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顺着长剑传递,二人均感手臂泛麻,他们猛一运气,长剑向前刺出一寸,透入桓温的手掌。
桓温倒退一步,那二人也不追击,一个长剑斜上,一个斜斜指地。桓温盯着二人打量一会儿,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白头神剑薛晓峰、黄泉剑钱穆。”
那白发人一张脸光滑平整,没半分皱纹,乃是少白头。他和另一个黄泉剑钱穆都是七杀门司剑圣使柳仁辅的手下,二人在剑术上的造诣均是不凡,十五年前的正邪会战,二人也都参与过,因而桓温认识他俩。
薛晓峰喝道:“你是魔教长老桓温!好贼人,咱们五宗正愁找不着你们,你们却来到中原之地!”
桓温仰头望着窗外,淡淡道:“嗜血教早晚要称雄天下,尔等五宗,沽名钓誉,还敢在此大言不惭。老子便在此,你们,不服的出来,手底下见真章。”
店中不会武功和修为较浅的人都被“巨灵怒啸”震晕,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剩下的几人武道境界都在圣位之上,也都是见多识广的江湖客,听得桓温自称嗜血教中人,心想此人是魔教长老,实力也不凡,跟他动上了手,可就是跟嗜血教结下了梁子,以后嗜血教寻仇,自己可万万抵挡不住。一念及此,大多数人没有上前,只有两名年轻刀客走到七杀门二人身旁,拔刀向着桓温。
桓温冷笑道:“好极,日后嗜血教和五宗还要有一场大战,老子先宰了你们四条小狗,算是好戏开场前的一同锣鼓。”
黄泉剑钱穆冷冷道:“你废话太多!”左足踏出,丁字步站定,剑光一闪,削向丈余之外桓温的足踝。
桓温见此处桌椅甚多,打起来多有不便,倒纵跃起,后背撞开窗户,落在旅馆之外。七杀门二人和两名年轻刀客追出。
黄袍人目光扫视站着的数人,淡淡道:“把这群死猪拖的远远地,你们也滚开吧。”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在江湖上都有些名望,对嗜血教妖人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违抗,若传了出去,未免招人耻笑,因此迟迟没人动弹。
黄袍人哼了一声,又道:“少爷说的话你们听不到么?再不照做,将你们的狗头砍下来。”
一名花白胡须的老者走上前来,忍气道:“小子,现在那瘦高个被七杀门两名大侠缠上了,你再加上这小丫头,难道能挡得住咱们围攻?”
黄袍人“刷”一声,缓缓抽出了腰间长刀,那老者一怔,后退两步。
黄袍人浑没将他放在眼中,长刀在手中转了几个圈子,淡淡道:“你们若是不服,可以试上一试。”见众人神色犹豫,都不敢动,喝道:“若不敢试,就赶紧滚!”
老者双眉一耸,便要发作,随即忍住火气,哑声道:“朋友,老朽跟嗜血教有些交情,瞧在嗜血教百胜堂杨堂主的份上,这次老朽暂且退让一步。。。。”
“住口!”黄袍人打断他话头,冷冷道:“杨湖杨大头算什么东西,你又算的什么东西了。快些滚出去!”
老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花白胡须剧烈颤抖,隔了半晌,咽下一口唾沫,垂头丧气往外走去。
众人大都知道这老者绰号“仙鹤神拳”,乃是苏州伏虎会的长老,在江湖上大有名望,修为也不俗,见他都离开了,再也不敢跟黄袍人对着干,紧随而出。
黄袍人向舒儿笑道:“小妹子,这群人装腔作势,惹人讨厌,良辰美景,岂能让他们打扰着咱?”
舒儿道:“公子,你这样霸道,未免有些。。。。有些不好。”
黄袍人哈哈一笑,在舒儿脸上捏了一把,道:“这有什么不好了?弱肉强食,他们本事低微,就活该被人呼来喝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豆蔻正好(2)
舒儿摇头道:“欺负人总归是不好的。瑞夫人总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不可太过狂妄。”
黄袍人奇道:“谁是瑞夫人?”
舒儿道:“瑞夫人是莳香坊的总管,我和各位姐姐都听她的。”
黄袍人一愣,随即猜到莳香坊是燕王宫的杂役机构,不屑道:“什么瑞夫人,给本少爷提鞋子都不配,她只会糊弄小孩子罢了。”
舒儿脸色一板,正色道:“公子,瑞夫人对我们很好,你要是再说她的坏话,我。。。我。。。我就告诉王爷,让他处罚你。”
黄袍人心道:“莫说他一个王爷,便是帝国君主,能调动天下兵马,本少爷居住在西域化外,他能将我怎地?”但见舒儿面带薄嗔,柔声道:“好吧,瑞夫人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我骂她是我的不对。”
见舒儿脸色转和,道:“你不必叫我公子,叫我檀郎好了。”
他名叫曾檀郎。舒儿称呼“檀郎”,未免亲密之意过重。但她自由在莳香坊长大,坊内都是女子,她们让舒儿如何称呼自己,舒儿便如何称呼,并无差错和不妥,这时听曾檀郎这么说,并无反对之意。
曾檀郎听得旅馆之外还有兵刃撞击声音,道:“走,咱们瞧瞧去。”拉过舒儿,出了门去。
只见街道之上,三人斗得正凶。白头神剑薛晓峰长剑劈斩,势道凌厉,剑气纵横。黄泉剑钱穆剑走下路,剑光溶溶漾漾,如一只水潭,在月光照耀下,格外凄清。那两名年轻刀客一横一竖躺倒在地,两只眼珠瞪得大大的,均已气绝。
桓温手持开山大斧,施展开来,风声飒飒,霸道无俦,七杀门二人的剑气将他包裹在内,却迟迟不能制胜。
舒儿见两名刀客死后脸上狰狞的神情,吓得脸色苍白。
曾檀郎瞧出这七杀门的二人实力均在仙位,二人所使的剑法虽然不同,却有取长补短之用,桓温全力运使“碧落旋风断”斧技,虽能自保,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当下举起手中的青碧长刀,将真气灌注其上,缓步往二人那边靠近。二人四只眼睛全都放在桓温身上,并未察觉曾檀郎的行踪。忽听得一声大喝,薛晓峰背后一疼,已被曾檀郎长刀劈中,剑势大大衰减。
曾檀郎一击既中,飞身退开,薛晓峰回身一剑斩了个空,被桓温瞧准破绽,一脚踢飞出去。他不偏不倚,落在了舒儿面前五尺之处,舒儿大叫一声,花容失色。
曾檀郎大喜,恶狠狠的叫道:“跟本少爷作对,没你好果子吃!”说着奔上前去,长刀直劈薛晓峰的脑门。
舒儿急道:“别伤人!”扑到了薛晓峰身前,曾檀郎赶忙凝住长刀,才没伤到她。
便在此时,一人重重摔在了薛晓峰身旁,却是钱穆被桓温捉住衣襟,顺手封住经脉,掷了过来。桓温有心讨好曾檀郎,索性让曾檀郎自行处置这两名七杀门人。
曾檀郎道:“舒儿,你闪开,他们是五宗门人,我嗜血教的死敌,若不杀他们,日后五宗进攻玉碎山脉,我便被他们杀了。”
舒儿急道:“檀郎,你杀他们,他们的朋友和父母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又来杀你的,不如你跟他们说好,谁也不杀谁,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么?”
她话音刚落,薛晓峰怒道:“正道人士岂能与邪教妥协,小妖女,你们邪教妖人沆瀣一气,来逗弄咱哥俩是不是!”
舒儿向薛晓峰解释道:“这位大哥,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也不想逗弄你们。”
钱穆冷冷道:“跟嗜血教混在一起,又能有什么好人了!”
曾檀郎哈哈一笑,道:“小妹子,你瞧,他们都不领你的情,你还护着他们作甚。来,我将他们砍死,一了百了。”
舒儿双臂伸开,护住薛晓峰,道:“不行,檀郎,你不杀他们不好么?”
曾檀郎皱眉道:“你认识他们?干么要一心护着他们?”
舒儿摇头道:“我不认识。但我不能瞧着你杀人。”刚才桓温以“巨灵怒啸”震晕众人,杀死两名年轻刀客,她来不及阻止,这时既然能阻拦,当然不能任由曾檀郎行凶。
曾檀郎面色阴沉,盯着舒儿一会儿,忽然笑道:“小妹子,我跟你开玩笑的,本来也没想要了他们的命。”掏出一只瓷瓶,丢给舒儿,道:“这是治伤的药膏,你给他们敷上吧。”
薛晓峰见舒儿伸指入瓶,抹出晶莹透亮的黄色药膏,鼻翼轻动,闻到一股清苦气味,惊道:“这是神机老人炼制的“九转膏”?”
曾檀郎冷笑一声,道:“你倒有些见识。”
五宗征讨嗜血教时,在嗜血教老巢前一场恶战中,曾缴获三瓶“九转膏”,五宗的前辈高人研究一番,认为这九转膏的治愈灵效极强,一是因药方高明,二是因炼制方法超绝,圣琅派的金丹峰、帝会派炼制之术冠绝天下,恐怕也炼制不出此等灵药。
其中一瓶便为七杀门的王千里缴得,王千里的独生子王重义外出游猎时,遇到魔兽金翼飞狮,被伤的臂骨断成数截,经脉也遭重创,涂上九转膏,半月之后便即回复,当真是立竿见影。自那次后,九转膏便被王千里珍藏,若非七杀门中重要人物受伤,绝不会施用此药。
曾檀郎既然给自己用这种珍贵药物,当然是无意再伤自己了。待舒儿将药膏涂到伤口,抹匀、包扎完毕后,站起身来,解开了钱穆的禁锢。
二人向舒儿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此恩此德,我师兄弟二人不敢或忘。”
舒儿忙道:“不用谢我,是檀郎把药膏拿出来的。”
薛晓峰和钱穆对视一眼,心道:“邪教妖人小恩小惠,我等决不能中计。”仍对舒儿道:“日后若有机缘,定当回报姑娘相救之恩。”
曾檀郎冷冷道:“你们两个废物,行走江湖自保尚且困难,还想报恩?这小妹子跟着少爷,岂能有半分差池?快快滚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豆蔻正好(3)
薛晓峰和钱穆大怒,但自知不敌,朝舒儿道:“姑娘,咱们后会有期。”见两名年轻刀客的尸体躺在地上,叹一口气,一人背起一具,转身离去。
曾檀郎进到店内,见遍地是晕倒的人,皱眉道:“桓长老,你将这些人送的远远地。”
桓温应了一声,在杂物间寻着一根儿臂粗细的麻绳,将店中众人紧紧地栓成一串,往外拖去。
曾檀郎又道:“你回来后便在大堂歇息,我跟这位小妹子到楼上去。”
当下二人上了楼去,曾檀郎找了一间靠内的房间,推门而入,道:“小妹子,咱便在这里休息吧。”
舒儿见他要和自己睡在一起,她虽然不谙世事,却也知道男女有别,道:“檀郎,咱们不能一起睡,我换一间。”说着转身要走。
曾檀郎伸手抓住她手腕,将她拉入怀中,笑道:“小妹子,急着走干么?你瞧眼下夜深人静,无人打扰,咱俩说些亲热的话儿不好么?”
舒儿见他意图非礼,登时大急,一边挣扎,一边摇头道:“不好,你快放开我!”
曾檀郎双手扣住她腕上经脉,真气过处,舒儿身体一软,挣扎不动了。她喘了几口气,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怎么没有力气了?”
曾檀郎附到她耳边,柔声道:“小妹子,我好喜欢你呀,你跟了我,我一定好好待你,只怕到时候你反要我抱着你不放了。”双手松开她手腕,在她身上轻轻游走。
他略带邪魅的男子气息吹在舒儿脸上,舒儿一张脸涨的通红。曾檀郎见她呼吸急促,身子颤抖,知道她着了自己的调情道道儿,心中大喜,双手揽住她腰,缓缓解她腰带。
舒儿正值二八芳龄,已是情窦初开,虽然对男女之事完全不通,被曾檀郎抱住调情,也觉十分惬意,渐渐地戒心松弛,双目细眯,如饮佳酿。
她被曾檀郎抱到床上,那俊美狂狷的男子面庞,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笼上了一层水雾,过不一会儿,又逐渐清晰,竟化作了燕王宫中那气度雍然,深具王者气息之人的面庞。她又是羞涩,又是欢喜,还伴着一丝紧张,喉咙间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叫:“王爷。”
曾檀郎眼见这含苞欲放的秀美少女要为己征服,当真是天下第一可乐之事,将她腰带解下,放在鼻尖处嗅了一嗅,心道:“好香。”开始着手解她上身衣衫。
他久经风月,尝够了床第欢爱的滋味,转而喜欢上了引诱女子情动之后、脱女子衣衫的过程,眼下时间充足,当然要充分砸吮其中的别样滋味了。
刚褪到舒儿肩头,见到了少女浑圆洁白的香肩,忽然舒儿惊呼一声,双手推出。这一推之力出奇的大,曾檀郎不防备之下,被推到在地,见舒儿脸上羞愤交集,潮红已经褪去大半,满怀戒意的盯着自己,大感奇怪,这种事当真前所未有。
他站起身来,忽觉胸口处被舒儿手掌按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似乎受了内伤,暗生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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