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印,你居然敢出口骂人?”大悔大师道: 
“老衲称尔等为邪魔外道,这便算是骂人么?” 
太乙爵笑道: 
“大师,你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 
大悔大师道: 
“四爷有所不知,此地满是机关,若不亮起灯火,老衲真担心咱们会上当!” 
太乙爵笑道: 
“大师所见极是,却不知老夫兄弟进来之时,早把此间所有机关都已全部关闭!” 
莫许闻言叫道:“太乙爵你好大的胆子!”太乙爵哂然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夫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 
突听一人道: 
“对极,对极,但老夫仍怕你们走不出此地。” 
众人循声望去,时间不大,只见天罡双煞先后走了进来。 
大悔大师道: 
“贵方究竟还有多少人,何不一并请出!” 
冰血魔女道: 
“咱们老大少待就到,在她在到之前,咱们不妨先打两场试试!” 
大悔大师道:“这也使得!”冰血摩女向后边突然喝了声: 
“亮灯!” 
刹那之后,只见一列灯光从远处亮了过来,那是一列十二盏灯笼,分别由十二名青衣女子拿着由远而近。 
慢慢的,那十二名青衣女子走近了,这时四周景象也清晰可见! 
原来这里是一间高大宽敞的房子,房中四方各有一个小的石墩,中间隆起一座土堆,在那土堆四周却放置了数十堆森森白骨,余外却一无所见。 
赵子原暗暗称奇,心想这里不是叫鬼牢吗?为何没有看见牢房呢? 
戚中期悄声道: 
“赵兄,这并不奇怪么?” 
赵子原道: 
“戚兄是不是认为没有牢房?” 
戚中期点点头道:“正是!”赵子原奇怪的道: 
“小弟也觉得奇怪的很,那座土堆又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大悔大师接道:“那座土堆便是牢房所在!”赵子原一怔道: 
“那土堆就是牢房么?” 
大悔大师道: 
“正是!” 
戚中期插嘴道: 
“然则为何没有看到牢房?” 
大悔大师道: 
“牢房是在土堆下面,使用时用机关躁纵,方才太乙爵说已把整个机关破坏,只不知现在又要如何进去了广戚中期道:“原来如此,想必甄姑娘便囚禁在那里了?” 
大悔大师道: 
“不错,正是囚禁在里面。” 
戚中期道: 
“假若要解救她,又应从何处着手?” 
大悔大师道: 
“老衲此时尚不太清楚,待眼下此战完了之后,到时再想办法吧!” 
说话声中,那十二名青衣女子都已站在墩上,冰血魔女叫道: 
“你们瞧见那座土堆了么?” 
太乙爵道: 
“瞧见了又怎样?” 
冰血魔女哼道: 
“你别先对老娘提问题,且听老娘说下去!” 
顿了又顿,又道: 
“在那土堆四周还放置了数十堆白骨,不瞒你们说,那数十堆白骨乃是老身布下一道阵式,那道阵式看来虽然平淡无奇,但进去之人如想出来,不花费一点脑筋那是不成的。”太乙爵道:“咱们少待便在土堆上动手是么?”冰血魔女道: 
“不错!” 
说话之时,悄悄对身旁诸人说了几句,只见天罡双煞和摩云手等人都点了点头。 
大悔大师道: 
“四爷瞧出那是什么阵式了么?” 
太乙爵道: 
“老夫也正要说一说,那阵式从表面上看去极像八卦阵,其实却不是!” 
大悔大师道: 
“然则那是一种什么阵式?” 
太乙爵道: 
“此阵来自西域,是以它的名字亦甚为古怪,叫着‘九结连环阵’!” 
大悔大师脸色微动的道: 
“这名字当真新鲜得很!” 
太乙爵道: 
“大师不妨仔细瞧瞧,那数十堆白骨乃紧紧相结,但其实却是九堆相结,这九堆连着那九堆,从数字上推算,应该是九九八十一才对,可是那九堆之中的四堆又已与别的白骨相连,只要能够认清其中四堆,然后从那四堆之中进出,便不到受困了!” 
大悔大师合什道: 
“四爷高见,老衲佩服的很!” 
太乙爵转脸对赵子原和戚中期道: 
“你俩听清楚了么?”赵戚两人一齐躬身道:“听清楚了!”大悔大师道: 
“等会这一战,老衲之意,咱们最好能推出一位运筹调度之人才是!” 
大乙爵道: 
“东后转眼就到,老夫之意还是让她来调度比较恰当些!” 
话声方落,忽听一阵细如蚊虫的声音说道: 
“四爷这么说,岂不折煞老身了么?” 
声音虽细,但一言一句却十分清晰的打入耳鼓,场中之人无论敌对双方都是顶尖高手,知道说话的人正是东后,但她此刻起码距离现场尚有数十丈之遥,内功津深如斯,当真举世罕见。 
众人方在惊疑,忽然又听得一阵清晰声音响起道: 
“武当刚别,又幸相逢,既来之则安之,姊姊又何必客气!” 
说话的也是女子,不消说是西后到了。 
东西二后先后来到,两人声音从不同方位响起,而且说起话来又那么文绉绉的,就真像亲姊妹一般。只听东后笑道: 
“妹妹,咱们都是自家人,你怎么也抬起我来了呀?” 
西后道: 
“姐姐是众望所归呀!” 
东后道: 
“妹妹,别在我脸上贴金了,倒是你才是众望所归呢!” 
西后格格笑道: 
“我是这里主人,姐姐现在变做客人了,客随主便,姐姐就勉为其难一次吧!” 
东西二后好像在说笑,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久之后,先后在鬼牢现出身来。 
西后首先出现,身后跟着青凤和四名婢女,东后身后却只跟着赵芷兰和蓝玉燕二人。 
敌对双方的人自然难免都要先后见礼,东后和西后脸上都笑盈盈的,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大悔大师道:“咱们方才之言,东后娘娘都听见啦?”东后笑道: 
“实是不敢担当这个重任!” 
普贤爵道: 
“请不必客气!” 
东后道: 
“按理该金鼎爵才对!” 
金鼎爵道: 
“娘娘众望所归,就勉为其难一次吧!” 
戚中期俏声对赵子原道: 
“其实二爷和三爷才客气呢!”赵子原也低声道:“这是礼让呀!”目视青凤,又道: 
“原来尊夫人已做了西后的侍女首领?” 
戚中期痛心道: 
“她自甘堕落,我实为她不值!” 
赵子原安慰他道: 
“戚兄放心,也许不久她会回到你身边来!” 
戚中期叹道:“但愿如此!”只听大悔大师道: 
“娘娘不必推让了,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东后娘娘欲待再说,金鼎、普贤、太乙爵都一齐推举她,东后娘娘只好勉强接受下来。 
这边推了东后,那边也是在一阵推让之下决定了以西后为首,他们推定了西后,那是因为西后身为水泊绿屋大主人,客不欺主,她顺理成章自是发号施令之人。 
西后笑道: 
“姊姊,想不到我俩终于打对台了!” 
东后也笑道: 
“说得是呀,俗话说得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上下牙齿都常常厮磨,更何况我们姊妹?”顿了一顿,又道:“希望经过这次之后,我们的感情仍能和好如初!” 
西后面色一变,冷冷的道: 
“那只有一个条件!” 
东后道:“什么条件?” 
西后道:“你让出东后之位!” 
东后怔道: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西后冷声道: 
“那么我还有另一个条件!” 
东后道: 
“你又有什么条件?” 
西后道: 
“遵我为武林之主!” 
东后笑道: 
“妹妹,就算我肯遵你为武林之主,别人只怕未必!” 
西后道:“除你之外,别的人我根本不在乎!”太乙爵道:“好大的口气!” 
西后冷冷的道: 
“我知道你们灵武四爵一定不服,所以我早已有了打算!” 
太乙爵道: 
“什么打算?” 
西后道: 
“便是今日之会,尽诛尔等!” 
太乙爵大笑道: 
“好说,好说,娘娘有何能耐,何不现在施展出来?” 
西后目光一扫,回顾摩云手道: 
“有劳大师先打头阵如何?”摩云手点点头道:“使得!” 
说着,提着大斧走了出来。 
他指着太乙爵叫阵道: 
“你敢不敢出来一战?” 
太乙爵笑道: 
“有何不可!” 
正待晃身而出,忽听东后叫道: 
“四爷请慢!”太乙爵道:“娘娘有何见教?”东后娘娘道: 
“咱们不可乱了阵脚,第一仗可由于原出战!” 
赵子原躬身道: 
“晚辈尊命!”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摩云手冷冷的道: 
“赵子原,这是你自寻死路!” 
赵于原冷声道: 
“摩云手,咱们曾数度相逢,每一次我都想与你决一死战,总是找不到机会,今日正好放手一搏!” 
摩云手嘿然冷笑道: 
“老夫早欲置你死地,今日正好了却心愿!” 
大斧一挥,霍地劈了过来! 
赵子原身子一闪,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摩云手第二斧又跟着劈到! 
他今次出手不比往日,招式凌厉,力道沉猛,进退之间,攻守有序,的确不愧大家风范。 
赵子原连闪两闪,始终找不到一个机会还手,这时摩云手已连攻五六招,赵子原在斧光霍霍之中钻来钻去,险象环生,摩云手喝道:“小子,你认命吧!” 
猛然一斧劈出,这一下他已看准时机,力道方位都用的恰到好处,赵子原若被他一斧劈中,非送命不可。 
好个赵子原,临危不乱,双足一点,只见他身形微晃人已凌空弹起,半空之中拔出宝剑,一剑飞洒而下! 
摩云手一招劈空,头顶上的赵子原已压了下来,他嘿然一笑,身子半转,反手一斧,同时喝道: 
“小子,你找死!” 
只听“当”的一声,火光飞射之中,赵子原身子被震高少许,但是就在这时,他第二记剑式也跟着飞出,剑花错落中,已把摩云手上半身罩住! 
摩云手再度一转,一连挥出三斧,硬生生的把赵子原剑式划开,扬声大喝道: 
“小子,老夫看你究竟能在空中停留多久?” 
身子微退,大斧运足劲力,准备待赵子原将落未落之际攻出! 
赵子原在空中完全凭藉着一口真气支撑着身子,当他真气慢慢散去之际,人也跟着下坠,别人不说,赵芷兰不禁大是替爱子担心! 
赵子原身子越降越低,当他距离地面约有两丈之际,只听摩云手大吼一声,利斧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劈了过去! 
敌对双方都不禁替赵子原担心,赵芷兰尤为焦急,叫道: 
“子原当心!” 
喝叫声中,只见赵子原身子霍地一沉,摩云手的大斧刚好劈到,赵芷兰一声尖呼,哪知就在这时,突从赵子原手上暴发出千万道剑花,其势又劲又疾,摩云手本是上击的式子,此际却突然一窒! 
赵子原要争的就是这一记先手,剑式由繁而简,蓦然化为两道光圈,弹射而落! 
他这一下变招奇速,何况身子又在将下未下之际,任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还能变化招式! 
摩云手自然也不例外,心神微分,赵子原的剑式已乘虚而入,“叶”地一声,摩云手右肩已着了一剑,一时连大斧都把握不住,扑地摔在地上。 
赵子原向后一退,笑道: 
“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