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欧阳中石的字,一字万同,我不喜欢。王学仲的字,似乎怪模怪样,还没发育成熟似的,怪不得张海把他抬得很高呢。
至于李铎,可以说就不大会写字。写出来的字那么明显的毛病,怎么也没人给他指出来,还让他一再地在那出丑?
还有一个叫张飚的,那字写的,没法说。叫我说,不会写你就不要写。想当官想混饭吃还有别的办法的。
尉天池,名过其实。聂成文,方法是对的,出来的作品还远不成熟。
我们安徽原来的书协主席叫张良勋。现在不知跑哪去了。在张良勋之前,有个张凯帆,还有个赖少其。但他们的字,都离大师的级别太远。不值一提。
天意(第三一二章)中国的情人节
我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动笔写过字。今天坐在小桌子边用圆珠笔对着纸先是茫然,然后看着自己写的字,好象不会写字的人写的。觉得很好玩、很可笑。因为这些字是最终要让她输入电脑上去的,我不敢写得太了草。
看来很多的事都是用进废退,长期使用电脑打字,使我几乎忘记了拿笔写字的功能,长期使用毛笔对着字帖写字,使我拿笔写不出很美观的字来。我发现我现在写的字,依然很象我小时候的笔画:执拗、刚硬、朴拙,一如我的性格。
中学的网络中断,到今天已是第六天。不仅如此,而且连电也停了。停电是昨天早晨的事,据说又烧坏了几家的电器,其中就有张恩成家的。昨天我在鹿亚章的办公室里坐了半天,他一会一个电话地催毕继华,但是到了夜晚,依然没有通电,所以,我虽然想到很多,但是昨天我没有写一个字。
因为没有写一个字,所以我很久也睡不着。我觉得该干的事还没有干,心里很难受。我想到了一些亲人,提到我的前途,以及我从前所考虑的种种,感到此刻难以入睡就是命运对我最大的惩罚。
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终于用一种办法使我很快入睡。就是我在心里念阿弥陀佛或南无阿弥陀佛。
我觉得,在我没念之前,在我的周围到处是看不见的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包围着我,向我传递不好的意念,蛊惑我,但是,我一念这句咒语,它们就飞快地逃遁了。
我回想以前很多次都是这样的,当我睡不着时,我就这样念,就能让我逢凶化吉地安然入眠。
我突然明白了古语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真是千真万确,一切的恐惧、烦恼都是我们自己造出来的。
但烦恼即菩提(顿悟),烦恼可以成为我们精神成长的资粮。
我就是这样在烦恼的磨炼下,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现在我最关键的是解决我内心的困惑,找到我心中的方向的问题。我仿佛时时刻刻、时间处处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此刻方向找到了,下一刻我又会再次迷失方向。
那么有没有一种道路可以是作为我的永久的方向的?
我想,现在有了,那就是每当我在痛苦中所自动选择和靠拢的伟大的佛法。它的方法是那么简单,而它的果报又是那么巨大。它对人的要求是那么高,又是那么低。一个人可以凭借悟性一下子得道、成熟。一个人也可以即便是学富五车、君临天下也难以摆脱自身的痛苦,从而远离人生的大道。
在临睡前,她对我说,我以前所写千篇一律、太过平淡,纠缠于枝节,又满纸空话、大话,从不深入探讨一个具体的问题,看问题只看到阴暗面。那是因为自己内心的阴暗,自己的内心缺少一种大度的、全局的观念和能把自己融入于社会,并从社会中解脱出来的本领。
我前两天因为网络中断,常到外面走走,相对来说是比较融入于社会了。但是因为我所看到听到的东西,反而使我的思想更加混乱不堪,近乎到了癫狂的状态。
我想不明白为何别人家的网络都好了,只有我家的不行?是不是鹿亚章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只因我上几篇过于偏激的文字?为什么中学老是出现电的事故?为什么每次都是毕继华等这几个人在他身边跳来跳去?
昨天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我在几天没上网后,在鹿亚章的办公室里上了网。我看到我在网上的情况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对我,人们对我还是那种态度。
他给我谈了一个很重大的事,就是许町中学被拟定为全国教育系统先进单位了,不出意外的话,到九月十日教师节就能批准正式通知下来。这真是个很大的荣誉。我们亳州地区那么多的中学只这一个有此殊荣,这是因为他多年的努力,是因为其他的老师或学生的努力,是因为此地有煤,还是因为我这一年来对许町和他在网上所造的声势,抑或是兼而有之,我不得而知,但我对此颇感惊讶。
我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巨大的成果!就好象他当初可能也没有想到我在离婚之后,会再爬起来一样,但这些毕竟是事实。他回忆起了我父亲当初对他的教诲。我父亲当初教的、他当班主任的那一班学生,鹿亚章、张恩成、李廷金、刘洪华这四大金刚已全部成才、成长为许町中学的骨干,完成了一个美妙的轮回。生长于斯,回报于斯。就好像我一样,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许町中学。
他对我写的小说表示鼓励。我戏说: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的一半。他表示不解。我说,因为我是在许町中学这个地方把这个小说写成的啊!
他说我写的都是客观事实,虽然也写了不好的一面。所以,他的名字不用改,可用真名。但怕其他的特别是我写过他们不好的人,对我有反感。他还说,我不用描写中学的其他老师,他们不喜欢看我的小说。
我们今天早晨上街吃了饭。来到家,我到曹金桥家打水,他说他家也是电抽的,王静家有压水井,我就到王静家打水。王静好象过了一个夏天显瘦了不少。她正在做饭、炒菜,她说:“你家属现在胖多了!”我问她是吗?她说,她刚来时很瘦,因为我们这儿的生活好。
我想也是的。有一次,她给她母亲通话说她在这吃得白胖白胖的,我听后眼睛湿润了。这说明我心里是爱她的,不然她不会活得这么好,也说明她是有眼光、有能力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能把坏的情况转化成好的情况,也能做到苦尽甘来。
昨天一天只吃了一顿饭。中午我一直在鹿亚章办公室等着送电,弄到下午快五点钟才吃了一天的第一顿饭。
今天我准备到校长办公室写点东西,再给他拍张照,但看到门关着,我们吃饭回来,她就不让我出去了,给我拿好纸笔,叫我在本子上写。
昨天我为了等来电,还听了刘洪华的数学课,拍了二楼老师办公室我写的几幅字,听了王云谈她因为房子的分配和另一个人闹纠纷的事。
我昨晚一夜无梦,但前天晚上梦到别人吃饭而我不吃饭。梦到陈修礼的弟弟鸡慌问起我和我前妻的事,我抢白了他一番。梦见陈修礼来弄我家的电。昨天在鹿亚章办公室看方绍武、黄敦和一个和尚的书法的视频。
今天早晨,看到鹿亚章的办公室的门锁着,但是会议门大开着。我进去看了一下,有很多的奖状,还有有关党的知识的一面墙的宣传板报。其中我重点看了胡锦涛的有关党在新时期的科学发展观的论述。这种论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觉得很好。我有时也觉得我们党的一些纪律也是好的。再结合我在人民网上看到的有关党中央对节能减排等问题的清醒的认识,加上象我这样持不同政见的人,却依然能够生存,这说明我们党中央是英明的。
到此为此,我的小说也算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是,接下来我还可以再写一点,写我在有了这些感悟之后的生活是多么的从容、美好。
是的,人生尽管有各种各样的意想不到的苦难,但只要能时刻“离相”,时刻淡定,时刻从简单处做好每一件小事,不大看重自己,忘掉自己,想着把自己融入这个社会和自然中,不卑不亢,就会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实现自己的价值,也就能感到活着的滋味和幸福。
鹿亚章问我有没有经济上的困难,我说没有。他说是的,现在在街上随便做点生意都不错。马龙今天见了我也说我“又浮出水面了”。
她来我这儿快八个月了,我们反而越来越感受到了相爱的美妙和快乐,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啊!
我从毕玉金那里给她弄来的指甲花,她包在了脚指甲上。她说在她的少女时代常常这样做,这也是她唯一的化妆。我因为这个事,见到了毕玉金的儿子。看到他,我想到了我的青少年时代。李廷金指挥学生们打扫卫生。他那纯朴的样子,就象泥土一样天然。从他在这个学校上学的时候,他就是班上的劳动委员。韩希军据说考上小学的教师,从此可以不再清扫学样的垃圾了。赵光说他愿意干这个活,但每个老师要出十块钱。毕玉金说他,好个说话一大套,半夜尿床都不知道。赵光的儿媳妇刚生了孩子。
昨天她去陈修礼那儿买的卤菜,还给他送了一些丝瓜。这次她买回来的菜,我吃着很好,没有拉肚子。
鹿亚章办公室东边的那两间屋,原来装修是为了作会议室和他的办公室用的,而他原来的办公室,改作会议室和休息室了。
他说他这个一阵子,小提琴的长进很大,他说上级要求稳定压倒一切。张集中学的正、副校长打架了。某村的变压器烧了。许町镇的信用社失火了。而许町中学一直平安、稳定。
我忽然想到,前天晚上我梦见田怀林在许町中学的阅览室,那里有很多的报纸杂志,他把好多的党报党刊和重要的政治新闻都摊开放在显要的位置,让我们一下子能看到。
昨天停电时,老校长叶兴文也在自家看报纸。我今晨看到老校长毕正乾在中学里和马立民一起散步。
蒙城县委书记大概叫王崧,而不是王松。蒙城的出名,是因为许町的矿,还是因为许町中学,还是因为赵继策,还是因为胡锦涛、温家宝、江泽民、陈希同,还是因为我张朝晖,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它在继庄子、牛群之后,能在全国出名,就是一件对当地人民来说无尚光荣的大好事。
明年是许町中学的建校四十周年了,我问鹿亚章是否搞个校庆,他说,不搞,不如细心做好小事。
天意(第三一三章)连个电也弄不好
我写好这一篇,让她在那儿看,我出去转了。
因为来的时候,经过纪勤芳店后面的那个大巷子,有个人问我我往葛绍飞家怎么走。这个人看起来象个记者的,拎着个包。而在巷子的南头的大树下,有一大堆人。其中有王启仓,和我打了个招呼。
想到刚才我去许町中学,想给鹿亚章拍张照片。他大门开着,我进去后,他说都没有电。我要给他拍照,他说他有一个相机,像素更高。他给我找了一些材料。我又找了一些,他又给我筛选掉了一些。这时赵光来找他上城办事。赵光说以后找我写字,我说只要他不嫌孬。鹿亚章说县里的人要考察他。
我也到了那个大树下,发现十分凉快。那一堆人中有:王启仓、毕玉金、马老头、韩影、王芳、于士才生前的老婆、毕继华、陶学晓等。后来又来了叶兴莲的丈夫、李永民、刘洪民、韩希军、赵彩英、马立民的女儿等等。
这一群人在大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看着李永民上电线杆查线子。真是说什么的都有。王启仓穿着个唐装、大裤头、拖鞋,他的那只长毛的黑狮子狗在他旁边安详地趴着。毕玉金戴着个墨色眼镜和马老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打着齿。赵光的小轿车从那里过了两趟。马老头说:“现在的社会一切都在钱上说话。”毕玉金说,五六七八十年代的人正规,那时林彪刚叛逃,有个人不小心把红薯秧子弄到了电线上,就被打了个半死。王启仓说,那时的人太左了,现在的人太右了。于士才生前的妻子说某家的儿媳妇好打老公公老婆婆,因为财产分配不均。马老头就说,现在的儿媳妇养的孩子都是经公公婆婆养的。毕玉金说:“时代如此,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刘洪民说,要是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看你儿媳妇能怎么办。我死了让狗啃也不叫你问。叶兴莲的老公嘴下面长了个肉瘤子。他对毕继华说,叫李永民来,需要什么零件买一个不就弄好了,又说,有的人交了二百块钱电费几个月没去交,钱不够了他胡乱怀疑。
还有人说,中学的电线全部老化了,而且有私拉乱接的。李永民说,后面教学楼用电很少,一日一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