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机械厂和英雄山的朋友;乘火车离开了济南。
回厂以后;龙泉松全副心思扑在技术改造上面;没日没夜的泡在车间和施工现场上。没过两个月;山东济南市工程塑料机械厂发来的45克及30克立式注塑机也陆续进了车间;技术改造工程进展非常顺利。
一天;薛书记在车间里找到他说:
“自主席7月21日“教育改革”最高指示发表以后;市经委和局、公司各级都下发了文件;要求各厂都要兴办“7。21”工人大学;咱厂领导班子经研究决定;由新来的副书记左玉洲同志具体负责该项事宜的筹备工作;由你来担任7。21工人大学的校长;你觉怎样?”
龙泉松听了一楞;说道:
“薛书记;说实话;论学问;如若叫我当个大学学生还差不来离儿;您叫我当大学的校长;是不是有点儿玄啊!”
薛书记笑了:
“这是政治任务;你说;遇到这事我该怎么办?现在全社会都在办那7。21工人大学;人家都能办;咱们怎么不能办?——依我说;听党的话;你先试着来吧!啊——?”
“那师资从哪儿弄去?叫谁给学员们讲课?”
“那你就先来着吧!毛主席在农民运动讲习所时;开始不都是他一人兼着?”
“那好吧;看来我这个‘鸭子’非上架不可了!”
过了半月后;公司党委就以正式文件的形式;下达了批准成立红星塑料厂7。21工人大学的文件;并在文件上公布了校长和全体学员名单。龙泉松心道:“这回可是真的了;作为校长;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搞不好;出了丑那是轻的。”遂暗暗盘算:“我让张文英讲两堂工艺操作课;让刘殿凯讲两堂规章制度课;让孔繁瑞讲五堂电气原理课;让梁水金讲六堂机械制图课;让左玉洲讲两堂政治课;加在一起足可以对乎半年来的了;可是自己该在讲台上谈点儿什么呢?唉!作为校长;如果什么课都不给自己安排;恐怕难以服众!特别是那帮小年轻的;他会说你是”
晚上下班以后;龙泉松把家里现存的书籍和笔记本;全都捣登出来;然后再把用的着的书籍整理一番;摆在炕上逐个的翻看。龙老太太见他摆了一炕书;生气的问:
“也不知你是抽的哪阵子风;把八百辈子不看的书都折腾出来了;这是干什么?”
“妈;今天我厂下文了;让我当什么7。21工人大学的校长;我如再不捣登出来复习复习;恐怕就要在众人面前现眼啦!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龙剑秋在旁说道:
“他妈;你就叫他折腾去吧!现时代;年青人的事你别管他;你怎么着也理解不了他的心气!就拿小松当大学校长的事来说吧;你能想得到;这是咱家哪个坟头在冒烟吗?”
“哟——!松哥当7。21工人大学的校长啦!恭喜;恭喜!”
“哦!是小雯来了;快;屋里坐!”
龙剑秋客气的往屋里让。龙老太太也跨出门拉着她的手说:
“小雯要是再不回来;就快把我想死了!”
“松哥;你赶快与我把外面三轮车上面的电视机抬下来;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呐!”
“哦!好勒!”
龙泉松抬腿跑到院外;将电视机包装箱子从三轮车上抱下地来;遂与文雯携手将电视箱搭进屋来。便问:
“嚯;还是北京牌的!嗳小雯;现电视机要条还得排大长队;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说着;即把电视机取出;装上外接天线和电源。那电视机亮了;传出了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的声音。
下册。第四卷。彩虹映紫霞 二十一。又起波澜
更新时间:2011…1…10 7:24:34 本章字数:4540
二十一。又起波澜
“咳;现在电视机、名烟、名酒、自行车是热门;我们二商与烟酒专卖是铁关系;当然就与一商的电视机、自行车等;相互之间有穿乎喽;你想啊;手里攥着名烟、名酒;还怕买不着电视机?”
文雯得意地说。龙剑秋边看电视边感叹道:
“世道变了啊!想起我年轻时;要看个戏;得上戏园子看去;那时叫摆脯。也曾幻想过;‘人多咱能坐在自己家里看戏;该多好哇!’你看;这才过多少年?社会就有了电视机;这电视机一开;不与那在家里看戏一个样吗?”
龙老太太道:
“这还得谢谢文雯这丫头;如若要让小松去办这事;还不得猴年马月?”
龙泉松听了;傻笑道:
“干这个我是不行;人各走一经嘛!哎;小雯;你是不是从干校学习毕业回来了?”
“没有——!我们期中考试刚完事;学校给我们放三天假;这不;我刚一回局;就正赶上分电视机条;我就趁机弄了两台。”
“那你们干校学的都是什么?能不能给我辅导辅导?”
“怎么不行?其实我就是为你而学的。”
“上次你说你们除学马克思的《资本论》以外;还要学黑格尔的《逻辑学》;学的怎么样了?”
龙泉松关心的问。
“呵呵;‘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呗!”
文雯觉得就得实话实说。
“怎么呢?”
“我觉得马克思《资本论》;其实说的;就是他用‘剩余价值’的理论;揭露了资本家暴富起来的本质原因;就是‘剥削’两个字。而我领会;这不仅适合于我们所说的地主阶级;而且也适合于社会的任何人。同样;它还适合于我们将来的任何社会;不管你将来还承不承认‘剥削’这个字眼。”
“噢?那《逻辑学》呐?”
“黑格尔的《逻辑学》与费尔巴哈的《黑格尔哲学批判》;以及康德的‘不可知论’、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都是片面的。而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辩证法》;从理论层面去理解;还说得通;但从宇宙规律的宏观角度来品评;似乎还欠点儿什么?”
“还欠点儿什么呢?”
“呵呵;我也说不清。这么说吧;我倒是挺欣赏百科全书似的人物——孟德斯鸠;他反对神学;提倡科学;但又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和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他是一名自然神论者;他代表了当时人们的主流观点。”
“嚯——!你们怎么学了那么多东西?——天才呀!”
龙泉松撇着嘴夸赞道。
“行啦行啦;快收拾了吧!要吃饭了!——你们俩不饿呀?”
说着;龙老太太摆上饭桌来絮叨道:
“小松;叫你爸过来;咱先吃饭;那复习功课的事;等明天星期日;你们愿上哪儿哪儿去;有的是时间鼓捣!”
按事先的约定;文雯利用星期天帮龙泉松复习了哲学方面的有关课程。文雯走后;他自己又对《实践论》《矛盾论》和《人的正确思想从哪里来》三篇文章;分别做了读书笔记。一切就序;龙泉松才长长地大舒了一口气。
紧张的工作就象是战斗;也象是在拼命;龙泉松在厂里撂下这个就是那个;到了国庆节;30台中小型注塑机逻辑线路集中控制的技术改造任务终于完成了。市经委科技处在红星塑料厂招开了全市技术改造现场办公会议;会议上;龙泉松代表厂党组介绍了技改工作经验;受到了市、局和公司各级的肯定与表彰。
龙泉松晚上刚一回到家;就见桌上放着一封从北京寄来的平信;他急忙将上前将信拆开一看;见上面三婶写道;来宝妹妹因心脏病医治无效;已于上个月去世;不觉心里一阵难过;两眼滴下泪来。正在唏嘘不已;忽然龙老太太慌慌张张进了门;叫他快去切糕张家借个三轮车;拉邻里司马大婶去医院;说司马大婶病的已不行了。
龙泉松听了;顾不得再为龙来宝伤心;三窜两蹦来到对门院内;边对切糕张屋子喊着“大叔——!借个三轮车使使!”;边将三轮平板车飞快的推了出来;停靠在司马大婶门前。他不容分说;撩帘钻进司马大婶屋里一看;见司马大婶靠在床沿;两眼紧闭;面色蜡黄。邻里小嫂子寇美英、尤婶、金大嫂、傅大妈、高家四婶等一屋子人;俱围坐在司马大婶身边正在给她穿衣。便道:
“车借来了;我来背她出门上车;您们老姐几个都动把手;帮我掺扶她一把!”
说着;将身一横猫下腰去。众邻居左架右抬七手八脚将司马大婶扶到龙泉松背上;任他背出了屋;复又轻轻地撂在了平板车上。金大嫂将手里抱着的一床棉被围在司马大婶的身后;由众人护持稳了;一起将病人拉向了海河医院。
到了医院;经医生初步诊断为肺心病;医生建议住院治疗。龙泉松想到在济南时;司马倩曾托付他好好地照看她的寡娘;现在她娘病成这个样子;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怎么办?左思右想;忽想起康静蓉给他留下的电话号码;便跑到邮电局给康静蓉挂了个长途电话;把司马大婶的病情如实地说了;希望康静蓉能把信给司马倩带到;让司马倩能及早回墨竹的家;给她母亲看病。
第二天中午;司马倩乘火车风尘仆仆地赶回墨竹;并急匆匆地找到海河医院;当下母女相见;俱悲伤不已。龙泉松闻讯;请了半天假;前往海河医院与司马倩相见;问了司马大婶的病情;知司马大婶恐难维持多长时间;便与司马倩轮流在病榻前精心守护。轮到第三天傍晚;
司马大婶一口痰没咳嗽上来;竟归那世去了。当时;将医护人员将司马大婶的尸身移往太平间;有龙老太太及小嫂子、尤婶、金大嫂、傅大妈等人帮着司马倩料理后事不提。
丧事已毕;龙泉松怕司马倩一人在家孤寂;闲时便去她家串门;专捡那些人间有意思的话题来开解她;怎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倩心中却暗暗地打上了龙泉松的主意;总想在他面前;体现出自己的生存价值、生活价值和情感价值。
原来;自与司马倩在济南相遇钱露凤以后;特别是当她亲耳听到钱露凤那一番极其露骨的“相夫大道理”之后;她心灵就如同万丈波涛平地起;一浪跟着一浪;不时拍打着她那久已尘封的魂魄;其雷声之大;震动之大;可谓是自她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史无前例的。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不管是在她的床头灯下;或者是在她的床榻枕边;她都会偷偷地;静悄悄地想起龙泉松来;她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想起他那潇洒倜傥的风度;甚至于想起他那健壮的身体;幻想着与他那嘎里疙瘩的身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耳鬓撕磨。她想;他身上肯定有着数不完的秘密;有着说不尽的奥妙;有着玩不腻的乐趣。她多么想用自己的嘴;亲口尝一尝他周身皮肉的味道啊!尝完后;再轻轻地问他一声“美不美?”——她想;他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他的身体就应该归自己随意地驰骋和摆弄;但因自己一时把持不住自己的冲动;而错过了最为美好的时机。
她开始恨自己了;她恨自己没有主见;她恨自己没有耐性;她还恨自己没有远见卓识;她恨自己无知。她更恨自己命苦;她恨自己竟嫁给了那个良心叫狗给吃了的王忠宇;她恨死自己咳!还是钱姐说的好;“男人对女人甭管是用什么样的法;归根结底就是为了得到女人的那个核心?如果能抓住男人的这一根本心理;他男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不就都掌控在你的手心里吗?”——唉;过去的事能怎么的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问题是自己与小松还有机会吗?难道就因自己曾结过婚;就真的与小松没有机会了吗?
不!不是的;有机会;一定有机会!小松他现在还没有结婚呐;没结婚就意味着还不算晚!嗯;他心里会有我的;对!他心里的的确确还没有忘了我;从他在火车站旅馆见到我的第一面看起;就知道他始终是想着我的。好!我要充分利用他这一点;不惜一切手段;把他牢牢地抓在我的手里。客观点讲;机会是自己丢掉的;还得必须靠自己捞回来!
忽然他又想到第二层结果——假如小松是个好色之徒怎么办?那我不是主动给他送上门去啦?到时候不是拿自己的身子白白地喂给了这个色狼;还吃了个哑巴亏?——咳!那哪儿可能呢?小松那人的脾气秉性自己还不知道;他绝干不出那太出圈儿的事来——哎哟!坏了!这样一来;那小松还能上自己的勾吗?我这不是瞎想了吗?——咳;自己真是糊涂死了;假如小松真是个好色之徒;那不正合了你的意吗?一旦他沾了自己的身;我就立即与他彻底摊牌;让他和我到街道去办结婚登记;来它个闪电式结婚。哎哟!那不就委屈自己了?如果是这么仓促地办喜事;那从物质上肯定会吃大亏的!
咳!管它呢?先把小松抓到手在说;只要有了人;其他的就好办了!——哟!假如小松不与自己办结婚登记怎么办?那;那——就得把事给他闹大;说他污辱军烈属;说他XX妇女;哎哟!这招确实有点儿损了;弄不好会把小松给害了!这不象是我干的事啊?那;那——就尽可能的不这么去做。只要小松答应了与我结婚;哪怕我再反回来给他下跪;赔不是;哼!我认头;怎么办都行!
但她又翻过来一想:万一小松对我根本就不动心该怎么办?——不太可能吧?难道他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或者他生理上有毛病?甭管怎么着;我也得拿他试一试;把女人的三个“神秘杀手”一个接一个地使出来;不怕他不乖乖地投降!
哎哟!那我可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