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朱宝刚问道,没有特殊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温度。钟玲就纳闷了,他不会以为刚刚是做了春梦吧?还是他打算蒙混过关,那自己不是太亏了,饶是自己的忍耐功夫了得,也憋不住了,有必要提醒一下。
“现在快十点半了,还有,你不会不知道你怎么躺进被窝的吧?”也不等他回答,赌气似地飞快的穿好棉袄棉裤,刚要下地穿鞋,又被人一把摁倒在炕上压住,“你告诉我吧!”这下子钟玲明白了,感情他是借酒装疯吃了自己,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丢人丢大了。一把推开他,鞋带儿都没系就出来了,还隐隐听见他低沉的笑声,嘴里咕哝着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奸诈?还是他明明想接近自己却害羞?自己对他的感觉他一定也看出来了吧,“混蛋!”
“谁混蛋!”朱宝琴看这弟媳妇脸红红的,真是好看。
“你们怎么睡了这么久?干什么了?”
“姐……”
“哈哈……好,我不说你,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这么脸小。”
“姐!”朱宝刚也出来了,还是那身军装,精神的不得了,不过钟玲知道他衣服少了颗扣子,但愿不会有人发现。想起他穿着军装,敞开胸膛压着自己……哎呀,受不了了,再想肯定什么都做不了了。钟玲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剁着肉,准备要包饺子了。十二点正,饺子准时端上桌,因为中午的菜吃光了。钟玲只能重新做了一条鱼,这次是糖醋鲤鱼,还用鸡蛋炒了蒜苗,蒜苗是钟玲自己在屋子里栽的,很简单,只要在土里插上蒜瓣就行了,因为家里宽裕了,也就舍得烧煤了,屋子里很暖和。
“刚子,快尝尝,这是你媳妇包的,你媳妇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东院的老张家会亲家,非要让她去给做宴席,我说什么都没舍得,中午的饭也是她做的,你姐做的饭猪都不吃,你可别以为是她做的。”冯珍狠夸她的儿媳妇,深怕儿子不惜福。
“妈,你讲话可得凭良心,我也有帮忙,菜都是我洗的,面也是我和的,荣子,你说,我做的饭难吃吗?”丁荣一向惧内,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
“爸,今天过年,不能打人对吧?”丁荣认真的向一家之主寻求庇护。
“对,不行!”丁荣得到保证,沉痛的看着老婆。“宝琴,我不能寐良心,吃了弟妹一个多月的饭菜,我实在咽不下你做的了,真的,你不能让我和花花吃的都没有丈母娘家的猪好……哎呀……不能动手……”众人笑的前仰后合,连朱春来都笑的差点呛住了。
朱宝刚看着自己媳妇笑的娇美如花,真想把她压住。钟玲也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在看她,赶忙收起笑容,朱宝刚还在看她,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等晚上的,看我怎么收拾你,钟玲觉得心跳的好快,好快……
林美
正常来说,除夕之夜应该要守岁,也就是一夜不睡的,朱家一家人吃完了饭,都坐在东屋的火炕上,吃着瓜子、花生,花花穿着新衣,坐在舅妈的怀里,吃着舅妈给买的核桃,舅妈说了,吃核桃补脑子,可以变聪明,以后花花要上大学的,钟玲的这番言论让朱宝琴夫妇很受用,但是对于女儿,观念上只是希望她可以找个好婆家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咱家出了个大学生,那可真是光宗耀祖的事啊!”朱春来很是感慨,考上大学就和古时候的考举人一样啊!
“光谁的宗,耀谁的祖啊?花花姓丁,不姓朱。再说了,那两个人一心想要儿子,还会砸锅卖铁的供女儿上大学?”冯珍拆女儿的台已经成了习惯了。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说花花也是我的女儿,我要有钱,当然会供她。不过你也知道,给儿子娶媳妇的彩礼年年都在涨,我当然要现在开始攒钱了。”一听这话连钟玲都有点不高兴了,更何况是冯珍。
“你说的是屁话,你就这么盼儿子?你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开始攒钱了?再说了。你干嘛要儿子?丁荣是孤儿,需要你香火吗?没脑子!”朱宝琴刚想顶嘴,被自己老爸瞪了一眼,闭嘴了。
“你妈说的没错,你以后就算有了儿子也不能偏心,你们要是对花花不好,将来会后悔的,老话都说——偏心不得济,现在都是啥年代了。”朱春来一锤定音。
刚刚过了一点,花花就已经睡着了,朱春来对小两口说。“你们也睡吧,也没什么特殊意义,过了十二点就行了。”这个意思也太明显了,明摆着让小两口回去好好亲近亲近,朱宝刚到是心领神会的答应了,那表情好像是自己正经的不得了,不会做什么事似地。钟玲在心中暗骂他的虚伪。真想撕下他的伪装。
回到了房间,钟玲出人意料的首先开口,“哥,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会儿?就一会儿。”朱宝刚本来很奇怪,让自己出去干什么?可是看到他媳妇那样子,肯定是不得已的,只好答应了,到父母的房间转一圈。
其实钟玲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她自己来的这里以来,每天都要清洗自己,也就是洗屁屁,她准备了三个盆子,有洗脸的,有洗脚的,还有一个洗屁屁的,这是自己上辈子上了年纪以后的妇科医生告诉她的护理常识,女人要非常注意自己卫生,如果得了妇科病是非常遭罪的,而且可能有异味儿,那会让人很讨厌的,最最重要的是,严重的妇科病是会影响生育的,这就让钟玲忽视不得了。目前为止,钟玲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孩子,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如果能得到朱宝刚的爱,那她的生活就堪称完美了。下午的时候和朱宝刚做了运动,也没有清洗,干着活儿的时候,就发现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了,钟玲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虽然舍不得,虽然知道那是属于他的,但是生理的需求占了上风,她真的好不舒服,黏黏的。所以,她只能鼓足勇气将丈夫赶出去。,
钟玲动作飞快,在盆里放好温水,又放了点盐,没办法,这里没有洗洗更健康,又刷了牙,洗了脸,擦的香香的,然后铺好被褥,炕头是户主的位置,钟玲不想夺权,那样很幼稚,但是,自己的被褥应该离他多近呢?太近了会不会显得轻浮?太远了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拒绝,就在钟玲来回拽被子的时候,朱宝刚进来了,钟玲赶忙把自己的被褥拽的离他好远。也不敢看他,急忙穿鞋给丈夫打洗脚水去了,朱宝刚看着小媳妇的动作,心里笑翻了,这说明他的美人想要接近他可是又害羞。摇了摇头,将两床被子靠在一起,把枕头也紧紧的挨着。
钟玲进来以后,也不敢看朱宝刚,直接放下水盆,给他脱鞋和袜子,朱宝刚看他老婆的架势是要给他洗脚,赶忙阻拦,“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
“啊……”怎么会这样?本来只是想要伺候他一下,感觉一下那种温馨,谁知道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钟玲觉得好委屈、好丢脸、好难过,这是家庭暴力,她被家暴了。想到这里委屈的哭了。朱宝刚也吓坏了,自从解放以来,农村的妇女解放的过分,哪里还有给丈夫洗脚的女人啊?再说自己实在是一紧张没有掌握好力度,才推倒她的,也顾不得自己光着脚丫子,急忙把娇气的小媳妇扶到炕上,一面还不住的道歉,“小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等我。”温馨的洗脚事件就这样落幕了,朱宝刚匆匆的洗了洗,马上擦干,匆忙的将洗脚水到掉,急忙的返回来,他的小美人还在哭,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飞快的脱了衣服,给媳妇也脱了,两人钻进被窝,朱宝刚怀里搂着媳妇轻声的安慰,唉!这事闹的,搞不好今天晚上的好事就黄了。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别哭了。”朱宝刚实在是不擅长这种事,就连他的小外甥女他都没哄过,怎么办?谁让他是罪魁祸首!
“你打我,唔……你打我……”其实钟玲也是为了这件事哭,应该算是借题发挥吧!她的压力好大,好茫然。
“我……我什么时候打你了?”这个罪过可大了,原来她认为自己在打她,看来事情很严重,如果让他妈和他姐知道这件事,他可能会时隔二十年后再一次被打。
“你就打了,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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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好不好,嗯?”只能低声下气的哄着。过了好久,钟玲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朱宝刚的线衣都让自己给哭湿了,“湿了!”
“哦,”朱宝刚将衣服脱了下来,这是下午才换上的,从天津那边过来,所以棉袄里面穿的是衬衫。
“我再给你找一件吧!”钟玲要起来,看他□的胸膛容易让人失控。
“不用了。”朱宝刚将钟玲又往怀里一搂。
看样子这一夜是什么也别想干了,朱宝刚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把钟玲搂着怀里,两人聊起来,从朱宝刚的部队生活到身边的朋友,都是钟玲问,朱宝刚答,钟玲又说了自从嫁过来以后,与朱家人相处的情形,还有她和朱宝琴做的生意的事,聊的最开心的就是花花的事,可以看出朱宝刚很喜欢孩子的,过了这个年,他就二十九岁了,象他这个年纪,在农村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钟玲问他,到底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朱宝刚出人意料的却说喜欢女儿,也许是怕自己有压力吧,可是无论怎样,钟玲都很高兴,聊着他们最喜欢的话题,无形中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第二天,刚刚吃过早饭,朱家就来了不速之客,是林美的父母带着女儿和几个亲戚,一共有七八个人,来的朱家,钟玲并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一进门看到钟玲都是不用好眼色看她,朱宝刚一看到来人,脸色也沉了下来。
林美看上去也就二十岁,长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白净的脸,也算是个美人,见到朱宝刚叫了一声“刚子哥。”朱宝刚也没有回答,她只能怯怯的跟在母亲身后,她们母女长的很像。十几个人挤在屋子里,再加上诡异的气氛,钟玲实在不想待在这里,想要出去,却被朱宝琴拉住,自己的丈夫脸色很可怕,钟玲隐约的知道朱宝刚和林美定过亲,上次回娘家的时候听家里人提起的,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只有当事的两家人才知道。
没用多久,两家人就吵了起来,很简单,林家要补偿,现在的社会,所谓的青春损失费还没有被大家熟知,这林家的人倒是意识超前。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是你们在结婚的头一个星期提出要加彩礼,我们不同意你们家就退婚,你们不是说,不嫁我家刚子,有的是人来提亲吗?现在刚子都结婚了,你们才来闹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冯珍可不是和善的人,完全不惧对方的人多。
“他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是提出要一千的彩礼,可你们不给我家小美,却花了一千娶了钟家的姑娘,这是什么情况,说明你们早就打算退婚,我家小美可是等了你家刚子三年了,你们家这是在耍我们!”说话的应该是林美的父亲。
“三年?你也好意思说?订婚的时候就说年前结婚,可你们非得要刚子当上干部,当上了又说稳定稳定,后来干脆在结婚的头一星期要一千的彩礼。你们这是什么?这就是坐地起价。钟家的姑娘怎么了?我这儿媳妇可是把那一千的彩礼又当成嫁妆带回来了。你们不知道吧?再说了,我这儿媳妇屋里外头都是一把好手,洗衣做饭、喂猪、挣钱,哪个不夸,说实话,从她进门我就没干过活。你家林美怎么样?”
“他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钟家的姑娘是会挣钱,听说你们这次卖对联挣了不少吧?可我家小美怎么了?逢年过节的,哪次落下了,还时常来看你们?”一听冯珍夸钟玲,林美的妈可不爱听了。
“你可拉倒吧,哪次不是往炕上一坐,等现成的!”冯珍直接拆台。两家人开始了混战。
“好了,你们说吧,到底要怎么办?刚子都已经结婚了,停妻再娶不可能,我们也不能答应。”朱春来压住阵脚,让他们直奔主题。
“三千,你得补偿我家小美的损失。”林父直接说出来意。林美在后面拉他,被他一把甩开。
“什么?三千?我呸!你大年初一就带人来我家,我看你是成心来找我家晦气的,刚子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说话?我看你是眼红我家挣了钱,要来分一杯的。”朱宝琴当场爆发。
“别在哪儿血口喷人,不是刚子才回来吗?”林父直接反驳。这下子屋里都炸开了。朱宝刚起身走了出去,钟玲注意到了,林美也注意到了,直接跟了出去。
谈判
说实话,钟玲很不爽,自己的丈夫曾经和别人定过终身,自己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呢?更何况这件事是记忆中没有的事,让钟玲没有丝毫的准备,很明显,这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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