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此时目光呆滞,突然被师父的话惊醒,便说道,“徒儿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师父切勿担心,既然师父告诉秋心这些,秋心这就回去了”,说罢便告退了,秋心走后,中年人吐了一口气,释然自语道,“小月,这孩子果然跟你一个性格,只希望他不要恨我这个师父。”
此时,太阳已经越过山巅,重新照耀在这雪山上,开启了新的一天,就像开启了新的人生,温暖着山上各怀心事的男子,当然还有怀有心事的小白。
第五章 因祸得福
第五章因祸得福
山秀草木荫,水灵鱼虾肥。
这正是青桑山的真实写照,虽然已到深秋时节,但是丝毫没有万物凋敝的感觉,反而到处充斥着生命的气息,放眼望去,树顶上的落雪时而晃落,群群白鹭清脆的鸣叫着,水中的鱼儿尽情的嬉闹着,如洗的天空微笑着,似乎春天到来一般。
秋心蜷缩在阳光下,身边依偎着小白。长大之后,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安稳无忧的睡过了,像个孩子一样,努力地在梦里营造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梦,想拼命的忘掉这一切的苦难,不愿醒来。
偏偏老天是不会满足人的每个愿望的,它要喊醒你,用这一切折磨你,在你心中重复着每一个你不愿面对的场景,在你耳边重复着每一句你不愿提及的话语,这样才让你麻木,让你长大。
当脸上的泪痕被吹干,夺目的日光催促着懒散的人儿,秋心便不自觉的从梦中醒来了,看了看周遭一切,先是十分疑惑,后来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了一句,“糟糕”,便急忙回到了寒洞。
原来,他晚上从师父房中出来之后,本来是要直接回到寒洞之中的,但是师父的一番话,总是让自己心绪难平,便坐到池畔,望着满月怔怔出神。
当他得知自己身世后,心中总是泛出难以抑制的悲伤与难过,虽说十六年来自己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无父无母,有师父与小白,他并不感觉孤独,但是突然听到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平时面对一切云淡风轻的他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恐怕就是书中所写的血脉之情罢。
就这样想着想着便睡在了湖边,早上起来这才心中大惊,由于自小便身中火毒,十六年的时间,他都是睡在寒床上的,偶尔例外便会遭受万蚁噬心的痛感,痛苦难挡,他心中大骂小白为何不喊醒自己,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只能在寒床上慢慢运功调息,压制火毒。
他按照师父所教的内功心法,默默运气在体内循环一个又一个周天,可是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以前的那种痛感,只不过体内一阵阵的燥热,无奈之下他只能尽力地吸收寒床的气息来缓解丹田想要燃烧的感觉。
他一边运功,一边期待火毒发作快点过去,就这样维持了很长时间,直到汗水浸透了衣衫,这种灼热感愈来愈强烈,似乎要将他融化了一般。秋心从小便被火毒困扰,一直都在冰与火的斗争中煎熬,每一次他都咬牙坚持,硬生生地将火毒压回丹田。
加上平日有寒鲤调养身体,火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让他快要忘记了火毒的存在,可是这种一味的压制,让这次的爆发完全难以忍受,在一次次的侵袭中,终于他麻木虚脱,就此昏死过去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睁眼便看见是师父的背影,床边还投来小白关切的目光,看到他睁眼,兴奋地乱叫起来,感觉到小白的异状,师父转过身来,看着秋心说道。
“醒了就好,感受一下身体可还有什么异样?”,师父似乎话中有话的样子,他便慢慢坐起来,刚想运气就大吃一惊。
原本只在丹田凝聚的火毒散到了全身,经络皮肤都显出暗红之色,五脏六腑早已被侵蚀殆尽,不过奇怪的是这些火毒气息之中伴随着蓝色精光,似乎两者相生相克,哪一种都占不了上风的样子,导致如今虽然火毒蔓延全身,也没有让秋心丧命,不过由于他强行运功压制,静脉已经被破坏地七零八落,移动一下都巨痛难忍,更别说运功了,感受到这些,他向师父投去询问的目光。
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昏睡之前在寒洞之中,如今会在这里?还有自己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等他开口,师父说道,“三天前,这小家伙冲到我房中,死活抓着我的衣服不放,还踢翻了香炉,弄撒了墨汁,一副找死的样子,正待我要发作的时候,它跑了出去,我一路追到寒洞,就看见你躺在地上,,寒床早已不知去向,我想可能是毒性又发作了,便将你带了回来,任凭我怎样运功疏导,你都不曾睁眼,这一睡就是三天。”
“至于你体内的蓝色精气,恐怕就是寒床融化之后进入你体内的形成的,这次大难不死就是得益于这种阴萃气息,压制了火毒,否则你早已**而死。
说起来寒床是我托人从天山派求取的千年玄冰,不融不化,可保尸骨不腐,未曾想这次竟然救你一命,不过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一般来说人之真气乃是脏腑之力,无形无味,无相无色,从古至今,习武之人均是如此。
可是火毒与寒气竟能在你体能并存,导致你的真气也呈现出一阴一阳,一冰一火的特性,也是一件奇事,不过这也解决了你自小所受的火毒,再也不会发作,让你性命无忧,不过这次所受内伤,不静养两三月是无法练功了”师父如此解释道。
秋心听后,长出一口气,欲要起身行礼,全身无力只能作罢,于是说道,“多谢师父”,不等他多些感激之语,师父便打断了他,“要谢还是多谢谢这个小家伙,没想到还是有丁点作用,若没有它,你恐怕也要命丧黄泉了,幸亏没炖了吃了,这些天你就好好养伤,再做些好菜于我便好”,说罢便走了出去。
师父走后,小白见主人说话好像并无大碍,使劲地蹭着他的手,一副居功至伟的样子,全然忘记了三天前在这间房子里大闹的场景,秋心因为刚醒,看到它这样,暗红的脸上露出
欣慰的笑容,说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小白。”
受伤在床上的这几天,秋心想了很多,那晚师父虽然很轻易的说出那段往事,不过他能感受到师父的难过,悲伤,虽然当年师父三剑重伤了父亲,间接地导致了父亲的去世,不过师父也是被逼无奈,为保宗门伤了手足,又由于母亲书信一封养育了自己十六年,收自己为徒,一生所学倾囊相授,更是传授了绝世剑谱,师父之恩,怕是此生无以为报了。
一十六年,如孤家寡人忍受着叛离宗门的骂名,忍受着同门反目的凄苦,忍受着违背誓约的谴责,恐怕师父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吧,如他相比,我的这些苦难又算得了什么。
一连多天,秋心都不能运功,只能等待经脉痊愈,身上的暗红之色也已褪去,许是大病初愈,从小感觉不到冷的他,也在这秋冬之交,换上了棉衫,带着小白走过了青桑山每一个角落,见识了小白每一个秘密,晚上就会坐在铁树下偷喝师父的烈酒,看着盛开的晚霞,当然把这一切罪名都怪到了小白头上。
终于有时间看完了师父所有的书,终于不用去那阴暗的寒冬中睡觉,在草屋旁边搭了一座新的屋子,终于,好像一个家,终于,春天快要来了。
南方四州,瀛洲。
一座灯火通明的院落内,数十人衣着全黑,覆面蒙头,只露出两个眼睛,正在听主座之上人说话,整个院落安安静静,黑衣人们垂手低头,似乎对说话之人甚是畏惧,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只听到那主座之人又说道,“一群废物,半年时间找不到一件东西,主上养你们何用?”,众人不敢抬头回话,只有座旁一人,头戴军师帽,气定神闲,见此说道。
“护法切勿生气,您也知晓,这半年兄弟们马不停蹄,走遍四州各处,用尽手段打探消息,但是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可如何才能找到,四州之中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我们都拿来了,还是没有主上要找的东西,只能请护法在问问主上,所找之物大小,形状,也好让兄弟们继续寻找。”
听得此语,主座上黑衣男子也说道,“此物事关重大,只能告诉你们是至阳之物,十几年前出现在此地,有人看到,定然不会错,若是寻得此物,主上定会嘉奖各位,否则,只能让你们鳄潭里走一遭了。”
说罢,下站众人齐声说道,“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身材高大的护法挥手让众人推下,转身对军师模样的人说,“先生,近日来手下之人搜查各大家族,先后灭口,已经为各大宗派察觉,恐怕会阻碍到主上的计划,不知先生有何办法掩人耳目?”
只听那人说道,“正道之人,欺世盗名,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生死,再者说,那些尸首都处理过了,尽管放心,尽快找到主上交代的东西才是正事。”
被称作护法的男子这才平声说道,“只能请先生委身至此,找到东西,先生当得头功”,说罢,两此人便起身走出了院子,那军师模样的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卫州,一位年轻男子深夜未睡,看着桌上的信件,不知该如何回应。
第六章 三十六剑
第六章三十六剑
年轻男子身上穿着青灰色衣袍,袖口绣有山形标志,头发高高绾起,面容俊朗,英气逼人,此时却是紧皱着眉头,不时长出一口气,自语道,“师父又来信件催促,可是如今没有丝毫头绪,宗内大典在即,恐怕是要回去了。”又低头看着信封上所书云齐吾徒亲戚亲启几字,心中愈加烦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来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大宗隐宗掌门首徒,云齐,三月之前奉师命前来南方四州调查地方家族的灭门惨案,在他调查的百日之内,类似的多起案件在四州境内屡有发生。
被灭门的家族都是当地有钱有势的人家,而且不论男女老幼,都被杀害,手法残忍,杀人剔骨,然后纵火焚烧,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唯一能看得出来的是行凶之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作案之人不止一人,行动组织有序,多地流窜作案,导致他们的目的以及行踪更加难以捉摸。
云齐虽然联系了此地的大派火鉴派,可是由于多年前被魔教灭门,元气大伤,至今也没有恢复,所以并没有提供多大的帮助,调查之事也只能靠他一人,进展缓慢,加上宗内要举行入门大典,正是用人之际,作为掌门首徒的他,必须回山主事,所以留给他调查的时间已是越来越少。
“看来只能向器宗求援,让他们派弟子前来调查”,云齐心中如此所想,便提笔向三宗之一的器宗掌门炎巩修书一封,希望可以借器宗之力查明真相,第二天一早,书信便快马加鞭寄往了器宗所在,神釜山。
此时,在青桑山,距离秋心受伤已经两月有余,内伤已经痊愈,五脏六腑内的火毒已经完全和冰寒气息融为一体,破损的经脉也逐渐通畅,内力并没有因为经脉受伤而减弱,运行起来反而比以前更加轻松,以前运功过度的刺痛感也消失不见了,秋心终于卸下病痛的包袱,可以真正地踏入武道殿堂。
这段日子他也没有闲着,除了看完一些野史典籍之外,更多的时间用来琢磨剑谱之中的三幅剑图,第一幅图的意思已经明了,运剑行云流水般如层浪迭起,威力更盛,恐怕就是那位前辈所要表达的意思。
而第二幅图所画的淡淡虚影所表示的根本毫无头绪,剑法所追求快而准,这淡淡虚影可能就是想要强调这点,但是这是天下练武之人人尽皆知的道理,画在这珍贵的剑谱中根本毫无道理,况且出剑速度完全取决于个人功力,这幅图没有提供任何诀窍法门,恐怕还是有其他意思,
第三幅图就更加怪了,让人捉摸不透,山上尾松的模样与剑法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竟然也画在剑谱上,这让秋心一度认为这最后一幅图是那位前辈闲暇之时的玩乐之作,不过剑谱所用之材水火不侵,恐怕不单单是随手所画,肯定大有深意,这让秋心纠结不已。
不过这些天来的仔细琢磨,让他更加体会到这剑谱的精妙之处,单是前半本剑谱中的一百零八个剑招,每一剑无论出剑角度手法,还是步法的走动位置,都堪称完美,既能发挥出用剑的威力,又不给对手留下丝毫破绽。
每一招都是经过仔细推敲,千锤百炼的高超法门,仅仅一招便可叫练剑之人受用无穷,怪不得世人将这本剑谱奉为至高法典,相传有成仙之秘,倒也无可厚非。对这些剑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让秋心更加想尽快熟悉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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