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异扬急忙提醒道:“匡兄弟,他的掌力深厚,你多加小心。”
匡未僵此时已无所聚,再与拓跋济予相聚五丈之时,蓦然拔出腰间的相见,使出天山剑法,剑尖正对拓跋济予而来。
拓跋济予见此人剑法淋漓,挥掌在胸前划出是哪个圆圈,径直朝匡未僵推去。匡未僵已经朝前行了两丈,陡然间感到一阵厉风扑面而来,将自己的头发朝后掀起,心中一惊,想到:“这人掌风如此剧烈,恐怕手中的长剑尚未袭到他的跟前,自己便被霹雳神掌所伤。”
匡未僵想到这里,立即侧身退至走廊旁边的窗户前,避过拓跋济予发出的掌风。乐异扬也急忙躲到走廊一边,却见走廊尽头的木窗轰然掉落。
拓跋济予一掌未成,正欲使出另一掌。匡未僵见时机已到,松开扶住窗户的手,携着长剑奔到对方的眼前。拓跋济予伸手前去擒获匡未僵的长剑,却见他轻转剑身,剑刃对着拓跋济予的手掌。
拓跋济予不敢用力去握住剑刃,即可松手,又驱身上前,去夺匡未僵手中的剑柄。
匡未僵微微一笑,待到他手掌袭来之时,突然松开右手的剑,左手却接过长剑,猛然朝拓跋济予胸前划过。拓跋济予心中暗念了一声“不好”,慌忙仰起头避过剑刃,又反手挥刀砍向匡未僵的手臂。
匡未僵侧身避过,长剑变换招式,朝其胁下刺过。拓跋济予退后两步,用大刀挑起长剑,将之掀到一边,突然举出左掌,向匡未僵头部袭去。匡未僵微微偏过颈部,又回头用力撞向拓跋济予的手腕,另一只手提起长剑,迅速朝他的胸前挥去。
拓跋济予用手推了长剑,迅速退后三四部,使出“霹雳神掌”的招式。匡未僵被他这一推,身子尚未站稳,已见拓跋济予掌风脱手,心想:“这人果然阴险,这种情况还不忘置人于死地。”
匡未僵正欲将长剑挡在胸前,却被身后的乐异扬扑倒在地。拓跋济予凌厉的掌风从两人头上呼呼刮过,将走廊两侧的窗户全都震破。
拓跋济予正欲再次使出“霹雳神掌”,却见到王重瀚走上楼来。原来王重瀚正在做美梦,忽然被楼上的打斗声惊醒。他以为是西蜀七刀来了,急忙上楼查探,却发现是拓跋师叔在与乐、匡二位打斗。
拓跋济予看到王重瀚,叫到:“王贤侄,你来了,真正好,快帮师叔取了这两人的性命!”
王重瀚望见地上店小二的尸体,又看见乐异扬扶着匡未僵起身,说道:“拓跋师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两人武功非凡无比,小侄怎是他们的对手?”
拓跋济予不知道王重瀚与乐异扬两人有交情,还以为他武功未练到家,不敢出来与乐异扬挺身而斗,不屑地说道:“几年未回苍穹山庄,难道师兄的弟子就这点出息吗?”
王重瀚不敢顶嘴,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叔,我的武艺确实不精,还请见谅!”
拓跋济予扬扬手,说道:“罢了,你既然不肯动手,还是师叔亲自动手了结他们的性命。”说完双手靠近胸前,顺势划了三圈。
王重瀚自知不妙,立即挡在乐异扬和匡未僵的前面,说道:“师叔,稍安勿躁,你与两位大哥有什么恩怨,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拓跋济予一惊,想到王重瀚毕竟是师兄的得意弟子,如果伤及他的性命,到师兄怪罪下来,自己难辞其咎。何必为了两个黄毛小子得罪掌门师兄。想到这里,拓跋济予叹了一口气,说道:“乐异扬,天意如此,鄙人就不为难你。你好之为之吧。”说完狠狠地望了他一眼,抚着衣袖走下楼去。
拓跋济予下了楼,并未去马厩寻找白马,而是直接到了大街,召集手下武士,一行人朝恒州而去。
王重瀚走到走廊尽头,望着拓跋济予离去的背影,方才放下心来,转身说道:“乐大哥,我师叔已经走远,你们不必慌张。”
乐异扬道:“王兄弟,刚才多谢你挺身相救。”匡未僵也拱手谢道:“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永生不忘。”王重瀚摆摆手,笑着说道:“两位仁兄严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乐异扬思索片刻,担心地说道:“如果拓跋济予告诉你的师父,到时尊师怪罪下来,你岂不是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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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坦然交谈
匡未僵也深受同感,叹气道:“王兄弟,你本是奉师父之命前来迎接蜀国的客人,却无意间参与到我们与你师叔的争斗。我们这次把你害苦了。”
王重瀚听后,耸耸双肩,无奈地说道:“若真是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全凭师父处置。”他望着乐异扬,想起之前在楼下的对话,不解地问道:“乐大哥,你与我的拓跋师叔既然有交情,为何一见面就要刀剑相向呢?”
乐异扬说道:“王兄弟,此时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连累与你。待我们去恒州与几位兄弟会合之后,就顺道前往瀛州,亲自向你的师父解释清楚。”
王重瀚爽朗地笑了几声,说道:“我是和你们开玩笑的。我的师父逍散真人与师叔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他对弟子很宽容,只要我们不是犯下滔天大错,师父就不会严加责罚。你们去苍穹山庄参加武林大会,到时见了我师父,自然就会明白。”
乐异扬与匡未僵对视一眼,说道:“尊师既然是修道之人,想必对你师叔其人心中有数,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忧了。”
王重瀚朝楼下一眼,轻轻地说道:“乐大哥,师祖爷当年定苍穹派第二代掌门人的时候,拓跋师叔毛遂自荐,却被师祖爷一口拒绝。拓跋师叔赌气不过,即刻离开苍穹山庄,直到师叔祖去世之时才回来。没到一个月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拓跋师叔又不辞而别了。”
乐异扬心想:“拓跋济予是党项贵族子弟,心中一向自命不凡,他岂会甘心居在逍散真人之下?”说道:“王兄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的拓跋师叔自有他的难处。”
王重瀚点点头,坦然地说道:“师父虽然口中不说,心中却一直牵挂着拓跋师叔。没想到我今日在赵州能与师叔相见。”他望着眼前两人,觉得他们是值得信耐的朋友,又继续说道:“这里离瀛州不过几百里路,师叔若是想回苍穹山庄,不过两三天的路程即可到达,只怕他仍然对师祖当年的决定耿耿于怀,不愿意回去。”
乐异扬微笑道:“王兄弟,你师父这次召集天下的侠士相聚苍穹山庄,如此热闹的武林盛事,你的拓跋师叔又岂会错过?”王重瀚低头细思一番,自言自语地说道:“确实如此啊!”说完向二人拱手道:“我先下去,如果远方的客人到了,我再上来告诉你们。”说罢朝楼下走去。
匡未僵望着客栈外面,发现城中百姓家中已经点起了蜡烛,于是说道:“乐大哥,刚刚与拓跋济予相斗,现在我的胳膊有些酸痛,西蜀七刀等人还没有到,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
乐大哥说道:“匡兄弟,你的天山剑灵活多变,独自与拓跋济予周旋许久,若不是他使出杀手锏,你兴许可以胜过他。”
匡未僵谦虚地说道:“乐大哥高估我了。我的内功远不及拓跋济予,与他争斗一时半会可以,超过半个时辰,他必识破我虚弱之处。”
乐异扬道:“拓跋济予的霹雳神掌太厉害,若要想打败他,必然要经历一番风险。刚刚好在王兄弟及时出现,我们才逃过一劫。匡兄弟,拓跋济予对我有莫大的仇恨,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你先回房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启程,离开赵州。”
匡未僵怔怔地站在那里,用手揉揉胳膊,咬着牙齿说道:“可恨的拓跋济予!总是阴魂不散!”说完朝乐异扬微笑一下,转身走回房间。
乐异扬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下楼去找王重瀚,向他道别。
王重瀚此时也没有睡觉,独自坐在桌边,细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越想越糊涂:“拓跋师叔为什么要杀乐大哥?乐大哥又为什么会与他结怨?既然乐大哥不肯透露半分,我也不好意思在询问下去。如果下次遇到拓跋师叔与乐大哥搏斗,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举起手中的茶杯,望着杯中的水,却不饮去,听了片刻,缓缓放到桌上,心中想道:“乐大哥心地善良,与我素不相识,却能倾其所有帮助我,他断然不是坏人。拓跋师叔虽然多年未见,其所作所为固有不对,但毕竟是苍穹派的前辈,我也不能对他指手画脚。真是难啊!但愿乐大哥与拓跋师叔能够化解心中的积怨,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再这样左右为难了。”
他正想着,突然看到乐异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急忙起身,问道:“乐大哥,你怎么下来了?”乐异扬示意他坐下,自己坐到他的对面,伸出手去握着王重瀚的前臂,推心置腹地说道问道:“王兄弟,实不相瞒,自从我与你拓跋师叔在开封相遇,便一路交手不断。我前面给你说的交情,就是指的这些。”王重瀚满脸愕然,说道:“乐大哥,原来如此。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乐异扬说道:“王兄弟,我发现你的拓跋师叔与大晋和契丹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是存心要挑拨两国的关系,让大晋与契丹不停地交战。”
王重瀚不解地说道:“如今晋国与契丹停战又数日。契丹大军已经退回瀛州,想来不会再次出兵了。”乐异扬摇摇头,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契丹此次能够暂时退兵,对我大晋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王重瀚回应道:“赵州的百姓在乱世之中还能淡然自若的过日子,确实难能可贵啊。”
乐异扬想起下楼的目的,说道:“王兄弟,我们今晚就要离开赵州,不能陪你等待西蜀七刀几位侠士的到来。”
王重瀚淡然地说道:“既然乐大哥与匡大哥有事要办,我就不强留二位。你们路上多加保重,武林大会之时再见。”
乐异扬起身道:“一言为定。”
乐异扬与匡未僵收拾好行李,来到客栈的马厩。乐异扬见到那匹白马仍在里面,心中欢喜,对匡未僵说道:“这个拓跋济予虽然阴险狡诈,不过还是百密一疏,若是他将藏龙客栈里里外外查探一番,就不会再问我把他的坐骑藏到什么地方了。”
匡未僵说道:“他这是自作自受。乐大哥,我们起了快马,今晚就可到恒州,他是追不上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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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深夜来人
乐异扬和匡未僵牵着马儿从后门出发,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来到赵州郊外。两人担心拓跋济予布下眼线,不敢停歇,继续驱马前行。
两人走后,王重瀚觉得心里空缺了一样东西。他环顾房内一周,见到偌大的一个客栈,竟无其他客人入住,心中默默然。藏龙客栈的伙计早先听闻店小二被强人所杀,全都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收拾好包袱,偷偷地逃走了。
王重瀚躺倒木凳之上,久久不能入眠。过了半个时辰,他听见客栈外有人在喧哗,夹杂着马儿嘶鸣的声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从桌凳缝隙中间望去,看到几位中年男子走进客栈。那些人走进屋内,一面用手拍去身上的灰尘,一面问道:“客栈里面有人吗?”
那些人见无人回答,其中一人说道:“店小二在吗?我们要住店!”另一人打断他道:“老二,你确定这家就是藏龙客栈么?”那人朗声回答道:“大哥,千真万确,门匾之上就是这几个字,不会有错。”
另一人说道:“这就怪了。听说藏龙客栈在赵州鼎鼎大名,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说契丹大军已经打到这里。”之前说话的那人连忙说道:“不可能!我们进城之时,我还特意朝城楼上望了两眼,这里守城的士兵与晋蜀边境驻扎的士兵服饰相同,这里应该还是晋国的地方。”
王重瀚听着他们的谈话,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道:“难道我不是人吗?”
那几人朝屋内望去,并未见到有人的身影,问道:“你是谁?赶快出来,别装神弄鬼?”
王重瀚猛地坐起身来,把那些男子下了一跳,其中的两三人急忙拔出刀。王重瀚并不慌张,悠然地坐在凳子上,微笑着望着几人。
领头那人示意众人收起手中的刀,用方言问道:“娃儿,你是这家客栈的小二么?”王重瀚听不出这时哪里的方言,但那人的意思他却听得很明白,于是如是答道:“我不是店小二,店小二一个时辰之前已经死了。”那人听后一惊,皱着眉头,说道:“你可知道是谁杀了店小二?”
王重瀚毫不隐晦地说道:“是我师叔杀的。”
那几人都很气愤,心想:“晋国居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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