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二十年前还不够资格,秦跃虎平淡说。
什么?魏流云一蹦三尺高,脸上掩不住震惊之色嚷,秦伯伯,您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这玩笑开得有趣吗?秦跃虎反问。
秦伯伯,抱歉,失礼了,魏流云赶紧说。
今天的你们自然无法想象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抱石弟不过刚崭露头角,远远不到风云人物的标准,秦跃虎说,仓云陈方如殷金汤钩,甚至宋河中才是当时显赫一时的少年俊杰。
~第六十七章魂归故里~
秦伯伯,您不会告诉他们全部都在游九州宫艳手上吃了苦头摔了跟头?魏流云不可思议问。
何止他们!秦跃虎幽叹了一口气说,具体每一个人何种体会,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魏流云心思一动,二十年前秦跃虎亦是江湖上风云少年之一,依理来说,多半应在游九州宫艳手上尝过滋味。从秦跃虎提及两人的口气和神情,这个判断成立可能性极大。
秦跃虎沉思了一下理了下头绪,介绍了游九州宫艳的经典战例。
游九州宫艳两人在黄河边双宿双飞嬉戏游玩时,当时势力遍及黄河上下某门派之主见他俩荒淫堕落样大怒,特扬声警告他们。扔下一句多蒙赐教,改日登门拜谢之话,游九州宫艳败兴而走。几天后,该门派之主突然获一残本武林秘笈,上记载多种绝世武功。狂喜之下,该门派之主选其中一种适合自己的闭关苦练。三月后,该门派之主有所成就出山,竟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几名部下听信谣言认为自己走火入魔正互相残杀争夺权位。暴怒之下,该门派之主小试牛刀,一举击毙叛逆手下多人,威服其他人。谁料,新谣言又不胫而走。闻听该门派之主暗练魔道邪功,并有尸体为证,早已窥探黄河的天圣少林武林群雄会等多路势力迫不及待对该门派发动进攻,一举灭亡此门派。该门派之主倚仗武功杀出重围,却被人发现气死在荒野之地。
专程赶来进行多方探索的陈方如面色铁青对众人说,你们都大错特错,这是一个大阴谋!
除了身属黑道以杀人放火为职业的天圣门,少林武当群雄会都面对师出无名落人口实的处境。幸好,一贯喜欢回天心阁做最后研究宣布结果的陈方如一回到京城就发生意外,一病二月无法起床。而在二个月中,江湖中发生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将人们注意力全吸了过去,淡忘了此事。陈方如最终宣布的结果是,由于秘笈本身残缺不全,无法辩清真伪,该门派之主以此残缺不全之秘笈,练出的武功自然形似神差。虽然尚未摆脱误杀之名,但出于除魔卫道维护正义的公证心,不欲魔邪势力壮大正确考虑因而造成的偶尔失误,善良的人们又怎么会怪罪呢!
从此事件中,部份武功高强智谋出众消息灵通的人氏,隐约看到了一只可怕黑手,利用利益谣言贪欲等杠杆,将武林各派势力玩弄于指掌之中。游九州宫艳名字第一次浮出水面。
另外,游九州宫艳最令人无法想象难以接受的事是,他们俩曾经将一名道貌岸然满口江湖道义的江湖知名大侠关在了扬州最大的妓院里整整十五天,让他每日在床板下聆听欣赏最精采最香艳最刺激的肉搏战。据说,每日在床板上表演的都是游九州宫艳花重金请来的扬州各妓院挂头牌的红姑娘和以持久耐战技艺多变的浪荡公子,并且每餐都用名贵中药材配虎鞭之类大补大侠。可怜的大侠在释放后第一件事,竟是迫不及待光天化日下强Jian一名卖枣子的中年妇女。
好恐怖!魏流云打了个寒颤。
当时扬州负责此案的捕头翟文持赶到现场后,第一件事是看那位卖枣子的中年妇女长相有何特别。秦跃虎压低声音说,翟文持亲口告诉我,他差一点点将中饭吐出来!一点点!
毛骨悚然,魏流云只觉浑身凉溲溲。
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些,翟文持验过现场,询问过路人证人,得到结论是,秦跃虎说,据目击证人受害人说,他勃起时有小孩子手腕那么粗,可一碰到中年妇女那儿,立刻软了,根本进不去!他大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气绝而亡。
魏流云觉得自己心在哆嗦,一股深深惧意涌上心头。要是游九州宫艳此时出现,他一定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游九州宫艳真正将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步事例并不多,至少江湖上流传的不多或秦跃虎收集的不多。比较多的是他们恶作剧和无法无天的胡来,比方说他俩曾在一武林门派之主之子婚礼下毒毒倒了所有人,再两人代替新郎新娘,逼迫众人继续婚礼程序。再比方说,两人为比较少林武当弟子哪个更蠢些,游九州一夜活捉十九名少林弟子,并泡制了天圣门夜袭少林假象;宫艳则乔装在武当伙房打了一天杂,还给三位长老送了带巴豆的夜宵。
他俩是人吗?魏流云喃喃说。
游九州宫艳两人纵横了江湖三年多,后来突然神秘消失了,秦跃虎沉思说,很多人怀疑是殷金下的毒手。因为两人消失后,最大的获益者是他。
“呼…呼…呼…”
傅三江发出舒畅惬意的鼾声。
秦跃虎魏流云俩人面面相觑了很久。
你觉得我说的这些能起催眠作用吗?秦跃虎哭笑不得说。
秦伯伯,难道没人提醒过你什么?魏流云苦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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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上真有此等人!秦跃虎摇头起身说,流云,游九州宫艳之事牵扯到了时下武林大多数顶级高手的恩怨,你多少知道点就行了。
是!魏流云起身就了一声说,秦伯伯,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拿不定主意的问题最好不要问!秦跃虎心情看来很糟。
游九州是不是八荒中人呢?魏流云用传音入密问。
秦跃虎身体明显滞了一下,他没有回答走了。
魏流云相当满意,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日上三秆,傅三江才打着哈欠懒洋洋从房间里走出来。
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傅三江想恢复不快都不行,伤势现在基本上无碍了。在不动用武功情况下,他简直和没伤一样;。
稍让人不满的是,精神上郁闷了些。秦跃虎魏流云两人聊得不是武功,就是江湖事。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傅三江没什么兴趣,想出去走走,见识一下京城风光,秦跃虎魏流云都以各种理由阻挠。
算了,有吃有喝有睡还不用劳神费力,这样日子多美妙!在八荒过惯单调乏味生活的傅三江对现状相当满意。只是,这种寄生虫生活过不了多久,魏流云终究是要再度出塞历练的。那时他也得告别秦跃虎分手魏流云,再度流浪去。
侧耳倾听一下隔壁房间里动静,意料中的,魏流云不在房里。不是每一个人都象傅三江一样,睡着也能练功。魏流云习武极为刻苦,鸡鸣即起,三更始歇,每日至少保持三个时辰练习,睡觉都要用武当研究出的特种姿态,以避免身体松弛过度。
傅三江下意识检查下内息。
倒!
体内一阵翻天覆地的奇痛。
看来还要多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些日子,傅三江想着顺着走道去中厅寻秦跃虎魏流云。
奇怪啊!今天怎么回事!
秦宅里无处不在手脚麻利精明能干的仆役们怎么一个都看不见了?
傅三江走到中厅门口时,仍未碰见一个人。
美妙动听的琴声似清泉一般流淌而出,顷刻将傅三江全身心浸透。
似曾相逢感觉让傅三江心里有些惊讶,然而他的心情很快融入了琴声。
琴声平和曲调悠长婉约,每一声每一调都在勾勒美好生活的画卷。
傅三江眼前天地忽换做了茫茫无涯的大海,他驾着一叶轻舟快乐得在海上捕鱼。
轻舟船头立着身材婀娜多姿的他的妻子,还有顽皮好动的他的孩子,舱里有大半舱活蹦乱跳的鲜鱼。
这就是理想生活!
这就是我一生的梦想!
傅三江心在呐喊在期望在投入在沉浸在追求在享受。
天地敞开了怀抱,傅三江无所保留倾情融了进去。
岁月如此,生无憾,死无怨!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很久后,傅三江仍不愿从想象的幻想中醒来,虽然这幻境早已不存在。
无可奈何踏过门槛,傅三江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物。
()
天下无双的才女天心阁传人陈燕君。
相比上一次见面,陈燕君瘦了许多,原本就苗条修长的身体如今几乎成了衣架子,她的神情显得特别憔悴,刚才的弹奏耗费了她大量精力,两鬓隐可见汗水。
淡蓝色的湖州水绣丝绸衣服将陈燕君衬托得高贵典雅,颈腕藕白的肌肤让人暇想万千。
一丝自惭形秽意思在傅三江脑海里,原因并不仅是陈燕君的美丽,毕竟柳林胜产师哥亦出美女,八荒也不是以容貌丑陋出名的地方,飘香楼下的失语才是最主要原因。
“三江公子,久违了!”陈燕君向他施礼!
“燕君姑娘,你好。”傅三江话语有些不安,明明知道陈燕君不可能追究他的过失,可心就是放不下。
想说点什么,陈燕君难以启齿,算计傅三江这样老实本分善良的人,于心不忍,亦感到有些羞愧。
与魏流云交谈中获悉始来京城目的除见秦跃虎外,就是请天心阁陈燕君为已疗伤,如此宽宏大肚胸襟,相比自己,实在是惭愧。
局面僵住了。
傅三江不好意思开口。
陈燕君难以启齿。
面对面无法可说,造成两人后背都出冷汗。
“燕君姑娘,飘香楼下多有得罪,尚请见谅!”
傅三江终于从牙逢里挤出二话来。
“些许小事,公子何必在意。”陈燕君轻声说。
傅三江又哑了,他搜肠括肚继续找词。
聪明的女人会在和男人相处时会尽量展现其非理性的一面,叶伤智如此说过,因为这样可以更好衬托男人的智慧之光。
当然,得补充一点,不漂亮的女人慎用此招,叶伤智笑容显得很阴险。
有时候,坦率和真诚远比任何计谋都管用,陈方如语重心长告诉过陈燕君。
两种选择摆在面前时,陈燕君略加思索,下了决定。
“三江公子,实不相瞒,妾身有一事要相求,还望公子援手。”陈燕君出人意料的双膝着地,给傅三江跪下来了。
“燕君姑娘,有事好商量,不必如此。”傅三江大惊,连忙伸手扶她起身。
触手之处一片滑腻温暖,傅三江心神一漾。
暗使千金坠,将双膝粘在地下,陈燕君颤声说:“冒昧之请,尚请公子容妾身一述。”
双手托了一下没托动,又不能真发功硬托,但让陈燕君久跪好像又过分了,傅三江一脸不安急躁说:“燕君姑娘请起,若能为燕君姑娘效劳之处,三江当倾力而为。”
咫尺之间,陈燕君感受到傅三江身上强烈的男人气息,脸上一片绯红,她低头说:“三江公子,请听妾身一述。”
“那…好吧!”傅三江只好松开了手,心里忐忑不安起来。陈燕君坚持跪地相求的事情,恐怕不会比采千叶珊瑚珠难多少!
从本意说,傅三江是极不情愿多管闲事的人,特别是江湖之事。可原本他在飘香楼就鲁莽伤害过陈燕君,加上刚才受陈燕君琴声疗伤之情,还有八荒傅和天心阁陈家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内心里怜香惜玉的大丈夫意思也起作用。
管那么多干什么,一股应下来,大不了赔上一条命而已,傅三江豁达想,颠簸流离的生活,他过得有些腻。
陈燕君娓娓动地倾述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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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心阁始祖陈宝秋以来,历代陈家人死后骨灰都是高悬于天心阁求归塔中,不沾半点泥士。所有陈家人都有一个执着永恒的愿望,那就是纵使生不能踏上八荒故土,也要死后将骨灰撒在八荒岛上,将灵魂安息长眠在他们的本源之处。每一代天心阁陈家主事都曾不远万里,赶赴八荒岛求取八荒的宽怒和原谅,但他们每一个人带回来的只是失望。所有的失败都未曾熄灭陈家人的渴求,只是让他们更加坚定执着。
作为天心阁末代传人陈燕君即将踏上这前往八荒的路途,对着可想而知的结果,身为女子的陈燕君做出了异于父辈祖辈的决定。
陈方如的一把火业已烧掉了百年天心阁,陈家人所有的光辉荣耀都已随火而去,遗留下来的仅仅是柔弱难以承受重担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