘴里,“她们这类女人,常常与人勾结着做这类事情,运气好的可以顺利嫁入一些小家富户做正室,或嫁入经商人家做衣食无忧的妾室,最差也是能骗些钱财的。”
嚼着鸭肉,瞪大惊奇的眼神,安越喃喃自语,“心机阴险的势利女人以前见识过不少,能将自己隐藏成纯情少女的女人到是第一次见。”
在太原城里逛了两天后,拔营启程回京。
第二十九章 解救(1)
解救(1)
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令安越心情大好。
安定门外,八阿哥胤禩代表皇上出城迎接胤佑,一身戎装的胤禩骑在马上,气宇轩昂,风神飘逸,宣读了圣旨,大意是,此次出征凯旋而归,所有将士均功不可没,赵卓武、延信等副将均有封赏,并加官一级。赐下美酒,犒赏三军将士。唯独对胤佑无论功过只字未提。
安越不便露面,一直躲在马车里,听到了康熙的圣旨,猜到之所以对胤佑不提功过,一定跟胤佑私自处死白彦虎有关,这个玄烨,真是小心眼。
随后,胤佑随八阿哥进宫面圣。安越则由一直等在安定门内接她的小福子和小月现行回府,胤佑命马大力也一同随安越回府。
刚坐进府里的马车,安越一把将小月也拉了进去,“小月姐,我好想你。”安越张开双臂给了小月一个大大的拥抱。
“主子,小月也想您,您总算是回来了。”刚进马车厢还没坐稳的小月就被安越抱住,也用力回抱着安越,“三年多了,主子变化真大呀!”
“是吗?”松开小月,仍是一身男装的安越,低头打量着自己,“也没怎么变吧?只是长高了而已!”
“主子,您更漂亮了,是不是爷对您特别好呀?”小月上上下下的看了安越半天,伸手拉展安越穿着的长衫下摆。
“废话,爷最宠主子了,这还用说嘛!”车厢外,坐在车夫旁边的小福子插言道。
“你们过的好吗?小福子的字认得怎么样了?”安越在西北时,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个,他俩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一直担心自己不在府里,会被府里其他下人欺负。
“主子,我们都好,您回来了,就更好了。”小福子听出我的担心赶忙接话,“府里人对我们也很好。”
“玉芳姐,好吗?”
“呃,好,好,都好。”小月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