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天意天道- 第6部分

　　马人想到了当时从知情人那里听说，老丁的出走曾对很亲信的人说，是怕马人杀他。

　　马人一直感到莫名其妙。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是的，在那次的激烈争吵中，老丁离开了，马人失去了演说的对象，一时性起，是说过要杀他的话。

　　那不过证明了他很绝望。可他们俩每次对这类气话总是信以为真。

　　过去四年了，这个秘底才揭开。

　　极端的压抑让马人再次想到了出家当和尚。

　　以前只是想想，他又不认识一个真正的僧人，这也是需要路子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实施。

　　可是现在他有一个真实的信佛的居士的朋友。

　　马人找到柔，道出了原委。

　　她说，要有三个条件：

　　六根具足，就是不残疾，是其一；

　　父母同意，是其二；

　　不在恋爱或婚姻中，是其三。

　　对这三个条件，唯有第二条，马人没把握。

　　他就问是不是非要父母出面才行呢？

　　她说是的。

　　这样就不行了，因为他不要说让父母出面，就是见也见不到他们的。

　　何况即便是见到了，他们也不会同意，不可能为这事出面的。

　　血亲再次显示出了强大的力量。

　　试想，假如不是这样的话，很可能马人就此永别尘缘了。

　　要的就是一了百了，无牵无挂。

　　父母的离家，亦类乎此，怕是今生他们都不会再回来。

　　知道这个结果后，她就象个淘气的孩子。

　　她说，你就去死吧，去当和尚吧，你个没心肝的。

　　而马人则突生一丝庆幸。

　　那位居士说他机缘未成熟。

　　他知道，是自己尘缘未了。

　　在这天晚上的梦里，马人梦见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她说她才上一年级，但是看起来比那要大几岁。

　　马人想着先把她带回家，对父母亲说，她家里人要是不要她就给她养着。

　　这女孩看起来和马人很亲。

　　马人的梦还没醒，但是他就象个荒淫的皇帝，尽管还有事做，但也不过是愈加接近终点——惨败罢了。


天真（第十四章）士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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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钱闹意见之后，他就被弄去老钱娘家狠批了一通，那时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那种寒意过于冬日。

　　在一个夜晚，那个夜晚他本是要同士仁一床睡的，最后他还是不辞而别，在夜色里去了另一个舅家。

　　那个冬天，包括春节，马人都是在那度过的。

　　在那他还重见了表妹。他们处得很好，直到马人入伍后，都是这样，俨然一对恋人。

　　后来，也就是十几年后，因为和利海离婚的事，马人又去她学校找过她一次。

　　满口的孩子，工作，家庭，好象已是个十足的市民，再没有了往昔的影子。

　　岁月啊，就是这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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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热闹的外表下面，是死寂，是痛彻骨髓的忧伤，和，麻木。

　　马人每天吃着饭，上着网。在网上打发日子的人，一般来说，也是比较可怜的。

　　有个定论就是，谁要是得志的话，活在大宴中，温柔乡中，哪里还有功夫上网？

　　其实也不尽然。

　　毕竟，有灵魂的人还没有死绝。

　　撇开纯粹为了上网玩游戏的不谈，网络，也真是个灵魂的过滤场。

　　无论你有多么的烦杂零乱的思想，只要你想理，你就能理出个头绪。

　　因为，通常，只要你能想到的，也大都能在网上查找到。

　　时常也会厌倦，疲惫，但是歇好了还是要上网，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平台，可供一个人任意纵横驰骋的了。

　　撇开想发财的不说，你要想听，想看的，音乐，电影，文学，资料，应有尽有。一不留神就好象落如大海中，瞬间淹没自己，迷失了方向。

　　但是，和这个东西相伴，基本上让人摆脱了空虚，甚至一切困惑，都不复存在，因为一切问题都有现成答案。而且获得它轻而易举。

　　所以，有时，也失去了一切快感，明白的说吧，就是快乐。剩下的，除了麻木还是麻木。

　　好比饮酒，喝时舒适，醒来头晕。又象恋爱，癫狂很爽，完了就更没有着落。

　　即使是孤独到老，也未必不好。

　　又不是没经历过，婚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假如不是婚姻，那种恋爱似乎就可以称得上是不负责任，要受谴责的，这样的事，马人不干。


天真（第十五章）自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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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突然响起，是胡建打来的。和往常一样，响两声她就挂了。

　　在往常，马人总是忍不住会打过去，可是，后来，就没了。

　　有时，马人想，为何不能接受她呢？是因为她长得不可爱，还是不喜欢她的性格？

　　也许，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了她的太多的事，知道她已跟过几个男人了，还有就是她的小气，和她在一起，马人总是吃不饱。

　　但是她也有优点，她很现实，很精明，也很坚韧。对人也有朴实的一面。

　　曾经，她以为马人肯定还会回到她身边的，那时，遇到再小的事，马人都和她说。她就不赞成马人买电脑。她说，凭她的经验，过不多久，心血来潮，马人就会还到城里去混，他们就还能见面。

　　可是，想不到的是，快要一年了，马人几乎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有一次，马人专门告诉了她他的QQ号，同时还告诉了钱楷。目的其实还不是拿他们当知心朋友，希望能常来踩踩。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一次也没见他们来过。

　　在网上一年了，说实在的，网上确实很虚幻。

　　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真的和马人相会了。可是在这之前，用最原始的办法，手机，电话，马人还曾经和人真的约会过。

　　电脑，就代表着虚幻。

　　今天有个朋友写文章了，最近有几个常看他空间的人写文章了，看了让马人心里疙疙瘩瘩的，不太舒服。他们似乎是在影射马人。这大约也是网上的幻觉引起的。

　　但是，他们说的也不完全错。

　　这些人，马人是不怕得罪的，就好比胡建，好比他写进空间里的许多人，他把他们刻画得很真实，也丝毫不怕他们来报复。

　　他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一点很少人能做得到。

　　只是这一阵子，连阴大雨，时不时会牙疼，牙上长了个疙瘩，况且时常停电，有时是电厂的事，有时就是自家的电闸问题，接触不良。生锈，松动，打火。还吱吱啦啦的。一到这时候，电脑也就跟着遭殃了。

　　而且，电脑的网线也时常出问题，一到宽带上不去了，一打电话，那个刘师傅就说，光缆又被人弄断了，正在修呢。一般要半天以上。

　　因为上网，也就不再看纸的书。停电那一刻，感到天地都停止了。感到手脚都没处放了。感到一刻也呆不下去，人要发疯。

　　但是，一坐在屏幕前，又感到无所适从。连着做一件事，就会够。

　　在众多的网友中，柔是很特别的一个。她绝对与众不同，她信佛，她听戏，她弹琴，她吟诗作词，她就象个古人。假如说马人很另类，很特别，很古的话，她就是马人的十倍，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马人都对她敬而远之。礼貌的背后是隔阂和猜疑。

　　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时候马人会把她和胡建联想到一起。其实她比胡建要小几岁。

　　在她的空间里，她低吟浅唱，满腹牢骚和忧伤。而且，她的风格也是一成不变。她还是个弱不禁风的，住过院。

　　后来，马人知道她搬家了，知道她上班了，开始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有天晚上，马人在视频里看到了她。她笑起来很天真很羞涩，就象一个孩子。那一刻，她很美。

　　马人在那时也感到真是误会她了。她真的很善良，重情，对生活严肃但是对朋友肝胆相照。象这样好的女子似乎不多了。

　　有的网友，真是让人没法说。无论空间多么漂亮，却散发着酸溜溜的铜臭味。而这，也成了阻挡他们交流的一堵墙。而且，无法，决难逾越。

19

　　这一年来，他就象是得了自闭症。他很少走出自己的院子。他很孤僻孤傲。其实应当说从初二那年他的奶奶去世以后，他就这样了，喜欢一个人呆着，喜欢独思冥想，有压力，无形的压力，没有安全感，总是逃避，对社会的看法多是负面的，也就是说，他似乎有着探究和暴露阴暗面的癖好。

　　他天真，胆怯。曾经有段时间，他很怕走到街上去。灵魂深处觉得这是在示众。的确街上有不少熟人，他们是同学，师长，乡亲之类的。也许是马人的潜意识里的衣锦还乡的思想在作怪。

　　甚至于，他的被公认的很优秀的写作能力，也多是被用在克服这种恐惧上。写作，并不曾给他带来任何实际的利益。就象他以前从事的所谓书法一样，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罢了。

　　但是，这种恐惧感，莫名其妙地突然在一个早晨消失了。

　　那天，他就走出门去，到大街上买了一堆菜来家。一周不出门也行了。

　　在头天晚上，他竟然梦见胡主席了。和他一路去一条街上买一种可以不被风吹灭的打火机。

　　现在的单身，未尝不是福。皆因女人的怪僻，家庭的琐碎。美和爱都很虚幻。马人是信这个的，所以常常吃亏和被人误会。可是在某些女人那里，男女之间，只有赤裸裸的性才是最为真实。当然，某些男人更是在这些女人之下，连性也是不完整不彻底的，只不过是最原始的一点私欲。

　　对待所谓的爱情，对待女人，也许只有欺骗，玩弄，遗忘，冷漠，才能让其动容。有的人说，是男人教坏了女人，难道不也是女人教坏了男人吗？

　　有时候，当你迷失自我的时候，女人就是不吉利不祥的代名词。

20

　　恨过了，就无言以对。心凉了，就不在意谁是谁非。

　　每日里，按自己的心情，活得微醉。但是，决不要酒，并且远离女色。

　　人情全抛，还记得那句：“性懒全抛世俗事，心贪只爱古人书。”

　　几年来，可以说就是他心灵的写照。

　　象这样的一个人的确不适合恋爱，结婚。

　　还好，他从婚姻里滚爬过一次，虽然是伤痕累累，心灵还是骄傲完整的。

　　他就是一个天真的人，这种本色，一直就没有失去。


天真（第十六章）电的问题

21

　　身体是很强健，但是大脑却依然昏沉。不知怎的，好象没有一点激情、动力。一天只吃一顿饭，连食欲也不是很振作。经常没来由地停电。在这样的时候，倒是可以想到很多。

　　想到了盼盼，假如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会怎样？一定会欢喜地抱住她吧。他第一次这样想，觉得很奇怪。他想，上网时，突然有人发来了一句话，说，我是盼盼。然后语音，视频，果然是她，那会有多么幸福啊。但是转而又想，这怎么可能？！她的天真的，调皮的，聪明的，小小的样子，就是那么地迷人。假如不是她，他怎会觉得利海那么不好，可恶。感情的事可真让人说不清楚。哎！现在也只能这样想而已，若是真和她结了婚，又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倒有可能这一切美好都不复存在。失去她，幸耶？不幸耶？

　　想到对父亲的仇恨，是好象挺不应该的。但是，毕竟那些往事，依然还在，他说出来的，也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假如对这样一个人不讨厌和仇恨，则他今天的一切都不可思议。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也做过一些好事。人啊，就是这么复杂！

　　忽然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昨天，看到一个网友说，希望把日本给灭了。是的，这应该会得到不少人赞同。

　　同时想到的还有，也把政府给颠覆了，把那些贪官都给杀了，也让最穷苦受气的老百姓过几天舒心日子，即使为这把命搭上也心甘情愿。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在寂寞难耐中，他甚至想给胡建打个电话，和她聊几句，问她现在过得咋样，让她也来看看他写的小说。后来又想，不行，里面把她写得太反面了。

　　在中午，有一时，非常困倦，就躺下睡了一觉。邻家来了一个女子粗声大嗓地嚷孩子，马人烦得不得了，心想，还有这么粗俗的女人。可是仔细想来，现在社会尽是这样的女人。利海就是。这是她的本质，然而她的另一面，就是狡猾。这种狡猾往往表现为，说谎，而且是惯于说谎。

　　不诚实，就是最大的恶德。由不诚实所导致的不信任，是婚姻的暗礁，而且必然要触礁。

　　看看暑假即将过去了一半，电信的早晨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