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民恭声应“是”。李玉虎又道:“再问问陈老板,是否可多加人手,先开道路?”
平子民躬身应:“是!”
平阳公主笑道:“爷,这石牌楼梯到前面,妹子以为,仍应该以石材建筑门楼,才能配合后面的大楼!”
李玉虎筹思片刻,笑道:“晚上咱们再想办法!现在小虎已经回来,咱们先安顿马匹吧!”
话声方落,空中传来一声鹰鸣,鹰王冠军电般落在楼顶平台,接着便听见一阵如雷蹄声,由山道上传来!
众工人纷纷惊视,只见当先一马,全身金黄,一双火眼如铃,神骏之极,空身无缰无鞍,背上却跨坐着一位稚龄幼童。
那幼童一身短薄的丝衫裤,发披两肩,脸色如玉,双颊粉红,直鼻通天如玉葱,活脱脱是李玉虎的再版,此时嘻着一张海口,露出洁白贝齿,老远就脆声叫道:“老哥,来了!来了!”
那神驹马王望见李玉虎,嘶声欢鸣,步伐加疾,长尾竖三尺,霎时捷如闪电,恍似在低空划出一道金虹,倏忽间已驰到玉虎身边,蓦然止步!
李玉虎“哈哈”朗笑,举掌摸着伸到胸前的马头,道:“马王,终于来了!一路辛苦了吧!”
马王鼻中喷气,连连摇头,屈颈回头,轻轻咬住小虎的裤脚,竟想拉他下来。李小虎脆声笑叱道:“鬼东西,二爷就不是主人吗?……”
口中虽如此说,猛然飞身跃下。
平阳公主骑过的骏驹无数,也识得马性,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高大神骏的灵驹,闻言笑道:“灵驹识主,性子忠烈,一生只服一人,二爷想骑它,只怕也费了不少手脚吧?”
李小虎笑道:“手脚倒是没费,不过却费了一番唇舌。只是它仍然不许琳儿骑,真气死人!”
张出尘笑道:“怪不得呢!要不如此,二爷怎肯与琳儿分开?……”
几句话功夫,后面陆续驰来两百余骑骏马,领头的也是一匹毛色金黄的骏驹,只是比马王矮些,额上少了块梅花形的白斑!
那马上端坐着琳儿,一身雪白的丝衣长裤,乌亮的秀发随风飘扬,造型秀丽,且如点漆,是个活脱脱小美人儿!
在她之后,被张出尘等人选定的骏骑及其他骏马,都一般无缰无鞍,自动跟随,最后面才是五十骑劲装大汉,跨下铁骑,背着武器,殿后跟来!
李玉虎闪身让开,指指广场左手,对马王道:“先叫它们都进去,在那边等着吧!”
马王“希聿聿”一声嘶鸣,扬蹄带路,琳儿纵身跃落小虎身边。无鞍的空马,一溜烟跑进去了!
五十名大汉,在当前一人手势之下,纷纷控缰驻马,号令声中,又一同落鞍,表现了一手训练有素、精良的骑术。当先大汉疾行数步,在李玉虎面前单膝一跪,行了个军礼,后面四十九人也跟着一同行礼。王幼雄宏声道:“启禀府主,属下牧马堂执事王幼雄率堂下四十九位兄弟报到。”
李玉虎笑道:“王执事与各位兄弟请起,大家辛苦了!这一路冰天雪地,很难走呢!”
王幼雄起身,恭声道:“多谢府主关注!属下等受府主栽培,已不畏寒,路途虽长,所幸乘骑的皆是骏驹,日行八百,两头见日,倒是轻松得很。”
李玉虎没骑马走过长程,微感惊奇,道:“有这么快,好,好!今日外边的住处尚未建成,王执事先带领兄弟在里边挤一挤,职务方面,就由夫人安排分配吧!”
这几句话虽是对王幼雄说的,但后面四十九个人却个个听得清楚。
王幼雄恭声应“是!”回身打个手势,后面四十九人一齐拉马走到左侧空地,把马拴在树上,卸下马鞍,提了行囊排成两路纵队,走了进来!
张出尘纤手一指右手石房,对王幼雄道:“那边尚有空房,今晚四人一间,暂时住下吧!今天先把马匹安顿好,再派十名守卫驻守府门,其他的明天再安排吧!”
李玉虎此时已走过马王那边,道:“马王,我已特为你安排了三间房子,随你安排同伴,其余的却须住在外面,你能分配安顿它们吗!”
马王点点头,在马群中走了一圈,细声低嘶,原被张出尘等人选中的坐骑,自动走近李玉虎改造的马房,每间三匹,第一间则只有两匹,其他的则跟在马王之后,缓缓驰出广场,走近了马房。
此时,马房已全部完工,工人们正在赶建外圈木栅,每个人一面工作,一面偷看。望见这般情形,自然大大惊奇!
第二天北京城里又盛传着一个消息:“香山李神仙,能役使大鹰灵马,手下能人无数,仙法仙术,端的了得。……”
李玉虎看看差不多了,便与武昌及诸夫人回转大厅。至于新来五十众的饮食、马匹的草料等等,自然有受配担任监督的余玉莲及如环丫头指派仆人采购供应,且不细表。
且说,李玉虎等人人厅,只见翠儿在客厅正与田甜、胡若兰谈笑。
朱如丹笑道:“五妹,半天不见你影子,原来在这儿偷懒哇!工作完成了吗?”
翠儿脆声笑道:“已经完成多半,另一半需要实地训练,不是光说就可以的。……”
众人落坐。田甜与胡若兰则自惭形秽的站到一边,让之再三,才肯在角落勉强坐下。只听平阳公主问道:“五姊,你负责什么工作?”
翠儿笑道:“还不是训练鸟儿吗?”
朱如丹笑道:“表演一下给大家瞧瞧吧!”
翠儿捏口吹出哨音,尖锐短促。声音才住,后院一阵鼓翅之声,电般由窗口飞进来一只鹞鹰。
翠儿纤手一指,那鹞鹰双翅一束,已停身屏风之上。接着她捏口再吹,便又飞进一只,一连二十声,二十只鹞鹰已全排列整齐,站在屏风顶上。
翠儿笑道:“从左到右,从一到二十,每只一个编号。第一只是队长,听见哨声便会入厅听令,担任传令任务。”
朱如丹道:“队长干什么的?它们都生得一个样儿,谁分得清!”
翠儿笑道:“为免劳逸不均,咱们认不清楚,我才特别选派一个队长,由它负责指派任务。举个例说吧!咱们要派它去长辛店送信,队长听到哨音,先派二号进来担负任务;若再有任务,不管二号回没回来,就派三号进来,依次类推,队长则担任第二十次任务!”
朱如丹笑道:“若队长不在呢?怎么办!”
翠儿笑道:“队长未归,二号自然代理,二号也不在,三号代理!直到队长回来,仍由队长指挥!”
朱如丹笑道:“哈,有个问题,你想过吗?若是咱们出去,带去几只,可怎么办?”
翠儿笑道:“这也难不倒我们哪!譬如说吧!爷去保镖,带走二号、三号,府里的任务,则由四号开始轮,有什么难的?”
朱如丹一时语塞,平阳公主却道:“五姊,它们认得路吗?”
翠儿脆声道:“公主说的才是真正问题。目前它们不认得路及方向,所以对陌生地方是找不到的,不过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
朱如丹道:“什么办法?”
翠儿道:“第一个是带它们先去一趟;第二咱们能指出正确方向,而且那地方能升起明显旗帜,是它们认得的才行!”
朱如丹侧着头想了一会,道:“有了,各站再发一面三角紫旗,每日悬在高处,它们不是就找到了?唔,还得做二十个布袋才行!”
翠儿笑道:“这方法确实可行,三姊快做一面出来,让他们熟悉一下。不过,做布袋干什么?”
朱如丹用手势比着笑道:“上面挂在脖子上,下面缚在背后,布袋护在胸前,里面好放信嘛!”
平阳公主笑赞道:“对,三姊这法子不错!”
张出尘忽然道:“五妹,愚姊做几只玉哨,代替口哨可好!”
翠儿道:“这样最好,免得你们吹不出声来,叫不动它们!大姊要做,可得多做几只才行!”
张出尘点点头。翠儿一挥手,鹞鹰一齐振翅飞出后窗,散落在巨树之上。
翠儿又道:“我也与鹰王约定了,两声哨音,便是叫它;至于任务的分派,也由它自行负责。”
李玉虎道:“三天之后,鞍山方面就出动了。如丹,快做几面小旗,令鹰王先送去,以后每天派出两只在空中巡逻,同时也带着鹞鹰先走一趟,一者让它们熟悉方向地方,二者也好让鞍山的人认识传讯专使。同时再过四天,我也要出动保镖去南京了!”
张出尘道:“爷打算独自前往吗?”
李玉虎笑道:“此地立府不久,看你们每人都分了职务,似乎都走不开,这次全都留下吧!”
众夫人部不言语,失望之情,不觉溢了出来。李玉虎笑道:“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不高兴什么?对了!出云、如丹不是说要回玉女宫吗?什么时候去啊!”
张出云道:“天黑之后吧!妾身想乘亚军飞去,必要时还得鹰群去接人呢!”
翠儿道:“你们也带二只鹞鹰前去,谈妥之后,命鹞鹰回来通知一声。”
张出尘道:“爷,依妾身之见,你带四妹及两个丫头去吧!起居衣食都有个照应,妾身在家才好安心!四妹目前暂管府内内务,有小蓉、如意顶着,不会理不好的!”
李玉虎望望众人,都有同意之色,只有平阳公主欲言又止,便道:“好吧!灵儿跟我去!公主有什么意见吗?”
平阳公主道:“妹子本想同去的,但想想尚未举行大婚之礼,又恐遭朝臣物议,想想还是算了。不过,爷能于下月一日赶回来吗?只怕那时,父王不仅要收二爷为干殿下,听二哥口气,还要宣布我们的事呢!”
李玉虎笑道:“回是一定回得来!不过有一事我觉得不太妥当。你今晚回宫,还是把小虎的来历实话禀知皇上,免得将来落下个欺君之罪!”
平阳公主不乐道:“罪是不会有的!不过,还是说说比较好。只是,只是,今晚妹子就要回去吗?”
李玉虎笑道:“回去看看情形,说说清楚。这事不可传人六耳,早些告诉皇上,或许会打消收干儿子的念头。若有消息,你可以再回来啊!依你目前功力,便是皇上不让你出宫,城墙能挡得住吗?”
平阳公主这才又展笑颜。
张出尘见天色已是末初,便道:“大家各去做事吧!公主与武老陪爷在这儿等候令兄,妾身去替胡老、田老瞧瞧,可否再服药了!”
田甜、胡若兰起身,陪着她去了,其他几位夫人也上楼各忙各的。武昌起身,道:“属下去前面看看!草料该送来了吧!”
李玉虎也站起身,笑道:“一起去吧!二王爷已来到山口了!”
此时石牌楼每边已各站了五名壮汉,一身深蓝新制劲装,腰悬长刀,精神饱满,十分威武,而远远的马蹄声已然传了过来!
片刻功夫,李玉虎与平阳公主、武昌三人缓步走到石牌楼外,疏林道上已驰来三十余骑雄壮铁骑,当先一人轻袍缓带,头戴风帽,正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子朱高煦!
他一眼望见李玉虎俊拔高佻的身躯,正与平阳公主站在道中相候,微微一愣,放声大笑道:“李兄,小妹是在等候小王吗?罪过!罪过!”
李玉虎拱手为礼,也朗笑道:“王爷虎驾贲临,兄弟敢不出迎?……”
二王爷高煦打个手势,止住身后护卫,翻身飘落地上,急步上前,与李玉虎把臂大笑,闪动虎目环眼,打量着李府左右的形势,道:“李兄选的好地势,左蟠龙、右踞虎,上面再加上那两座庄院屋舍,成犄角之势,外面再控制住百倾顷良田,只怕可以做南面王了!”
李玉虎微微一哂,道:“王爷这话,可是想入兄弟于罪吗?……”
二王爷高煦大笑道:“小王有感而发,李兄千万勿怪!李兄仁心小王深知,小王就是想进谗言,怕也只能自取其辱!”
两人与平阳公主又是一阵欢笑。李玉虎方始指着武昌介绍道:“二王爷,这位是本府一堂堂主武昌、武老前辈!”
高煦环眼打闪,抱拳拱手,道:“武老是否有个外号,人称神偷?”
武昌一愕,忙行礼道:“武昌参见王爷!这等江湖小事,都难逃王爷法眼,足见王爷圣明!”
高煦大笑道:“武老以一门之主,驰誉江湖,小王生于忧患,辅助父王打下江山,又怎能对江湖中事掉以轻心,只是父王与小王均知,江湖门派游侠自有成规,有些更是傲气天生,天子所不能臣,只要不故意干犯法纪,父王也乐得彼此相安。武老你说,这道理是也不是?”
武昌肃然起敬,道:“圣上与王爷,胸襟兼容四海,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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