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更加气恼,反手打了我一巴掌,骂我不知廉耻,丢尽了七杀门的人。我还没怎样,他便发怒了,当下拔剑要和爹爹再打,却被紫华道长喝住。
紫华道长大发雷霆,狠狠训斥了他。我在一旁听着,才知他和杜姐姐是有婚姻之约的。
杜伯伯拜访圣琅派的时候,见十二岁的他天赋异禀,神采飞扬,便欲将杜姐姐许配给他。杜姐姐和他一般年纪,也是人中龙凤,他师父正阳道长便同意了这门婚姻。
我后悔不已。杜姐姐和我自小关系亲近,她继承了杜伯伯高傲的性儿,又有几分好强,如同姐姐一样照顾我。我却和她的未婚夫有了瓜葛,以后还有何面目见她?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打抱不平
这场风波以他被责打八十法杖,我被关禁闭三年,圣琅派送了七杀门不少灵药灵石作为补偿而结束。只是正邪会战在即,我的惩罚要等到会战结束之后执行。
事后我找杜姐姐道歉,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原来她容貌娇美,又得了帝会派武学精髓,自视甚高,独立性很强,做事之果断毫不亚于须眉男儿。
她告诉我,她对青华素无好感,也曾为杜先生贸然定亲之事大闹过几次,这次青华行止不端,被众人所知,正好借机推掉婚约。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却很清楚,无论杜姐姐和青华的婚约是否有效,我都不能再和青华有所瓜葛了。于是我开始特意躲着他,出行之时也和杜姐姐在一起,青华每次来找我,杜姐姐都会冷言冷语将他赶走。
他来过我房间几次,我不给他开门,他便知道了我的心意,失望的离开了。从窗户中望见他落寞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也很痛。
直到那天,我和杜姐姐路过偏厅,见好多人在那里,过去一看,便看到他和广元、广德二僧打斗。他满脸怒气,下手毫不留情,广元、广德好几次想退开,都被他快捷无伦的身法缠住。
他以一敌二,将二僧打倒,却不住手,反而扑了上去,如同街头混混打架般挥拳相向。三人缠在一起,任何招式武技都用不出来,只能凭力量和体力做最原始的搏斗。
佛觉寺的武僧除了练气,也锤炼骨骼肌肉,两人又是心止和尚的得意弟子,合殴他一人,很快他便落了下风。
广元、广德将他按倒在地,问他服不服,他一次次回答不服,身上、头上一次次挨打,那坚毅的眼神,却丝毫未软。
后来心观大师恰好路过,阻止了三人,见他只是皮外伤,便不追究广元、广德的责任,将他俩带走了。我见他鼻青脸肿,心疼不已,问他为什么要和二僧打架。
他吐出一口血痰,恨恨道:“这两人口无遮拦,竟敢说些对你不敬的话。”
我一想便想到他们会说些什么,掏出手帕,替他擦去脸上血渍,柔声道:“让他们说去吧,你不是说过,不用在乎这些人的眼光吗?下次别和他们争斗了。”
他却坚定地说道:“谁要是敢说你坏话,我还要和他们打架,不让他们改口,决不罢休!”
那一刻,我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回过身去,低声道:“你保重吧。”便走开了。我瞥一眼杜姐姐,发现她第一次没有对他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或许强势如她,也希望有个男子,能细心将她呵护,为她冲冠发怒吧。
可惜世事难料,那一场正邪会战之中,让我们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波澜…。。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付出了太多的血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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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远离开没多远,便与苏婉灵和凝思相遇。凝思遇到的对手较强,斗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对手打败。苏婉灵通过太平镇一行,发现凝思很重义气,对她很有好感,便等她到了现在。
圣琅山附近以山丘高地为主,地形崎岖,交通不便,只有几个小镇;而峻极山附近方圆三百里一马平川,土地肥沃,不少人定居在此,形成了四座大城。
杏阳城位于峻极山西部,因佛觉寺第一武道大派之威,帝国、邪教黑道均不敢骚扰此处百姓,兼之地处中部,交通便利,四方来往贸易兴盛,各种文化相互融合交流,使杏阳城成为帝国一大重镇。
三人到了城中,见鲛人、驱蛇人等异域之人表演奇技,四海八荒种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觉得此处繁华殊不亚于帝都圣王城。
苏婉灵见一座摊上摆着各种精美首饰,道:“凝思姐姐,咱们挑几件好不好?”凝思欣然同意。
陆小远见二女一件件试过,还要相互点评,心想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两人性子完全不同,在首饰摊前却是一样的不厌其烦。
忽然一阵喧哗声音入耳。陆小远见不少人往声音来处聚集,也过去瞧瞧。只见两名黄袍僧人正跟一蒙面女子纠缠。
二僧神色傲慢,正是那日上圣琅山启衅的广元、广德。那女子几次想走,都被广元伸臂阻拦。
蒙面女子道:“小女子与二位大师素未谋面,不知二位大师为何与小女子为难?”
广元目光在女子身上扫了扫,道:“你的身法怪异之中透着几分邪门,你是哪里的人?”
蒙面女子道:“小女子是南疆百花族人。南疆武学与中原不同,那也是情理之中。”
广德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我瞧来十分的不对劲。你把面纱摘下来,让我师兄弟瞧瞧。”
蒙面女子道:“大师有所不知。百花族规矩如此,未出阁女子的面纱只有夫婿方可摘下。小女子若是摘了面纱,难道大师。。。。。”
人群中发出几声笑声,有几名不怕事的年轻人起哄道:“凡事总得有第一次,和尚娶亲,那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也算为其他和尚立了榜样啦!”
广元冰冷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人群登时安静,冷冷道:“都是歪门邪道立下的古怪规矩。慢说你一个女子,便是整个百花族,佛觉寺也不放在眼里。倘若真有邪教之人从我师兄弟眼皮底下溜过,我二人和佛觉寺的名誉可都不好看。”
蒙面女子道:“南疆各族对佛觉寺只有加倍的尊敬,佛觉寺虽为武道首领,也不能恃强欺人啊。”
人群中有几名武人高声叫道:“不错,佛觉寺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算什么名门正派。”这些人都是游侠、黑道中人,不怕得罪佛觉寺。
陆小远心道:“这两个和尚真是霸道。”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苏婉灵和凝思赶到。
广德大声喝道:“哪一位英雄不服,出来赐教!”声音如晴空霹雳,震得众人耳膜发疼。几名武人被广德浑厚的真气修为震慑,不敢再说。
广元喝道:“妖女现形!”说着五指如钩,抓向蒙面女子。那女子足尖点地,轻飘飘后退三尺,避开了他这一抓。道:“大师请自重。”
广元“哼”了一声,二次出手,蒙面女子抬臂一挡,广元化爪为掌,拍在女子腕上,女子痛呼一声,手臂软软垂下。
广元冷笑一声,道:“鬼蜮伎俩,敢与佛门正宗争锋。”双掌一合,气劲如墙,挡在了女子身后,广元再次伸爪抓向面纱。
便在此时,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刺广元手腕,广元翻腕,聚气震开长剑,面前站了一名少年道人,正是陆小远。
广元、广德上圣琅山时,他曾与七杀门的王千里辩驳,广元对他有些印象,沉声道:“你是圣琅派弟子,怎么来插手小僧的事?”
陆小远道:“心止大师门下,要说威名赫赫的,首先数着二位高僧了。二位既是大有身份之人,却与一名女子为难,实在有些不妥。依我看,不如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姑娘吧。”
广元、广德在峻极山附近四城自尊自大惯了,加上他俩和女子三言两语之间牵扯上了佛觉寺与百花族的名声之争,自不肯退让。广元道:“她未必是善类,小子,你别多管闲事,退开吧!”
陆小远摇了摇头,道:“佛家讲究慈悲为怀,宁放过,不杀错,这位姑娘既然没有恶行,二位大师便该对他们网开一面啊。”
广德喝道:“小子,你是非要跟我师兄弟二人对着干吗!?”
陆小远道:“二位大师放过这位姑娘,我当然不会再纠缠二位。”
广德叫道:“那便吃我一拳!”“龙音法拳”轰然击出,他总算手下留情,拳锋稍微偏移,即便如此,龙吟声中陆小远青铜剑回旋,以“阴阳和合盾”一挡,还是被拳风荡了出去。
只听“轰”一声,拳锋着地,地面多出一只深坑,灰尘飞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那几名出言挑衅的武人见状,暗自庆幸没插手此事。
广德叫道:“你走不走开!”陆小远摇头,广德第二拳不再留情,拳锋对准陆小远攻了过去。
人丛中两道人影一闪,一道粉色身影落在陆小远身旁,青白光芒浮动,与玄清斩一起抵住了这一拳。同时广德腰间一疼,见一条花鞭倏然回转,自己僧袍上多了一条裂口。出手之人跃回陆小远身旁,这二人正是是凝思和苏婉灵。
广元见凝思身穿粉色道袍,那稚幼的少女估计也是圣琅派弟子,森然道:“圣琅派是要跟佛觉寺干上了?你们三人包庇妖孽,小心顷刻间身败名裂。”
凝思道:“二位大师,你们如此对付一个弱女子,实在有些…。有些不好。”
苏婉灵纠正道:“岂止不好,简直是霸道蛮横。”
蒙面女子道:“少侠,二位姑娘,你们仗义出手,小女子日后必图报答,这两位大师厉害得很,你们还是走吧。”
陆小远问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判词
广元冷笑道:“妖女大言不惭,吓唬谁来!”一掌横推,劲风四起。
陆小远刚才看蒙面女子和广元动手,知道她武技不纯,真气修为更加不及广元,当下出剑相救。凝思和苏婉灵也一起出手。
广元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只是要想取胜,也非一时片刻之功。
广德叫道:“是你们自己多事,休怪我师兄弟下手无情!”使出“释迦伏魔诀”,双手翻动,身后金光闪耀,逐渐现出一尊释迦摩尼佛像。佛像右掌捏莲花诀,左掌缓缓拍向三人。
随着广德的不断运功,佛像左掌激发的气劲波及范围越来越广。三人全力与广元周旋,待到察觉释迦伏魔诀气劲之时,已经来不及抵挡或是闪避。
眼看三人要被佛像掌风击成重伤,忽然广德一声大叫,扑倒在地。这一下运功中断,佛像慢慢变淡,手掌激发的气劲四下散开,如刮起一阵清风,已无伤人之力。
广元心里一惊,“刷刷刷”双腿连环扫出,逼开陆小远三人,扶起师弟,感觉师弟背后一阵炙热,翻身一看,广德后背之内似乎烧了一座火炉,肌肤骨骼被烤的通红可见,僧袍却完好无损。
刚才自己和三人大战,能出手偷袭的,自然是蒙面女子了。照师弟伤势看来,蒙面女子修为高出自己不少,当下恨恨瞪了蒙面女子一眼,背着师弟往山上跑去。
陆小远三人均未想到此节,只道人群中有深藏不露的高手相助。众人散去,蒙面女子向三人盈盈一拜,道:“少侠和两位姑娘保全小女子清白,小女子感激不尽。”
陆小远道:“姑娘客气了。扶危济困,本就是我们侠义道该做的事。”望了广元广德的背影一眼,叹道:“可惜这两个和尚毫无慈悲之心,唉。”
苏婉灵歪着脑袋注视陆小远一阵儿,笑道:“恩,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倒有点儿大侠风范。”陆小远嘻嘻一笑。
蒙面女子取下腰间竹筒,拧下盖子,道:“百花族有一门通晓秘术,可算出一个人日后的祸福。小女子为三位占卜一次,可好?”
陆小远三人对视一眼,均觉有趣,欣然答应。
女子带他三人到了僻静之处,席地而坐,将竹筒放到地上,道:“三位如小女子这般坐着,小女子吟唱歌谣,自会有竹签落到三位面前,那便是有关三位日后命运的判词了。”
陆小远三人坐下,只听那女子唱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世事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人生哪能长富贵?”
声音空旷轻灵,宛若风过竹林,雨落旷野,三人听着歌词,各有一番心绪。“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地尚无完体……”
“笃”一声响过,如同投石入水,三人登时清醒,睁开眼睛,只见各人面前均有一根竹签,拾起来看,陆小远的竹签上书写:
潦倒蠢夫棒,升腾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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