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名来,佛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好!”杨先之冷笑道,“秃驴听着,小爷姓杨名先之,你多年念经,想必早就向往西天级乐了,今天就让小爷送你一程,也算是功德一件。”他听得智明竟然称他为“小子”,自称起“佛爷”来,心中好笑,想不到堂堂少林高僧,会是如此不堪,看样子这些名门正派这几年确实是没落了。要耍嘴皮子,那老和尚又怎会是他的对手?当即就被他气的七窍生烟,一声虎吼,对着杨先之就一掌劈了过来。
杨先之虽然嘴上说得轻巧,但也明白,这几个和尚手上的功夫可不容小窥,眼见他掌势猛烈,折扇一扬,迎了上去。
而智云、智心眼见杨先之和智明两人动上了手,当即也不打话,一左一右,拦在了徐玉身前。
“主人,给一个我们姐妹活动活动。”即莲叫道。
徐玉也明白,自己想要以一敌二,断然不会是这两人的对手,但又不知她们四个武功到底如何,刚才眼见即莲、如兰俩联手,根本就不是那个智云的敌手,心中很是不放心——
即莲知道他的心事,笑道:“这次我们四姐妹联手,以多取胜,少林不是有十八罗汉阵吗?我们合欢门今天也让他们见识一下四象合欢阵。”
徐玉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什么四象合欢阵,当即点了点头道:“你们自己小心点。”
即莲娇媚的一笑,道:“知道了。”说着又向智云道,“老和尚,你们二个中,就你还长得像点人样,还是你来吧!”
智心相貌丑陋,向来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骂他丑,他原本就是因相貌丑陋,常遭人鄙夷,才遁入空门的,多年的修行,却依然不能化解这个心结,而即莲现在是说得再恶毒不过了,就是骂他长得不像人样。大怒之下,骂道:“丫头无礼!”同时迅速无比的向她身边欺去……
“和尚,你的对手是我!”徐玉叶上秋露出鞘,带着龙吟急向他扫去。
智心忽见眼前绿芒大盛,不得不舍了即莲,迎上了徐玉。那边智云也和四个丫头动起了手来,但只一交上手,双方就都明白了,今天这事是无论如何,善了不成了。
却说徐玉和那智心动手过了十来招,心中就明白,这老和尚丑是丑了点,但手上功夫,却一点也不含糊,只是他赤手空拳,畏惧自己手中的宝剑,有所顾忌,不免动手的时候缩手缩脚,但自己一时半刻之间,也绝对伤不了他。
大家又缠斗了片刻,徐玉心中开始大感不耐烦,偷眼看向杨先之,眼见他仗着乾坤扇的威力,已隐隐占了上风,智明脾气暴躁,久战无功下,怒吼连连。而那四个丫头,大概平时练习有素,倒也配合得巧妙得很,但招式虽然精妙,无奈功力太差,恐怕维持不了多久,心中不明白,为什么媚儿和她们年龄相仿,功力会比她们强得多?但这时却不是他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得尽快想办法,如何摆平了对手才是正经。
心中想着,手上不知不觉间慢了慢,智心也早就大感不耐烦,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等三人的武功,收拾一个昆仑派的弃徒,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料到从半路上杀出来了一个杨先之,年纪轻轻,武功着实不弱,和智明打到现在,隐隐间似乎已经占了上风,而智云又被那四个丫头缠着,虽然那四个丫头内力平平,但四人联手,又配合得当,偏生智云又不愿下辣手伤了她们,一时之间,倒也无法。
如今自己对上了徐玉,心中也极惧怕叶上秋露的锋芒,畏畏缩缩,正感不耐烦,却见徐玉的剑式缓了缓,心中大喜,暗想我只要伤了这小子,一切事情还不好办?当即掌力暴增,急向徐玉胸口印来。
徐玉一边闪开了他这一掌,一边唰唰唰一连三剑,幻出二十一朵剑花,对着智心当头罩下,他也和他一般心事,想着速战速决,明白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智心一边和他动手,一边暗自惊叹,不知道昆仑派什么时候,有了这等高深的剑法?
而这时,徐玉也觉得今天背上被烧伤的伤口,因为跟人动手,牵扯了伤势,这时是痛得越来越厉害——当即一咬牙,身形平平飞起,剑气激增,绿芒已不再是原先的一道,而是层层叠叠,如同浩月在天,光芒四射,急向智心袭去。
智心吃了一惊,知道这招的厉害,忙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应付,当即掌心内敛,周围的空气好象受的了什么压迫,全都向他的掌心收敛,而后——出掌。
剑气掌力,碰到了一气,发出一声大响。
杨先之吃了一惊,他知道徐玉身上有伤,不耐久战,却也没想到他会不顾一切,出绝招和智心拼命,情急之下,舍了智明,就要过去相助,智明刚才被他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哪肯就这般放他走,虎吼一声:“哪里走?”
杨先之眼见他掌力刚猛,不得不回身强接下他一掌,紧着着徐玉和智心两人后面,又听得一声大响,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时——
只见智心左胸口上一片血迹,显然是被徐玉的剑气所伤,但徐玉也没讨得了多少好处,被他掌力刮了一下,胸口发闷,极不好受,而这时背上伤口因用力过猛,全部裂开,鲜血浸透了衣纱,但显然,这次是他占了上风了,事实上,若非他手下留情,不想和少林结下不解之仇,刚才的那一剑,就算是杀不了智心,也足够让他重伤至残了。
杨先之和智明硬拼了一掌,智明蹬蹬蹬向后连退了三步,方才拿桩站住,而杨先之却只身形摇了摇,胜负之分,也已明显。
三个老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无话可说——
还是智云合十对徐玉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随即转身,带着智明、智心向外走去。
徐玉冷哼了一声,道:“大师慢走,不送!”
“等等——” 杨先之忽然大叫道。
第七卷 初闻身世 第十二章
徐玉听他大叫“等等”,忽然想起曾大牛来,在大全寺的时候,他好象也说过同样的话,杨先之该不会要做和他一样的事吧?——杀人灭口!但就凭他们几个,想要留下那三个老和尚,好象有点困难,当即看向杨先之,只见杨先之冷笑道:“三位大师难道就这样走了吗?”
智明怒道:“你还想怎样?”
“不怎样!”杨先之冷笑道,“除了三位大师外,可还有谁知道这地图的事?”
智云明了他的心事,知道怕他们三个把徐玉身怀秦皇宝藏图的事宣扬出去,对徐玉不利,想了想道:“施主大可放心,我等还不至于是那种小人。今日既然败在了两位手中,自当遵守江湖规矩,替徐施主保密,但是——这事我们能够想到,别人也一样能够想到,徐施主还是小心点好,若是为了那张图妄送了性命,却不值得很。”
徐玉听他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江湖中人为了名利,不怕死的多得是,其实,又何指只是江湖中人?当即点头道:“多谢大师!”
杨先之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他们三人离开了水云轩,猛转眼间见着徐玉背上衣服中透出的鲜血,不禁吃了一惊,问道:“你的伤?”
“我没事。”徐玉苦笑着摇头道,“我这些日子也够倒霉的,还没碰上过称心的事,到我这里坐坐吧,我让她们弄几个小菜,我们喝一杯?”
“坐坐喝杯茶吧,酒就算了,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 杨先之笑道,“你先去把你的伤处理一下。”
“你怎么又受伤了?”即莲皱眉问道。
徐玉摇头叹息了一声,把碰上鬼府少府君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不禁大骂楚鸿,但当听到徐玉说要和鬼府断绝关系的时候,如兰不禁皱了皱眉头。
徐玉知道她与鬼府交好,一直留神观察她的反应,这她如此,忍不住问道:“如兰,你反对吗?”
如兰摇头道:“主人决定就好,我又怎会反对。这事本就是鬼府不对,明知道主人是合欢门门主,我们两派又有联盟,却还设下埋伏要置主人于死地,他们既然先不仁不义,又怎怨得了我们?我只是担心罗天圣教,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把圣教统一,只是我们两派一直联盟,他颇有顾忌,如今我们自己先有了矛盾,只怕……”
杨先之听到这里,忙插口笑道:“这个姑娘倒不用担心,罗天和合欢门如今是一家人了,我今天代表罗天圣教,向诸位姑娘保证,罗天圣教绝对不会为难合欢门,嘿!你们还是先帮他把伤处理一下吧!”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徐玉。
“你是罗天圣教中人?” 如兰问道。
杨先之忙点头道:“不错,家师就是罗天魔帝!”
如兰等人都不禁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青年居然是罗天魔帝的亲传弟子。
徐玉一边让坐,一边忙吩咐人倒茶,向他笑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请教你。”
杨先之听了,只当他要询问关于罗天圣教的事,当即点头道:“好,你快去吧。”
徐玉走进自己的卧室,即莲跟了进来,帮他脱去衣服,看时——这见背上烧伤了好大一块,起了燎泡,严重的地方已经破裂,鲜血直流,一边取了清水帮他清洗上药,一边又是心痛,忍不住大骂楚鸿,徐玉听得好笑起来,猛想起媚儿来,问道:“你知不知道,媚儿好象和那个楚鸿很熟啊,你认不认识他?”
“那个楚鸿?” 即莲冷笑道,“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我以前见过一次,讨厌得很,仗着模样儿生得好,长辈疼爱,骄纵得很,也不知媚姐怎受得了他,我们除了兰姐看在梅大夫的份上,还答理他两句,似菊和若梅可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哼,下次再让我看到他,我非好好的骂他一顿不可,以前我还顾忌着两派联盟呢。”
徐玉也没想到原来楚鸿还真的没人缘,连即莲都这般讨厌他,想到他称他“油头粉面的家伙”,不禁笑了起来,将白天的烦恼暂时的抛开了一边,笑道:“你别说,那家伙确实长得不错!怨不得他家长辈疼爱。”
“他长得好?” 即莲打着哈欠说道,“我看他还不及你一个脚指头,一身的娘娘腔,偏偏又心狠手辣得紧,我见着就讨厌。”
“你怎知道他心狠手辣?”徐玉好奇的问道,“他偷袭我也是因为我废了幽冥鬼姥的武功,江湖仇杀,正常得很,如果媚儿今天不阻止,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是这个——你不知道。” 即莲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大前年,主人带我们去黄山玩,正好也碰上了幽冥鬼姥带着他去黄山,结果就大伙结伴一起游山。那家伙好象很少出门,不像我们,平时跟着主人四处走,他缠着主人,问东问西的,好不讨厌。”
徐玉心想我也是第一次出门,要是见到什么没见识过的东西,问了大概也会招人厌,幸好我本就怕了你们了,想问什么也不至于找你们。
只听得即莲又接着说道:“那天天色晚了,大家商议着,就在山上过一夜,老主人熟悉四周的环境,就去打了两只锦鸡,烤了大家吃,那锦鸡生了两根特别漂亮的尾巴,被那家伙看见了,就问主人,锦鸡在哪打的,多不多?主人当时并不知他要干什么,告诉他在那边的山坳里,多着呢!结果第二天起来一看,这见他用大包裹着一大包的锦鸡尾巴毛,锦重重的很是好看,说是要带回去做件羽衣,我吃了一惊,心想这要多少只鸡才够?于是还打趣他——问他是不是把所有锦鸡尾巴上的毛都拔了?我当时好奇,想去看看秃尾巴的锦鸡是什么样子,就跑到那边的山坳上去看看,你知道结果吗?我当时看了,直接就哭了,真的太残忍了。”
徐玉大吃了一惊,问道:“你不会说,他把所有的锦鸡的杀了?”
即莲难过的点了点头道:“你猜对了,他把山坳里几乎所有的鸡都毒死了,满山坳里都是死鸡,好恐怖!难怪他晚上去弄了那么多的羽毛,我们都没听到鸡叫呢!”
徐玉点头道:“这人也确实太过分了,要羽毛抓住拔了就是了,实在用不着毒死所有的鸡!”
即莲怒道:“不错,我和若梅指责他,他还振振有辞的说‘他怕麻烦,而且怕吵醒了我们’,后来,我们几个就讨厌他,一直不和他说话。媚儿小时候在鬼府呆过三年,所以他们的关系比较好,不过他伤了主人,我想以后媚儿姐也不会再帮他了。”
即莲说着,浑然忘了还在给徐玉上药,手上不觉加重,徐玉受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即莲吃了一惊,醒悟过来,忙道:“主人,我弄痛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徐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别对着我的伤发泄你的怒气就行了。”
即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眼见徐玉爬在椅背上,侧着身子,微显清瘦的脸越发俊美,心中一动,猛然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