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子点点头,领了旨急忙抽身离去。
站在御阶上,白慕秋看着那群官吏出了宫门,头顶阳光已经照了过来,又转眼在宫里处理了一些内务,训诫了几名有品级的公公,曹少钦已经在旁等候着了,此时当面见着,发现他除了相貌,身材算不上魁梧,但也厚实,两臂修长有力,腰间系着一把长剑,只是不知那剑到底是个什么样。
白龙剑法、白龙剑……。
“少钦可把你身上的佩剑给本督看看吗?”白慕秋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丝毫没有一点犹豫,曹少钦当即解下佩剑,双手奉上,“此剑乃是曹家祖传宝剑,曰:白龙剑,还望督主小心查看。”
白慕秋从他手中取过。
噌——
一声出鞘,白光如练,剑身如镜,将他倒影出来。
“叮咚!宿主发现白龙剑,剑锋力度8,是否绑定,绑定后可以赐予别人使用,也可以收回。”
果然,白慕秋看着白龙剑,笑了。
随着绑定后,他把剑交还给曹少钦,“确实是一把好剑,好好用它,本督还想看你建功。”
曹少钦往下一拜,“谢督主栽培,少钦定当效死力。”
打蛇上棍啊……就算挪到这里来,这些人的本性都不会改。白慕秋点点头,对他勉励了一番,便带着出了宫门,马车上,他掀开车帘一角。
那曹少钦目不斜视,随行在马车左右,就似一副忠心耿耿的家仆。
还需要多观察……。白慕秋放下了车帘。
…………
…………
此时夕阳已现,街道摊贩已是收拾,道路两旁行人也渐少了许多。
马车驶入府邸后,在搀扶下,白慕秋下了马车,夕阳红如血,空气中隐隐乏起湿气。自有府中仆人赶来,用柳枝扫去他宫袍上的秽气,随后才迎进院门。
“夫人今日过的如何?”
白慕秋问着话,随后想起一件事,“那些大商户可有投了拜帖?”
“夫人今日很愉快…。。好像是在悦心湖那边。而那些商户也都如实到来,老奴还做了登记名册。”府中的老管事如实回道。
白慕秋嗯了一声,“先让那些商户在厅里等着,本督先去看看夫人。”
管事犹豫了一下,见周围只有一个白鬓男子,上前小声道:“督主,今日夫人外出,碰到一件麻烦事……”
窸窸窣窣的说了许多,听到后面白慕秋脸色变的难看许多,只是简单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带着曹少钦去了后院的悦心湖。
走近那里,他放慢脚步,听到一阵‘嘎嘎’的叫声。
穿过廊门,波光粼粼的湖泊上,一只小船飘荡着,上面一个蓝衣女子挥着竹竿,吆喝着,水面上,粼粼波涛中一群群小鸭畅快的游着。
夕阳下,犹如一道让人着迷的风景。
白慕秋过去,船上的女子高兴的挥舞着双手,高声冲岸边叫道:“相公…。。”随即又让船夫滑到岸边。
“今日你们出去游玩,是怎么一回事?”
白慕秋笑着对惜福招手,声音却清冷的问春兰和冬梅二人。
两名小侍女胆怯道:“是…。。那高…。衙内…”
随即白慕秋转过头对曹少钦道:“把他们俩父子一起带过来。”
“是。”
曹少钦持剑抱拳,转身离开,身后数十名皂衣太监立即跟上,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夕阳的红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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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摇晃着,慢慢靠了岸边。
船上的女子兴奋的跳了下来,欢呼雀跃的扑到白慕秋怀里,“相公。。。。。。去了哪里?。。。。。”
“相公每日都要当差啊,不然就没有大房子给惜福住了。”
白慕秋捧起她的头,“家里怎么养了许多小鸭啊,相公又没有不见。”
“小鸭。。。。不会迷路。。。。”惜福手指扫了一圈,“这里好大。。。。。惜福怕迷路。。。。。。。。养了小鸭。。。。。它们会带惜福回家啊。。。。。。”
“而且。。。。。惜福已经等回相公。。。。。”
她望着水里的鸭子,语气中充满希望,“那。。。。。一定能。。。。。。。等回爹娘的。。。。。。”
白慕秋摸着她的头,柔声在她耳旁说:“相公陪惜福一起等。。。。。。好不好?”
“拉钩!”
傻傻的姑娘,露着幸福的笑容,伸出小拇指在白慕秋面前勾了勾,“不然。。。。。变小狗。。。。”
第六十九章 高俅父子
温存着,在不久之后,夕阳开始降下去,夜幕悄悄降临了。
最后一点余光,照着他们背影,直到消失。
前面,春兰和冬梅已经点起了灯笼,摇摇晃晃着,为身后两人带路,穿过行廊,来到正院,硕大的四扇开间的正堂门,些许吵闹,甚至有人在偷偷张望,或许见到灯笼正朝那边过来,连忙又缩了回去。
吵杂的声音,悄然静了下来。
正堂大门到了,惜福看到里面的情况,吓了一跳,“好多…。人啊…。。他们是…。。来吃饭…。的吗?”
“是啊,相公请他们吃饭呢。”白慕秋笑着转过脸,面向里间。
里面数十名商贾,轰然拱手,诚惶诚恐道:“是啊…。。是啊…。。提督大人请我们来吃饭的。”
“那…。你们慢慢吃…。。别呛着了。”
惜福朝他们挥挥手,又对身侧的男子叮嘱一番,说是不要让客人挨饿,一定要吃饱,傻傻的说了很多,和春兰、冬梅离开时依旧在叮嘱着。
身影消失后,随即冷漠,直直走了进去。
“提督大人…。”
一名被推举为头的商贾拱手站起身,一句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别说话…。”
首座上的男子闭着眼,竖起一指,“本督只说几句,听完以后,劳烦在座老板,将选择递送到东厂,那里会有人负责。”
正题来了,随即鸦雀无声。
他睁开眼,双手扶在木椅两侧,慢慢启口,“大灾时候,不少官商勾结贪墨了不少皇粮,被本督杀了一批,外面怎么传的,或许你们当中知道内幕,但也无所谓了。他们死了,留下一大堆店铺、房契、古董书画甚至名贵的珠宝,这些东西本督想和各位分享。”
诉说的声音不大,漆黑的外面也寂静无声。
“………你们拿着这些东西,为本督做事。”
“有什么不好的事落到你们头上……。”
“开封府不敢管的,东厂来管;开封府不敢抓的,东厂来抓……。”
“而你们需要付出的……就是孝敬钱,够不够清楚?”
声音说到这里,下面的商贾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道:“提督大人…。。我们需要孝敬多少?”
“每月一层分红。”白慕秋依旧竖起那根手指。
不等他们表态,挥挥手打发走,“记住现在是黑夜,日出之时,东厂没有你们名册的话,很大可能那就是你们最后看见的日出,一定要珍惜。”
这些商户唯唯诺诺起身出去,每个人身上,冷汗将绸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直到被皂衣太监送了出去,才松了一口气,一群人相继无言,独自上了自家马车遁入黑幕。
白慕秋静静的坐在椅上,并未因刚刚的事高兴,相反很是疲惫。
东厂的开销日益加大,如果光靠皇帝拨的银子,局限性将会受到很大的制约,要想冲破桎梏,东厂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经济来源,显然前期从这些商贾手里拿钱是最快的,等稳定后再办一些作坊来维持运作应该不会太难。
他很累,可却不能走。
今天晚上,还有两个人要过来。
临近一个时辰,离深夜还尚早。曹少钦才领着两个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白慕秋揉着鼻梁,待他们进来时,搓了搓脸,看了一眼,招招手,示意他们坐下,曹少钦则持剑立在侧旁。
但那两人却未坐,站中间怒目而视。
此时,过来一名侍女,沏茶放在待客圆桌上,又下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白慕秋放下手,睁开眼,盯着来人中一个圆脸的男人,三十左右,脸上带着纨绔之气,不过此刻却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高沐恩?高衙内?”
“你还没死啊!”一声类似咆哮的声音乍起,捧在手里的茶杯,陡然间飞了出去,砸在高衙内身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烫的整个人原地拍打。
而身旁立着的高瘦男人,五十些许,连忙帮他把衣服上的茶水抖开,伸手指着白慕秋,咬牙切齿道:“白提督,可别欺人太甚,我儿有错在先,今夜你让我二人来,便来了,大家同殿为臣,不要做的如此难看。”
“难看如何?”白慕秋仰起脸,视线俯视着他们,“当初坑林冲的时候,你们做的恐怕更难看,今日调戏本督夫人,就不难看?”
高俅凝声道:“你要为林冲出头?”
“没兴趣。”白慕秋直起身子盯着高衙内,“既然敢调戏本督夫人,那……有些东西必须要除去的……。。不然本督心里不踏实啊……。”
“爹!”高衙内害怕的往后一缩。
高俅护犊心切,高声叫道:“你别逼人太甚。”
“逼你怎么了?”
“好!你逼我的!”高俅深吸一口气,忽然走到高沐恩身后,“白宁你给我仔细看着!”
话音刚落,手往下一扯。
哗啦一下,高沐恩的裤子被拽了下来,胯间空荡荡的,顿时,白慕秋瞳孔一缩,忽然叹口气,便挥挥手,“穿上吧,这事儿就算了”
高衙内涨红着脸,连忙将裤子提上。
高俅则将脸扭到了一边,语气有些悲切,“林冲那事过后,我儿便被一个大和尚给害了,今日沐恩出言调戏督主夫人,老夫在家里已经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可打也打过了,又能怎样?他都这个样子了,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要杀了自己儿子吗?提督大人如果还有怨气,大可冲老夫来就是。”
“不要伤我父亲。”高衙内突然跪在地上,扇了自己几耳光,“今日是我不对,我狗改不了****,督主要杀要剐冲沐恩来吧。”
“呵呵……好一对父子情深啊。”
白慕秋看着他们表演,差点忍不住拍起巴掌,“高太尉,你们父子是什么货色,本督可是有档案记载的,就不要在本督面前演戏了,不过,今日之事可以过去的,比如令公子入我东厂,而且关于梁山,本督倒想和高太尉聊一聊。”
“就是那个飞扬跋扈,随便欺负人的东厂?”高衙内眼睛一亮,连忙叫道:“我加入,我加入。”
高俅皱着眉,踹了他一脚,说道:“梁山,高某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不,不!”
白慕秋摇摇手指,“把蔡相叫上,我们就有的谈。”
PS:三章更完,明天求票。终于把这些零零散散的情节,写的差不多了。
兄弟们,还有没有票啊!
最近感觉票越来越少了啊,是不是内容不好?放心好了,下一章就要开始进入剿梁山和方腊的剧情了。
第七十章 诸事
秋冬交际,水泊芦苇枯黄,渐渐入夜之后,点点萤火在芦苇间飞舞,微风拂过荡起一片波澜。纵横交错的水道,分散、汇聚,形成一块巨大的水泽,横跨八百里,山匪、水匪常年盘踞此处,又绵伸上百里,常有过往商旅、独行客人,被劫掠杀害。
山东梁山一带,民风彪悍、山匪水匪劫掠成性,荒山野岭中、官道小路上,常有装扮土气破烂行人在游荡,稍有外人入了地界,便尾行盯梢,看看是否肥羊,也或穷鬼。
附近州县,官衙并非没有围剿,奈何贼人眼线颇多,稍有大军出动,便得了风声遁入八百里水泊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待的风声过后,又冒出头来打家劫道,更对送信、远行办差的差役,不管有无罪过,皆杀害。
匪患,弄的山东一地,民生凋零。
一片小筏,缓缓穿行芦苇,惊起芦苇丛中,野鸭扑腾。
嗖的一声。
一支利箭,从筏上一人手中劲射出去,正中一只肥硕的猎物。那人黝黑干瘦,眉宇间露着一股匪气和凶恶,他捞起水中的野鸭,正待去毛丢入篓筐。
一通鼓响,从一处水寨传出。
那人将竹篙往水里一撑,木筏快速滑向码头。
………………。
梁山水寨
彩绸招展,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水寨山道盘旋而上,关隘上刀枪齐备,守备森严。顺着寨道往上,梁山聚义厅,大小头目依次排名而坐,神情肃穆,煞气冲天。
“当今朝廷无道,蔡京、王黼、朱勔奸臣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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