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第四十九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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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今天回了一趟老家，主要是为了钱，具体说就是地和树，而做这件事的前提，是去堂哥赢关家。
因为今天小学并没有开学，马人觉得机会难得，他有趁机把此事办好的必要。
然后，他给他家打了电话，两次都没人接，第三次接了。说到他儿子结婚没通知他的事，赢关提到了利海，说她去了。
马人忽然感到自己孤陋寡闻，就和那个网友商量了半天，最后才决定前往。
先买了三四十块钱的卤菜，有鸡肉、猪头肉、香肠，还有两个素菜，然后从鹿侠那儿买了酒和月饼。
今天街上人很少，都在收秋。快晌午了，马人就给拥护打了个电话，他正忙，马人在他那儿等了一会儿，和他一起出发了。
在路上，拥护说起，他竟然和李之强有过过节。真是错综复杂啊。
在马人的庄西头，修了水泥路，对这些马人都不知道。而且，到了家，马人找不到赢关家新盖的房子了，他以前的邻居说他：“是因为你来家来得太勤了。”
新房在大路边，马人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在路中央站着，一看就是，他们一起进了屋。
小李正在躺床上休息，马人把东西拾下来。
接着是拉话。
饭前拉，饭时拉，饭后拉。原来他家一年来变化不小：盖楼，娶儿媳，闺女出嫁，然后是双双来孩子。
马人也幸好准备了二百块礼钱。
种地的事很不理想。听他们说，马人感到成本太高，尤其是秋季，往往被涝灾和草荒所破坏，所剩无几。虽说国家政策不再向农民征收农业税了，但是，化肥种子收割等的成本比以前高了太多。
但是，另有一个意外的喜事，就是家里屋后的树竟然成了气候，比马人想象的要多、大，和贵。怪不得这个事连士仁都对他提起过。当时士仁说，叫他有时间回家给树拿拿叉，他总是往自己的修养上理解，不知道往钱上理解。
因为这个事，马人就改变了主意，说不要地了。
和拥护一起回来，他又在马人家玩了一会儿电脑，就走了。
马人把小狗在屋里关了半天，它把昨天不吃的鸡蛋和鸡肉吃完了。
小狗见马人回来，简直是欢呼鹊跃，跟着他跑个不停，叫个不停。
马人今天说了不少的话。拥护走后，他又和那个网友拉了今天的事。
当然，盼盼是他的主题，但是，也许有的人不以为然。
但是，他们的话，也是发人深醒的。
对盼盼，除了无私的爱，再多的东西都是多余的。
对他自己，他觉得他越来越看清了要走的路。
惊人的地方，不仅是他选择了盼盼，一个普通的的有病的而且现在还不知她是否爱他的农村女孩，而是他自己的决定－－
明年，也许就要把电脑闲起来，起码要把上网闲起来，但是要把门口的门面租下来，要在那儿立定脚跟做生意。
不过，也许更快。虽然，他连卖什么都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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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了压抑的味道，没来由地烦躁。什么也不想做，躺下来脑子依然转个不停，睡也睡不着－－这就是他今天晚上的状态。白天里经历的事给了他不小的刺激，他觉得无端被误会和污辱了。
他会很快推翻刚刚才有的想法，然后又陷入新一轮的否定中。
凡是他们以为了不起的，也几乎都是马人看不上的，当然，马人所做的一切更为他们所轻视。这真是一种实实在的疏离，和无法排遣的寂寞。
他的心，再也静不下来，象摩托车的轮子一样，，不停地转动。他什么也不想想，但又什么都在想。
一想到搞钱，他就感到头疼，他总想超脱，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所爱的人着想。可是自己是否真的爱她？他们的爱究竟又有什么意义？真长期生活在了一起，就幸福和满足了吗？
不知怎的，他感到脑袋满满的，不想再吸收一点知识。
万籁俱寂，狗狗也比他安静得多，它睡着了。
可他还是睡不着。深入地想着做生意这件事时，他就感到头疼。
他觉得很不自在，很不自由，可是曾几何时，他是自在自由的。不知道是什么束缚了他，是网络，是爱情，还是金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有时他感到，这就是一群魔鬼，在他面前乱舞，把他的心情全搅坏掉。
也许他只适合这种低级简单的生活。稍作改变，就让他非常不适。他能从这里得到什么？
不管怎样，又有钱了，这总是个好事，而且，真的是他平生掌握金钱最多的时候。
有一个原则不能变，一定要先把自己的事弄好，再去管别人的事，而不是弄得很乱，也不是相反。
就大胆做个坏人吧。
我是坏人我怕谁，只有好人才处处顾虑重重寸步难行。
我为何活着？谁能回答，并且是正确的。
只不过是为了感受这一切，哪怕是失败，哪怕是死亡。
哪怕是空虚，哪怕是诽谤，哪怕这空虚和诽谤来自自己的亲信。
时光飞逝，我也知道了夜太长。这样的夜晚，好令人绝望。
多想再找回童真。我的失败，只因读书太多，而不是读的太少。
面对如此命运，谁又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想，就是最好的。
天真（第五十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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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09月16日15：28
今天很热，不知怎的，*****。由于狗狗太淘气，马人把它圈养起来了，感到清静多了。
没事时，马人就想，盼盼为何不给他打电话，他家人为何不打电话，为何那天马人问起盼盼，他们总是闪烁其辞。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让人讳莫如深。但是，因为她的病，对她的一切，又都原谅了。假如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充实，很时尚，很快乐，他就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真想给她打电话啊，可是马人觉得应该忍一忍。
有很多事，都坏在该忍的不忍，性急，冲动，主观片面。
今天，不仅学校没搬，而且生意也很有起死回生之势。老天爷可真会捉弄人啊，在你苦苦追求某事时，他不会满足你，等到你准备另觅它途，，舍他而去时，他却又想尽办法拽住你。
回想从前，马人感到自己的愚蠢，或许不是愚蠢，而是倒霉，是糊涂。
只因不知爱是最好的武器，也是最大的财富。
却把精力用在了其它方面，斤斤计较，鼠目寸光，坐井观天。
要清醒地看到，再坏的人也都有他的优点，同样的，再好的人也都有他的缺点。
对人对事，不可绝对。
还是要把生意经营好，这是根本。其它的事，也重要，但是，没这个经济基础，就全是空的。
狗狗到了晚上狂叫起来，马人不去管它，一会儿它也就不叫了。马人觉得它就象个小孩一样，撒娇，撒野，逞强，不能太惯它。它的缺点主要是：不好好吃饭，喜欢咬人，缠人，不讲卫生，随地大小便等等。所以把它关起来实行军事化管理很有必要。这样一来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对网事，。看得越来越淡。看了个电影，QQ就出了问题，只好重做了系统。
看来还是得找一个生活的重心，书法不行了，文学也不行了，就要再深入一个领域。
这个领域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对盼盼的事，也要淡化。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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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到八点就睡了，而且一觉睡得很踏实，不知是什么让他这么劳累。
狗狗不时地叫唤，早晨，马人还是忍不住把它放出来，心想，犯人还有放风的时候，不能老把它关着，不人道。
在厕所里遇到了毕道中，张小李。在以往做这生意时，马人有个很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进文具，这让他经营的合理性大大降低。毕道中说，一个星期后会搬走的，看来好景不会太长。所以，在门口做生意是他的必然趋势，必须要往这方面努力。
马人昨晚想，是不是盼盼在住院呢？恐怕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然不会这么久不在家。或者，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对他依然不很信任，怕他把盼盼突然拐走。所以，故意不安排他们见面和联系。马人想，只有时间能冲淡这一切。
那天终于问清，记住了那个老师名叫叶长龙。
马人有两个亲堂弟，一个在蚌埠，一个在马鞍山，都结婚生子，也都有房子了，他们分别叫海鸥和暴雨。
赢关那天说到一个人，其实是打比方说马人的。就是他庄上的红标，毛蛋的堂弟。结婚不久，老婆跑了，他自己也是中专毕业后工作不理想，后来又没工作了，呆在家里连人也不见。
上厕所这件事，是和马人有相似之处，而且，在上厕所的过程中，的确也促成了一些事。但是，恐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马人在骨子里是越来越不自卑的，和红标的单纯的自卑感是不同的。马人不想见某些人，是因为厌恶，而不是别的。
曾几何时，工作，对每个人都是很要命的一件事，尤其是在城市中讨生活的人。马人对此，也轻视过也重视过，命运都是同样地对他很冷酷。
现在，他不再把这看得很重要。
当初，听人家说，有本事的人在哪儿，怎么样都能混，感到有点夸张，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夸张，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条条道路通罗马，但是有一点，先要懂得爱。
马人似乎对这个字刚刚有了一点了解。
他坚信，他不比所有他的同学、战友、熟人同乡混得差，他要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自豪、快乐，而不是乞求他们的帮助。
人，是要靠自己做的，好与坏，都掩盖不了太久。能和自己爱的人相处，那就是幸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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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马人那么坚定地选择盼盼呢？
那时，他的心理是复杂的，甚至可以说是零乱的。他一方面对于盼盼的柔情感到陶醉，一方面，又很不满足，也很不满意。就是在这种心理的指引下，他总是有点只顾眼前，急不可耐，王顾左右而言它。那时，有个很老的脸很黑的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他们说是盼盼的奶奶。马人突然想到，也许他们真的是出于一种诱骗？那时，也有这种怀疑。所以，马人始终也没有真正为她付出什么。到了最后，他们就似乎是在斗争了。
（这次去，马人问了她奶奶的事，想不到，她爸说，她几年前就死了。）
不过，马人一直看不到这种心态的危险。他陷入了这种迷途中不能自拔，最终可以说，还是为了她而让自己一败凃地。最后，他也就得出一个结论，既然这样，就不该对她那样，而是要真心善良地对待她。而那时所认为的善良，还是值得商榷的。
马人那时好不容易攒了大约四千元钱，当然他是轻易不舍得花的。他没有为盼盼花什么钱，这件事，没有及时做，是他的一大失误。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小气，主要是他那时还没这种买礼物去瞧人的能力。
在后来，盼盼一家冷淡下来之后，马人先是下决心租房子，这样就有了自己单独的空间，然后，又买了摩托车。在内心深处，他想，去看她的话，就方便了。因为他有点害怕她庄上的人们的目光。在这些，对她都没有任何效果后，马人一气之下，去了那天在单位门口和他说丈夫得性病的同事的妻子提供的婚介所报了名。后来知道，那就象个骗局，最后他又很生气地解除了和这个婚介所的委托关系。后来，他又认识了一个据说是当官的人的女儿，和一个有病的离婚了的女人，但是都是很快就分手了。现在看来，可真够荒唐。
但是，盼盼始终没有出现，他的这种激将法也没有奏效。倒是到最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并把这种怨气迁怒于很多人，就象他迁怒于小狗一样。
结果就是那些钱差不多被他折腾光了，工作也出了仳漏，干不下去了，才回到家，不得已和利海重归于好的。所以，才埋下了他和利海日后决裂的伏笔。就象是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那时，他们就早已是同床异梦了。
但是，这些事总归是很不光彩的。也永远不会被他所忘记。
他想，他始终和盼盼是有隔阂的。这隔阂是什么，曾经一直不清楚，但是现在是看得越来越清楚了。
那就是他所做的这些事，对盼盼来说，是一种伤害。
所以，他现在因为刚认识到这一点，才要想方设法弥补这种伤害。一方面也是为自己，好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安宁，另一方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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