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静之因惑的喃喃着,她慌乱的目光搜寻着尤洋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国内发生了什么事?你爸爸?????”
“不要问了,明天你们就回家。”尤洋用一个简短的吻结束谈话:“现在缅甸发生灾难,举国都在救灾,舅舅忙着用他的翡翠号运送物资给难民,我们不应该再麻烦他了。”
“翡翠号????运救灾物资?”静之呆呆的重复:“它不是一艘海盗船吗?”
“嗯,那是平时,现在是非常时期啊。”尤洋近乎漫不经心的回答。
静之能看出来,尤洋的心里似乎正在思索着某个严肃的问题,也许?????在他提出回家之后会有很多实质性的问题摆在面前,比如他们两个究竟应不应该结婚?
虽然他们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仍然是发展得太快了。
而且,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又是那么独特。
可是,静之在心里话明白,经过了这场大风暴之后,似乎任何妨碍都不能制止她确认自己对尤洋的感情。
事实上,静之长这么大,从未如此确定过——好爱尤洋。
尤其是在大风暴之中,他救了她一命,静之有那么一刻曾经以为他们将双双死去——死在一个陌生的热带小岛上。
当时,在尤洋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生命的无助,只有当时昏迷不醒的他才能令静之获得安全感。
在他昏迷不醒的几天里,静之生活在无法平复的恐惧与脆弱之中,当时昏迷的一动不动的尤洋能使她安心。
可是,现在这幸福来得太快了?
所以当尤洋现在这么表情闪烁的望着他,然后告诉她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静之的第一反应就是尤洋想摆脱她了。
难道????静之突然感觉到恶心——难道尤洋发觉,当他们返回文明世界的时候,也是他们的关系结束的时候?
她突然不想听他接下来说的话,她怕他告诉她,一切只是个错误?????
这个可怕的情绪突然占领她的全部思绪,以至于她没有听清尤洋接下来的话。
“我们没办法在回国前结婚了。”
静之的耳朵嗡嗡着,她把那句话听成了——我们没办法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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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踉跄着退出他的怀抱,目光没有了焦距:“没关系。我不会介意。”
“真的吗?你能理解就好????”尤洋低声在好耳边说:“我就怕你不理解,我刚刚在翡翠号上和爸爸通了电话????”
“说了什么?”静之喃喃着。
尤洋没回答,只是接着说:“舅舅已经安排好你们回国的路线了,现在非常时期,一切的航班都取消,你们只能借道第三国回国。”
“等等,你们?你刚刚在说的是你们?”
“嗯,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我有一些事情?????”尤洋避开她的目光,“所以你快一些收拾衣服吧。”
上些事情?
尤洋会有什么事情?
静之呆愣地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目光呆滞的盯着窗外许久。
她试着说服自己这样的结局最好。
没有结婚,平静地分手,可是,在经过这刻骨相爱之后,这个生生撕裂的伤害实在太深了,就算以后发生再好的事,也不足以填平这伤口。
静之几乎歇斯底里的想跑出房间,追上尤洋,她想哭,她想怒吼,她想?????
她不要让他离开!
可是,这些挣扎都有用吗?
尤洋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暂时不会离开,可是他却急着送她离开,这还用问为什么吗?
静之强忍住心中自怨自艾的悲伤,她必须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往好的一面想——尤洋真的没有义务必须娶她。
尤洋大步地走出木屋,韩城等在木屋外面:“你和她说了?”
“我告诉她让她先回国,”尤洋回头望望木屋:’她似乎不太高兴,可是也没多问。〃
“你没告诉她你要去做什么?”韩城摇头:“会不会让她误会?”
“宁可误会了不要告诉她?????”尤洋咬咬牙:“你真的确定能找到她?”
“是的,这海啸似乎把她从安乐窝里面赶出来了,她又在仰光出现了。”韩城微笑:“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不过,要注意到进候不要喊她妈妈,叫她美丽的小姐或者是姐姐都成。”
“哼,”尤洋低声说道:“我没有妈妈,我只知道我的妈妈已经死了。”
第八十七章 受伤
静之被告之第二天要被送走,而尤洋离开木屋就一直没有回来,她辗转反侧的一夜没有睡好。
她不知道尤洋究竟在打算什么,可是——
木屋里面的大床既结识又舒服,但是没有了尤洋,似乎被子都变得冰冷起来,静之在夜里裹紧被子,但是却抵御不了那种冷清孤寂的感觉。
鱿鱼被吴妈抱走了,不然,也许静之搂着孩子比较好?
静之蜷缩在被子里面,浑身不停的打颤,似乎身处的不是热带的小岛而是五年前的栋同样冰冷的木屋,即使裹上从柜子里找到的毛毯也不能给她带来丝毫暖意。
五年前,那寒冷的感觉是被尤洋温暖的怀抱融化,可是这一次呢?
尤洋如果执意的想封闭自己的心,她也许根本无法突破那道防线,静之知道现在她的这种自怨自艾的心情很可笑,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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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莫名的梦魇就像魔鬼一样纠缠着她。
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天亮,朦胧的天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静之这才摆脱了梦境的困扰,安静的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时间应该已经着实不早了,她困惑着为什么没有人来叫她出发,等她把窗帘拉开后她才明白——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正在酝酿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然后,她听到外间的起居室里面传来尤洋低沉的声音,他飞快的说着什么,似乎很生气。“我被这里倒霉的天气困住了,所以根本去不了仰光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静之没有听到对方的话,静之又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然后推断尤洋是在讲电话。
电话?
似乎韩城说过——这里没有电话?
静之跳下床,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不应该偷听的,可是,她忍不住想偷听。
“该死,如果你每做一个决定都要考虑到会不会惹恼我的父亲,那么你认为我付你钱是让你做什么的?你的老板是我,不是他——”
尤洋的声音仿佛像子弹一般急促而且不耐烦:“相信我,如果你不能独立完成这件事,我想也许你从现在开始,应该留意一下报纸上人才招聘的版面了。”
从门缝里面,静之可以看到尤洋急促的在房间里面踱着步,他仔细听着电话那边的解释,然后他又接着说:“不要和我谈钱,如果是钱的原因那大可不必担心。嗯,对,我已经明说了,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办好。”
静之静静地听着,她小心地不敢发出声响,一直以来,在她的心目中对尤洋的印象与现在看到的完全不同。现在的尤洋,说实话,很想尤仕群。
现在的尤洋,讲电话的态度冷冰冰的,静之可以感觉到,工作的时候这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仿佛是听到了静之在房门后的声音,尤洋转过身,看着静之推开房门走出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枚手机。
“好了,先说到这里吧。”尤洋镇定的说了这一句话,然后按灭手机。
“你——”静之望着他手中的手机:“你不是说有事要办?”
“据说还会有热带风暴,”尤洋漫不经心的转身:“所以所有的行程取消了。等风暴结束,然后咱们就回国。”
尤洋望望静之微肿的眼睛:“你没睡好?”
“嗯,”静之略显好奇的望望尤洋:“那你要办的事情?”
“我想找一个人,可惜——”尤洋转开目光:“不过我会要她自己来找我,你不要再问了。”
只是一句话,可是就结束了他们的谈话,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静之困惑的向上望,尤洋站在她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很沉静,可是他目光里的灼热却灼烫了她。
“你——昨晚想我没?”尤洋握住她的肩膀,温暖的鼻息里面带着淡淡的酒气。
“你醉了。”静之静静地抬眼望他:“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哈——”尤洋微笑:“有酒气就是醉了?你这个逻辑真好笑。”
“你和那些人去喝酒了?”静之将手放在他的胸前:“告诉我是不是啊?”
“嗯,不但和他们喝酒——”尤洋拥住静之,顺势坐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我还在那些水手的口中,知道了——我的妈妈美丽事迹——”
“你妈妈?”
“嗯,我妈妈——”尤洋的语调仍然清晰而且有条理,可是他的目光确实呆滞的:“他们和她都是——好朋友。”
静之没有对这句话置评,只是在他禁锢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你们为什么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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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尤洋微笑:“你知道,他们都是怀旧的人。”
静之皱眉,不敢肯定尤洋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回想起韩城说得,尤洋的生身母亲似乎在生活上并不太谨慎,难道尤洋是被刺激到了?可是刚刚他给下属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可是很正常的。
“静之——”尤洋突然搂住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抱紧我,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
他的语气里的深深的受伤震撼了静之,他良久良久的埋首于她的怀中,静之似乎感觉到了颈窝边的湿润——他,难道是在哭吗?
第八十八章 伤痕
母亲是什么?
母亲是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一个孩子,也许可以没有父亲,可是——如果没有母亲——
静之搂紧尤洋,任他像一个孩子似的靠在她的颈边哭泣。
素未谋面的尤洋的生身母亲,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知道吗?静之——”尤洋喃喃着:“她当年,就是用我去和爸爸换了一笔钱。”
“用你——”静之迟疑着:“换钱?”
“嗯——”
“你妈妈——她把你卖给你爸爸?”
静之可以感觉到尤洋拥着她的手臂收紧,其实,早在五年前静之就发现了,他曾经一直努力避免任何类似显现脆弱的行为。
五年前,他在黑暗中一次次的要她,可是却从不问她的唇。
即使是这些天,他们之间那么亲昵和自在的时候,他也总是占主导的一方,从不示弱。
也许,不示弱的原因就是他的内心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
而现在,此刻,他确实是以行动在向她示弱,脆弱的想要在她的怀里寻求一种情感上的依托。
而这依托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此刻的他,比静之看过的任何人都更需要被爱,但她不确定他能否容忍自己去承认自己需要被爱。
“告诉我——”静之抓住他的肩膀:“告诉我所有的来龙去脉,她究竟是如何把你卖给你的父亲的?”
尤洋紧闭着嘴唇,身体变得僵硬。
静之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你认为我当年是因为钱才离开孩子的?为什么?”
尤洋仿佛被她这个问题惊呆了,他的头猛然一扬,静之可以望见他扭曲变形的脸孔还有因为惊讶而收缩的瞳孔。
“不——”他喃喃着试图将自己的身体从她的怀里离开,可是静之温柔而且坚定的搂紧他。
尤洋挣扎,再挣扎——
可是静之不放手。
“不要逼我——”尤洋本能的闭上眼睛,仿佛是出于本能般的拒绝回忆,可是——静之却坚定的不让他回避:“看着我——尤洋!”
静之捧起他的脸庞:“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遗弃鱿鱼的事情,和你当年被妈妈遗弃的事情很像,你才那么恨我?难道——难道我让你想起她?”
“不——”尤洋呻吟,他摇着头,眼神痛苦:“你不会让我想到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像她——她——”
尤洋的目光变得朦胧,“我记忆里的她早已经不是具体的形体,而是随着岁月的推衍而变得模糊,那些残存的记忆其实只限于浓郁的香水味,还有——少得可怜的拥抱。”
尤洋一边说,一边搂紧静之的手腕,用力之大,已经令她的手腕青紫而不自知,那段模糊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涌向他。
嗯,确实是太久了,久得尤洋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
他从未试图向某人谈起那段记忆——那段曾经属于一个孩子的梦魇一般的经历,确切地说,那伤口太深,即使表面看起来已经愈合——甚至看不到疤痕,可是那疤痕仍然在。
“她把我扔到大街上。”尤洋终于基础一句话,他的唇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为什么——”
尤洋闭上眼睛,没有看到静之脸上浮现的震惊还有眼眶中的泪水。他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两个人的身体在长沙发上纠缠,他的怀抱野蛮而且禁锢,似乎他在那一刻将她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她将你放在你爸爸公司门前吗?”静之低声问。
“不,”尤洋讽刺的笑了,他放开她,似乎想要把怀里的静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