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儿在这里一定可以发挥所长，大展拳脚。
当然若是以阿雪的身手做起来成功率应该更高些，可思想工作很难做，要给小偷这种职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腐蚀阿雪那个纯洁的小脑袋瓜……不知道“劫富济贫”这个理由会不会容易接受些？
想着小鹤儿，视线里却出现另一个人来……
“小芳姑娘！”我高声喊道。
真是他乡遇故知，只见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显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旁边鲜果铺子里和老板说着什么。
女子蓦然回头，一脸的惊讶。
正是从九江去襄阳的船上认识的那位小丫鬟，只是这次的打扮却像个卖花的小姑娘。
“你是？”小芳不确定的问。
“咱们在船上见过的，俺还给你讲过故事，从九江回来……”我提醒道。
“啊！原来是先生您！”小芳惊喜道，“只是这些日子不见，您变化真大。”
当然，俺带着面具呢。
别以为先生是敬语，这年头说书的都被称为先生。
“故事？阿雪也要听。”阿雪插嘴道。
“这两位是？”
“徒弟，跟班。”我简介道。
阿雪一脸的笑容，李淳风瞥了撇嘴。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
“真想不到，先生怎么来洛阳了？先生不是有亲戚在襄阳么？”小芳姑娘疑问道。
“唉，别提了，自从襄阳被瓦岗军占据之后俺们就逃亡出来了，想着洛阳是大城市，机会多点，就想来找点活干，现如今经济危机，市道不好，生活不易啊！”
我哭穷道，不然万一她让我还那两锭金子怎么办？
“是啊！到处兵荒马乱的。”小芳一脸的同情，“那你们找到住处没？”
“哦，俺们现在在沙家找到份差事，吃住没问题。”我小心的说道。
岂止是吃住，简直就是骗吃骗喝，连捞带拿啊。
“沙家？西城的那个沙家？”小芳疑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那先生还是在跑船么？如今水路上可不太平，沙家又是做的那种买卖，先生可要当心点。”小芳关切的说道。
“跑船的？”李淳风瞪着眼看着我。
“呃，这个嘛，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我们不能墨守成规，要四处游历，开阔眼界，这样才不会被这个社会所淘汰。”我不能在小弟面前丢面子，“乘船出海看看异域的风情，增广见闻，这样才不会被自己所局限，才能更好的认识这个世界。心有多大，天下就有多大。”
“说的好！”小芳姑娘激动道，“先生和我说的那些故事，那些音律，中土从未曾闻，看来是先生游历诸国的所见所闻，真希望有一天能摆脱俗世的烦扰，去那些从未曾去过的地方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这位小丫鬟竟然有种很难言明的感觉，有理想是好事，可做白日梦就不对了。
“呵呵，有空俺写本书，把俺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为后人留下一些游历的线索，就叫《西游记》好了。”我有些得意的说道。
以前有个国外的混混来到东方，写了本《马可波罗游记》，一直红到未来。你问俺为啥不叫《默游记》，你不觉得和《猫游记》很像么？俺不玩网页游戏。
“太好了！真是期待先生的大作问世。”小芳姑娘掩饰不住的欣喜。
呃，看这姑娘脸上的表情，咋和那些追星族一样呢？
莫非俺也有粉啦？
郭德纲的粉丝叫“钢丝”，难道俺的粉丝要叫“墨水”么？
“呵呵，刚刚有个想法，等生活安定下来再说吧！”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挖个坑先！啥时候有空再填！
“想不到老大也是博学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李淳风凑过来说道。
你啥意思？丫的信不信我抽你？
“先生这是准备去哪里？”
“师傅要带阿雪去董家酒楼……”
我赶紧拉了阿雪一把，若是被人知道我们去了董家酒楼吃饭，以后人家找我借钱怎么办？做人要低调啊！
“俺们去董家酒楼附近的天津桥上看看景致，第一次来洛阳总要去长长见识，呵呵。”
“那好，我也去。”小芳姑娘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好呀！欢迎！”李淳风接茬道。
看来中午会有四个人吃饭了，我越发的怀念小鹤儿了。
“芳姑娘，在下李淳风，对于音律一道也算略懂，礼乐之道源于……”
“……”
靠，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连个小丫鬟也不放过。
“师傅，她和阿雪一样。”阿雪拉着我神秘兮兮的说道。
当然，你们都是女孩子，若是连这个都要你来告诉我的话，那我的智商岂不是和你一样了！
“她的比阿雪的好。”阿雪不高兴的说道。
呃，什么意思？
我从上到下的认真细致的打量了一下阿雪，阿雪到底想和小芳姑娘比什么呢？
“阿雪不要这个了！”阿雪说着伸手去摘面具。
我赶忙阻止，大姐，就你这容貌，若是被人看见，整个洛阳城还不交通阻塞啊！
等等，那阿雪的意思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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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终于又扯了一章，我太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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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面具之道
但是我要在我的思想周围，甚至在我的言辞周围，筑起栅栏，以防止猪和空想家们闯入我的花园。
－－－－－－－－－－－－－－－－－－－－－－－－－－－－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对于我来说，尼采是一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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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面具。
人类带面具的历史至少也有几千年的时间，最早的面具可能产生于狩猎活动，为了便于接近猎物，猎人用面具把自己装扮成各种动物。
这就是说面具最原始的用途就是为了获得某种利益而进行的欺骗。
这个作用一直沿用至今。
如今人们的面具不是戴在脸上，而是戴在心里，为了掩藏真实的自己，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离。
我们防备着别人，同时被别人防备。想要不被别人拒绝，首先就要拒绝别人。
在钢筋混泥土的都市里，活的好累。
我希望过简单的生活，做简单的事情，和一个值得相信的人聊天，放下伪装，轻松自在。
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们习惯了闪躲别人的眼神，习惯了说一些掩饰的谎言，习惯了宁愿对着天空发呆在夜里辗转，也不愿找个人倾诉心声……
有时候人生可以很简单，只是我们把它弄复杂了。
四个人走在洛阳城的大街上，有三个是带着面具的，还有个在装傻充愣。
在这熙熙攘攘的城市里，还有多少带着面具的人呢？
“小芳姑娘住在哪里？”我试探性的问道。
“曼清院！”小芳姑娘随意的应道。
“啊！”李淳风惊讶出声。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
“芳姑娘在曼清院？小生虽是初来乍到，可也听闻那里是……”
“青楼是吧？”小芳姑娘笑意盈盈的说道。
这副面具做的就是好，紧贴着面部，线条优美，看不到任何破绽，笑起来和真的一样。
我们从鲁妙子那里得到的应该是极品了，不仅可以模仿面部表情，还有透气的效果，只是鲁妙子对于做男子面具很有心得，做出来的惟妙惟肖，而女子的面具却不怎么仔细，只能用平凡来形容，看来在女子方面他没有多少经验。
“师傅，青楼是啥？”阿雪瞪着好学的大眼睛傻乎乎的问道。
“青楼嘛……”
我迟疑了一下，这是个很有深度的问题。
小芳姑娘是和她家小姐一起的，她家小姐既然弹的一手好琴，自然是曼清院的知名人物，这年头这些很红的歌星都有很深厚的背景，咱们得罪不起啊！
“青楼是一个公共的社交场所，就是大家都可以去那里交朋友，弹弹琴，聊聊天，倾诉一下彼此的渴望，用最亲密的方式做一些你情我愿的事情。”
“那师傅带阿雪去好不好？”阿雪又在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
这种美丽的大眼睛带着一点纯真一点可怜一点哀求一点……我能忍心拒绝么？
真是的，什么不好学学会装可怜了！
“好啊，等师傅有了钱咱们去参观一下。”我先答应下来。
“呵呵，你们有空就过去坐坐，我家小姐还能说上几句话。”小芳姑娘笑了笑，“明个那里有演出，你们去么？”
“这个……”
我迟疑了一下，不花钱的当然要去，不过答应太快就没面子了，李淳风已经在死命的暗示了，真是色狼一个。
“若是俺们明个没活干的话就去看看，带他们两个见识见识。对了，你家小姐怎么称呼？”我接着打探道。
“我家小姐叫尚秀芳，你们应该听过吧？”
“啊！”
这个李淳风真是的，大惊小怪的，不过我的心也是砰砰直跳。脑海里出现那个白衣身影，那双秋水似的眸子，莫非真的是……
“阿雪，你怎么了？”
突然之间，身边的阿雪散发出强烈的气机，周围的人不自觉的远离，阿雪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远处的人群。
我冒着生命危险抓着阿雪的小手，轻轻的安抚着，顺着她的眼光，看见了人群中的一个背影。
不远处，一个疤脸汉子诧异的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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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酒馆内，几人落座。
“寇仲呢？”
我想打探一下当日的情况，毕竟徐子陵这人还是不错的。
“应该是和王世充在一起，当日我们逃出竟陵，一路被李密追杀，今日刚到洛阳。”徐子陵言简意赅道，“我刚才碰到李靖了，他也没有素姐的消息。”
“唉，素素！”我有些感叹，有大半年不见了，那个该死的张三。“李靖不是投靠李阀了么？那李世民应该也来洛阳了。”
话音刚落，小酒馆外足音响起。
只见一人头顶竹笠，垂下遮阳幕，身穿灰布衣，正笔直朝这边走来，脚步轻巧有力，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慑人之极。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看来这里就是师妃暄装扮成秦川向李世民问询为君之道的小酒馆，我看看阿雪，她正在兴趣盎然的摆弄着面前的小杯子小碟子。
“秦王请坐！”徐子陵淡淡说道。
“徐兄是否能看穿小弟的脸幕呢？”那人微一愕然，脱下竹笠，露出英伟的容颜，捡个位子坐下。
其实桌子蛮小的，现在却挤着六个人。
我很恶意的猜想，若是我此刻发动弩弓的话，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李世民有不俗的武功修为，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历史或许就会改写！
门外应该有他的护卫，他一个人走进来应该是对徐子陵的信任，想劝说徐子陵帮他做事。
由于我的介入素素的命运改变，寇徐二人对李靖没什么反感，估计刚才相谈甚欢，只是在是否投靠李世民的问题上两人有分歧，而现在李世民亲自前来，不得不说是一种礼贤下士的高尚行为。
咋没人对我也高尚一回呢？
“这几位是？”李世民双目精光闪过，扫视桌前众人，面容和煦的问道。
“几位朋友。”
徐子陵看了看我，没有介绍，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有人想低调行事可有人就……
“小生姓李，名淳风，对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略有研究，早就听闻秦王贤明，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若是能有幸入的秦王帐下，小生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淳风信誓旦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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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岐州李氏
无论怎样的苦难
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没有不可救赎得的命运
－－－－－－－－－－－－－－－－－－－－－塞万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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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内，我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叛徒，等待着他被无视的命运。
“岐州李淳风？”李世民有些惊奇。
“小生正是。”李淳风有些自得。“秦王真是心怀天下，对我们这些乡野之人也有所闻。”
“呵呵，我可是很早就听说过你。”李世民笑了笑，“在下幼时，我们家来了个善相术的先生，与家父闲聊时曾说起你来，曾言岐州李氏幼童天赋异禀，通群书，善天文术数，为大才。家父曾着人记下，将去访，后诸事纷杂，便没有成行，深以为憾！”
“秦王谬赞了，小生只是一介布衣，所学所作皆为喜好，还未有所建树，甚是惭愧。”李淳风谦虚道。
我估计他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没想到这家伙小时候就懂得造势了，找个算命先生四处为自己奔走，上门推销。
真是营销界的人才啊！
“你若有心为大唐效力，待洛阳事了，就跟我回长安，我来向家父举荐。”李世民一力承担道。
“淳风在此多谢秦王厚爱。”书生说话喜滋滋的坐在一边。
“这几位是？”
“哦，这是曼清院的小芳姑娘，这是沙家的阿雪姑娘，这是跑船的伙计。”李淳风热情的介绍道。
小子，不要落在我手里！
李世民的眼神除了在两位姑娘身上停留之外，转眼看向徐子陵，我直接被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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