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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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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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几乎就在同一忽里,他身旁白影一闪,白袍人比他抢快一步,一掌后发先至,那块石板未合,被掌力一震,一声暴响过后,顿时被掌力击得块块碎裂! 
    白袍人及赵子原先后自裂口冲将出去,沈浣青迟疑一会,亦轻提身子,继后跃出地窖。 
    祠堂时那身着灰色衣衫的武啸秋。正一掌接着一掌,将顾迁武迫得全无招架之力,只听得掌风呼呼,夹杂着一声闷哼,顾迁武仰身跄然倒退了五步,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躯贴在土墙上。 
    赵子原大喊道: 
    “顾兄,怎么样?” 
    顾迁武用力摆一摆首,道: 
    “还好,没有事。” 
    武啸秋陰陰一笑,一箭步欺到切近,高举单掌,就要痛下杀手,白袍人适时压沉嗓子大喝道: 
    “武啸秋!你与某家住手!” 
    武啸秋身子好比旋风一般回转过来,带着惊异的眼色望着白袍人与赵子原两人,有顷,他那凌厉的视线落到沈浣青身上,睛瞳射出一股慑人的威凌,沈院青无端端打了个寒噤,满面都是惊悸。 
    自袍人瞧在眼里,有意无意地移动身子,插在武啸秋与沈淙青两人中间,冰冷的声音道: 
    “天不从人愿,姓武的,你的算计已完全落空,竟想找无辜的弱女出气么?” 
    武啸秋陰陰道: 
    “你甭狂,嘿嘿,你也就要完了!” 
    白袍人嗤之以鼻道: 
    “就凭你一个人么?” 
    武啸秋道: 
    “就凭老夫一人又怎样?” 
    白袍人冷笑道: 
    “只有你姓武的一人是万万不行的,最好像翠湖那一夜,再找两个高手来个联合夹攻……” 
    赵子原闻言,心头重重一震,默默对自己呼道: 
    “他提到了翠湖,又说再寻两个帮手夹攻是什么意思?他——他不要就是我所怀疑的那人个罢?”一念至此,再也不敢往下追想下去。白袍人复道: 
    “若非某家深悉你的为人,几乎要错以为你的神智有问题了,姓武的我既敢口出狂言,必然有所仗恃,莫非你在等着帮手来到么?” 
    武啸秋道: 
    “总算被你料对了,不错,老夫的确是在等候某一个人的到来,咱们约定的时候也快到了。” 
    白袍人道: 
    “既是如此,某家愿意候待你那帮手的到来,倒不急于立即和你动手了,但你可以透露那个即将来此与你会合的人是谁么?” 
    武啸秋道: 
    “有何不可,此人即是水泊绿屋二主人……” 
    话至中途倏然住口不语,而以嘿嘿的陰笑掩饰过去。赵子原听他言词闪烁,不由大感困惑。白袍人神色一沉,道: 
    “可是水泊绿屋那称做‘女娲’的女人么?”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曾经沧海
    武啸秋道: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提起她的名字。” 
    白袍人道: 
    “某家亦知由外人呼叫女蜗之名,乃水泊绿屋的忌讳之一,但某家早于二十年前已完全与绿屋脱离关系,自然全无所惧了。” 
    武啸秋冷笑一声道: 
    “只怕你是言不由衷罢?” 
    白袍人大怒道: 
    “武啸秋!听说你几年来你艺业大有津进,和甄定远那头老狐狸处处以天下第一人自居,某家实与你说,这等想法还稍嫌早了一点!”武啸秋道:“走着瞧吧!” 
    白袍人道: 
    “某家此番重出,犹未去寻找你们的晦气,你反而先找上了我么?” 
    武啸秋冷笑不答,白袍人复道: 
    “敢情尔等怕我一个一个找你们算帐,以是来个先下手为强,嘿嘿,这一次可没有那般容易叫你的陰谋得逞了。” 
    武啸秋陰笑道: 
    “然则你自认有击败咱们的能为了,这几年来你为何不来找我们,莫非你也在暗地里进行什么陰谋算计?” 
    白袍人喃喃道: 
    “某家迟早要去找你们的,但必须先将那件大案子探察个水落石出,否则那秘密岂非永无揭晓之日之么?” 
    武啸秋道: 
    “你说的什么案子?什么秘密?” 
    白袍人仰天长笑,笑声里隐约透出抑压不住的激动: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什么傻?某家……” 
    山门外边蓦然传来“希幸幸”马嘶声响,蹄音来到近处停住,白袍人神色微变,硬生将未完的言词咽了回去。 
    顾迁武悄悄移近赵子原身侧,低道: 
    “敢是武啸秋提到的水泊绿屋‘女蜗’来到了,那白袍人以一敌二,必要时你我得助他一臂之力。” 
    赵子原未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一点头。 
    沈烷青细步上前,双瞳剪水望着顾迁武,嗫嚅道: 
    “大哥,我……我心虚得紧……” 
    顾迁武紧紧握住她那细若柔荑的手指,道: 
    “有我在此,没有什么好怕的。” 
    赵子原望见他们两人亲呢之状,内心泛起异样的感觉,暗忖: 
    “顾兄与沈姑娘竟是旧识,看情形他俩还是一对爱侣呢,值得怀疑的是沈姑娘贵为白石山庄庄主掌上千金,缘何会落在留香院武啸秋手里?适才她奉命在地窖里向我投怀送抱,幸亏顾兄未曾瞧见,否则我也不知应该怎样向朋友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仿佛已经见到这一对爱侣中间所蒙上的一层陰影,心中不由暗暗感到难过。只听武啸秋陰森的声音道: 
    “她赴约来了,今日老夫叫你死而无怨!” 
    大步走上前去,一掌震开山门,诸人下意识凝目望去,一辆优灵似的灰篷马车驰到祠堂前面停了下来! 
    赵子原心子一紧,这辆灰篷马车他已见过多次,与香川圣女所坐的那一辆篷车完全相同,设非顾迁武事先透露来者乃水泊绿屋的女娟,他也无法分清这辆篷车到底是谁所有了。 
    车头上方端坐着一人,一脸陰沉之色,正是那数度把赵子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车夫马骥。武啸秋大声道:“贵上可是在车厢里面么?她来迟了……” 
    赶车人马骥截口道: 
    “鄙上临行有事不能来了,特地命我驾车到此通知你一声——” 
    不知怎地,赵子原一听此言心头忽然一松,宛如落下了一方巨石,自己亦不知其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的缘故。 
    武啸秋呆了呆,道: 
    “那么贵上今晚是不能赶到此地来了?” 
    车夫马骥道: 
    “正是。” 
    一旁的白袍人冷冷自语道: 
    “可惜,可惜,某家又错过了与女蜗见面的机会。” 
    武啸秋恨恨地瞪他一眼,朝马骥道: 
    “贵上可曾告诉你,不能赶来赴约的缘故么?” 
    马骥道:“不曾。”武啸秋突然沉下嗓门道: 
    “你驾了马车,就为了带给老夫这一声口讯,然而你若仅仅为带口讯,缘何却要驾着一辆空马车往返?骑马不是远比驾车轻快许多么?” 
    马骥冷冷道: 
    “武院主别忘了我是个车夫,我高兴驾着篷车赶路,谁也管不着!” 
    武啸秋道: 
    “话虽如此说,老夫仍想掀开车帘瞧个究竟——” 
    举步走到了车前面,伸手持帘欲掀。 
    马骥厉声道: 
    “武院主若轻举妄动,定将悔之莫及。” 
    武啸秋眼色陰晴不定,无人能从他那变幼的神色中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终于他忍住没有掀开车帘,缓缓缩回手来。 
    就在这时,赵子原忽然发觉车台前面那块篷布上的两个圆形小洞里,正有二道冷电一闪即没—— 
    他心念一动,忖道: 
    “车厢中那倏闪即没的两道冷电,必定是一对女人的眸子无疑,足见确实是有人坐在篷车里面,只不知那人是不是‘女娲’?如果是‘女娲’,她已和武啸秋约好,来到此地后为何又不露面?……” 
    内心疑虑纷纷,却是无一得到解答,心头不由益发沉重起来。 
    马骥道, 
    “若没有其他事情,小的赶车回去了。” 
    一扬马鞭,马儿长嘶一声,四蹄腾起,篷车如飞驰去…… 
    等到篷车去远后,白袍人冷笑一声,道: 
    “武啸秋你受骗了,依某家之见,那‘女娲’分明就在篷车里面,但她竟故意隐身不出,留你单独一人在此与老夫敌对,倒不知用心何在?” 
    武啸秋眼色又自一变,口中却道: 
    “你少挑拨,老夫何许人,岂会轻易着了你的道儿。” 
    白袍人笑道: 
    “很好,咱们可以少说几句闲话,某家要出剑了——” 
    他伸手一按剑柄,就要掣剑而出,武啸秋道: 
    “老夫少陪。” 
    身随声起,一扭腰已到了山门当口,这当口,白袍人电掣般撤出长剑,诸人耳中都听到隐隐风雷之声。 
    同时一阵杀气自剑身上迫出,立时感到心神震荡,呼吸受阻,那武啸秋首当其冲,感受到的威胁自然要较其他人犹为强烈,他身形一扭,竟在间不容发之际抢先了一线,“唰”地冲出剑气边缘,落到六尺之外。 
    在场之人无不骇然失色,只觉武啸秋实是举世罕见的高手,这一着突围身法之诡秘,简直使人难以思议。 
    奇怪的是白袍人发出一剑后、第二剑并未接着攻出。武啸秋大喇喇走出山门,顾迁武大喝道: 
    “武院主慢走一步。” 
    晃身一掠而前,翻掌扑上,那等情急拼命的姿态,赵子原睹状不由怔了怔。 
    武啸秋一言不发,迎着冲上来的顾迁武劈出一掌,掌力无声无息,生似不带威力、然而赵子原却可瞧出他那掌招下面所隐藏的厉害杀着,方欲提醒顾迁武注意,口心却是紧张得发不出声音。 
    沈烷青的尖叫几乎在同一时间亮起: 
    “顾郎留神!那是寒帖摧木拍!” 
    武啸秋右掌一挥,劈出霹雳般暴响,威势之厉之烈,便如寒帖摧木一般,簌簌有声—— 
    顾迁武乍闻沈烷青示警,立刻怞身回来,饶是他见机得早,也被掌风扫出七尺远,摔倒于地。 
    武啸秋向后退了两步,刚好踏出山门,然后闪电也似一个转身,扬长没人苍茫夜色中。 
    那白袍人自击出一剑之后,即不曾动手,冷眼望着武啸秋离去。 
    但闻沈烷青恸呼一声,奔到顾迁武近前道: 
    “顾郎,你没有事么?” 
    她哈腰下去细察顾迁武伤势,惶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赵子原暗叹道: 
    “这位沈姑娘对顾兄用情至深,却是红颜命薄,被武啸秋禁制利用,几与欢场女子无异,如果他俩因此不能结合,岂不令人扼腕。” 
    白袍人冷然道: 
    “年轻人莽莽撞撞,受这场教训亦是应该,不过姑娘大可放心,他还死不了。” 
    说着自袋中取出一颗黑色丹丸,塞进顾迁武嘴时,移时,顾迁武面色渐渐红润,巍巍颤颤立将起来。 
    沈浣青伸出纤手扶住他的身子,道: 
    “谢天谢地,顾郎你居然安好无恙……” 
    顾迁武平息了一会道: 
    “我没有事,倒是沈姑娘你——你变得憔悴多了。” 
    微喟一声,续道: 
    “以前你无故从白石山庄失踪,我踏遍大江南北遍寻不着,听令尊提及你失踪那一日,甄定远及武啸秋曾连袂路过山庄,伊始我猜度你是被甄定远掳走,囚禁于太昭堡,遂进入太昭堡卧底,但我在堡里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最近始逃出古堡,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落人武啸秋手里——” 
    赵子原恍然若有所悟,暗忖: 
    “顾兄加入太昭堡受聘为银衣队队长,原来为的是追寻沈姑娘之故,他的用心也是良苦了,只不知除此而外,有无其他的原因? 
    白袍人插口道: 
    “数载之前,武啸秋创置留香院,意欲经营为天下第一艳窟,以奴役天下高手,当时他四出访察绝世美女,以主持东南西北四厢,此事老夫略有所闻,不想他会找上沈姑娘你——” 
    赵子原心子又是一震,暗道留香院四厢所住的美女,原来都是武啸秋从各地所掳来的名门闺秀,西厢所住的已证实是白石山庄的沈浣青,至于东厢的李姬。以及其余二姬美女,则不知又是那家的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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