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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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镖-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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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一掠而过,主意已决,面上不禁露出狞笑。
    那位姑娘单凭玄妙无比的身法,连避他四五招,显得毫不吃力。
    沈雁飞手底一紧,掌锋手指,尽向她全身三十六处大||穴,只要略一沾上,便得立刻倒毙。
    她生像因此而激起争强好胜之心,倏然手法大变,身法依然如鬼魁往来,飘忽不定,一双玉手却点、抓、扣、摘,全是进手的招数,一时拳影纵横,掌风呼呼,剧斗在一块儿。
    二十招之后,沈雁飞便有点心急了,只因对方十指如兰,全是点||穴扣脉,分筋错骨的手法,仗着身法奇快,威力无伦,拆了二十多招,从未使过拳或掌。
    这一来他的诡计便无法得逞,因为他的阴气功夫,只能防御敌人急攻硬打的拳掌,至于这种锐利如剑的指上功夫,却无法抵御。
    是以他心中甚急,暗自思疑对方识得他的心意。
    他盘算了好一会儿,实在忍耐不住,蓦然掌法一变,使出名震天下的修罗七式。
    这修罗七式原本是拳脚兵刃全可适用,只因秦宣真的扇子特别出名,故此称为修罗七扇。
    沈雁飞连攻两式,那位姑娘立刻大见窘困,举手投足全被敌掌牵掣住,霎时已逞迟滞之象。
    形势一变,两人心情也大大不同。
    沈雁飞嘿嘿冷笑,嘲声道:“我不过想看看你有什么惊人的本领而已。现在还有什么压箱子的绝艺没有?”
    话声中又攻了两式,只见四方八面俱是他的掌影。
    那位姑娘蓦然改指为掌,快得异乎寻常地和他对了三掌,却是内力稍逊。
    沈雁飞一看机会到了,倏然两臂一分,门户洞开,蓦觉敌掌已击将进来,不禁冷笑一声。
    但见他双掌齐翻,蓦然全力合击。
    这一式可没有什么名堂,只因世上绝对不会有这种掌法,任得敌人击向自家胸膛,然后圈臂切掌,猛击敌人两肋。
    那位姑娘哟一声,倏然一钻,竟从他助下钻过去。
    沈雁飞知道她又要使出那一招,自忖抵挡不住,纵然因阴气护体,不会受伤,但老是给人家一掌打得踉跄老远,到底不是滋味,于是赶快往横一撤,闪开半丈。
    果然烈风刮体而过,地上砂飞石走,声势果然惊人。
    他暗中摇摇头,想道:“我为何刚才不直下煞手,把她击毙拿下,却放意纵容她钻出圈子?”
    那位姑娘已转回身躯,水汪汪的大眼睛,凝瞪着他,没有猛扑过来。
    “也许她已知我手下留情。”他想,不禁轩眉一笑。
    “你敢留下姓名吗?”她冷冷问道。
    “哼,你不必用激将之计。”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我沈雁飞堂堂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岂有不敢说出来之理。”他到底也因她的问话而生气。
    她阴沉地点点头道:“你好,沈雁飞,咱们终有再见之日,那时姑娘必有破你护身气功之法。”


    沈雁飞听她的语气,十分坚决,倒也深信不疑,便冷笑答道:“你回家再练十年,我沈雁飞今日已入江湖,总不会找不着。”
    他傲然走向坐骑,翻身马上,回头看她一眼,忽然有点惊讶起来,原来那位姑娘站在那儿,泪珠簌簌滴下,居然哭起来。
    沈雁飞耸耸肩,想道:“这妞儿终有软弱之时,到底是女孩子。”他忽然记起当日初到七星庄时,那段惨厉的经过,然而他连哼也没哼一声。
    于是他又傲然一笑,催马前行。
    那头白驴儿站在路旁,抬头瞧着他。
    沈雁飞有点不自在地皱皱眉头,想道:“这匹驴子不但脚程奇快,而且样子古怪,难道它也帮助主人认住我的形貌吗?”
    掠过那头白驴,纵辔而驰,不久到了大路上。
    他料定那终南孤鹤尚煌必定因途中碰上了田仇两名老魔,故此半途舍掉他而不顾。
    他真想回去看看,这等高手相斗,不但可开眼界,而且得益匪浅,尤其是那终南孤鹤尚煌的一趟少清剑法,名满天下,若白白放过这个机会,真个可惜不过。
    一路无事,晚间他歇宿在郾城,头一趟正式出门,倒也不大讲究,就随便在一家客栈住下。
    这家客栈设备较陋,虽是单人房间,但墙壁甚薄,左右两间里笑语声部传过来,还有出入之人既杂且多。他吃过饭后,原本想早点安歇,准备翌日好好赶上一程路,然而喧声闹得他甚是心烦,便一径走出客店,到街上溜逛。
    刚刚是掌灯时分,因此街上甚见热闹。
    他走过一座城隍庙,但见廊下蹲着几个人,点着油灯,正在那里掷骰子,几把嗓子一齐紧张地叫喝着,甚是喧嘈。
    他不由得停了步,凝目而视,面上渐渐泛起笑容。
    稍为黝暗的长廊,跳动的油灯火焰,骰子投在大碗里的声音,紧张的呼喝,都是他所曾熟悉地经历过的生活。
    他敢担保那盏油灯的油和灯蕊,都是从供神的灯里偷来的。
    他注意到还有一个人靠墙根坐着,眼睛已闭上了,满脸通红,醉态可掬,口中还喃喃地叫着。
    那一段日子,并不怎么愉快但有点刺激以及一种逃避现实的快感,而且对他是那么熟悉,因此,他不知不觉走进庙去。
    在那些人后面站了一会儿,那几个人全都聚精会神地在叫喝投掷,没有谁发现他兴致勃勃地在观看。
    忽然又有两人匆匆进来,当他们瞧见负手站在那儿观战的沈雁飞时,都有点愣然。
    一个人拍拍他的肩膊,道:“喂,你看什么呀?”
    沈雁飞头也不回,道:“我若不是初到贵地,真想插上一手。”
    那两人打量一下他华丽簇新的衣服,不禁疑惑地耸耸肩。
    地下那个在家这时手风大顺,头也不抬地叫道:“朋友来一手也成,现银交易。”
    沈雁飞笑一声,真个蹲下去,挤进圈子,先放下一大把铜钱下注。他纯熟的手法以及内行的谈吐,使得这群地痞立刻把他引为同道中人。
    当他摸出一锭二两来重的银子,掷在面前而做庄时,那些人立刻非常崇敬地看着他,有人问他从什么地方来的,他随口说是江陵。
    那些人立刻都释然了,只因江陵离此甚远,他之所以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当然必有缘故,因此他们也不问他离开江陵之故。
    沈雁飞手风不佳,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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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章 中暗算遗失秘籍
    有两个赢了钱的,便买酒请客,仅有两个酒壶,却是六七个人共饮,沈雁飞也不在乎,饮了不少。
    那两个后来的人高谈阔论起来,并且转告其中一个叫做吴老五的,说是鸿宾客栈来了个可疑的人。
    沈雁飞立刻明白那个吴老五定是本城公门中的眼线,故此其他的人会通知他。
    他一边赌着,一面留神去听,敢情他们所说这个可疑的人,形相举动都生像是七星庄中一个得力下人,姓张名鹏。
    吴老五赌兴正浓,听了只在嘴巴答应着,却不起身。
    沈雁飞正待趁机先走一步,好去通知张鹏提防着点,忽听他们又谈论起另外一桩事,竟自使他不肯即走。
    原来他们谈起前天许昌府和鄢陵两地,发生了几大窃案,并且事主方面也死了人。
    这可是近十年来绝无仅有之事,因此有关系责任的衙门都慌乱起来,据说赋人还自留姓名。
    沈雁飞一听贼人所留姓名,竟是金蛟尺田俊和仙人掌仇公远,不禁非常惊诧,眼珠一转,心中已猜到这桩事内里另有古怪,定是有人嫁祸。
    正好那锭银子已输光了,他拿过酒壶,仰脖子喝了两口,然后借词手风不佳,出去打个圈再来,便一径走出城隍庙。
    晚风一吹,酒意涌上心头,脚下不禁有点踉跄。
    这三年来在七星庄中刻苦练武,滴酒未沾过唇,因此心里存不住酒,满脸通红。
    可是他脑子仍甚清醒,想到田仇两老魔被人嫁祸之事,推断是师父所为,暗暗佩服万分。
    须知那金蛟尺田俊和仙人掌仇公远,曾是名震一方的独行大盗,身上也不知背着多少案子,以他们的身手,这种嫁祸之计,本来没半点用处,可是妙就妙在终南孤鹤尚煌正好在许州,而且师父大概已查明终南孤鹤尚煌和知府有什么渊源,非出头不可,故此因势利便,姑且做下圈套,只要两老魔追赶南下江陵的沈雁飞,经过许州之时,多少也惹点麻烦。
    他一直走向那鸿宾客栈。
    到了店门,但见此店比之他住的客栈宽大得多。
    这时因是掌灯后大半个时辰光景,故此客人出入甚多。
    他一径走向西跨院去。
    那张鹏正好闲立在院子里,一见沈雁飞进来,连忙要让他进房。沈雁飞摇头拒绝,先将嘱咐他小心提防的话说了,然后问他来此之故。
    张鹏果然说出乃是奉了修罗扇秦宣真之命,一共四个人,分在许州和鄢陵两地大大做了几票,留下田仇两老魔的惯例痕迹,便各自分散,先躲个三数天,然后去查明此事有什么效果,再回报庄里。
    沈雁飞因自己所料无讹,心中十分得意,因此不好久呆,便摇摇晃晃走出来。
    走到外边的一道门,忽有一人直冲进来。
    沈雁飞心中正在得意,又加上酒力上涌,仗着一身武功,毫不相让,照旧硬走出去。
    砰膨大响一声,那人一撞向沈雁飞身上,整个身躯往后面震飞开去,结结实实地摔在花砖地上。
    店面许多客人都骇然惊顾,沈雁飞大模大样直走出来,虽然一眼瞥见那个被震倒在地上之人,已摔破头颅,流出鲜血,却扬长出门。
    店里立刻哄闹起来,他却已走到街上。
    刚刚走了两丈许,猛听后面有人叫道:“沈雁飞!”
    他霍地转身,却见有些行人已停步在店门看热闹,竟没有一个人面向着他。
    当下心中大诧,想道:“刚才这一声叫得口齿清楚,绝不会是错听,可是怎的又不见叫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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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认得张鹏的口音,可是刚才叫唤他名字的嗓子,显出年轻得多,绝不是张鹏叫他,况且张鹏是什么身份,焉敢如此无礼地直呼他的名字。
    店里好像有人要出来光景,他本不惧,但这时发生了这么一宗怪事,却也心中嘀咕,连忙迈步走开。
    回到自家所住的客栈里,关上房门,吹熄了油灯,便和衣倒在床上,连鞋袜也没有脱掉,细细思量起方才那桩怪事。
    他也曾想到日间所遇的那位姑娘,可是声音丝毫不像,然而还有什么人认得他呢?躺了一会儿,心里甚是烦躁,忽听房门啄剥数声。
    “这茶房真多事。”他心想,眼睛也做得睁开,口中应一声进来。有人推开房门,直走进来,嚓地微响,满室皆亮。
    但听那人把油灯点燃的声音。
    他等了半晌,没听那茶房说话,依旧闭着眼睛,懒懒问道:“有什么事?”
    “哦,是喝醉了酒。”一个并不陌生的嗓子说:“可是仍然太骄横了一些,足见平素之为人。”
    沈雁飞听了这几句话没头没脑的话,心中迷惑,一时又因此人嗓子并不很陌生,更加疑惑起来,赶忙睁开眼睛,一面愠声道:“谁喝醉了?”眼光还未射到那人身上,心头一震,蓦地想起这嗓音是在哪儿听过。
    原来这人说话口音,正与早先清朗地叫他名字的嗓子一模一样,他真想不出什么人会知道他的名字,赶紧细瞧一眼。
    灯光之下,站着一位年轻壮士,面目虽有点黧黑,但五官端正,精神饱满,一望而知非是下贱之人。
    这位青年壮士右肩露出剑柄,垂下来的剑稳,在灯光下闪出青光。沈雁飞立刻坐起来,双目一瞪,神光外射,面上潮红登时散尽。
    “噫,你果真没醉。”
    沈雁飞冷哼一声,道:“刚才是你叫我的名字吗?这会儿子又擅闯我的房间,倒像是要找我寻事。”
    那青年壮士哈哈一笑道:“在下得罪了少庄主,真是罪该万死。”语意中带着讥讽,沈雁飞反而平静下来,用心地打量此人,但见此人不但双目神光充足,而且两边太阳||穴鼓得高高的,显然是位内家好手。
    那青年壮士走近两步,伸出手来,道:“在下傅伟,咱们交个朋友。”
    沈雁飞岂有不知这个自称傅伟的青年壮士,伸手的用意是想较量一下内力的道理。
    当下一改冷淡之容,站起身来,嘻嘻笑道:“傅兄真赏面子……”嘴上说着,却不伸手拉,只抱拳一拱。
    傅伟唯恐地暗弄玄虚,倏然后退一步,也自抱拳还礼。
    沈雁飞哈哈一笑道:“傅兄太多心了,小弟岂是擅于暗算之人。”这两句话连嘲带损,倒也相当锋利,傅伟不禁一怔。
    沈雁飞正要对方摸不不清他的底细,只因他自己一点不知对方来历,而对方却知道他的姓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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