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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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道禁果-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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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石已经被击打得对撞了过来。一齐在塔的中间撞成了一团。
  就在赵归真以闪电般的速度击打到第四面塔周第十九个砖隔间时,第十九二十个隔间突然轰响着向外被击飞了出去,一条人影随后飞出,那人右手的长剑,“当”地一声就向赵归真的面门直刺过去。
  赵归真日前想定以这种方式逼那塔中人现身时,曾估计塔中人会以几种方式出塔,其中一种就是赵归真向内击打,以砖石攻他,而那人却在最后一个隔间中向外突围。果不其然,那人的应着正在赵归真的掐算之中。赵归真见那人一边飞出,其势疾如离弦之箭,却眨眼之间便在塔檐上停身后仰右斜突刺,其身形之形意吻合,已达仙流,不禁心中大惊,忙以手中的文帚向那刺—来的长剑缠了过去。同时急刹身形,上身后仰。并起足踢向那人。赵归真在眨几下眼睛的时间内闪电般地绕塔飞转,试想那大雁塔底层每边二十五米,四边相加,就是一百米整,合三十三丈;第五层大约是每边十八米,四边相加也有七十多米,合二十多丈,他在眨几下眼睛的时间内,绕塔一匝,而且要发掌击毁每一个隔间,以砖石击打逼出塔内之人。一般王霸流武功者,连这个也是办不到的了,更别说停身发招应敌。
  可是,赵归真办到了。他的身形速度不能不说是快到人之极限,招式也不能不说是诡到了武学之巅,而那人却在剑术上更胜一筹。那人那招右斜突刺,力度之猛,刺得空气也发出了爆响,真是天下不作第二人想,却竟然可虚可实。他一见赵归真的文帚缠了上来,立即缩回手肘,回腕反挑,那长剑便向赵归真踢过来的右足挑了过去。
  眼看得赵归真的右足就要被挑斩而断——
  可赵归真就是赵归真。他一个动作含.四个招术,上身后仰,文帚缠打、右足踢出,右足却已经同时用力后弹。两攻两退。那人的剑式反挑上来时,他刚好一个身子已经向后退去,落,在了五丈以外的塔檐转角处,绝没有多退一尺而落下塔去。
  二人站在同一边塔檐上,四目相视,互相打量。
  赵归真看清了敌人是一个老僧。老僧简直老得不象样子了,满脸皱纹,皱得连光头皮和脖子上都是皱纹,他的小眼显得很疲倦,望着赵归真时,现出满脸苦相。
  “你就是赵归真?”老僧说,一口幽州东北方向的口音。
  “是的。贫道正是赵归真。你是谁?”
  “老纳智空。”
  “你是唯识宗和尚?”
  “是。”
  “且慢。智空?你是智字辈?窥基之后是慧识,慧识之后是智周,智周之后是他的同门臞师弟智鸾,你是智鸾一辈?”
  “是。”
  “这世上还有智字辈的唯识宗人?岂不是一百多岁了?”
  “记不清了。或许有这等痴话。真麻烦。”
  赵归真叹息道:“难怪尉迟长孙想去哪儿抬腿就走,原来大雁塔中有你为他看家。”
  “正是这样。”
  “你是新罗国人?”
  “是。”
  “你是在日本学的剑法?”“忘了在哪里学的了。”
  “你没有做过唯识宗掌门人?”
  “哎!”老和尚叹息一声;说,“我做过你爷爷!”他骂人了,声音却一如刚才对话时那样疲惫而温和。但他实在不耐,被一个年龄不大不小的道士盘问了这么久,几十年都没有这种事。
  赵归真眨了眨眼睛,仔细判断这老僧是不是失去了定力——以便决定是否立施杀手,但老僧显然没有失去定力。他骂人是不耐烦的表现,一般就叫失去了定力,但他显然没有失去定力,因为他的声调没有烦躁,骂人是说话的继续。问得痴,该挨骂。
  赵归真叹了口气,将文帚别在腰间,再从腰间拔出长剑。长剑一经拔出来,夜色中顿时寒光一闪。他放弃了制造战机的打算,如今要凭真本事取胜了——说是真本事,却又占了宝刃之利——总之他今夜非要杀了这个智空,以免他日后和尉迟长孙联手对付他。他自己纵然武功数二数三,而那数四数五数六的联手起来,你便是天下第一也难以应付。
  赵归真说:“咱们到塔顶上去打,谁被打下塔顶,谁就引颈自刎。”
  老僧笑道:“真无聊。照这般赌气,老纳此生早死一百次了。”
  “那么,和尚说怎么打?”
  “见机而行,战死为止。”
  “你不怕贫道手中这柄宝剑?”
  “大不了一死,何必先就怕这怕那?”
  “好,来吧,和尚。”
  老和尚右手仗剑,慢慢走动,走向赵归真说:“你这恶道,居然毁了我唯识宗的祖廷塔,实在是罪该万死。”
  赵归真不动,等老和尚走过来。他注意到整个大慈恩寺中,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时明明还未宵禁,时间尚早。而且就算宵禁,禁路上行人,也不禁室内活动。大慈恩寺,还是至尊教总堂。
  是日常规矩,还是另有诡异?
  “赵归真,你想躲在柱后吗?”老和尚沉声问,喝破了赵归真的打算。
  赵归真冷笑道:“你这老朽,内力当真能和轩辕集比,倒也罢了!”赵归真说着,抬起左手,以剑指向着老和尚遥遥点去,“嗤”
  的一声尖啸,一道有质有形的白光直向老和尚暴射过去。
  老和尚笑道:“华阳内力,正合老纳的心意。”说着也是抬手一点,一道红色的烟气暴射而至,直往赵归真的指力撞去。两道指力接实,只见赵归真的隔空指力已经燃烧起来,变成了烟火之柱。
  赵归真早有准备,知道这唯识宗的护教武僧,肯定持有深厚的太阳内力,所以指力一射出去,立时中断,老僧的太阳指力点燃了赵归真射出的指力,却没能烧到赵归真。而这时候赵归真早已身形晃动,飘掠出了大雁塔的塔檐,一柄宝剑从塔檐外面直向老僧攻去。刹时间,只见成百上千支长剑同时罩向了老僧,攻杀了过去。
  这等幻影剑招,许多剑派的招术中都有,只是虚实比例不同,杀着因多寡而已异。同时,许多剑门大派也各有破解这类招式的法门。可是,不同的是赵归真手中所持的是一柄空剑,一老僧便懂解法,也不敢伸剑去硬绞硬破,因为两柄剑一接实,老僧的剑纵然贯注了内力,可挡宝剑的威力,但赵归真的宝剑上也贯注了内力,内力相抵消,老僧的剑还是会被绞断,当然便会受伤或死去。
  所以,老僧一见赵归真使出的幻影剑术从外面包围过来,立时就暴退不迭,从破砖隔中后掠退回了大雁塔内。赵归真的身影在空中拉了一个弧圈,这样才能在另一角塔檐上站定,才能再攻进塔去,而那时,老僧就有抢先机攻杀敌人的余地了。
  谁知老僧暴退回塔内,突然一声闷哼,接着便双目暴突一动不动了。老僧的胸前,突刺出一柄利刃的刀尖,刀尖上的鲜血,正凝缩成滴,开始滴下来。这柄利刃是从后面刺中老僧的,从背心一直刺穿心脏,从前心窝穿刺而出。
  老僧还没有死,脖子还能动。他调转头去看,想看一看从塔内偷袭他的人是谁——一看之下,他惊骇得失声喊了出来:“赵归真!”
  那个偷袭老僧的人正是赵归真,可是奇怪,他象人又不象人。他有赵归真的发髻和嘴脸,可是轮廓模糊,而且呈半透明。
  那柄利刃的柄就握在这个半透明的赵归真的手中,是他用这柄利刃从背后偷袭刺中了老僧智空的心脏。
  老僧明白了,他用残存的一丝气吊着生命问:“你是赵归真的离体元神?”
  那个半透明的赵归真点了点头。
  而这时,大雁塔外的赵归真飘进了大雁塔来,他身子一晃就将那元神收回了他的体内,而老僧便失去了支撑,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下,一命归西而去。
  赵归真使用元神分身术,在他还站在塔檐外面和老僧说话时,已经悄悄让元神离了体,潜进塔内,拾起了他拍碎隔墙时丢进去的利刃,藏在了塔内。
  他的真身的功力,这时不及正常赵归真的一半,只能相当于一个绝流大高手,但飘出塔去使一招幻影剑术的功力还是足够的。他仗着宝剑的威慑力量,吓退了老僧;另一方面,老僧绝没有想到赵归真会用分身元神来偷袭他,所以终于着了道儿,总共和赵归真才打两招,便送了性命。①至尊教的人一直没有上来助战,大约是事先被打了招呼,这位一直藏在塔内的黑马应敌时不需要人助战。而赵归真杀了老僧后,收回宝刃,身子一晃就走了。至尊教的人等了很久不见动静,上塔去才发现智空老僧的尸体。连忙放出飞鸽,往终南山报信。
  中国中古史上最大的一次道佛宗教战争,拉开了大幕。
  ①分身术历来就被认为是神话,是封建迷信。可是,从八十年代开始到九十年代气功界开始将种种神话当作“生命特异现象”进行了科学的新视角的破译。比如,1994年12月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人是太空人的试验品》第209页谈到前苏联一个特异功能者伊凡·托尔斯德,于1988年7月20日在莫斯科做“分身术”试验。他在莫斯科入定后,其精魂前往西德、法国、英国和意大利会见事先指定的六七位人士。结果那些人分别在各自不同的城市看见了伊凡半透明的身体。模糊了神话和科幻的特征,更以侠情激活模式历史,在通俗文艺(侠文学)上,本书试图创造一种新境界,给读者以艺术上的新感受,能否成立,尚望批评界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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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意念催物杀

  至尊教主尉迟长孙是在寅时接到飞鸽传书的。他一听说智空被杀,立时便气得圆睁了双目,一声大吼后,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智空老和尚是他藏在大雁塔中的一匹黑马,非到万不得已时,他是不会让他出世的。突然被杀了。比他同时失去了两大金刚更加惨重,不气得吐血才怪!
  尉迟长孙立即从终南山中以追赶飞鸽般的速度飞掠回了长安,于卯时末回到了大雁塔。
  他在智空的尸体旁默默停立,良久不语。
  唯识宗的创始人玄奘大法师有两个亲传弟子,一个是金吾卫将军尉迟敬宗之子窥基,另一个是新罗国王子圆测,所以说唯识宗是贵族化了的佛门宗派。新罗国在今朝鲜的南部,东临日本。圆测成了玄奘的弟子后,带了许多新罗国的王族弟子进唯识宗。智空便是新罗国王族的另一位贵族子弟。他在新罗国便是一个武士,游历东瀛后,杀了人逃来长安投靠族人,成了唯识宗的武僧,剑术修为远在尉迟长孙和赵归真之上。赵归真手中如不是有一柄千古奇剑,智空以其比尉迟长孙略高的内力修为和浸淫了近百年的剑术修为,是能杀了赵归真的。
  尉迟长孙心中明白智空是赵归真杀的,却不明白赵归真怎么杀得了智空?
  “将他厚葬了吧。”尉迟长孙轻声说,然后便离开了第五层。
  他飞身纵上了大雁塔的塔顶,站于塔顶之上,一边思索着怎么办,一边展开天视神功,察看宫中情景。
  从大雁塔到大明宫的直线距离,几乎足足有二十里,说来凑巧大雁塔和麟德殿在一条直线上,一南一北。大明宫麟德殿的地势比城南的大慈恩寺高,可大雁塔自身高六十四米,所以尉迟长孙站在大雁塔上,与二十里处北边的麟德殿一般高。
  这时天开始亮了。国际性的,在公元842年即唐武宗会昌二年为当时世界上最大城市的长安城苏醒了。街上开始沸腾。
  全城各坊的屋顶上都有炊烟冉冉升起。可是,这些街道或炊烟尉迟长孙都没有看见。整个大慈恩寺中,上千名至尊教众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打搅他。而他展开天视地听神功,将大明宫麟德殿九天玄坛中的一切看了个一清听了个二楚。
  他看见道士们开始就位了,接着仙乐奏响起来了,然后持着九天诸神的牌位的道士们,化妆成神官星官魔官鬼官,依尊卑列队,迈着缓慢的八字步,一步一停,踏着斗各就各位了。
  他听见乐曲声变得更加悠扬典雅。然后执剑捧印的道童出现了,唐武宗着玄冠法服,前去请执简的三师登坛。三师是传度师赵归真,保举师刘玄靖,监度师邓元超。三师登坛传戒了。唐武宗声音朗朗,说他要三皈——皈依道教,皈依道经,皈依道师。
  然后接受九戒:念真戒、初真戒、持真戒、守真戒、保真戒、修真戒、成真戒、得真戒、登真戒。
  唐武宗亲受法事后,发十二愿——愿乾坤明素、二愿气象清圆,三愿国泰民安,四愿融洽八埏,五愿天垂甘露,六愿地发祥烟,七愿四时顺序,八愿万物生全,九愿皇族兴盛,十愿国富才贤,十一愿苍一生受福,十二愿道教兴行。
  尉迟长孙以天视看到了这一切,以地听听到了这一切,不禁气得眼冒火花,一声大吼,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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