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慕容复独挑少林玄慈、玄寂等高手。心下对少林派武功大打折扣的众人,此刻见虚竹显示了般浑厚的武功,且又不过是少林虚字辈弟子,又不禁开始对少林派重生敬意。
只是在场的群豪心生敬意的同时,心中也是颇感奇怪:“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眼前这虚字辈的小和尚,竟是比少林方丈玄慈,以及少林各院首座还强?”
少林派僧侣瞧得虚竹大发神威,不由得颇感自豪。那低迷的情绪顿时振作起来,但见虚竹在慕容复的剑下吃亏,登时纷纷呼喝:“姑苏南慕容,名不副实,难道只会仗着武器之利?”
听到这里聒噪的声音,慕容复的眼中也是划过一丝好笑,当下手腕一翻,倒转剑柄,便是收剑入鞘,随后手上划起一道轨迹。抛向了远处的公冶乾!
“再来!”慕容复身影掠出,流光身法运转。身形陡然爆发,闪掠中,身后却是不禁拖出一道残影,声势相当骇人。
旁观的江湖群雄中着实不乏擅长轻功的好手,但和慕容复这一手相比,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惊骇之余,一股敬佩之情也是油然而生!
交手许久的虚竹,此刻的招式也变得渐渐纯熟起来,面对再度攻来的慕容复,也不在显得生涩,当下双臂直上直下,猛攻而前,手中的内力猛地倾泻而出。
两人交手的掌风四溅,场内众人均觉这掌力刮面如刀,寒意侵体,便似到了高山绝顶,狂风四面吹袭,场内许多江湖中人,已经渐渐抵受不住,一个个缩身向后,却是为两人的交手腾出了大片空地。
五十余招之后,虚竹已完全陷入被动,交手的战机彻底被慕容复牢牢握在手里,两人功力相差虽然甚微,但此消彼长之下,虚竹却是渐渐落入下风。
本来以两人的实力,绝技不可能交手五十余招,便让慕容复强的上风,毕竟虚竹和慕容复的一身功力相差不大,两人都是身负两甲子的内力。
但是论到交战经验,以及临敌应变能力,虚竹和慕容复完全没有可比性,两人对掌间,慕容复时不时的使出斗转星移,却是令得虚竹大为头疼,久而久之,高下立判。
瞧得一旁玄慈等人眼中的急切,虚竹也开始有些慌神,面对慕容复的掌力拍来,虚竹左手将前一探,迎向慕容复这一招开碑裂石的一掌,却是自然而然的使出逍遥派绝学天山折梅手来,只见其右腕转个小圈,翻将过来,试图拿住慕容复的右腕。
但慕容复临敌应变的经验,却是虚竹拍马也赶不上的,待得虚竹一抓得手,正欣喜间,慕容复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手上内力立即一转,右腕便是极为巧妙的滑开,反手一抓,竟是擒住了虚竹的右腕。
虚竹瞧得慕容复手上又是突生的这股怪异力道,心下不由得大惊,心中一凛,刚欲反抗,左腕已如套在一只铁箍之中,再也无法挣脱,虚竹也不暇更思其他,右掌运劲,当胸朝慕容复猛拍而去。
慕容复脸上也是微微翘起,望着虚竹淡淡道:“好浑厚的掌劲,既然如此,还给你吧!”说完,在虚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斗转星移倏然运转,在这般迅若闪电的急攻之下,虚竹面色一慌,只知收掌回力。
虚竹终究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再加上对慕容复斗转星移的畏惧感,此刻立见拙态,刚才发掌时就使了全力,现在急切间收回,这反震力道可想而知。
“噗嗤!”体内气血翻腾,一口鲜血便是忍不住的喷了出去,其身形也是打了一个踉跄,向前倾斜而去,若是内力稍弱之人,这一下便已要了他的性命,但虚竹此刻一身内力浑厚至极,只不过是气血有些翻腾而已。
玄慈等少林高僧见虚竹这一个踉跄,都不自禁的摇头,均是微微一叹:“终究是经验太少,临敌应变的能力太差,若是硬拼硬,倒是能靠着浑厚的内力,不落下风,但此刻这般打法,倒是相形见拙了!”
败得虚竹之后,慕容复身形微晃,退开了一步,声音清冷道:“少林派还有何人上前?”
话音落下,一时之间,少林派内却是无人胆敢上前,可见众人着实是被慕容复那深不可测的实力给震惊到了。
慕容复的性子,看似平静无波,但却也有相当的偏执一面,这也是为何今日他毅然决定,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的面,承认少林玄悲,是死于他姑苏慕容氏之手,究根结底,他便是想在今日,将这所有的恩恩怨怨尽数化解!
少林派中玄字辈高僧,尽皆默然不语,心中如受刀剜,慕容复话中意思他''们如何不明?但慕容复已经把话说出,无论是群战,独斗他都接下,却奈何自己学艺不精,连少林派内最厉害的方丈玄慈,玄寂首座等人都败于慕容复之手,他们又能如何!
玄慈眉头紧皱,最终还是无奈摇摇头,虽然玄悲惨死慕容复手中,但此刻他那里不知,无论是他少林派中任何一人,能够胜过慕容复的人,决计是没有,既然如此,再与慕容复独斗下去,亦不过是同样的结果,反而助长了姑苏南慕容之名。
玄慈眼中神色一转,暗道:“这慕容复武功深不可测,本寺诸僧无一能是他敌手,若说寺中诸高手一拥而上,倚多为胜,那不就成了下三滥的无赖匪类,岂是少林派所能为?再者,先不说是否能够报了玄悲师弟的大仇,只怕传之千百年的少林古刹不免要在自己手中毁去,不行,这绝对不行!”
其实正如玄慈所想的,若少林派真的群起而攻之,对慕容复出手,在场的江湖群雄可是都齐聚在此,不出数天,此事绝对会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天下皆知,少林派因不敌姑苏南慕容,最后倾尽众寺之力,对其出手,那到时候,少林派的名声不用想都知道会一落千丈,如何再能领袖武林,而他玄慈更加无颜为少林寺的方丈。
玄慈深深地望了眼场中的慕容复,好片刻后,轻吐了一口气,沉声道:“今日方才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慕容施主手中,实是不足一晒,姑苏南慕容,果然名不虚传,老衲佩服!”
少林寺僧众却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
此话一出,江湖群雄先是看了一眼自叹不如的玄慈,然后再度转向面色平淡的慕容复,眼中皆是掠过一抹凝重,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但今日少林众位玄字辈高僧一一落败,事情竟演变到这步田地,实非他们初上少林寺时所能预料的。
江湖群雄但见一些少林子弟面色极为难看,显然是对于这份结果颇为不忿,对此,他们也是一脸的默然,心下不由得对少林派微微起了一丝同情,适才慕容复显露的武功,足以见得少林派无人能敌,这对少林派而言,却是如何的打击?
非是少林太弱,而是慕容复太强啊!
一旁的王语嫣和阿碧等人也是暗自抹了把冷汗,虽说他们对慕容复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此刻听得少林派服软,对少林玄悲的事情就此揭过,两女也总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
第一百八十三章风云起,雷雨时!【二更】
随着玄慈的话语落下,在这一刻,其脸色变的灰暗了许多,本来站得笔直的脊背,也是略微有些佝偻,最后心中千般惆怅,化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叹息中的苦涩之意,却是不言而表,原本计划中的事情,搞到如今,不仅将少林武学在江湖群豪的心里大打折扣,而且连面子也是大失,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慕容复心知玄慈这是退让,当下也不会不依不挠,便是顺着玄慈的话,给其一个台阶:“方丈谬赞了,慕容复惭愧,今日只意与少林派化干戈为玉帛,并非耀武扬威,还望玄慈方丈能够体谅!”
闻言,玄慈也只能点点头,心中也是因为慕容复的作法有些怨气,但毕竟这英雄大会是他自己发起的,如今自尝苦果,却也怪不得旁人,有些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群雄,声音嘶哑的道:“至此,玄悲师弟一事,少林派和姑苏慕容氏便在此揭过!”
在场群雄听得玄慈方丈的嘶哑声,皆是满含深意得相视一笑,少林派广发英雄帖,令五湖四海的武林同道齐聚在此,其目的在场群豪如何不知?
若真想质问慕容复,大可以私下解决,而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举行英雄大会,无非是想在江湖群雄面前露一把脸,巩固他少林派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而已。
但是显然,他们挑错了对象,姑苏南慕容的表现。也是远远出了他们的预料。这个似乎一直神秘至极姑苏慕容氏。居然将少林派的方丈首座打得毫无脾气,这等实力,这般年纪,他中成长,即使是他们,也为之感到膛目惊舌。
“嘿嘿,少林派这些不成器的废物,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老子都打不过那小子,你们这群废物又如何是那小子的对手?”萧远山瞧得场中情形,不由得讥笑道。
视线下移,目光瞟过那站立广场,一脸颓然之色的少林僧众,特别是当目光扫过那脸色极其疲惫的玄慈之后,萧远山冷冷一笑:“是时候该老子出场了,玄慈秃驴,今日我也让你尝尝声名扫地,千夫所指的滋味!”
说完。脚下一踏,双手张开。如同一头展翅高飞的大鹰,身形极为矫健,眨眼间便从这棵大树枝上跳下!
与此同时,在场众人忽见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头大鹰般扑将下来,正好落在玄慈和虚竹中间。
这人蓦地里从天而降,突兀无比,众人惊奇之下,此人已经双足落地,随即才渐渐看清,原来此人手中拉着一条长索,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十余丈外的一株大树顶上,借助绳索之便,才得以从天而降!
黑衣人的落下,凝神观望场中的萧峰却是猛地一愣,望着那挥索远掠的身法,眼中划过一抹熟悉之意,随后面色一喜,显然是认出他便是那日,在聚贤庄救他性命的黑衣大汉。
萧峰一颗心剧烈跳动,只想立时便上前相认,叩谢救命之恩,刚刚欲起身,脚下却是突然一顿。
却见这黑衣人毫不理会众人吃惊的眼光,身形一落,旋即手掌闪电探出,极为轻易的便是朝虚竹肩膀一抓,虚竹亦没想到黑衣人竟是直接对自己出手,此刻想要反抗却是已来不及了!
瞬间,虚竹的僧袍应声而破,一击得手后的黑衣人,也不再有其他动作,身影一飘,拉开了与虚竹、玄慈的距离。
从黑衣人的降落,到此刻黑衣人将虚竹的衣服撕碎,不过眨眼之间,待得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便只见虚竹光着膀子站在广场上!
“慕容大哥,你看?”游坦之的反应最快,立即对着慕容复道,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震惊。
此时的慕容复站在王语嫣、阿碧两女的对面,故而是背对着虚竹和玄慈,所以并未看到刚才这一幕,听得游坦之的提醒,忽然反过头来,见得场中情景,却是微微愣神后,脸色便恢复正常!
“是他?终于到了!”慕容复的脸色划出一抹复杂,而后轻声喃喃道:“萧峰,看来你我这一战,马上就要来了!”
一旁的邓百川却是留意到了慕容复的表情,然后疑惑道:“公子爷,什么是他?你认识此人么?”
“有过一次交手!”看着众人眼神中的好奇,慕容复当下只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微眯的看着场内的情形,淡淡道,显然不愿多说!
听得慕容复此话,阿碧等人也是微点了点头,想必他也是觉察到了慕容复的变化,也不再多问,目光瞥向场中。。。。。。
“阁下是谁?”
玄慈望着面前的萧远山,那从对方体内溢满而出的丝丝强横气息,让得其指尖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但一派方丈的仪容不能失,朗声说道。
萧远山微微转过头,黑布蒙面,所露出的那一双冷电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玄慈,眼神中划过一抹讥笑,也不理会,右手指着虚竹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来看看这小子是谁?”
整个广场,都是随着萧远山的出场,而陷入了一阵安静,虽然江湖群豪并不清楚这个神秘黑衣人的实力,可从刚才其的短暂出手可以看出,实力绝对不弱,听得黑衣人说话,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望向了虚竹,只是面上带着些许疑惑,不知为何这黑衣人为何突然提及虚竹。
此刻,虚竹僧衣被撕开,露出他背上肌肤,却只见他腰背之间整整齐齐的烧着九点香疤,僧人受戒,香疤都是烧在头顶,不料虚竹除了头顶的香疤之外,背上也有香疤,这倒是极为少见,但除此之外,好像也并无甚特殊之处!
忽然,人丛中突然传出一道颤抖的声音:“这是?这,是,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众人随说话之人望去,却见此人是一个中年女子,身穿淡青色长袍,左右脸颊上各有三条血痕。
随即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此女子疾扑而前,身形向前飘去数丈,已来到虚竹面前,一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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