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光的白宁,脸上浮起冷笑,他说:”本督会告诉你一些咱家做过的恶事,将它们都传播出去。。。。。闹的越大越好。”
什么。。。。。
石宝陡然站起来,目光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因为他是知道一些的,若是传播开,那武朝会不会再次乱起来,他都不想见到。
“督主。。。。”他深吸一口气。
白宁却是一副冷笑的模样,”放心。。。。本督自由分寸的,有些黑锅还是甩一点下来,让其他人背,自己背久了,人就会太压抑了,你说是吧?本督很羡慕你现在的生活,所以。。。。也想轻松一点,你同意吗?“
那一边的石宝咬咬牙,沉默地,望着微笑的身影狠狠的点点头。
第四百六十三章 鬼狱刀(一)
金丝长裙拖地,凤摇在盘起的发髻明明晃晃。
女子的身影快步穿过相连的走廊,正午的阳光带着闷热投在地上,转眼,郑婉带着一群宫女宦官踩过去,宽长的袖口里,手心紧紧的握着一枚铜铃。
身后的一众人神情复杂紧张,此时他们所过去的方向正是崇政门,宫中三个千户之一的曹少卿管辖范围,这里一向安静缄默,值岗的侍卫、宫女、太监里里外外大多都如那人一般死气沉沉。偶尔有宫人迎面看到郑婉,也只是轻声退到一旁跪下,并不出声,一切都在寂静中完成。
唯一的声音,就只剩下树上的蝉鸣,或者不知名的鸟叫声。
宫舍大门外,侍候在外面的一名宦官远远见到走来的身影,连忙小跑上前,跪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张开,一阵香风扑面,窈窕的身形已经越过他,啪的一声推门而入,郑婉的目光在屋内望了望,盯着正襟而坐的身影,又向前走了几步,抬起手臂将手心紧握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杀了她——”
一枚串着红线的铜铃叮叮当当的在地上滚动片刻。女子的声音压抑低沉,显然心中愤然,她眉头高高的张了起来,紧咬牙关,“事先说好的。。。。你为什么要变卦,铃铛只是一个送信的。。。。”
厅中,首位上的曹少只是微微的偏了头,双手枕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闪烁淡淡的冷漠的望着她,“人已经死了。”
“本宫好心告知你白宁的真假,为何与行事相违背。”郑婉咬牙切齿,也知道此刻不能大声说话,压低了嗓音。
“哦?”手指在斑白的鬓发摩挲,曹少卿脸上依旧没有喜怒,“太后,你想的太多了。”
旋即,起身慢慢走过去,声音没有情绪的波动,平缓淡漠的说出:“咱家与雨化恬素有间隙,这不是秘密。你想宫变也是假的,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契机,让咱家和雨化恬冲突起来,最好还能死上一个,这样就只能站到你这条船上,所以两边都在利用,你以为雨千户看不出来?咱家看不出来,还是说瞒得住曹震淳和海大福两个人精?”
视线里,曹少卿的身影走近,听出对方竟然只是在愚弄自己时,郑婉眼底闪过怒意,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下一刻,两鬓斑白的宦官轻松的抓住她手腕举在俩人的中间。
“放开本宫!你这个没种的贱婢。。。。”郑婉挣扎手臂,眼睛狠狠的瞪着对方,口中低声喝着:“就算白宁不在,你们也是一群没种的。。。。。。目光短浅,难道你就不想也坐那东厂提督的位置。。。。。难道就一定甘心做白宁脚下的忠犬?别忘了,没有皇室,你们什么都不是!!”
“督主,没有死。”
曹少卿淡淡的开口:“而且。。。。都这个时候了。。。。”同时,手指慢慢松开,让对方挣脱,但在下一秒——啪的脆响,松开的手毫不留情的扇在女人的脸上。
“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搞小动作。。。。。督主死没死,咱家不知道,但宫里的事不能乱了,这个是咱家的原则,也是另外两个千户的底线。”
捂着脸的女人陡然间惊呆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太监打上巴掌,那火辣辣的刺痛提醒她并不是做梦,呆滞的片刻,以至于听没听进去对方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
“督主虽恶,总归心里还有底线,所以从不对女人出手。”曹少卿转身往回走,一拂袍袖坐下来大马金刀的看着怒火快要喷出眼睛的女人:“但。。。咱家可不会那么心慈手软,这次只是死一个不干净的宫女,下一次。。。。。咱家送你一条白绫如何?”
“好。。。。”堂堂一国太后捂着脸盯着那边的太监,忽如起来的说了一句,反倒是让曹少卿冷漠中有了一丝怔怔的表情。
她往后退步,转身朝门口过去,”。。。。我武朝江山被你等阉人把持,就算当中你们做过救国之举,但今时今日,本宫心里不再做有他想,杀我,最好趁早。”
声音响起在门拉开的瞬间,屋外一群侍卫宫女静候在外面,想必有些声音他们还是能听到的,随即郑婉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开。
宫舍里,曹少卿静静的听着,目光没有变化,只是手上愈发用力,咔嚓一声——
木头扶手整个被他捏爆,木屑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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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在走,时间是在下午。
燕青在缉事厂后方小门,见到‘金钱豹子’汤隆与两名汉子提着包袱说说笑笑的出来,三人见到门口戴着草帽等候多时的燕青,眼睛唰的亮了一下,立刻快步走出门檐下的阴影将对方围起来。
“小乙。。。真是想煞哥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督主虽说你死了,但林某是不信的。”
“对的,若是当初督主杀了你,绝对心情很差。。。。。”
一左一右的两名汉子便是林冲与栾廷玉,去年发生的事,他们是知道的,以为燕青是必死无疑,可如今活脱脱出现,也叫二人以及汤隆欢喜不已,毕竟汤隆与林冲原本就与对方在梁山上做过兄弟。
“小乙见过三位哥哥。”燕青也不犹豫的朝三人拱手一圈,“小乙身上那点事,说出来却是让三人哥哥担心了,不过事情已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今日受海公公嘱托办一些事,待办完了,再回汴梁叫上武松哥哥、鲁大师,咱们再聚。”
林冲将包袱塞到汤隆怀里,伸手拍拍燕青的肩膀:“行,你们且去办事,待回来咱们再说话,对了,小乙到了京师,可知卢俊义哥哥也安家在此?”
那边,燕青垂着的手指微颤,眼神之中有些黯然,“知道的。。。只是未去拜访,小乙做了那样的事,没脸去见主。。。。人。”
他要说出这句话,有些艰难。
咳咳——
栾廷玉干咳两声,看了看天色,便催促俩人:“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俩赶紧去把那三个憨货糊弄上船,赶紧离开,不然城门关上,就得等明日了。”
燕青点了头,又与他们聊了一会儿,便和汤隆一起离开,随后在城中与被监视着的那三人来一场意外的‘邂逅’以他燕青的表演,轻而易举的让胖子王威、李三以及文娟三人成为一路人。
在得知旁边的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汤隆时,更是缠着说是待汤隆去见某个人,于是在刻意的安排下,一行五人悄然的离开这座古老的城池,去往一个叫石凤庄的地方,便是踏上了快乐的归途。
。。。。。。。。
余晖在窗外落尽,夜幕降临。
白宁翻开了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本叫鬼狱刀法的秘籍,无意间发现上面有让他感到兴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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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鬼狱刀(二)
“…。挺有意思的招式…可惜连贯起来没有合适的内功力,简直就是二流入门。 ”
温暖的橘黄灯光,书页沙沙翻动的声音,白宁伏在书案前一手翻动书页看着上面招式的注解,一边另只手将对他而言有用的东西记录下来。
他做这些事情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系统的存在其实一直压迫在心里。毛笔稍停了一会儿放在砚上,白宁揉了揉眉心,“…。系统到现在只暴露出了修建通天塔的目的,难道就这么简单…。。两次交手来看,第一次很弱,但也比平常高手厉害一点,第二次交手我若不出全力也休想能赢他,可为什么感觉系统的潜力应该不止这一点…。”
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从前一直保留的一种细微习惯,很难改掉。纸张旁边是那张面具,白宁喃喃自语的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成长?若说第一次有了人生,就像之前我第一次戴上面具一样,会很不习惯,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以为是自己脸上的东西,比如…。眼镜。”
指头最后一声敲下去,便停住了,大体上他意识到系统第二次与自己过招应该还不是最强的,或许他还处于适应身体的阶段,等到那通天塔修建完毕的话,会是什么样的?
更何况,那塔与那晚的光芒肯定是有关联,另一个新问题又出现了,那道光柱又是干什么的,他脱离汴梁后,一直到了石宝这里都在想系统和那道光柱的问题,从而联想到系统会不会有后手之类的事。
“想这些做什么…。。”
“…。应该还不到时候……”
白宁摇了摇头,重新翻看起那本,原本只是为了解闷才看的,而此刻却有些放不下了,书写中,偶尔会用毛笔当作兵器顺着书上注释的招式比划,甚至一个手腕的动作重复数次,甚至不算中途停住几遍来感受手腕运作的力度。
不对的地方,停下、重复再看看后面的动作,再继续,俨然有一副学者的态度来剖析一门二流武学,如此练完了书上的七个招式,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剖析七步:
一步曰:拔刀,接敌不备、慢、分神,一刀制敌。
二步曰:断肢,伤敌最重之部位,如四肢。
…。。
“每一式都较于那些讲究繁琐的武功更加贴近杀敌,写这本秘籍的人,武功应该是从战场上悟出来的,都是杀人技,简单有效,可惜啊…。”白宁合上书本,看着纸上洋洋洒洒写满的字迹。
“可惜…要是配合一门度极快、霸道的内功或者力法门…这上面的招式应该就能实现…。”
他扔下手稿,起身之际,烛火摇曳的晃着黑影在墙上摇动的刹那,准备离开的身影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嘴角慢慢勾起弧度,笑的越来越明显。
伸手朝墙上隔空一抓,挂上面的那把古朴铁剑唰的一下吸到白宁手中,门拉开,拖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走到了院落中央的庭院里。
他有霹邪剑法的度力方式,有极阴无相神功或霸烈、或阴绵的内力,那么如此一来只需要将这门阴辣狠毒的刀法连贯融合起来,籍着力和内功催动,不就能实现他剖析出写出的招式?
白宁没有师父,也没有可以不懂找人问的那个人,他知道真正想要凭自身不借助系统的那种快捷径,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不过好在,这不是独创一门武学,而是拼凑,难度上应该会低一些。
站在院中,白宁有这样的感悟,自然不想去分心,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合着眼帘,仍有晚风拂过长。
树枝垂柳在屋檐下的灯笼光芒里,明暗相接的摇摆时。
手陡然握在剑柄上,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动作瞬间,只听到空气中‘嗡鸣’的一声金属轻吟,霎时,身影已经在另一边站定。
柳枝啪的一声,掉下来一截落到地上。而白宁手中的铁剑就像从未出过鞘般停留在手里,他只是皱着眉站那里,似乎体会到了刚刚那所谓的‘拔刀’一式中有些滞后的感觉。
如此他又重来一遍,做出了一些力上或者姿势上的修改,铁剑再次极快的归鞘后,不协调的感觉稍好了许多,再变个样子继续试招,一遍又一遍过后,方才敲定了第一式,也就是起手式的手腕动作。
与之前树上的图形相比较,已经根本认不出来。白宁又继续了第二式,重来、修改、重来、再修改,到的深夜时分,铁剑还在空气中未停下,灯笼的光从屋檐那边照过来,他的身影极快的腾挪,冲身,拔剑,身影闪烁般离开,几朵火花方才从一块石头上蹦飞出来,出手的一瞬都是破风疾响。
这一式打完,白宁再次坐下来推演后面的鬼狱刀招式,一式式的做出修改变化,到的最后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庄子里偶尔能听到孩童夜晚的哭闹,引起的隐约犬吠声。白宁收了气将铁剑归鞘,并未急着离开,盯着漆黑一片的水潭,静坐了会儿。
“……无论怎么改,都无法连贯顺利的使出来,若是拆开单独用上面的招式,倒是好用,这武功果然没有牢固的基本功真不是一件好事。”
白宁想要重塑一门武功,可不是一天两天甚至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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