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紧紧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划下。
正当此刻,只听得背后一声怒吼:“淫贼休要放肆!”花丛生闻言大惊,正要转头看去,只听一阵恶风袭来。
花丛生尚不及反应,只听见“噗哧”一声,一柄长刀由花丛生后背射入,刀尖从胸口钻出,已然贯穿了花丛生整个胸膛。
花丛生眼珠子瞪的如牛眼一般,低着头,直勾勾的盯着刀尖,一脸匪夷所思之色。片刻之后,花丛生轰然到底,略微扭曲了几下身子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瑶光听到这吼声,亦是心中一惊,睁眼看去,却见花丛生已然倒在自己面前没了生气。瑶光连忙看向那刀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青年人正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来。
待看清此人,瑶光心中不由得喜惧参半,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昔日也曾见过,乃是何正道的徒弟,似乎是叫作哲鹏。可笑我与何老头斗了多年,最后却是他徒儿将我救出于水火。早听闻何老头教徒甚严,想是有几分品行,奈何我修习媚术多年,不知这少年人能否把持的住?我乃他们眼中的妖女,若是他能上来直接了结了我,至少我身子不曾被污,却也是死前幸事。”
瑶光仍在胡思乱想之际,哲鹏已踉踉跄跄走到身前,只见他浑身均是已经干透的紫色血迹,仿佛是被空着白雾呛到,连连咳嗽了几声,但两只眼睛却正直勾勾的盯着瑶光,仿佛若有所思。正是:少年飞刀诛淫邪,妖女心慌神意乱。却说哲鹏盯着瑶光又是如何打算,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 遇围剿男女入窟 累春幻鸾凤和鸣
瑶光狠狠瞪了哲鹏一眼,心头微微一颤,娇叱道:“你这小儿,看我作甚?要杀便杀,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酒!”哲鹏冷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不杀你。”
瑶光闻言,看着哲鹏眼中的异样,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慌乱,颤声道:“你要作甚?”
哲鹏看出瑶光眼中的惊慌之色,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已了然。只见哲鹏哈哈大笑,重伤之下,不禁牵扯到了伤口,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后,复着大笑。
瑶光见状,不由得恼怒道:“你笑个甚?”哲鹏收住笑容,一指瑶光,大声喝道:“妖女,你以为我似你教中那等妖邪一般,整日杀淫抢盗?我不杀你,全念你一介女流,如今又没了功夫,我堂堂大好男儿,怎么对无还击之力的妇孺下手?”
哲鹏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道:“何况你虽然有几分姿色,却是长我十余岁还挠首弄姿的老妖女,心如蛇蝎,我又怎会对你有那兴趣?”
瑶光闻言,直气得浑身发颤,两排玉牙咬的咯咯作响。她自负美貌绝世无双,何时曾遭到过这般羞辱?只见她恨恨的瞪着哲鹏,伸出纤纤玉指,颤声骂道:“你这不懂风情的俗物?怎敢说我是挠首弄字的老妖女!”
说话间,瑶光只觉气急攻心,一口大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待得瑶光复在悠悠醒来,只觉得身子好似在不停的晃动。瑶光心中一惊,暗道:“莫非这臭小子要辱我清白?天下男人除了几位兄长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瑶光心中急躁,猛然睁眼,却见原来是哲鹏正背负着自己东摇西摆的走在山路上,身子的震动乃是一路颠簸所致。
瑶光心中不由得又喜又恨,喜的是自己清白得以保全,恨的是她自负容颜绝世,身下这臭小子似乎对自己确实无半分兴趣,暗恨之余,瑶光心中亦有几分失落。
瑶光低喝道:“臭小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哲鹏朝着山下努了努嘴,道:“若是你想落到他们手中,我便将你放在这山路之上,可好?”
瑶光顺着哲鹏努嘴方向看去,不由得花容失色。只见得山脚下旌旗密布,却是清兵的旗号。瑶光大惊,道:“如今华山上尸积如山,北斗神教也已覆灭,鞑子还来华山作甚?”
哲鹏冷笑道:“许是那多铎心中想你,想带你回去做王妃哩。不如我将你留于此处,让清兵寻去。”
瑶光如今接连遭遇数场变故,又失了功夫,心中早已乱了方寸,听闻哲鹏此言,不由得眼泪涌起,哽咽道:“你这臭小子,若是要让鞑子将我擒去辱了清白,不如将我直接扔下这山崖死了干净!”说罢,气急之下,一双小拳头不停的朝着哲鹏背后砸去。
瑶光虽是受了重伤,功力尽失,出拳又能有几分力道?奈何哲鹏亦是受伤不轻,被瑶光这一通轻捶,却也将伤口捶裂,鲜血溢出,又将那紫红的衣衫染成了鲜红。
哲鹏又重重咳嗽了几声,道:“你也莫打,再打我就真走不动了。我且问你,这华山可有何隐蔽之处?倘若鞑子搜山,我二人如此模样,如何反抗?须得找一处安全之处藏身才是正是。”
瑶光思忖了片刻,朝着南峰一指,道:“南峰下山林中有一山洞,可容几人,洞口甚小,周围草木密布,甚不显眼。我亦是寻找草药时无意中方才发现那处山洞,想来鞑子寻找不到。”
哲鹏闻言,大喜道:“既如此,你赶快引我前去,且莫让鞑子看见我二人。”瑶光也知事情紧急,挑着最近的山路指引哲鹏前行。
山路崎岖,更是多了几分颠簸。瑶光在哲鹏背上,只觉得胸前一团柔软压在哲鹏背后左右磨蹭,不由得又羞又躁,心中却升起一片火热,一股口感舌燥的焦灼感袭来。瑶光心知定是花丛生的春药开始起了效用,心中暗暗暗叫不妙,只得强忍着心中异样,咬着牙关指引着哲鹏前行。
哲鹏背负瑶光行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寻到那个山洞,待得哲鹏将瑶光轻轻放坐与地上,自己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瑶光此时早已憋的面色潮红,娇喘连连。待她看见哲鹏,不由得大吃一惊,却见哲鹏亦是满面通红,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宽松的裤胯间似有物凸起,一双眼睛左右闪躲,不敢看向自己。
瑶光微微一愣,即便明了,定是那花丛生的春药对男女均是相同的效果,适才山路之上,自己与他身子贴作一处,山路颠簸,来回挤压,他正值青春壮年,又如何会没有几分反应?只是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强行撑着一路走到此处。
哲鹏也似感受到瑶光正凝视着自己,抬起头来看向瑶光看去,正要说话。却只见得瑶光一双水汪汪的媚眼中荡漾着阵阵春色,小脸潮润如同熟透的苹果,鲜艳的樱桃小口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一身香汗将瑶光衣衫透湿,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好一个世间尤物!
哲鹏不看还好,这一眼看过,登时将自己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冲去。只见哲鹏猛然伸出双手,环抱住瑶光,朝着那娇艳的小嘴猛然亲了下去。
瑶光本也是苦苦支撑,想要留住最后一丝神智,哪里禁的起这般诱惑?被哲鹏如此抱住,登时沉迷在哲鹏的男子气息中,任由着哲鹏肆意索取。正是:
云情雨意两绸缪,恋色迷花不肯休。
温柔乡里精神健,巫山雨后犹贪欢。
待得哲鹏、瑶光二人昏昏沉沉醒来,洞外已有几缕阳光穿过树丛杂草射进洞来,二人只觉得浑身酸软,提不起力气来。
二人此刻想起昨日云雨之事,均是面红耳赤,四目相对,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二人沉默了半晌,哲鹏低着头,轻声道:“我二人昨日开始都不曾进食,想来如今你也定有些饥饿,我去四处采些果子来吃。”瑶光也不答话,轻轻“嗯”了一声,便当做是答应了。
哲鹏努力站起身子,便要做出山洞。瑶光忽然低声叫住,道:“你衣服还不曾穿得!”
哲鹏一看自己身子,果然是赤条条的干净,方才想起适才心中紧张,一时间之间竟然忘记了穿带,脸上腾的一下,红的如同火烧的云彩一般。
瑶光见状,不由觉得好笑,低头捂着嘴轻笑起来。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脸上亦是泛起阵阵红霞,连忙扯过自己衣服捂在胸前。
哲鹏胡乱穿上衣衫,跌跌撞撞狼狈跑出动来,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哲鹏俯下身子,避开山上的清兵,在左近四处寻找,脱下衣服为袋,包裹满了果子,方才悄悄退回洞中。
待得哲鹏回到洞中,将包裹的鼓起的衣服轻轻放到瑶光面前,打开结扣,露出满满一堆果子。哲鹏低着头不敢看向瑶光,小声道:“这是我方才摘来的果子,将就着也足够我两人二三日的食用,你也是许久不曾进食,想来也是饿了,这随不是什么好吃的物事,总能充个饥,你赶快吃上一点吧。”
瑶光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之感,微微点了点头,拿起一个野果放到嘴边小口咀嚼起来。瑶光抬起头来,朝着哲鹏看去,却只见他耸拉着脑袋,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向自己。瑶光只觉得有几分可爱,忽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对哲鹏道:“小弟弟,莫非姐姐是吃人的老虎不成,看你打上华山之时可英勇的狠呐,怎么现如今都不敢正眼看我一眼?”说罢,瑶光捂着小嘴笑的花枝乱颤。
哲鹏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然抬起头看着瑶光,正色道:“我也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昨日里竟然趁人之危,辱了你的清白,着实与禽兽无异,我自当与你负责。你我虽立场不一,只要你愿意改邪归正,我自然会明媒正娶,将你娶为妻子。你若是不愿意,我的性命你可尽可拿去,已报辱没你清白之仇,我皱一下眉头便不算个汉子。”
瑶光莫名一愣,看着哲鹏脸上佯作镇定,但嘴唇不住抿动,一双手亦是轻轻来回搓合,显然一副心虚模样。瑶光不由得又娇笑起来,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道:“小弟弟,你也无须如此,昨日都是为花丛生的迷药所累,姐姐一个妖女,吃了一个白嫩少年,有甚吃亏?莫不是你喜欢上姐姐了,舍不得奴家?”
说话间,瑶光吃吃的笑着,玉葱般的手指在哲鹏脸颊划过。哲鹏却丝毫没有释怀之感,依旧正色道:“我之前虽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是处子落红我还是知晓的。到底总归是我辱了你清白,若是不给你一个交代,我如何能安?”
瑶光听着听着,忽然脸色一变,“啪”道一巴掌甩在哲鹏脸上,眼中泪水涌出,哭骂道:“说要负责,原是为了要你自己安心!杀了你又如何,莫不成能把我清白的身子还给于我?”
哲鹏被瑶光这一喝,登时不知如何作答,心中暗自骂道:“哲鹏啊哲鹏,亏你还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说的大义凌然,原来只是为了自己心安?你如何有脸面说出这席话来,真是恬不知耻!”正是:欲要求死成名节,却被道破心中事。却说哲鹏、瑶光二人到底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 俏男女下山遇险 好儿郎舞棍解围
瑶光见到哲鹏低头不语,心中更是委屈气恼,伏在身边一块青石之上,嘤嘤的小声啜泣。
哲鹏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拉过瑶光来,擦拭去了瑶光脸颊泪水,看着瑶光哭肿的如同杏桃一般的双眼,心中不免有几分心疼与歉疚,认真道:“方才确实是我的不是,我哲鹏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只要你不嫌弃,我自然会尽力好生待你。”
瑶光听罢,“哼”了一声,也不言语,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不再看哲鹏。
二人在山洞中又住了几日,相互也没什么言语,只是洞中粮尽之时哲鹏便出洞采摘点来。
这日,哲鹏又出洞去,却见山下已不见了旌旗,再一看,原是清兵的人马已经撤去。哲鹏转入洞中,将此事告于瑶光,询问瑶光可有打算。
瑶光凄然笑道:“我自十余岁便跟随几位兄长征战北疆,从未分离,却不想如今兄长尽数殒命,只留我孤苦伶仃。那多铎狗贼,害得我二哥、三哥死无全尸。只要我瑶光还活着,定要取他狗命。既然清兵已然退去,我自要下山一边养伤,一边寻那多铎,思量复仇之策。”
哲鹏听罢,道:“既如此,不如与我同去衡山,找到我师父师弟,我师弟与多铎有杀父之仇,咱们同商对策。”瑶光冷笑道:“我如何去得衡山,我与你师父也斗了多年,你们平日里视我为妖女,乃武林妖邪,如何能容的下我?”
哲鹏一呆,随即正色道:“我将经过告诉师父与师兄弟,是我对不起在先,若是他们果真容不下你,我豁出命去,也自会护你周全。”
瑶光闻言,愣了愣声,痴痴的笑了起来,道:“还真是个口放狂言的臭小子,除了我那几个兄长,还没有人能说能护我周全哩。罢了罢了,此事等下了山再说罢。”
话毕,瑶光慵懒的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