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天意天道- 第42部分

　　由此，更可断定，台长绝对是被人暗算了。而且，就是于学尧和叶长龙。

　　本来，马人已把这个事丢在了一边，可是这样一来，好象又把他的伤口撕开。他才知道，自己先前认为丢了丢了算的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他内心还是想把它找回来。他真的和它有感情了。而感情这个东西好象是无价的。

　　他想，就让老天报应那个偷狗的人，让他良心不得安宁，让他倒霉吧。

　　在他准备去把狗抱回来时，门外有收破烂的在吆喝。这个收破烂的也是很可疑的，他好象知道很多事。于自英、罗圈腿，也正站在女厕所门口，注视着他。

　　这个事结束后，周强、于自英好象都慌了。有两个小女孩鬼鬼祟祟地掐园地里的辣椒，马人制止了。他想，这也是有意的试探。

　　这些人真他妈的无耻、无聊、卑鄙的看客，他想。

　　放过台长的事不提，好歹它让马人的写作又多了几篇素材。再说说和盼盼的婚事。

　　这也是他第一次用婚事这个词。他不知她和她家人是咋想的。

　　不过刚才和那网友聊天时，她说到了“过礼”。

　　这是一般农村结婚必走的程序，要好几次才能过关，要花很多钱，她说她的叔叔去年结婚过礼花了两万多。

　　马人说，要是这样，他活该不结。

　　关于婚期，这位网友还说，一家子也不一定非要年长的先结婚的。

　　马人忽然想到，也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十一国庆是个多好的时间段，别的时间他都走不开。

　　但是看来她家还是想安排在她哥结婚之后，这又是为什么呢？

　　马人在第二次找小狗回来时，心里很阴郁，他想，说不定盼盼家真的是想多要钱呢。这年头谁还嫌钱扎手吗？可是，他们又哪知马人的实情。

　　要是这样的话，就不太好了，也就难办了。

　　怪不得盼盼和马人联系时总是怪怪的呢。

　　也许，即使卖了树，他们还是嫌少，那也就没办法了。

　　不如就这样干等着，就象马人对赢关和拥护说的并且也得到了他们支持的那样，那就是，他们要是愿意，就是不花什么钱也还是愿意，要是不愿意，花再多也还是不愿意，换句话说，钱不解决根本问题，但他们都被钱蒙住了双眼。

　　不过，他在想到这一点后，好象大便后，感到舒畅多了。这是他和她的婚事的成败的关键。

　　只不过是，他当初在说这句话时，是当大道理说给别人听的，他其实并不理解，这次，他真的懂了。

　　农村好象有：见面，下帖，要生辰八字，商定婚期等一套严密的程序，这样之后，结婚也就顺理成章，不这样好象就是不通情理，不会办事似的。

　　对这，马人不置可否。

　　关键是，他对和盼盼婚后的生活很茫然，说实在的，他有点“婚姻恐惧症”，但是，又似乎不能不结，不结的话，谈得再好都是空的。

　　想起来还真复杂、麻烦，他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儿，要具体怎么走才能迎刃而解。

　　是的，就是不花什么钱，也是要基本上有这些程序的，那就是：订婚，一定的彩礼，和锁定婚期－－就是具体哪天来马人家过日子。

　　是的，总不能学当初，稀里糊涂地就把人家刚养大的闺女领回家了，过几天，又回来了。

　　起码要让人家面子上过得去吧，要多少给人家一些实惠吧。

　　马人想，看来这个事还要好好想想，还有一天就放假了，那时再和盼盼好好沟通沟通。

　　有一个原则，凡事，不急躁，总是好的。

64

　　忘了是谁说的了，生活本身就是一场电影，而且比电影更精彩，马人深为信服。

　　台长竟然又找到了。

　　并且马人还第一次长长地近距离地看到了他的孩子涵。

　　下午，这边教学楼竟然没有来一个学生上学。马人一问，说这边的明天就搬走了。

　　而且，正上着网，竟然停电了。

　　一时马人很郁闷，只好数了一下这周卖的钱，拿到李之强那儿去换。

　　到了那儿，看到罗圈腿也恰好坐在他门口，和李之强挨得很近。

　　马人就故意问李之强有没有见到他的小狗，想不到，他微微一笑。

　　说在陈庆华那儿，他说了一个人名。

　　恰好英英也来了，又恰好陈庆华骑着摩托车从大街上走过，李之强就说：“叫陈庆华。”英英就叫，一遍没听见，就大声地叫。那人来了，马人看他是小学的一个老师，上厕所时见过他几次，他总是在打手机。

　　他脸红红的笑着问李之强啥事，李之强问他小狗呢，马人看出他知道下落，兴高彩烈。他想，但有一点眉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它找回来。还没等他开口，就说了一大堆好话。主要还是说那两句：从亲戚家抱的，喂半个月了，有感情了，给我吧，请你的客。就差没苦苦哀求了。

　　他见马人这样，就说：“呵呵，我也和它有感情了。早晨的时候，我怎么看到我家来了一个小狗，正好昨天吃的剩骨头给它吃，它很喜欢，就在我家了……后来把它抱店里了……你到中国移动看看，好象在那院子里。”原来他老婆就是马人给盼盼交手机费的。

　　马人兴冲冲地到那店里一问，她说放到邻居家楼上了，孩子上学去了。马人说等放学再来，就回家来了。

　　来到家，马人百无聊赖，想给鹿亚章打个电话，又想洗澡，就先洗澡。真是越是忙越是多事，正洗着，有小孩敲窗户买东西。马人叫它下堂课来，继续洗。

　　洗好澡，又洗好了衣服，刷好了锅，开始打电话。打鹿亚章的座机没人接，怕他正忙就没打他的手机。他忽然有个想法，就是让鹿亚章和他一起去盼盼家。

　　他接着往盼盼家打了个电话，说了八分钟，是她妈妈接的。

　　这个电话打得很值。她说他们家这一阵正忙着给人犁地，不得闲，叫马人最近别来。最后说，忙完了，他们会来马人家看看的。

　　马人问，怎么盼盼说到他哥结婚的日子已定，还说她嫂子回来了的事。她说，都是没有的事。

　　打完这个电话，还有一节课才放学，马人老早锁门出去。

　　到了交话费的所谓中国移动那儿，她们那儿也停电，都在打扑克。

　　马人老早就准备了一包礼物放在了她那儿，那是些他卖的东西，糖果点心之类的。

　　一会儿来电了，但离放学还早，马人就在那儿等。

　　看到了向阳媳妇，还有小李的大哥。大街上变化很大。

　　因为他从来没有站在这个角度看过街景，感到什么都是那么新鲜。当然，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很不自在。

　　街两旁堆着玉米，不停地有各种车辆驶过：走亲戚的摩托，拉货的卡车，警车，轿车，自行车。

　　各式各样的人：男人，女人．男人有老的，年轻的，光膀子的，戴帽头的，畅怀的，也有穿得很干净时尚的，那也就大部分是来交话费的。女的也是有大姑娘，小媳妇，抱孩子的，老太婆等等。

　　马人看得入神。终于等到了放学。

　　先是李之强押车，一辆满载着课桌的三轮驶过，接着任士江很洒脱地开着又一辆三轮驶过。

　　接着周强和一个女的一路走来。那女的很年轻苗条也很高，白净，长发披肩，微卷，戴个眼镜。一看就是有那种关系的。或许就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看到这一幕，马人说不出来的滋味。同样是人，他的选择余地就更大一些。而且，他也好象看到了马人，看到了那一帮打扑克的女的，他的表情很自豪。

　　人家说，有钱有势的人家，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马人曾经听说周强的妻子曾经和士仁有染。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被他所杀？

　　小学生如涌泉般流出，马人忽然看到了涵。

　　他长高了很多，衣服都不够长了（利海就是卖衣服的，亏她做的出，炫耀她的“政绩”）。他似乎很快乐也很漫不经心地走着，手里还拿着一个板凳。他依然是那么俊气，脸很白净，只是比从前多了几分挺拔。

　　马人用目光追着他看了好久。

　　渐渐小学生越来越少了，还是不见交话费的邻居家的孩子放学。

　　后来一个人说他根本就没去上学。

　　她就往楼上喊了几声，果然一个小孩伸出头，睡眼惺松的。她就让他把小狗送下来。一会儿，小孩开门把小狗递给马人，这一次，真的是台长。

　　这个小孩马人也认识，曾经经常爱在马人这儿买东西，而且好象很有钱。

　　马人就这样抱着它回来，感到它心跳得很急。

　　只有小朋友发自内心地喜欢他手里的台长，英英的孩子，看到就叫。

　　在大门口还碰到几个女生，有个自行车落链的，马人把狗递给一个女生，给她弄了一会儿也弄不上，就叫她们去拥护那儿修，但她们不走那儿。

　　在快到家的屋拐，看到陶学晓的弟媳和她的儿子，因为这孩子很瘦小机灵，人们都叫他猴子。马人和他打趣，叫他：“小猴子，小猴子。”

　　他说：“小狗，小狗，这个小狗在我家玩半天。”

　　猴子家和陈庆华和王浩都住一排。

　　马人忽然想到，他临去时在路口看到王浩。而且，交手机费的对门就是他姐家，曾经信过基督教。

　　是的，马人怎么没有想到问问王浩周围的那几家。

　　回来在班门口看到好多女老师，还有叶长龙，马人想和他说句话，和他分享找到狗的快乐，可是，他的表情很怪异。

　　马人想到，他临出门时，见到了于学尧，和他打照呼时，他说：“小狗没找到？那个狗不是你的？”好象若无其事。

　　台长跟马人到了家门口，不往里进，马人追了它几圈才把它抱回来放院里。刚放下时，它楞了好一阵，然后看看它的老窝，在马人的鞋上呆了一会儿，自己跑出去了。

　　由此马人想到，小狗可能不是自己跑人家家里的，可能是路过王浩那栋房子附近时，被出来上厕所的住在头上的哪户人家看到后抱到院里的。

　　但是，当时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小狗自己最清楚。

　　只是，这个陈庆华还不错，问了李之强，问是不是他家的。

　　李之强还说到，这边的学生搬走后，那边楼上的要来四五六三个年级，楼上封死，只留一二三年级。而且，这边楼上的老师也会跟着走。

　　这个消息对马人来说，就是＊＊＊＊，为这，他才想给人打电话的。后来他又想，幸亏没打，一来他不会去，不会管，二来也不用他去和管。

　　古人云：天将降祸给某人，必先降福，以使他骄傲。同样地，天将降福给某人，必先降祸，以使其警戒。

　　马人由自己的事，信然。

　　一个美好的局面悄然来临了，而且是来自自己的敌人所赐，这种境况就更加的扎实和安全。


天真（第五十五章）痴情

65

　　晚上，马人切两块豆腐，放两个辣椒，打个鸡蛋，放了几包干吃的面，做了顿饭。

　　台长睡了，又起来，马人给它一块豆腐和一个鸡蛋吃。马人的心里感到有爱在流动。他感到有时自己对台长还是太粗暴了，有几次走路不小心都踢到它了，有时嫌它缠人，就轰它。

　　马人想，它托生个狗，而且托生在了他家，多么地不容易。它多么天真，多么憨厚，多么傻呀。只要吃饱了，再能得到主人的爱，它就那么快乐。但是，它才一个多月，很多地方，都象个小奶孩，但它比小奶孩懂事多了，就是有时胆有点小。

　　它可爱是因为它长得就可人疼爱，它胖嘟嘟圆滚滚的，显得富态，不象今天上午于学尧叶长龙指给他看的狗，尖酸、怪异、显的下作、鬼祟，长得就让人看着讨厌，它就是于学尧叶长龙的化身。

　　马人曾经喂大过一条狗，可是这条狗后来还是吃了药死了，是从邻居家抱的，又被邻居家要去杀了吃了。这条狗后来马人很讨厌它，它不象台长那么大气那么阳刚。

　　台长又回到了马人的身边，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就象盼盼又回到他的身边一样。不管怎么说，总是好事吧。

　　这个晚上，他也任由它闹，它咬他，攀他的腿，他都不管，还配合它玩。

　　他想，今后一定要吸取教训，对它好，无微不至的关心它。

　　也许，在内心里，马人早已把台长和盼盼联系在了一起。它就是她和她家的象征和化身，所以，没有了它的时候，对马人产生了强烈的震动。

　　马人在吃晚饭时，想到了他小时候，有一次因为顶嘴或是不听话挨了老丁的打，晚上没吃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