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天策府的精锐骑兵,疆场上的收割者。
李暮秋鹰视狼顾,虎目之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各位骁骑营的兄弟们,今日有南诏蛮夷侵我河山,欲夺我李渡城,作为天策府的一员,我们怎能眼看这些跳梁小丑在我中原大地上蹦跶!等会,我李暮秋将率领大家出城迎敌,用我们手中的长枪来告诉他们,谁才是疆场上的王者!
我是军人,诸位也是军人,军人当战死疆场,何须马革裹尸?尽诛宵小天策义,长枪独守大唐魂!兄弟们,随我出城!”
一番热血誓言之后,冲锋的号角在李渡城上空响起,李暮秋长枪一挥,第一个冲出了缓缓打开的城门。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骁骑营众人如一股白色的闪电,向城外的开阔地冲了过去。
“聿聿!”
在距离南诏军队还有三十丈距离的时候,李暮秋一勒战马,众人停了下来。
三十丈,最适合骑兵冲锋的距离,也是战场上的最小安全距离。
“等会我和骑兵冲锋的时候,六派弟子记得跟上我们,如果跟不上而陷入敌阵的话,任你武功再高,也只有死路一条。”李暮秋对着身边的六派精英道。
六派弟子虽然武艺高强,可是铁人又能钉几根钉呢?再强的个人,面对茫茫大军的时候,也只有死路一条。李暮秋就怕这些初生牛犊们不知道战争的厉害而轻敌大意,最终白白送掉性命。
在看到众人点头之后,李暮秋蓦地转头,纵马向前几步,长枪斜指对面道:“南蛮小贼,速速过来受死!”
“哈哈哈!李暮秋,你终于出来了,不过你这人手貌似有点少啊,估计都不够我们‘天兵’塞牙缝的!”李赤梅狂妄的大笑,脸上满是轻蔑之色。
“哼!少不少不是你说了算的,战过之后,你就会明白到底是谁的人少了!”李暮秋冷声答道。
“呵呵,真是嘴硬啊,既然你对你的骁骑营这么有自信,那我也不欺负你,我这边同样只出五十人,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你的骁骑营厉害呢,还是我的‘天兵’厉害!”
轻轻地挥了挥手,五个十人小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从矩阵里走了出来,站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黑色的头盔,黑色的面甲,黑色的重铠,黑色的长戟······
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大哥,这样不妥吧,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迅速占领李渡城,然后将城里的所有人口通过李渡岭的隧道押回洱海。”苏贝德哈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
“没事,这个耽误不了多久的,先派五十人陪他们玩玩,我最喜欢看猎物在临死之前的那种挣扎了,希望这个李暮秋可以让我玩的久一点。”李赤梅摆了摆手,一副轻松戏谑的表情。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天兵”的恐怖实力,拥有五百“天兵”的他,有着无比的自信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瞬间结束战斗。
相对于李赤梅的轻松,李暮秋的脸上却是一片凝重。
“南诏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军队的?”李暮秋眼帘一缩,从刚刚那五个十人小队的动作上,他嗅到了一丝强烈的危机。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将,他深知能做出如此整齐动作的军队,一定是一支有着强大战斗力的劲旅。
在战场上厮杀,军队越是统一,动作越是整齐,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就越大。
他已经把对手想的够强大了,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手!
长吸一口气,李暮秋转头,对着身后的众人道:“这股南诏军队有点诡异,感觉上非常强大,等会兄弟们不要掉以轻心,全力应战。”
说完,他又对身边的六派弟子道:“战场不同于江湖,既分胜负,也决生死,诸位等会出手的时候记得不要留手,务求一击毙命,如果你们不打死敌人,那么很可能会导致其他弟兄丧命。切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如果谁敢心慈手软地话,莫怪本将军不念同盟之情,以军法从事!”
李暮秋的脸上一片厉色,此刻的他,身上再无半点儒雅气息,只有无尽的冷酷和铁血。
看也不看六派弟子变色的脸庞,李暮秋蓦地转头,手中长枪向前一挥,枪头顿时涌现出一尺长的枪芒。
“骁骑营,冲锋!”
一声雷霆般的咆哮响彻黑暗的夜空,李暮秋纵马提枪,如一道闪电向前冲去。
一时之间,尘土飞扬,大地颤抖,急促的马蹄声瞬间打破了两军之间的安静。
大战开始了!
第94章 :可怕的天兵
李渡城前的空地上,杀伐之声四起,奔腾的马蹄卷起漫天尘土,将黑色的夜空染成了黄色。
李暮秋一骑当先,如下山猛虎一般朝李赤梅冲去。
在他身后,五十名骁骑营骑兵一字长蛇摆开,像一道巨大的银色利刃,划动夜空向敌人杀去。
六派弟子则各自施展轻功,或跳跃,或翻腾,不甘人后的在两翼紧紧跟随。
三十丈的距离眼看就要被滚滚马蹄声淹没了,骁骑营士兵甚至都可以看到李赤梅脸上的笑容了。
可是对面的南诏阵营依然没有列阵迎敌。
这是什么情况?李暮秋眉头紧皱着,百思不得其解。
按道理来说,开阔地作战,骑兵绝对是战场上的收割者,尤其是对步兵来说,骑兵更是其天然克星。
面对骑兵的进攻,步兵应该早早的列阵迎上去,不能给骑兵冲锋积蓄力量的时间,一旦让骑兵在急速冲锋的情况下蓄满势,人借马力的他们绝对会成为步兵的灾难。
作为南诏王帐下的领兵大帅,李赤梅这点最基本的战场常识应该有的吧?
然而面对李暮秋气势汹涌的冲锋,他却依然一脸笑意,丝毫没有防御的准备。
二十丈、十八丈、十五丈······
距离越来越近,李暮秋都已经能听到对面火把燃烧的声音了。
难道对面已经放弃抵抗了么?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顿时出现在李暮秋的脑海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距离南诏阵营还有十丈的时候,李赤梅动了。
只见他一脸轻蔑的挥了挥手,在旁边待命的五个十人小队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了阵列的最前方。
“李暮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精锐,什么叫步兵破骑兵!”大笑声中,李赤梅提着长枪,跟在五十天兵的后面,向着迎面袭来的骁骑营走去。
“老苏,你给我掠阵,今天,我‘北霸裂空枪’李赤梅要会一会天策府的‘怒枪’,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两杆枪到底是谁的锋利!”
李赤梅的身上战意飙升,铜铃大的眼眸中,一股嗜血的红芒渐渐升起,魁伟的身姿在火光中如战神一般不可一世。
“轰隆隆”
白色的骁骑营与黑色的洪流终于相遇了,滚滚烟尘中,杀伐之声犹如惊雷一般响起,战马的嘶鸣让整个夜空顿时多了一股惨烈的味道。
李暮秋一骑当先,长枪如龙,率先刺入了一个南诏士兵的胸膛。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火花四溅,预料中的鲜血飞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什么?”李暮秋大吃一惊,眼神之中一片难以置信。
在他预想中,此枪过去应该刺穿眼前敌人,并且将之挑在枪尖击飞。
这一枪,原本就是为了震慑敌人提高士气而发的,可是现在,敌人没有震慑住,自己倒反被震慑了。
南诏士兵身上的铠甲之厚,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这足以穿金裂石的一枪竟然无功而返了。
不,不能说是无功而返,最起码,那个被他一枪击中的士兵是飞出去了。
可令他膛目结舌的是,那个飞出去的士兵在地上滚了几下之后,又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长戟前刺,再次随着队伍冲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李暮秋大吼一声,眼睛都红了。
那一枪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虽然没有刺穿铠甲,但是枪上的内劲却可以透过铠甲传入士兵体内,那股强大的气劲足以震碎普通人的五脏六腑,一般人绝对会瞬间失去战斗力。
没有刺穿敌人的铠甲,还可以说是敌人的铠甲厚实,可是内劲都杀不了人,这怎么能不让他吃惊呢?
一个武艺高强的将军竟然连一个小兵都杀不死,这话说出去真的会有人信么?
“哈哈,李暮秋,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精锐了吧!”李赤梅大笑着,长枪如蛟龙一般,斜刺而上,直戳马上的李暮秋。
刚刚李暮秋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看着对手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李赤梅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沧啷啷!”
两枪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一股凛冽的杀气自二人交手的中心散发开来。
两军主帅终于碰到一起了。
李暮秋面沉如水,紧蹙的双眉下面,一双虎目里满是血丝。
他的全力一击,都杀不死一个小兵,那么其他的士兵,岂不是更对这支重甲步兵无计可施?
怪不得面对自己骁骑营的冲锋,李赤梅可以闲庭信步,置若罔闻,怪不得他叫嚣着要以步兵灭骑兵。原来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对自己队伍的强大自信上。
在开战之前,李赤梅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自己,则是大大低估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
此战,未开始时,胜负已分了。
“铿锵”
再一次震退李赤梅的进攻之后,李暮秋偷瞄了一眼战场,而这一瞄,则让他虎目圆瞪,眼眶欲裂。
······
战场的某个角落。
杀气冲天,战马嘶鸣,一个骁骑营的骑士借着冲锋之力,一枪撞上了一个南诏士兵的胸部,对手被巨大的冲力直接击倒在地。
骑士哈哈大笑,作为一名百战老兵,他曾经用这一招在战场上击杀了无数敌人。骑兵对战步兵,本来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噗嗤!”
一声兵器入体的声音突然响起,骑士脸上刚刚涌现的笑容僵住了,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的胸口,一杆黑色的长戟正在绞动着,戟刃透体而出,鲜血汨汨流淌,将整个银甲都染成了红色。
粗壮戟杆的另一端,是一个黑盔面甲的南诏士兵,看其身上的泥土,赫然是刚刚被骑士击飞的那位。
骑士眼睛瞪的溜圆,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曾经杀过无数敌人的绝招,竟然没有对眼前之人造成一点伤害。
这是幻觉么?
血液如溪流一般从他嘴里冒出,骑士不甘的向前伸出右手,仿佛要抓住那个身影看个清楚。可是上天终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骑士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战场的另一边。
一个络腮胡子,脸上一道疤痕的骑士扬起战刀,居高临下的对着地上的南诏士兵砍了过去。
面对这势如奔雷的一刀,南诏士兵做了一个令络腮胡子惊讶不已的举动。
缓缓抬起手,士兵左边的胳膊对着骑士的战刀迎了上去。
他想用胳膊挡刀刃?
络腮胡子先是一惊,继而大笑起来,这是初入战场的新兵才会犯的错误,因为抬手挡东西是人的一种本能。
什么精锐,原来是一群新兵蛋子啊,亏将军还将他们说的很厉害。
狂笑声中,络腮胡子的战刀如闪电般到来,砍在了南诏士兵的胳膊上。
“噗嗤!”
战刀入肉,一条胳膊横飞了起来,落向了远处的地面。
络腮胡子这一刀砍在了盔甲关节的接缝处,那里是裸露在外没有保护的。
鲜血四流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南诏士兵断肢的地方,流出来的不是殷红的鲜血,而是一股股黑色腥臭的液体。
这是什么情况?
络腮胡子一愣,从军这么多年的他,第一次碰到了这么诡异的情况。
“嗤!”
黑色的长戟没入了络腮胡子的胸口,戟刃透体而出,鲜血汨汨流淌。战场上的瞬间失神,结果就是命丧黄泉。
在络腮胡子满是痛苦的眼神中,黑色面甲的南诏士兵拔出了长戟,一声不吭的向前走去。
一只断臂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南诏士兵看都没看一眼,一脚踩在上面,继续向前走去,好像这只断臂跟他无关一样。
至始至终,他没说过一句话,没叫过一声痛。
冰冷、杀戮、无情······
这还是人么?
带着万分的不解,络腮胡子闭上了眼睛,朝马下跌去。
······
战事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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