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是你啦!”
“可是万岁爷,万一那些大臣大老们弹劾起来,奴才,奴才岂不是……”
“怕什么,一切有朕撑着就是!大不了革了你的顶子,还让你跟在朕身边就是。你放心,只要是好好干,一心的替朕办差,朕绝对不会亏待了你。”话虽如此,咸丰也知道这事毕竟是担着血海的关系,心里也有些歉疚。沉吟了一下道:“恩,这样吧,所有投资的本金都由朕来出,白白的给你一成的干股,也好让你替家里人攒些家当。你看如何啊?”
萧然越发的苦着脸道:“万岁爷,奴才,奴才……”
“行了,就这么定了!”咸丰大手一挥,心说还跑了你了,我今儿就偏吃定你,看你敢说个不字!萧然脸上都快哭了,心里却恨不得一口气给他磕上百八十个响头。
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就要飞到腰包里来了!萧然拼命咬着牙,心里对自己说:克制,一定要克制!
咸丰挠了挠头,道:“公司的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可是咱们这公司,总归得有个名字吧?”
萧然道:“求赐御宝。”
咸丰想了半天,忽然来了灵感,道:“有了!朕自号同道堂主,你大名叫萧然,两下个取一个字,就叫‘同然堂性保健股份公司’,这才能说明咱们君臣同心、主仆协力,却不妙哉!”
原来自乾隆的“五代五福五德堂”开始,清朝历代皇帝都象文人雅士那样,喜欢取一个书斋的名字,作为别号。嘉庆是“继德堂”,道光是“慎德堂”,咸丰皇帝的别号,便是“同道堂”。至于历史上咸丰帝驾崩的时候,赐给懿妃的那颗著名的“同道堂”印,便名出于此。
萧然叹了口气,心说妈的我这名字也没取好。要是叫萧仁,不就成了“同仁堂”?或者改个名叫萧志,整个就成了“同志堂”,那可就真的名垂千古了。
咸丰对这个名字满意的不行,自己乐的飘飘然跟什么似的。当即吩咐萧然去定了公司的章程计划,即日开始筹备。萧然领命退下,刚走到门口,咸丰却把他叫住了:“小三子,朕可跟你说好:给你的一成干股,不过是眼下的权宜之计。如果这公司真的成了,三年之后,所有的股权朕可要全部收回,明白么?”
“庶,奴才岂敢贪得无厌、得陇望蜀?”萧然告退,走出东暖阁,只觉得神清气爽,说不出的开心舒畅,忍不住想对天长嚎。三年收回,哈哈!咸丰,你丫要是还能活上三年,哥们就佩服你。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你丫挂了,到那时看这同然堂是姓你爱新觉罗呢,还是姓萧?
♂ 第4卷 热河风云 ♀
→第032章 … 肃顺的阴谋←
巴眼望眼的等到第三天,何老六带着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回到了承德。这个洋人叫罗尔托,原是英国伦敦的一位著名药剂师,因为在本国犯了罪,这才流亡到了中国天津,走街行医。那是七年前的时候,第一次鸦片战争刚结束不久,中国人恨透了洋人,经常的走大街上就会莫名其妙的挨一顿暴揍。实在呆不下去了,辗转跑到北京,没想到这里的人更是不惯包子,打的比天津人狠多了。又不敢去领事馆寻求庇护,这天正在东门楼子挨群殴炮拳呢,恰好戴桐经过,看他背着个药箱子,怎么说也算是个技术型人才,便一时好心将他收留了。
从此这罗尔托开始在北京行医,但那时很少有人信西医的,一瞧他拿出那刀啊剪子什么的就要开膛破肚,眼瞅要死的病人楞是能吓的爬起来撒腿就跑。所以这厮混的很是凄惨,经常吃不饱肚子。偏戴桐也是个穷鬼,自己都混的破衣喽嗖地,更别说拿出钱来接济他了。
所以当何老六扔下一张一百两银票的时候,罗尔托都恨不得跪下给他磕个十个八个地,收拾了药箱子,以及那一套实验、配药的家火,二话不说就跟了来。见了萧然一番叙述,因为跟人交流的少,所以来了七年多了中国话还是说不利索。好在萧然英语勉强可以应付。
本来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没想到还是遇上了麻烦。
西医跟中医,药理完全不同。中医用药大都是天然成分,但西药却需要经过反复的实验、调配、提纯,并且要经过临床检验,研制出一味新药需要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OK的。并且化学实验还缺少很多专业设备,包括一些基本的化学药品比如盐酸、硫酸、乙醚什么的,一时也无处可买。
萧然显然忽略了这一点,但听罗尔托叽里呱啦那么一说,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把药方交给他,又专门腾了间房子,让他闷头实验。至于所需要的设备、原料,只能让何老六再回一趟京城,托戴桐想办法掏弄。这老家伙现在当了工部员外郎,这方面的门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顺便还让何老六把雨来接来一趟。美容院现在也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回头开保健品公司,还得跟这位大舅子好好合计合计。再说雨婷她们姐弟俩也有日子没见了,正好让他们见见面,也算趁机拍个马屁。
何老六领命去了,雪瑶却不依不饶起来,说把这洋鬼子长的太丑,留在府里的话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偏巧这话又让罗尔托听见了,气的鹰勾鼻子都红了,要不是看她是个美女,说什么也要跟她决斗。萧然少不得安慰一番,把那厮远远发配到西南角的第三套院子里,并且千叮咛万嘱咐,教他没事的时候千万不要出来吓唬人,违者罚款。
办完了这些,萧然心里颇有些闷,穿了便服,带着马超到大街上闲逛。说来也真是巧到了极点,正走到南街一座大宅子前,身旁飞快的奔过去一乘绿呢小轿,直接抬进那宅子里面去了。进门的时候轿帘掀了一掀,露出半张脸来,飞快的望四下瞥了一眼,进门之后,两扇朱漆的宅门立刻便关上了。
萧然这个时候正被门口的石狮子影着,那人没注意到他,他却把那人看了个清清楚楚。顿时如同雷劈了一样,楞在那里动弹不得。原来轿子里那人竟不是别人,而是副都统胜保!
咸丰转驾承德的时候,胜保是留在京城协防的。因为他的部队散的散,逃的逃,咸丰特命他暂时襄管八旗军的前锋营、护军营、步兵营这三营,共一万三千多兵马。既然是驻防京师,没有圣旨是绝对不能跑到承德来的,以着当时的律法,这可是谋逆的重罪,是要判腰斩、诛九族的。萧然一度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楞了老半天才醒过神儿来。
这栋宅子也不算大,但很气派,门楣上并没有悬扁,也不知道是谁的府邸。前后围着转了一圈,碰着个邻近的街坊,一打听不禁吓了一大跳:原来这府邸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铁帽子中堂,军机大臣肃顺!
这一来萧然浑身的汗毛顿时立正,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就下来了。肃顺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把咸丰弄到承德来,无疑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时候把胜保突然找了来,究竟想做什么?难不成现在就要对咸丰下手?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萧然远远的徘徊了半天,始终不见那顶轿子出来,估计着胜保应该是在跟肃顺密谈。当下叫过马超,让他趁天黑悄悄潜进里面去查探一番,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马超也是自幼习武,练的是北派谭腿,脚上的功夫相当好。把蓝衬里的棉袍翻过来穿了,紧了紧腰带,猫腰噌的从侧墙根儿窜了上去,一晃就没了踪影。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宅门忽然开了,那小轿仍旧由两个人抬着,飞快的走了出来,转过街角就不见了。萧然也不敢跟上去,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才看马超又顺着墙头溜了下来。
萧然连忙把他拉到一边,道:“怎样,查探到什么?”
借着街角的灯光,能看到马超已经冻的脸色发青,嘴唇也直哆嗦,道:“这宅子里有护卫,我没敢靠前,只能摸到房顶上,爬了老半天,什么也没听到。后来好容易趁着护卫换班的当儿,溜到了房檐底下,捅破窗纸一瞧,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还有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那人脖子上还缠着绷布。”
萧然道:“对了,那老的就是肃顺,中年人就是胜保了。他们都说了什么?”
马超道:“声音太小,听不大清楚。我只听见那个胜保说什么北上、勤王,还有清君侧什么的。对了,还提到了曾国藩。后来只听肃顺那老头嗓门高了些,说什么先下手为强,他若逼急了,咱们就怎么怎么样的。再后来,胜保就走了,我也没敢多呆,就溜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萧然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曾国藩的湘军刚刚克了安庆,难不成竟要率兵来勤王?尽管当年是肃顺把他保起来的,但从未听说这位文正公插手过热河事物。如果肃顺这一次真的要调他来勤王,那么胜保这次来,又有什么意图?
以现在的形势,无论于公于私,都觉不能让肃顺搞出什么阴谋诡计,否则就真的难以收拾了。现在唯一能跟肃顺抗衡的人物,估计就只有那位神秘的“爷”了。萧然知道现在关键是必须把这个消息送出去,但是那个神秘的接头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尽管萧然隐隐已经猜出了那位“爷”的真实身份,但总不能直接跑到他面前说“我知道你就是神秘人、我来给你送情报来了”吧?
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萧然神情一凛,乱做一团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皇上那儿探探口风,跟马超急急回府。刚走不远,忽然听见街对面有人瓮声瓮气的叫了一嗓子:“哈,出门遇见贵人,在这也能碰见老弟你!”
萧然吓得一哆嗦,扭头一看,却是荀敬跟兰轻卓两人。荀敬大步流星就走了过来,抓住萧然的手,连珠炮似的道:“人都说,相请不如偶遇,对吧?今儿咱哥俩正想喝两杯去,就碰上了你。这是十足十的缘分,对吧?老弟你要是推脱,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对吧?”
萧然让他这一顿“对吧”说的又好气又好笑,道:“兄弟我今天实在是身子不舒服,这才出来走走,透透气。荀大哥,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荀敬哪里肯放。兰轻卓也走过来,道:“咱们就是随便吃吃喝喝,聊聊天而已。萧老弟要是心里闷,咱们也能给你开解开解不是?你要是不去,老荀可真的要想不开了,回去还不拿他那些小老婆撒气啊?”
萧然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好拒绝了。街对面恰好是一家酒楼,叫老明香,荀敬不由分说,连哄带拽的把他弄了进去。三人要了间雅间,马超没有品秩,只能在门外守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兰轻卓忽然道:“其实今儿下午,我还特意派了人去你府上特意请你来,可惜你不在。巧的是晚上竟碰上了,可见咱们这缘分,还真是投契。”
萧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哪个府上?我,我哪有什么府!”
荀敬笑着捶了他一拳,道:“老弟,你这可不讲究了啊!在杨柳巷弄了那么大一座宅子,也不说请咱们哥们去做做贺。那也就罢了,怎么着还想瞒着我们哥俩啊?”
萧然张口结舌,瞅了一眼兰轻卓,就觉得脊背上一阵阵的冒凉气。要说这事,荀敬是断没那么大本事的,只有这位兰祭酒,可真是不简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么今天这顿酒,难道真的仅仅是“巧遇”这么简单么?
其实那栋宅子虽然挂了萧府的牌子,但第二天一早,萧然就吩咐摘了去。毕竟他现在还不能显山露水。至于买下这座宅子,从头到尾都是宝禄在办,出了宫就是一身便装,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才对。这事自己跟本就没露过面,怎么就让他们知道了呢?
萧然最担心的,就是皇上偷嘴的事。这茬儿要是万一抖落出去,那可是个杀头的罪名。看看兰轻卓的脸,平静的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但要说这事他一点风声也不知道,萧然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当下只能打着哈哈,把这事儿敷衍过去,好在两人谁也没追问。兰轻卓忽然向荀敬拱了拱手,道:“老荀莫怪,能否容我跟萧老弟单独说两句话?”
荀敬虽然顶子比他大多了,但对他一向恭敬,连忙道:“不妨,不妨。老荀我正好要方便方便,你们聊吧。”说着起身出去了。萧然知道这是有大事了,心开始通通的跳了起来。
兰轻卓凑到萧然耳边,低声道:“京城那边要出大事,现在形势可不妙。老弟跟在皇上身边,可要为自己多多着想啊。”
萧然忙道:“不知大哥何意,兄弟我脑子不灵光,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