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军却双翼一束,落在一只竹篓之上,担任起守护任务。
牧场中人哪见过这等场面,不由一个疑真疑幻,目瞪口呆,忘其所以。
幸亏王场主的视线一直诚敬的停在李玉虎身上,见他等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只穿单衣,心中不仅暗惊“府主”功力,果然是深不可测,更见他役使群鹰,貌似仙人,哪敢怠慢,立即侧身让客,道:“请府主及夫人先行入厅,属下等再提报告如何?”
李玉虎俊面含笑,道:“场主请!”
王场主身后男女见状纷纷退向两侧,王场主侧身带路,走近厅门,亲手打起棉布门廉,坚请李玉虎先行入室。
李玉虎道一声谢,只得率先进去。
接着,是六位夫人也跟着鱼贯而入,只见厅内十分宽大,四角生着熊熊大火炉,中央正面八仙桌椅罗列,足有二三十张原木大椅!
李玉虎与夫人在王场主坚请之下,在上首落坐,立即有丫头献上香茗。
王雄等人敬陪未坐。王雄道:“属下愚诚,想来王总管已向府主禀报过了。府主赐下的金沙,属下虽已收下,但府主仍可随时动用。而小儿幼雄等近百人,经文、武二堂主选拔,亦愿随时为府主效力。”
李玉虎道:“场主厚爱,本府不胜感激!咱们既是一家人,客气话不必说了。只因昨夜接获京中急报,非本府亲往处理不可。所以今晨赶来,先与场主见上一面,下午便要急走赴京……”
他语音一顿,又道:“不过,内子三人留在此地,负责与少场主等人先研究一下防身功夫,六日之后,便须组队远赴沈阳,与文、武二堂主及鞍山方面的队伍会合。现在就烦请少场主把欲随本府行道的诸位大哥集合吧!”
陪坐在王雄身后、一个二十馀岁少年,立即起身施礼,洪声道:“幼雄谨领令谕!”
接着,大步走出门口,吹出一声胡哨。
趁这空档,王雄介绍了他的妻子、儿媳、孙子,一一起身向李玉虎等人行礼见面。
李玉虎一一回礼,客气几句,同时吩咐准备五大桶温水。
不多时,温水由下人抬来,而王幼雄也进来报告集合完毕,共有九十八人。
李玉虎命张出尘在每桶水中放入一粒九转赤龙丸、一粒九转上清丸,又命其他五人每人守住一桶,待药丸溶化,每人分予一杯。
他首先对王维一家人道:“水中本府已加入灵药,功能益神补气,场主每人各饮一杯如何?”
王雄恭身致谢,与老妻走到出云面前。出云拿了两只茶杯,每人捧上一杯,道:“饮下之后,请即在厅中端坐,必有奇效!”
王雄夫妻一气饮下,直觉得那水香中含辛,入腹立化一股暖暖的热流聚在丹田。知道果是灵药,立即在一旁瞑自坐下,默默的调运内功。
接着李玉虎朗声道:“少场主可令属下兄弟依序进来,各饮一杯,饮用之后,就在厅内随便落坐。……”
他这番话,虽是对王幼雄说,可是厅外九十八人无一人不是听得清楚。
所以王幼雄恭身应是之后,才去打开门帘,外面之人已自动列成一行,鱼贯而入。
这群人均生得体躯健壮,年多在二十上下,均一色玄色棉衣裤,头上戴着三块玉帽子,只露出口鼻,已冻得通红。
他们一个个进门之后,就遥遥向李玉虎抱拳施礼。李玉虎凤目闪光、俊面含笑,微微点头,道:“各位不必多礼,分五行领水,歇下之后,把帽子脱了,速速找地方坐下。”
盏茶功夫,一百多人均已饮用坐好。李玉虎闭目以天眼扫视一圈,道:“诸位身体均甚强壮,不过用功修为的时日不够,内力尚须加强。本府先念一首歌诀,乃是五行神功的修习法门,盼各位好好记住,加紧练习。”
接着,他轻轻把五行神功中修习“烈火神功”的法诀,用千里传音之法,传入正在端坐的诸人耳中,又道:“为了让各位能立刻依诀役气,本府将以本身真元为各位示范引导一下,务请留心,至於各位女士,则由本府三位夫人另授癸水神功。”
在场的女人,也只有王维的老婆、儿媳、和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儿,她们都一样饮用了药水,也在一旁盘坐。
张出尘、出云、朱如丹三人,在李玉虎示意之下,一个伺候一个,上前伸出玉手,按住她们的顶门,以本身真元为之催化药力,按“癸水神功”的行功路线,通关过穴,打通全身经脉。
而李玉虎则站在大厅中央,玉臂在空中缓缓划一圆弧,十指尖陡然射出十道金光,分向左右两旁盘坐瞑目的大汉顶心射去。
那十人只觉顶心一震,一股热流已自百汇穴钻入,走任脉由百汇一泻而入丹田,随即带着他本身的一点真元,与药力所化热流,下走关元,过会阴走长强,一穿督脉,一路轻震暴响,原来闭塞不通的穴脉,全被打通不说,由“脊中”一分为二,循手臂外侧直入拳掌,又由内侧循路而上,经“云门”会於“檀中”。
再由檀中略一盘旋,分下双腿,至脚心“涌泉”稍作停留,又由腿之内侧上行,会於“会阴”。
在会阴穴,真气向右回旋,愈聚愈多,顷刻间如一股奇热龙卷风,在腹腔之内扩大旋转,那十人不由自主的在地上躯干震动,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到处散溢,片刻之后,旋速渐小,终又停止在头项百汇穴。
随后,那股真气,又顺任脉而下,止於丹田。而李玉虎这时已收回真气,又传音向这十人叮咛一番,才去替另外十人辅导通关。
大约用了两个时辰,连王雄父子孙三代在内,共一百零二人,方始全部通关完毕。
那先通关者,在李玉虎叮咛之下,均继续以自己的力量调运真气,都觉得愈来愈顺,通体轻灵舒畅之极,皆知已达到生平从未达到的境界,不由对这位年轻府主感激得五体投地。
而王雄之妻等三位女子也是一样,而且早已下坐起身,目见李玉虎发功情景,更是惊为天人,都看得呆了!
张出云见状,便传音对她们道:“府主替各位大哥通关过穴,怕还有一段功夫,你们不必在此等候,还是快去准备中饭吧!”
王雄之妻这才回过神来,可是又不便开口说话,只好歉然一笑,行了个礼,带着媳妇、女儿从后门出去了!
“好啦!各位兄弟可以下坐起身啦!往后只要依诀勤习,必有进步;至於在拳脚招式方面,明日由三位夫人再与各位一同研究吧!”
众人这才纷纷纷起身,却又不约而同的一齐跪倒,叩头谢道:“多谢府主成全……”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今后我们是一家人,仰仗各位兄弟之处正多,不必客气!”
此时王雄之妻。由后门入厅,道:“后堂备妥午膳,恭请府主移驾!”
李玉虎移步走向后面,在王雄一家陪待下,穿过厅后一道回廊,来到一精致的小楼中。
那小楼本是大平牧场平时招待远客之所,此时正好用做李玉虎的行馆。
王雄父子恭请李玉虎夫妻餐厅落坐,立时由其妻带领着媳妇女儿及三名丫鬟,端上各色精制的大菜,恭请用餐。
李玉虎一见桌上鸡鸭鱼肉全有,足足十道,便坚请王雄夫妻四人一同食用。待大家落坐,才道:“本府本来计画在牧场多待时日,顺便也向场主学学马术,哪知京中忽有急事,非走不可。这驯马之学,只好改日再请教了!”
王雄经过适才的服药通关,自觉功力较前精纯数倍,私心之中,对这位府主更产生无比敬意,这时笑着道:“依府主之能,已是无所不能,驯马之术,对府主而言,已无啥可学之处,只要府主对马匹也像对人一样,示之以恩、加之以威,再劣的野马也会乖乖让府主骑乘!”
李玉虎不住道:“真的吗?我倒是不信自已有这本事!”
王雄笑道:“王总管在老狼谷移来一群野马,其中有一马王,一向连王总管都难接近,待会饭罢,府主不妨试试,便知真假了!”
朱如丹一向最喜欢热闹,首先忍不住接口道:“好哇,爷去试试!王总管不是说有一批马要给咱们骑乘的吗?若不能将它收服,日后妾身怎能带它们上路呢?”
翠儿也脆声道:“爷,我也要一匹……”
李玉虎笑道:“好,快点吃,吃完了咱们一同去试一试。听说烈马不事二主,你们自已各选各的,将来一同带回京去……”
不移时饭罢,王雄父子带路,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马廊。王雄开了大门上一个小窗,众人只见里面圈着百十匹各色骏马,都是无鞍无缰。确实是标准野马!
王雄解释道:“这群马就是由老狼谷移来的,最烈的一批至今还没有驯服,那马王便在里边,属下为了怕它们逃回山,平常门都不敢打开。”
李玉虎奇道:“王总管怎么能把它们移来这里?平常又怎么喂食呢?”
王雄道:“王总管率领千匹野狼在四周看管守围,才把它们驱来;至於日常喂食,则是利用二楼向下抛些草料。”
说着,当先爬上门边一架丈馀木梯随即推开上面一扇小门,恭身而进。
李玉虎闪身上去,六女纷纷跟进,入内一瞧,门内果然有一圈二楼廊堆满乾草、豆子,回廊正下方,则是两排长长的木槽!
群马无疆,听得响动,一齐抬头张望,同时不断喷气、踏蹄,各色如银铃马眼中,露出惊戒挑战神情。
其中有一匹全身毛色金黄,只额头有块白斑,四蹄上各有一圈奇长的白毛,身躯特别高大,足有丈馀,马尾更是特别长,挥动之时,竟有“嘶嘶”飒风声。
此时它抬头望着众人,赤红的双眼,精光四射,忽然“希聿聿”一声长嘶,声似龙吟,踏前两步,前蹄一举,人立而起,双蹄踏在二楼栏杆边沿,一颗特大的马头,已伸到李玉虎脚边。
李玉虎见状大乐,“哈哈”笑着,蹲身伸手,想去摸那马额头。王雄失惊,道:“府主小心,它是马王,会咬人……”
一语未落,那马王果然露出森森白牙,将李玉虎整只手掌咬在口中。
若是换了别人,这一口手掌不断,也是皮破血流,但奇怪的是,那马王恶狠狠咬住李玉虎手掌,不仅未如过去一般,反而像咬住一块火烫的铁板,一股热流迅即由手指射出,飞快的在马头内转了一圈,“咔”声轻震,竟将它闭塞灵智的经脉都撞开了。
马王只觉得头脑一清,便听见李玉虎笑道:“马儿,马儿,你可愿做我坐骑,随我遨游五湖四海?”
马王吐出李玉虎手掌,后退三步,前蹄落地,忽然连连点头。
朱如丹、翠儿齐声道:“哇!爷,你看他点头答应了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真的吗?”
那马王又把头连点三下。李玉虎喜道:“好,我问你,你是这群马儿的马王吗?”
马王又点点头。李玉虎又道:“现在开门放你们出来,可不许乱跑,知道吗?我这几位夫人要各选一匹坐骑,你们跟着我一定有许多好处,知道吗?”
马王只是点头。李玉虎笑道:“好,我先下去,丹儿,去开大门吧!”
他晃然而起,故意放缓落式,向马王背上落下,那马王挺立不动,直待他分腿坐在背上,方才“希聿聿”一声欢嘶,在室内小步缓缓行走起来。
其他马匹纷纷让路,只看得王雄父子又傻了眼。朱如丹晃身出去,开了大门,翠儿看上了一匹黑马,娇躯一晃,飞上那匹马背,道:“爷,我要这……”
那马未待她说完,一声惊嘶,人立而起,想把她摔下背去。
翠儿一声惊叫,娇声骂道:“你好坏!”
说着,双膝用力,人如贴在上面一般,玉掌一举,就想打它。李玉虎忙道:“翠儿不可,你想把它打死呀!”
翠儿一掌仍然落下,不过已改打为抓,一把抓住马鬃。李玉虎又道:“马王,快叫它乖一些……”
马王鼻中喷气,扭头望了黑马一眼,那黑马果然双蹄落地,不敢再跳。
李玉虎以膝示意,马王走上前去,李玉虎用手捂住黑马的天灵,真元一发,如法炮制,为它打通了脑中经脉,道:“好,乖乖跟着翠儿吧!走……”
於是马王带头,黑马随后,缓缓驰出大门。
后面马群一阵欢嘶,齐齐放步奔出,转眼间,已跑得一匹不剩。
李玉虎回马叫停,马王“希聿聿”长嘶发令,群马一齐止步,伫立不动。
李玉虎令马王缓缓驰回,如同校阅一般,在每匹马前停留片刻,李玉虎以同样手法增强各马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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