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她给我发稿子时,我忽然想到。有几个场景还可以一写。比如我初当保安的时候。那是一个荒凉的地方,不远处就是火葬场。又比如,我也曾到我哥上中专时的学校去住过一段时间,也曾跟着我父亲参加他大学的同学会。她说:“那你爸还是挺注意培养你的,不然不会叫你参加那种场合。”我说:“是我硬要去的。”她就笑了。我记得当时他的同学黄子健劝我不要去。或他们和我同去。我都没有答应。在黄子健家里突然冒出来了张舜尧段玲玲和他们的儿子张一天。我哥在阜阳的同学请了两场客。我不喜欢他的那些个充满江湖气的同学。在那个时候,我想我的父亲已经开始和我貌合神离,离心离德了。所以在参加完他的同学会之后,我们并没有一起回来,我先回来的,他在芜湖他的同学卢百强那里住了两天,随后才到。那时的很多事情好象都是很怪,都是很快就能变坏的。
我当保安的时候,不过是在打熬日子,有点象现在有时不能上网的日子,不能上网的时候心中的盼望就是能上网,那时我心中的盼望就是能得到大人物我舅舅赵继策的垂青。好用他有力的大手把我从苦海中拯救出来。我希望有一天能象王标世界一样的活着。但是这一天一直没有到来。只知他最后来了个金蝉脱壳,离开了淮北,到了合肥,并且把银行改了名字。这看起来真是大手笔。就好象我在突然之间把我的长篇小说发到网上并且重新用了一个题目的名字一样。起码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那方面的广告。就好象你无论从一句话还是一个名字还是一个名词都有可能进入我的小说一样。我哥那时在一个镇上读中专,他的寝室住的人很多,他和王怀森张恩林孙云超的关系最好。但他很多时候是显得很孤独的。他的同学都当了武装部长。而他们学的是企业管理。只有他因为指望我舅舅而进了县百货大楼。但在进去以后他的钱还不够他花的。于是他一边变着法子问家里要钱,一边设法做生意。他终于在我们的小镇上开了一家家电商店。应该说我舅舅是他的后台。那时很多亲朋给他打工,我直到当兵之前也在那个店里给他打工。他听不进不同意见,不可一世。我在部队时,他也很快在许町倒了霉,于是不得不撤出了许町,龟缩到县城里。在县城先是在唤鸡楼继续做他的老本行。我有一次退伍时看他辗转于商店和银行之间,流动的是大把大把的钱。但是也很快不行了。我那时已退伍了。因为他们不让我回来,我就只好跟着一帮子人做安利传销。按说这也不算是违法的,因为至今为止安利依然是合法的传销。很多人失败是因为不得法不合时宜或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他先是研究了一番,后专门到我当兵所在地考察,终于决定拿这作为拯救他的命运的稻草。他靠着大量投入资金请人吃饭,也很快有了不少下线,他的业绩超过了我这个上线,很快把我忘记、抛到了一边,转而整天跟一个叫范涛的人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的。这个范涛在邮电局上班。有一天我哥带着他来到我爸在中学的住处,想通过他来发展几个中学的老师作为下线,想先叫他讲一课,可是这个范涛扫了一眼我爸的房间,露出了很明显的厌恶,说:“这房子好象……太脏了点吧?”
他最后把房子卖了,店铺也缩小成了一个小杂货店,并且还卖起了水饺,但是要债的依然踏破门坎。于是他也就接受了某人的授意,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悄然离开了蒙城,流落到了北京。
现在在北京卖起了茶叶。日子恐怕还能过得去。我记得在那次和他在阜阳分别后,他到车站送我和父亲,临行时,他拿了一个毛巾铺在我父亲的座位下面。一个人只有对能拯救自己命运的人才会这么恭敬。
她说,难得我有这么丰富的经历,原来早就在给写小说打基础做准备啊,所以不好好把这些写出来实在有点可惜。
天意(第一五三章)鸟
今天天气奇热。但是我们一直都没买和修风扇。她特别能耐热,不仅如此,她还振振有词地说:“天热了人才会出汗,这样就会变凉,随之还可以体息一下。这是很不错的。”她又说我和她有惊人的相似。都能在这样的天气里泰然处之。
这倒是真的,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空调和风扇都让人的自身调节功能变得薄弱,从而对其产生依赖,而让人容易生病。但是古人是不用电的。她于是就说:“我们接近于原始人的生活方式。”
她帮我校稿,总有不少新发现,而她是对性方面的描写最为敏感。她说,从我写的来判断,娜娜可能也不是处女。这样说来,我就没有和一个真正的处女做过。她又说我象贾宝玉。是个多情种子。我问她我写的上一篇怎么样,她说以上都写过,但我都不大记得了。
中午她和我并排躺在竹席上睡觉,她给我打扇。
外面有一只很象黄鹂的鸟儿,蹲在电线上,看来很没力气,我想它也是热的吧。它在电线上好象站也站不稳。还是拉了一泡屎,飞走了。她看我写的我的老表们,觉得它们的名字都起得怪。我说,还有叫大便和小便的,都是女孩子。不过也许是这个变。她就说她有个同事叫谭俞(谐音痰盂)的。
王金来买东西,在那里坐着不走。最后吃了两包东西,不想给我钱。说没钱了。我说我翻翻,她就乖乖地掏出五块钱来。她说她家来了两个舅一个姨,但是不是在她家吃的饭。她很惋惜,因为他们拿的方便面和牛奶都拿到去吃饭的她大爷家了。她穿个裙子象是旧的,很大。我一问,她果然说是人家给她的。赵云阁很不喜欢她。说这孩子每次来都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好象早熟,很讨厌。
周浩很瘦,两条小腿象麻秸杆一样。他来到我家,看着我的脸色说三道四的,似乎有点口才。她说:“你看,你有了老婆以后就不一样了吧,比以前舒服多了吧。”我说,以后你也会有的。
这两人都是和我儿子同班的。王金说,张家豪上次考试抄人家的数学才考了四十七分。
马夺芳的女儿叫马伯翔。毕志豪好象发酒疯一样地要赊帐。此外还有张超,还有另一个和他们同班的男的。我都没有允许。这些小孩子都很不老实,其实有的是有钱的,故意要这样说。现在有的小孩真不简单。
她很讨厌我看电视,因为会不时的有广告。而那些广告声在她听来就是要叫人发疯。不过我倒是有点喜欢濉溪台的戏曲节目,有的应该算是小品,很俗,但也很有地方风味。
我看到百度的一个页面变化很大,而且据说要关闭竞价排名了。
我想,有一天我的文章肯定会被翻译成多国文字,我现在就是死了也算不亏了,因为我有自己专属的作品传世。可惜的是我家以前的很多日记荡然无存,是一笔无可挽回的损失。用她的话来说,那是最原生态的手写的文字。
这个北京的读者这次把自己的网名改成“Magical”,我还以为是谁呢。他来找我聊天,他说,这个单词的意思是“魔力的”和“不可思议的”。他说他哥原来是搞油膏的,那么油膏是什么意思呢,他说就是“现在的很多地方都盖楼房,房顶用的是柏油,防漏雨的,但时间长了,老化就漏水了,他们就给换成新的柏油”。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又劝我去搞自助旅游,这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位朋友有着比较前卫的思想。他说他是我新浪的第一读者,因为他有RSS,我一发稿他就会知道。
由于太热,她在外面睡着了。现在她又在我背后给我打扇。她说她也要当作家,也要把自己的小说在起点上发表。
我想,这么热的天气,也意味着不久就会有一场大雨。
天意(第一五四章)赵红阳
李连杰不是个爱国志士吗,可是听说加入新加坡国籍了。这就好象一个人长大了,抛弃了自己的故乡和父老。百度比谷歌灵活得多,但是没有谷歌的网页浩瀚。百度加了很多相关的链接,不知不觉就把你引到他想让你去的地方,于是吐出粘液来,把你粘住,这样,你的点击也就能为某些公司带来利润了。百度就象一个一般的中国人的家庭,或许很清贫,但手头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自经自足。谷歌象一个暴发户,家里有很多东西,堆积如山,可是你未必能找到你要用的一把锤子一个螺丝。所以,虽然很多人在说怪话,我丝毫也不怀疑百度会最终打败谷歌。百度好比毛泽东,谷歌好比蒋介石,虽说你有飞机大炮,我只有小米加步枪,但是民心在我,打败你只是个时间问题。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她在我的怀里撒娇。而她真的很娇。那真是个美丽的梦。中午和她说起,她说她同时梦见了我和她的前夫。她的前夫经常在她面前哭。说到这里,她突然哭了。
我躺在床上睡午觉,一边看着电影,她给我打着扇子,后来我就不看了。她一边上网一边给我扇扇子。一边卖东西一边给我扇扇子。我想,是不是我有时对她太粗暴太凶狠,让她感到压抑了呢?我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让她感到在这儿受到拘束。
上午,我准备下载一个学英语的软件。后来下了一个,只是个诱饵,要全部使用就要花钱的。她又帮我找了一个学英语的视频看。我突然失去了兴致。
昨晚和她共同看了一个电影《美丽的大脚》,倪萍主演。很有地方风味。
世界就是赵世晓,就是赵晓。最近他到过我新浪的博客。他刚申请了个号,博客里什么也没有。他给我留了个言,说想我了。她就提到,今年春节时,我们步行去他家。临走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的孩子赵红阳又叫赵江天。这个名字是我舅舅帮他起的。她说,听说那一天我舅舅要回来,就给世界发了个短信。他连回都没回,更不用说路过这儿。更不用说我舅舅会来这儿。以前我听说过我的四姨夫对他的很深的误会,讲过他的几次欺骗,信口开河。还说了他现在的变化。架子大了。我想总之他们还是有很深的缘份的。要超过和我家的缘份。李廷金那次来,问我,我写了他的隐私,他要是告我怎么办。我说,那就让他告啊。我又说,我和他没联系,春节去也没见到他。这一门子的亲戚大部分都太伤人了。所以今后也不要叫我理会他们。这是因为他提到了我的五姨夫,他们老家离得不远。也算是离我老家不远。当时我说:“他不是在合肥吗,他就是请我去我都不会去他那儿。”因为有的人劝我去他那儿看望他。
我在这写东西,她在外面卖东西,我听到李孟孟(梦梦)说我家厨房有什么味儿。就想到她肯定是烧水时又出了问题,果然。烧开水时,炒菜的锅和电饭锅是连着的,并且没有关。所以就也开着。幸亏发现得早,不然不知会出什么事。起码要报废一个锅。我说了她一句。她象这种差心眼的时候是很多的。有时真让人哭笑不得。在这方面她很象我,并且有时比我还要书生气。我望着她,常常会换位思考想到我前妻当时对我的感受。
文字就有这个好处,任是天大的事,写到书上也不过三言两语,写过一看,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时,一写过也就觉得一种心情得到了化解和释放。
她说我象他的大哥,只不过是他大哥从不生气发脾气,或皱眉头。据她说,有一年的麦季,她爸老早就叫她几个哥哥起来干活,还说个不停,他大哥就去拿农药瓶了。不过最后他没喝。而他的二哥,凡事都要表现出来。现在,他一个人在老家,还敢到曾经欺负过他们家的人家家里,单挑,和这些人一一算帐。
她还说,她刚结婚时,和前夫住在前夫的三哥住过的屋里,而他的三哥是被人杀死的。有时,她就能梦见这个死去的人,因为看到过他的相片。那时,她前夫经常打她,但是打过了又跪在她面前哭泣,说当时是被他三哥的魂附身了,控制不住他自己。
有点闲空,她喜欢到菜地里用那把破锨头锄地。她总是能一天三顿不忘记漱口,这一点很象我父母。当年我儿子跟我父母过过一段时间,什么没学会就是学会了饭后漱口。我前妻常拿这事来嗤笑。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生活习惯和我不一样。比如我喜欢开门窗,觉得这样会舒服些。她就说外面的温度更高,蒸人。她还说,我们当初应当睡在外面一间的屋。做爱时可以放心地叫,不用担心隔壁人家听到。我忽然想到中学的房子似乎都是暗含有这种功能的。邻居们相连墙的部分多是正屋而非卧室。但终究是局促的,这可能也是很多人“联名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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