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
现在,我肚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骨肉了。
我愣愣的听着他给产科医生打电话,约时间……
“不!不能,你不能抢走这个孩子!”我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去抢那个电话:“你不能,我要这个孩子。”
是呵,即使他只是想给我检查身体我也不要,何况他似乎是想联系人给我打胎?
“你真的想要也可以,”他缓缓地放电话,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生下来马上送走!”
“可以!”
我知道他冷酷无情的性格,现在孩子没生下来说什么都没用,只要等孩子生下来一看,化验血型什么的都能证明我的清白。
“再问一遍,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的声音里是否有一丝颤抖?“你说,说出来孩子就能留下来。”
“孩子是你的。”我说,我望着他的眼睛,可是他瑟缩了一下,躲开我的目光,他松开我:“滚开!”他狠狠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冲出了房间……
以后漫长的孕期只有我一个人渡过,冷战冷战,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会真的认为我会背叛他,他……难道忘了我们一起渡过的日日夜夜?
仕群仕群……
每一天我摸着肚子里的孩子,那小小的胎动是我最后的希望。
疼……撕心裂肺的疼……
吴妈临时充当产婆,他愣愣站在一边看着使劲儿往外生孩子的我,他的手里拎着一瓶烈酒,他的衣衫凌乱,目光散漫……
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合眼了,是的,他在等我生,生下这个在我肚子里面赖了12个月的孩子,这12个月,令他也令我都开始怀疑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也难怪他怀疑,按怀胎10月计算,怀孩子的日子正好他不在家,我汗涔涔地苦笑:兰儿啊兰儿,你什么时候会无性繁殖了?现在,你就是浑身长了嘴,也说不清了。
“告诉我,”他的手滑上我汗湿的额头:“他是谁,说了我送你去医院,说了孩子留下来,我当他是我亲生的,就像尤洋。”
“孩子……是你的……”我狠狠地瞪进他的目光深处,可是他却转身离开。
“仕群……”我声嘶力竭的喊他:“抱我,抱抱我……”
他冷笑,然后推门离开。
生下了那个孩子,我的生命似乎也没了一半儿,我不知道孩子是何时被他抱走的,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一睡……不要醒来。
“孩子?”我醒来之后,愣愣地问守在床边的吴妈。
“孩子……”吴妈也愣愣:“尤先生说是先送走一段时间,会接回来的。”吴妈宽慰地拍拍我的手。
可是……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我再也没见到我的孩子,那一团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小婴儿,我还记得她的哭声,中气很足。
“是一个美丽的女娃娃呢……”我记得吴妈在我耳边的话,可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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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起我的女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他终于出现了,脸色仍然铁青。
“我的孩子呢?”我静静地问他。
一霎那间我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慌张:“兰儿,你别问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你没杀她吧?”
“没有,我只是送走了。”他紧紧地抿着唇,小小的尤洋从门缝里溜进屋里:“妈妈,小妹妹,我要小妹妹。”
然后下一刻,我就看他铁青着脸把孩子拎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没有回头:“忘掉那个婴儿吧,尤洋……永远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你记住这一点就好。”
我没有说话。
后来,我从以为我正在昏睡的仆人间的谈话中,慢慢的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孩子是送走了,可是送走孩子的仆人卷走了他给福利院的捐款,孩子也没有被送到福利院。
那个季节,我生下我们的孩子的季节正是冬季……一个被随随便便扔掉的弃婴,会有多大的活路?
或者?我挣扎着给了自己一个希望,我想起孩子出生时我把自己的那块他送的玉放在孩子的小手里攥着,但愿能捡到孩子的人会知道那块玉的价值,会好好的抚养那个孩子。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我静静的修养,望着窗外缤纷的大雪,我的孩子,假如你活着,你在哪里?
他终于又来看我了,坐在我的床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声的安慰着我:“兰,对不起,我本想送走那孩子几天,还把她接回来的,现在”
七 尤仕群
“尤总,今晚我在家里等你。” 秘书小姐的声音十分温暖的从话筒里透过来。“好的”我将电话放下,然后拨了人事部主任的电话:“明天给我换一个秘书,要40岁,已婚,家庭和睦的。”我现任的这个秘书在他的位置上有待不长了,因为我从不允许我的员工把对我的感情带入工作中。昨晚和这个女人是在如何度过的?我记不起来了……
我慢慢地把目光挪到桌上的那张照片上,兰儿……,我轻轻地在唇齿间念着这个名字,初遇她的时候,就是在湄公河畔她家的兰花园里。“仕群,仕群……〃我可以听到她的笑,还有轻轻地在我耳边喊我的名字的声音:”仕群我爱你……“
我近乎颤抖的伸手,将那张相片扣在桌子上。房门轻轻地敲了敲,刚刚成为我的前任秘书的那个女人满面泪痕:”尤总,为什么让我离职?“”因为,秘书还有情妇,这之间只能选一个。“我的声音似乎过分冷清了,她貌似没有听懂一般只冷冷地望着我。秘书还有情妇,你选一样。”仕群我爱你。“她直愣愣的望着我。我向后靠,脸上的神色不变:”秘书还有情妇,你只能选一样。“仕群……我爱你……
太多的女人冲我说过这句话,我找了又找,每一次听到女人向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知道,这个声音不是你。嗯,不是你的的声音,不是你的躯体……
每一天在不同女人床上醒来的感觉,不是销魂不是享受,是麻木吧?嗯嗯,是麻木的感觉,我不愿意回到那件我们曾经一同躺着的卧室里面去,也许,醉卧美人膝是最好的麻醉方式。起码,每一次都可以让我精疲力尽的睡着,不用空洞洞的瞪着天花板到天亮。兰儿,在你离开以后,我是这样忘掉你的声音,忘掉你的笑容,忘掉你哀戚的神情,可是似乎效果不大,我不去你的房间,不看你的照片,但是却无法阻止我去想你。
静之……这个怀着我的亲孙子的小女人,这个与你当年一样的听着笨拙的肚子蹒跚的女人,她纯洁无害的笑容竟然让我想到了你……假如,在他遇到尤洋之前就遇到了我,我会不会放手呢?我不知道……那一纸协议逼走了他,也带走了尤洋唇边的笑容,这是我从未想到的,这个可恨的善良过头的孩子呵……他什么时候能成熟一些?难道他总想让我站在他的身后扶持他么?我看到了他的痛苦和挣扎,就像你离开我之后我的挣扎一样,但是又不同……
这孩子竟然有精神上的洁癖?他从来没有找别的女人,他只是独自舔抵伤口,他的这个样子,竟然像极了你……兰儿,我的兰儿。我无数次在梦里醒来,带着满头满身的冷汗,我怕,我害怕……我又一次梦见那个被我扔掉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有一个孩子有她的血脉,我要寻找到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子。静之,这个被我逼走的女孩子,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断了她的消息。她远在异国,曾经招受过怎样的艰难?每一个月都会有一份报告给我。我看着她慢慢的成长,从一个青涩害羞的女孩子,蜕变成温柔自信的女孩子。我难道是在等着她长大吗?
她终于回来,我似乎可以重新去认识她,世界上的事,真是奇怪,当我拿着那张调查报告,原来那个当年被我扔掉的女孩子竟然是静之……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伦常的男子如果我喜欢一个女人,我才不会计较她是不是我孙子的妈。但是,但是……这一切的真相却又出乎意料之外。真是可笑吧?我处心积虑的想得到的女人…——这个兰儿当年身下的孩子,竟是我的亲生的孩子。只是报应吧?报应我这些年的花心,报应我不信任心爱的妻子,报应……当我躺在病床上,回忆我这”辉煌“的一生,似乎,只有在创业的那几年,忙碌的工作以及对兰儿的爱,勉强算得上是幸福。后来兰儿死的时候,我就算死了。我本来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的女儿……我从来未曾想到我会有一个女儿,我一直以为,将尤洋当作我们的孩子就好,可是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却打乱了一切。从今往后。我有女儿,我还有儿子——女婿是半子嘛,至于鱿鱼,就是我可爱的孙子。当我牵着鱿鱼的手,望着尤洋和静之乘坐的飞机越飞越远,手心里握着的那个小小的孩子的手不耐烦地蠕动:”爷爷爷爷,妈妈在临走的时候,问了我的大名。“鱿鱼眨着大眼睛,望着我:”我告诉她我的大名是爷爷起得,等他们回来,我能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吗?“我低下头,鱿鱼的大眼睛忽闪着明亮光芒,这孩子倒是听话。”鱿鱼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我低声问他。鱿鱼吐吐舌头:”爷爷我忘了啊。“”尤静洋“我说:”你的名字是尤静洋。“
八静之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意大利和煦的阳光,梦见了威尼斯水城的粼粼波光,梦见了庞贝古城斑驳的壁画……多年以前,我带着一身伤痕逃到那个充满阳光的国度。陌生的语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似乎我还需要的真是这样的陌生。”小心啊静之。“丁蕾的声音在越洋的电话里面暖洋洋的:“那边多了去养眼的美男子,还有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千万要擦来那个眼睛啊,不要被那些男人的美色迷住眼睛。”“哈哈,师姐你开玩笑吧?浪漫电影看多了?”我靠在电话亭的玻璃墙边上,几乎笑弯了腰。“嗯?哪有啊?还记得罗马假日吗?说不定你会遇到一个欧洲某一个小国的落魄王子也说不定。”电话那边仍然是丁蕾笑吟吟的声音。“哎呀不和你说了。”我看看手表上课时间已经不够了,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街对面就是留学的学院的教学楼,冲过马路也许还能赶的记载先生进教室之前跑进教师。可是……刚刚跑进教学楼的走廊,碰得一声,硬生生的与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满怀,将那人手里抱着的一大叠书撞了个结结实实。抬头,望入一双仿佛像最最醇美的祖母绿宝石一般深邃的眼眸深处。
帕特里克,考古学教授,三十三,褐发碧眼,六尺三寸的身高,雪白的牙齿衬托在阳光微晒得麦色肌肤上,贵族般完美的脸庞,就像意大利广告上的模特一般有款有型。这些,都是刚刚来到这家大学的几个月,从别的留学生那里听来的这些八卦。这个帕特里克教授,据说家里还有贵族血统,甚至还有一座城堡来的。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完了,竟然撞上了大家口中的这位魅力教授,这可怎么办呢?“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一边用英文道歉一边蹲下来捡拾散了一地的书本。“没关系”是一口流利的英文:“我来就好。”我们的手同时伸向一本厚厚的辞书,然后又同时缩回来。抬头,他在冲我微笑,带一些蛊惑的味道。“是去上课吗?什么课?”他仍向我放电。我笑笑,到这里好几个月了,我发现这些意大利帅哥,个个都是情圣一样的人物,还是少搭茬为妙。“古罗马史”我将最后一本书捡起来,放在他手中的书本上面:“不好意思,我要迟到了。”“OK”他仍然微笑:“小心一点儿,不要再跌倒。”“谢谢啦!”我抱紧自己手中的书本,想他摆摆手急急忙忙地向楼梯上跑,上了楼梯以后,在平台上看到他仍然站在原地,仰起头向我笑。那笑容,简直就是蛊惑……下课的时候,他在教室外面等我:“嗨,午餐一起去餐厅吗?”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为什么不呢?毕竟,在这陌生的国度,认识陌生的人,也许我会慢慢地放下所有的心结。在意大利,我认识到了拉丁人的热情,是的,意大利男人素来享有的“拉丁情人”美誉。起初,在我独自在罗马的街头寻找美丽的历史古迹的时候,就不曾一次的被意大利男人搭茬。
可惜当时的我,就像是惊弓之鸟,被吓得落荒而逃。当我和帕特里克熟识之后,才知道被搭茬可是对美丽的女性的一种恭维。“当然,你的身边如果有男伴保护的话,也许会好一些了,”帕特里克微笑着把我的手臂放在他的臂弯里:“陪伴美丽的女性是我的荣幸。”帕特里克,英俊的意大利帅哥,你会成为我的救赎吗?
相处久了,发现这个男人确实很有魅力,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