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虎摇摇头道:“过几天取货可以,但总得先看看货色啊:要不然老板你随便抓一个充数,本人吃点亏倒无所谓,若老婆们说我不公平,岂不又要起争执!”
钱蛟一咬牙,道:“好吧!我叫人抬她们出来给公子过目,不过这两人身价可得加倍!”
李玉虎笑道:“银子不是已在你身上了吗?随你开价,一总算帐。”
钱蛟怦然色喜,道:“好,公子爷既然这么痛快,鄙人也没话说。三位且请宽坐,鄙人这就去着人抬来!”
说着,对站在门外的大汉施个眼色,随即推开后门而去。
李玉虎闭起双目,状似养神,实际已开天眼向后面察看。
只见后面又是一重院落,三面皆是楼房,应是钱蛟与手下的居屋。院中有一假山,有苍松翠柏环绕。钱蛟不入居室,竟直往假山走去。
李玉虎天眼已如法眼,可随意调整方向、角度与深度,地凝聚功力注目一瞧,果然假山下有一地窟,里面更有一条长长暗道,直通宅后郊外的一处坟场。
而地窟之中有一处水牢、一处刑房。
此时,水牢中正泡着两名少女,刑房里则吊着七名壮汉,都已垂头奄奄、去死不远了!
李玉虎勃然大怒,张眼起身,道:“走,咱们也到后面看看!”
门口的大汉疾步而入,陪笑道:“公子爷,后面是老板的私宅,闲人莫入,请多包涵!”
李玉虎怒道:“什么私宅,明明是私设的刑堂,逼人为奴为妓的所在!”
那大汉作色道:“公子血口喷人,咱们这人肉市场可是在官家立过案的……”
李玉虎不理会他,举步直向后面闯去。
那大汉一把未拦住,伸手急拉后门口一根吊索,立即响起了一阵警铃!
后院三面楼,转眼间闪出二十多名手执武器的大汉,齐立二楼回廊之上,为首一人扬声喝道:“什么人乱闯私宅,还不快快退去!”
赵守恕、钱一飞跟了出来二见这等场面,脸上都变了颜色!赵守恕低声道:“李公子,咱们是来交易的,犯不着多树敌人哪……”
李玉虎“哈哈”笑道:“这假山之下,钱老板竟私设牢笼,虐杀人犯,逼人为奴,已然干犯了法纪。李某怎能视而不见?走,进去看看。”
这番话,虽是回答赵守恕,但院中之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楼头一名大汉,把手中钢刀一摆,道:“赵局主,咱们可是多年邻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带这位不通人情的主顾来,是诚心找麻烦吧!”
赵守恕面红耳赤,接不上话,李玉虎已然道:“尔等若是经营合法生意,虽然有违仁道,李某可以不管,但像这种用刑逼人的违法勾当,与黑道绿林的绑架勒赎何异?今日遇着本座,就是你们的末日到了!”
赵守恕低声道:“那手执刚刀的汉子,似乎是南七省绿林有名的凶人,外号泼风刀孙七……”
那泼风刀哈哈狂笑道:“好小子,有种!看你一副乳毛未乾的样子,胆子倒是不小!大爷走南闯北,会过多少好汉,会怕了你?有种就过来吧!”
说话间,钢刀一摆,使个身法,由丈馀的楼上一跃下地,摆了起刀式,等着李玉虎上前过招!
其他众人也跟着一一跳落地面,缓缓在外围布成半个圆圈,也是静等着李玉虎踏入。
李玉虎缓缓举步,走到泼风刀孙七面前,笑道:“看你样子,大约杀过不少人了,刀法一定不错,是不是?不过这刀嘛?只怕已经不太利了!”
说着,缓缓的伸手,直往力上抓去。
那泼风刀“嘿嘿”冷笑,心中还觉得有点不忍:“这么年轻一个俊小子,就要命丧黄泉!一见他伸出雪白的一只手,手腕一摔,正想以刀背敲上一下,不知怎的,眼一花、手一麻,三尺长刀已到了人家手里。
李玉虎三指捏着刀身,左手伸指一敲,“当”的一声,刀刃上已被敲去一块,只听他笑道:“我说罢!这刀不管用了吧!不过,你这人还有不忍之心,不算太坏,还你!”
拨风刀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握住刀柄,望着刀尖附近的缺口,呆了一呆,暗道:“妈的!这小子会变戏法吗?怎么……”
别怪他不信,皆因一般武林中,功力高绝之士,一掌断刀,一指断刀,都听说过,但一指只敲出一个缺口,却是闻所未闻。
因为这种现象,手指头一定练得比钢铁还硬,劲力更别提有多大了,否则,你只能敲断、震裂,绝不能……
李玉虎见他发怔,微微一笑,道:“你自恃刀法了得,是吧!好,我就让你三招,看看能不能沾到我的衣服!”
泼风刀孙七凶睛一瞪,大喊一声“杀!”挥刀平平斩去。两人相距不足五尺,这一刀并未作势,可说是快捷无比。李玉虎身后,远远站在台阶上的赵、钱二人,都不由担心警告道:“小心!”
哪知李玉虎像是失去重量、轻若飞羽一般,直持刀风临体,全身忽然被刀风吹起,斜斜的落在五尺之外,刀尖在他胸腹之间,差之毫厘的划了过去。
泼风刀孙七跟踪贴近,健腕一翻,盘个刀花,一招力劈华山,对李玉虎当头劈下!
李玉虎狂笑道:“心思尚称灵巧……”
语声中,跨出一步,孙七眼前一花,已失去敌人踪迹。
他心头一凛,“夜战八方”,顺刀势一带一转,向左右身后,一口气劈出八刀,只觉刀刀泼风嘶鸣,风声刺耳,端的是快捷如闪电一般。
八刀一过,耳朵一痛,被人弹了一下,随即听身后传来一阵清亮悦耳之音,道:“八刀一气完成,算一招吗?”
泼风刀孙七大惊失色,“当”的把刀丢在地上,声哽语咽的道:“孙七技不如人,愿凭处置!……”
李玉虎缓步走到他面前,笑道:“好,果然是条汉子……”
一语未完,陡听假山边一阵暴吼,道:“兄弟们,敌势太强,黄蜂针伺候!”
外围一圈大汉,暴应一声,迅速合成一圈,将李玉虎与孙七二人围在中间,每个人手上已平执一具长约一尺的黑色铁筒,指着内围二人。
孙七大惊道:“大哥,不可!”
原来发令之人,乃是由假山下钻出的钱蛟,此时他冷冷的道:“老二,你快退下,这小子功力高绝,非此不能治他。……”
孙七道:“人家功力高绝不错,可是并没有赶尽杀绝,令小弟难堪,大哥何必置人於死呢!”
钱蛟“嘿嘿”冷笑道:“兄弟心眼太直了!人家是有为而来,否则怎会知道咱们的机密,若不将他制住,这块基地能保得住吗?”
李玉虎神态优闲的朗声道:“钱老板此言差矣!只要你等改过向善,保证不再做违法勾当,本座倒不一定要收去这地方的!”
钱蛟厉声道:“小子,你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格老子好不容易才立下这块踏脚石。建起这颗摇钱树,就凭你这几句空话,就放了不成!你要是真有种、有本事,就破了这座黄蜂阵。”
李玉虎哈哈笑道:“这话是你说的,要是破得了,你怎么说?”
钱蛟“嘿,嘿,嘿”又是一阵狂笑,道:“若是破了,格老子项上人头任凭取去!”
李玉虎笑道:“好,孙当家,你退出去吧!”
孙七低声道:“公子大意不得,黄蜂针一筒五十只,只只奇毒,以机簧发射,能破内家真气,你……”
李玉虎挥挥手,笑道:“你这人真不坏!请放心吧:二十四筒黄蜂针,一共一千二百只,不足为惧,退下去吧!”
孙七无奈退到圈外,李玉虎又道:“钱老板,这黄蜂针筒杀过不少人吧?是你制作的吗?”
钱蛟“嘿、嘿”冷笑得意的道:“当年老夫仗以成名,绰号黄蜂,只要是射中一枚,不出一时三刻,毒发身亡,且试不爽,小子有什么遗言,赶快说吧!”
李玉虎笑道:“我看不必了,黄蜂针放过来吧!”
钱蛟看他被二十四筒黄蜂针围住,仍然毫无惧色,不由大是犹疑,听了这话,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於是他咬牙切齿的暴吼一声,道:“用三绝阵法,放!”
只见离李玉虎一两丈开外的二十四名大汉同时举起针筒,向中央李玉虎站身之处,上、中、下三路射去。
但听得一阵“咔咔”弹簧轻响,一片蓝泛泛的针雨,闪电般向李玉虎射去。
李玉虎凝立原地一动也不动,像是吓呆了。
而射出蜂针的大汉,为防李玉虎移位闪躲,让过对面射出的蜂针射中自己,都纷纷滚身向外,急快的退后三丈。
不过,中间还有四个站住四方,针筒遥指李玉虎上方,尚未发射。他们是准备在李玉虎拨空脱身时,再行发射!
哪知李玉虎根本半步未移,直到那一千只蜂针临体半尺,陡然双袖前后一舞,漫天针影便已消失不见。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你们四个怎么不射?”
前面两人大惊失色,齐齐把针筒一丢,全身发颤,身后两人手指一按,却已悄没声息射了出去。
李玉虎回身对二人一笑,两手平平伸出,一千只毒针堆在他两掌掌心上,像个小山,首尾相衔射到的一百根针?像铁遇磁石一般,一根根堆将上去,一根也不曾落地!
众人都有些傻了,两眼直直的望着他。
李玉虎双手一合一揉一擦,千根毒针已变成了一个铁球。
不知是谁突然发一声喊,众大汉回身便逃。李玉虎陡然喝道:“站住,统统回来!”
众人耳中如闻焦雷,耳鸣心跳,气息不畅,心知差人家太远,一个个垂头丧气,又转身走了回来!
李玉虎举起铁球,陡然用力丢向地上,嘶的一声,地面已显出一个圆洞,不知深有几许。
李玉虎道:“这种害人的东西,用之上干天和,还是毁了的好。”
於是手一招,地上两只针筒已落在双掌之中。他轻轻一捏,圆筒已变成扁的。接着信手一丢,扁筒已钻入铁球钻出的深洞,片刻之后,才传来“当”的一声响。
众人心惊肉跳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李玉虎抬手道:“都拿过来吧!”
於是那二十二名大汉一个个上前,将空针筒双手呈上,李玉虎边捏边丢,“当当”连响,一只只捏扁的铁筒,均落入同一洞中。
最后,李玉虎望着呆若木鸡的钱老板发笑道:“把你怀里的两只也拿过来吧!”
钱蛟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走上前去,呈上两筒。孙七更一声不响跟了过去,送出自己的一只。
李玉虎一一捏扁丢下洞去,并伸脚在洞上一踏一拧。等收回脚,地上也已然恢复原来的形状,除了没有积雪之外,竟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钱老板,你可服气了吗?”
钱蛟仆地跪倒,叩头道:“李公子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李玉虎道:“刚才你不是说,任我取你项上人头吗?现在……”
钱蛟叩头如扬蒜,求道:“李公子你大人大量,饶小的一命吧!”
李玉虎道:“你这人做恶多端,本该万死,但本府愿禀上天好生之德,饶你不死。不过你得为你的恶孽赎罪才行!”
钱蛟道:“好,好,好!小人积财百万,愿献於公子,这座人肉市场小人也不要了。小人只求能带着妻小返回家乡,老死家园!……”
李玉虎凌空虚拍三下,道:“本座答应让你回家。现在暂时封住你的功力,三年之内,你若修身养性,一心向善,功力自然慢慢恢复,三年中若想与人逞强斗狠,稍一运气,便将筋断脉裂,永远难再复原了!”
接着,他又望向孙七,道:“孙七,你有何打算?”
孙七躬身道:“公子神功尽世,孙七无限仰慕,今日既败在公子手下,愿终身追随公子为奴!”
李玉虎展颜一笑,道:“好,本座收下你,一边站着。”
接着他俊目放光,向四周大汉扫视一圈,又道:“你们呢?”
众人纷纷跪下,均道:“小人愿意和孙七爷一样,投入公子门下为奴,忠心不二,效忠公子。”
李玉虎点点头,道:“你等既如此说,本府给你们一个自新向善机会。从今之后,对人力求谦和,不得恃技欺压善良,务求多多助人。本府一向赏罚分明,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丝劣迹,立即废功力,逐出门下,知道吗?”
众人轰然应是。
李玉虎又道:“从现在起,本府接下人肉市场,暂时交丐帮钱舵主代管,孙七为辅,你等可由钱舵主分派职务。现在的奴才一齐放出来,凡是强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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