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在她精心布局的陷阱当中?
不,古煊,你不能这样!一个女人而已,何况,她极有可能是老妖婆派来的奸细!你务必保持清醒的头脑,绝不得先陷进去;务必记住,你这样做,是为了调查她,让她落入你的圈套,而非被人反设计!
你是古煊,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你倾倒痴狂,她,这个看似清冷淡然的小女人也不例外!
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地发出警告,很有力,很大声,然而,越是这样,似乎越显出人的心虚,可惜,一心想去抑制的他,并不知晓……
昨夜尽管很迟才睡,可冷君柔第二天依然准时起床。平时在丞相府,她一般都会到后院练功,如今在皇宫,又是皇帝的寝宫,故她无法再这么随意。
不过,她没出房门,因为出去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虽说皇帝将自己调来当侍女,但既然皇帝还没有分配任务,自己也就没必要先去自讨苦吃,没必要去……再次面对那两双高深莫测、复杂难懂的眸子。
因此,她就那样继续躺在床上,但想着想着,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妥,于是起身,准备先到外面看看,不料,刚开门便见昨天送饭的宫女出现在门外。
宫女先是一阵错愕,而后,细声道,“奴婢给姑娘端早饭来了!”
冷君柔微微一怔,转身,回房。
宫女跟着进内,将托盘放在桌上,拿起一杯茶,递给冷君柔,“姑娘,请漱口。”
冷君柔再一次怔然,便也把茶接过,到了准备吃早点时,发现宫女似乎没有离去的迹象,不由迟疑问出,“你……不用去做其他事?”
那宫女愣了愣,一丝异样精芒在眼中消逝而过,解释了出来,“奴婢是皇上派来服侍姑娘的,昨晚因为还有其他事忙,不待姑娘用完膳就先离开了。”
她是皇帝专门派来服侍自己的?冷君柔内心狐疑再起,不过也没多加探究,继续问她,“你吃过了吗?”
宫女又是一个微愣,摇头。
“那一起吃吧。”冷君柔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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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不用,奴婢不能!”宫女赶忙婉拒,明眸闪着惊诧。
冷君柔于是不勉强,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紫晴。”
“那以后用紫晴自称吧!”见她老是奴婢奴婢的,冷君柔听着不是很自在。
“哦……紫……紫晴知道!”宫女连连点头,忽然轻声催促,“姑娘赶紧趁热吃吧,再不吃粥都凉了!”
冷君柔微微颌首,不再吭声,重新拿起碗筷,开始了早膳。
紫晴静立一旁,乌溜溜的眼珠子机灵地眨动着,视线一直牢牢盯着冷君柔。待冷君柔吃完后,她收拾好餐具,对冷君柔交代一句,“姑娘好生休息,紫晴先告退。”
得到冷君柔的回应,再给冷君柔一个深意的瞥视,紫晴这才端起托盘出去,刚到正殿,凑巧碰上下朝归来的古煊。
“奴婢给皇上请安!”就那样端着餐具,紫晴即刻行礼,毕恭毕敬。
“平身吧!”古煊淡淡应了一句,还叫她随他到偏厅,直截了当地问,“昨日情况如何?”
“冷姑娘一整天都在房中,并没特别动静。”紫晴语气依然百般认真和谨慎。
“好,继续观察!”古煊说着,扬手命她退下。
接下来,他独自一人在偏殿不知所思地呆愣了一阵子,然后也离开,去御书房……
016 随他出宫
另一厢,冷君柔在房内呆了一阵子后,感觉实在无聊,于是决定出去走走,刚到大殿,竟然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见到她单独出现于此,蓝子轩也是非常惊讶,疑问脱口而出,“你……冷姑娘因何出现于此?”
“皇上把我调来当侍女。”对着他温和的脸庞,冷君柔没有隐瞒,不由自主地对他道出实情。
蓝子轩得知后,更是诧异不已,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不理会他的震惊,冷君柔冲他点点头,随即从他身边走过,步出殿外。
深深震慑中的蓝子轩,最后还是在林公公的叫唤之下清醒,直到踏入御书房才暂且压住心中的困惑。
跟往常那样,古煊埋首案前,认真工作着。
古煊说过,私下不用他行礼,但蓝子轩还是遵照礼节,在古煊面前鞠躬,“微臣叩见皇上!”
古煊抬头,叫他免礼。
蓝子轩慢慢站直身子,敬重问道,“皇上叫微臣过来,请问所为何事?”
“朕明天去琉璃阁,你也去吧。”古煊嗓音平缓,毫无波澜,俊颜也一派淡然。
蓝子轩则瞠大眼睛。琉璃阁,是一间聚集了膳食、酒盏、技艺、青楼等项目的地方,是古煊设置在外的情报站。除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会集聚那儿之外,还有不少异国人士出没。
“是时候让你去见识一下,将来朕要是有事走不开,你接替朕与四娘联系。”古煊解释了出来。
蓝子轩恍然大悟,语气坚定地给出回应,“微臣遵旨!”
“鲁将军儿子的事,处理得怎样了?”古煊干脆利索,马上转到另一个话题。
蓝子轩也立即给予禀告,“微臣昨晚找鲁将军谈过,跟他‘提及’利害关系,他让微臣转告皇上,他们鲁家军,会誓死效忠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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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煊听罢,唇角微扬,深邃的黑眸露出欣喜和赞许。
蓝子轩也满怀欣悦,趁机问出某件事,“皇上,那个……冷君柔,您把她调来养心殿当宫奴?”
古煊眼波一晃,随即道,“朕见她不但会武功,还会医术,朕打算把她带在身边,为出宫的时候使用。”
蓝子轩不由想起了上次古煊意外遭埋伏而被冷君柔所救,便也相信了,“那皇上明天会带她去吗?”
古煊静默,眼波继续涌动。
“既然太后怀疑皇上去琉璃阁有古怪,那皇上何不来个将计就计,与四娘做场戏,让冷君柔看到皇上流连烟花之地纯属为了寻欢作乐,正好可以打消太后的猜疑?”忽然,蓝子轩献出一计。
古煊还是不语,深漆的眸瞳中,复杂依旧。
“这样做,还可以探个真实,试出她是否老妖婆安排的人。”蓝子轩继续道。
试探?不错!试探!古煊心中另有一番打算,于是,做出了决定,“好,那就这么着!”
翌日,冷君柔刚起床,紫晴像往常那样进来,不过,她手中多了一袭男装,“冷姑娘,皇上今天有事出宫,吩咐奴婢给你换上这件衣裳跟去。”
出宫?他要自己过来,是要自己在他外出时跟随保护?可他是皇帝,应该带那些武艺超强的大内高手去才对,他们受过专门训练,会将皇帝保护得毫发不损。
冷君柔在纳闷的过程中,紫晴已经帮她穿好衣衫,顿时,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唇红齿白,相貌俊俏、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
神色略显呆愣,冷君柔就那样定定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直至紫晴叫唤,才渐渐回过身来,然后,随紫晴走出房间,来到大院。
又令她惊诧的是,一辆华丽大马车旁,除了古煊,蓝子轩也在,而且,他们也都化了装!
古煊一袭宝蓝绸衫,再无任何绣龙图案,却也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俊美的脸庞由于加了一撇胡须而显得更加威严沉稳,若非仔细看,还真认不出他就是皇帝。
蓝子轩则黏着八字胡,与他温润俊雅的面庞一点也不搭调,不过,那依然亲切的微笑倒是令人内心不自觉地感到温暖。
不由自主地,她也回他一个淡淡的浅笑。蓝子轩则呆了呆,对她的笑靥移不开眼。
“嗯哼——”古煊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故意不看他们,高大的身躯已经径直上了马车,坐在中间那个位置。
“冷姑娘,你先上!”蓝子轩很绅士地对冷君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冷君柔便也不做推搪,一手扶住车门,身子轻轻一跃,轻易进到车内,先是被古煊那深沉的面容怔了怔,随即找旁边的位子坐下。
蓝子轩跟着进内,坐在她的对面。
这趟出宫,除了他们三人,另有几名大内高手跟随,一伙人低调而悄然地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大家都默不做声,古煊仍在摆酷。蓝子轩偶尔会对冷君柔笑一笑,冷君柔除了回应他,其余时间都低垂着头,在纳闷大家今天这般乔装,到底是去什么地方,同时,也在为车内的古怪气氛感到局促,不觉更加希望能尽快抵达目的地。
煎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映入冷君柔眼帘的是一座非常华丽的三层楼屋子。这座美轮美奂的房子,几乎占了半条街,门口两边种着杨树、柳树,树上挂着各种彩带和小灯笼,光影霓虹,如梦似幻。
冷君柔还惊讶的发现,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是清一色的男人,有老,有少。
纳闷之间,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停在古煊跟前,态度非常恭敬,“爷,您来了。”
古煊不吭声,已大步进内。
蓝子轩左右环视一眼,示意冷君柔一起跟上。
不同于门口的富丽堂皇,里面布置清新典雅,回廊走道,小桥流水,到处充斥着吟诗诵词和弹琴唱曲。院子里还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水池边站立着不少人影,皆成双成对,打情骂俏,娇笑挑逗。
看着周围的一切,冷君柔脑海渐渐蹦出一个词,她总算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是青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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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她对走在前头的古煊瞄了一眼,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无数,竟然还欲求不满,跑来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古煊背后仿佛长了眼睛,竟然会此刻回头,正好与冷君柔四目相对,敏锐如他,自然也捕捉到了她眼中发出的厌恶。
暂停脚步,他继续注视着她,眸色很是阴鸷,胸口充斥着无名火,数秒后,把头转了回去,修长的双腿重新往前迈动起来,不久进入一间典雅精致的厢房。
冷君柔和蓝子轩也跟着进内,刚跨入门槛,冷君柔只觉眼前一个红影闪过,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一名身材高挑、几乎衣不蔽体的女子已经挽住了古煊,发出直教人起鸡皮的娇嗲嗓音,“爷,您来了?”
古煊不语,也没推开她。
女子开始看向蓝子轩和冷君柔,当狐媚的双眼对上冷君柔时,先是一愣,随即问出,“咦,爷,这位姑娘是何人?”
尽管冷君柔男装女扮,可阅人无数的她还是看得出来。
“我的侍从。”古煊淡淡应了一句。
“侍从?爷何时换了女的?还是这么一个美人胚子!”女子又道,语气转为揶揄,隐约透着一丝淫秽,“爷,您好坏哦,安排这么一个美人儿在身边,是不是想随时随地都可以……”
“我对木头人没兴趣,只喜欢像四娘你这么媚的宝贝儿!”古煊眸光悄悄晃动了一下,俊美绝伦的面庞荡起了一抹邪气。
“呃,爷您真会说话!”女子心花怒放地娇嗔出来,半裸的娇躯更加贴近古煊,几乎挂在了古煊的身上。
古煊薄唇轻扬,大手顺势抚上她的脊背,幽邃的黑眸似在对这位名叫四娘的女子沉迷,实则在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冷君柔的反应,当看到她眼里再次迸发出的鄙夷光芒时,他心头又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恼。
017 暗生醋意
蓝子轩早就清楚内情,因此一副淡定,还依照计划对冷君柔低声道,“冷姑娘,我们别妨碍皇上了,我们先出去吧。”
冷君柔没有做声,又是给古煊一个若有所思地瞥视后,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厢房内,骤时安静下来,古煊轻轻推开了怀中的四娘。
四娘身体明显一僵,但还是站直身子,嗓音还是娇娇柔柔的,却已无方才的娇嗲,“她就是爷怀疑的人?”
古煊沉吟一下,点头。
“不过,四娘觉得爷今天除了试探她是否太后安插的人,还在试探另一件事?”四娘接着说道,语气露出一丝暧昧,“爷似乎想她吃醋?爷向来不把任何女子放在眼中,能让爷独特对待,她必有过人之处吧?”
“东西呢?”猛地,古煊做声,打断了四娘的“胡乱猜测”。
四娘愣了一下,便也移步屏风后,再回到古煊前面时,为古煊呈上一本册子,同时禀告,“左丞相最近和兵部尚书走得很近,这个月已经四次见面了,他们好像提到兰陵王,还说什么要留两手之类的。不过,兵部尚书似乎没有买左丞相的账。”
古煊默不作声,静静翻阅着小册子,看着她的记录。
“柳州水坝修建工程,工部似乎不再打算中饱私囊,皇上上次杀鸡儆猴的政策,很明显起到了作用!”柳四娘接着汇报,稍作停顿后,嗓音略转轻快,“东岳国近几年的发展越来越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四娘认为,皇上根本没必要再监视文武百官,他们的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