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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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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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里说了没有几句话,才出去那名帮匪又从外面进来,这次这报信的颇带着慌张神色,匆匆来到坛前俯首躬身道:“报,乌鸦嘴守坛头道旱卡焦舵主红旗报警!”

    这一来三位香主全散开来转身惊顾。

    龙头帮主天南逸叟武维扬喝问:“什么事?”

    报事的答道:“该红旗报事人说是奉他们焦舵主令,事关重大,甘犯坛规,亦须在三堂香主前,或是龙头帮主前面禀一切,不肯令弟子代陈。”

    龙头帮主从鼻孔中“嗯”了声,道:“带他进来。”

    这名报事人答应了声,立刻退去。

    工夫不大,从天凤堂外带进来一个少年,年约二十余岁,身穿蓝布短衫裤,赤脚穿草鞋;头上的大草帽,掀到背后,手中持着一面红旗。

    来到坛前,往地上单腿一跪,道:“报,乌鸦嘴掌舵焦舵主带领弟兄,盘查乌鸦嘴要路口,忽见福寿堂鲍罗两家香主行走仓惶,要从乌鸦嘴奔盘……”

    报事红旗说到这个“盘”字,被龙头帮主叱喝:“禁声!”

    报事红旗立时住口,天南逸叟武维扬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说了声:“闭坛。”

    两边的钟鼓齐鸣,那报事红旗退向一旁,天南逸叟武维扬带领内三堂香主向祖师神位参拜毕。

    值坛弟子,在这钟鼓交鸣中把神坛前的黄幔帐徐徐遮闭,把一座庄严的神坛隐入幔帐内。

    这时那值坛的弟子很快把所有座位仍然设好,和未开坛前一样。

    天南逸叟武维扬和欧阳尚毅、天罡手闵智、八步凌波胡玉笙一同走过来,全是满面春风的向两位掌门人致礼,由龙头帮主发话道:“敝帮规模简陋,贻笑高明,尚望多多指教。”

    鹰爪王忙答道:“武帮主过谦了!我们过蒙雅爱,得瞻大典,法令森严,坛下弟子无不畏威怀德。武帮主有这等雄谋伟略,凤尾帮哪会不一手中兴。我王道隆佩服不尽!”

    侠尼慈云庵主也合十说道:“武帮主执掌凤尾帮鸿才大展,称得起一代大豪,江湖道哪得不望风归附呢!”

    天南逸叟武维扬忙答道:“二位掌门人这么过奖,愧煞武某了!”

    欧阳尚毅一旁拱手道:“敝帮开坛,竟令众位侠义道站立多时,实觉抱歉.帮主快请众位落座吧。”

    武帮主和三堂香主齐往旁一闪身道:“二位掌门人和众位师傅请归坐吧!”

    鹰爪王和侠尼一边谦谢着,仍然到坛前分宾主落座。

    值坛弟子献上一道茶来,鹰爪王方要答话,天南逸叟武维扬站起来向这边说道:“二位掌门人,武某有一件事当面向二位掌门人告罪。武某原本想淮阳、西岳派掌门人和一班侠义道,肯这么赏脸辱临我十二连环坞,原定在净业山庄略备水酒为老师傅洗尘,不料现在有点事必须武某和欧阳香主亲自办理,只有请众位老师傅们,还要屈驾在敞坞暂住一宵,明日辰刻,武某在净业山庄略备薄酒,恭候赐教。此举本觉非敬客之礼,武某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尚望掌门人及众位老师傅们海涵是幸。”

    西岳侠尼站起说道:“武帮主,贫尼和王老师,此来无非是请帮主把我们的事,主张公道,不过片言可以解决。帮主若是另有图谋,或是因为等着什么人与贫尼们见面,亦请明言。贫尼认为现在不是酒食酬应的时期,贫尼等不愿在贵坞过分叨扰,武帮主还望你爽快些赐教才是。”

    慈云庵主这几句话说得十分严厉。

    天南逸叟武维扬哈哈一笑道:“庵主,这可是多疑了。我武维扬在江湖立足以来,只知以磊落光明四字对待朋友,不惯用什么阴谋诡计。事无不可对人言,是我凤尾帮中有人生心内叛,我武维扬不把他解决了,实无面目再在十二连环坞立足。这种丑事,我武维扬纵然厚颜,焉肯在朋友面前申述,现在庵主既怀猜疑,武某只好据实奉告了。”

    鹰爪王道:“武帮主,我们全是江湖道上人,光棍怕掉个儿,武帮主你要和我们易过地位来想,就不能怪庵主多疑了。好吧!我们就多叨扰几日,明日再向武帮主请教吧!”

    鹰爪王话才落声,追云手蓝璧向前说道:“武帮主,蓝某尚有几句戆直的话,要在武帮主面前说明。此番我们践约赴会,事情没解决前,我们两下是敌是友,还在两可之间。这就应了俗语说的,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冤家是朋友,总得了结了才算数。我们来的人虽是不少,深入你十二连环坞不啻网中之鱼。可是淮阳、西岳两派,以及几位同道,倒还没有一个畏刀避剑、怕死贪生之辈,怕事的也就不敢往虎口来了。现在不论明着暗着,我们全接着就是了。可是明日辰刻,若再有迁延,武帮主,我们可要立时退出十二连环坞。咱们还是丑话说在头里,各行其是。淮阳、西岳两家整个威名留在这里,也算着了!”

    天南逸叟武维扬面色一沉,冷笑一声道:“蓝大侠,我武维扬自入江湖以来,只知道本着江湖道义,阴险小人的行为,最为武某所痛恨,蓝大侠你未免辱我过甚了!不过我对于主客之分,还分的清;现在任蓝大侠怎样肆言无忌,我暂不置辩,明晨我倒要单独向燕赵双侠请教!”

    追云手蓝璧嘻嘻一声冷笑道:“好极,好极!武帮主若肯赐教,那是我弟兄入十二连环坞最欣幸的一件事了!”

    鹰爪王因为还有净业山庄之会,此时不便变脸,遂横身说道:“好了。话已说穿,多言无益,我们一切事,明晨再谈。武帮主尚有要事处理,王道隆暂且告辞。”

    说了这话,也不再客气,领导着众人向外走。

    天南逸叟武维扬和三堂香主,全拱手往外送,容一班老少群雄全走过去,随着群雄的后面,送到天凤堂门首。

    天南逸叟武维扬和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向两位掌门人拱手道:“武某这么简慢,抱歉实深,只有令我们胡香主、闵香主奉陪众位老师到宾馆,武某恕不远送了。”

    鹰爪王和西岳侠尼回身答礼道:“武帮主何必过谦,我们明日净业山庄再会吧!”

    说罢率领群雄,顺着松墙走来。

    天罡手闵智、八步凌波胡玉笙紧行了几步,赶到前头,陪着两家掌门人谈笑自若的,鹰爪王也是虚与委蛇的应酬着。

    走到松墙的一半,只见方才进天凤堂报事的那名红旗,已由里翻出来,从松墙的边道,走到了两位香主的身侧时,俯首躬身致敬。

    天罡手闵智一摆手,这名红旗立刻匆匆走去。

    大家将近转过青鸾堂,只见从浮沙阵甬路上,又如飞的走进一名红旗。

    这名报事红旗,却不是那种打扮,一身疾装劲服,从他脚底下看,已知是很好的一身武功。

    年在四旬左右,黑黝黝的一张脸,重眉大眼,猿背蜂腰,一派英挺矫健之态,看情形绝不是小卒。

    天罡手闵智向八步凌波胡玉笙看了一眼,随向两位掌门人道:“老师傅们前行一步,我告个便。”

    说罢撤身退向路旁,向那执红旗的壮汉一点手。

    鹰爪王等这时已和来人错过数步,并有八步凌波胡玉笙在一旁陪着,脚下不肯停留,免得让这精明干练的胡香主看出有窥探帮中的举动,招他轻视,仍然往前走。

    可是故作指点青鸾堂的巨厅,向胡玉笙斜身指点着说道:“贵帮内三堂的庄严伟大,足见武帮主和胡香主等煞费经营了。”

    胡玉笙此时有些神不守舍的随口答了声:“简陋得很。”

    鹰爪王正在一扭头的工夫,已见二侠矮金刚蓝和正向小侠祝龙骧低声耳语。

    一瞥间,祝龙骧已借着人多,从左边一个箭步,退向后面。

    鹰爪王暗笑:燕赵双侠果然难缠,没有露空的事,有这么饱经世故,足智多谋的师爷,就有鬼灵精的徒孙。

    自己一边笑着,仍然往前走,故意和胡玉笙问长问短。

    这时从天空中连续飞过四五头信鸽,就在主坛的信鸽才过去那一刹那,天空“唰唰”的一阵铁翅凌空的声音,竟见从三四个方向飞来七只信鸽。

    这时飞得很低,似看出每个信鸽全带着文件来的。

    鹰爪王偷看胡玉笙,此时似带出十分惊疑错愕的神色。

    这时天罡手闵智从后赶来,神色也带出仓惶不安来。

    西岳侠尼一路上只是低垂慈目,和大家一路走着,不问到头上的话,多一句不说。

    倒是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谈笑自若的应酬着。

    赶来到宾馆,这里已早安排下酒筵,知道西岳侠尼师徒全是茹素,单设一席精致的素筵。

    有八名伺座的壮丁,先伺候着大家净面更衣献茶,然后由两位香主陪着大家饮谈。

    不过两下里的情形还在敌对之间,胡玉笙、闵智又全心中有事,强颜欢笑,时露出不自然。

    席上的老少群雄,也被这两位香主拘束住了,说话全存了顾忌。

    席终天罡手闵智、八步凌波胡玉笙才向两位掌门人告辞,大家巴不得他两人早早退去。

    鹰爪王和西岳侠尼把两香主送走之后,容伺候的匪党把残席撤去,献上茶来,矮金刚蓝和向伺候的帮匪道:“弟兄们隶属在哪位老师的麾下?”

    这时献茶的匪党抬头看了看,垂手答道:“弟子在天凤堂彭老师麾下效力,弟子名叫丁得功。”

    矮金刚蓝和道:“丁老弟,可不是我蓝老二念完经打和尚,你们哥几个忙合了半晌,反倒拿你们当奸细,无奈我们和凤尾帮的事尚未了结,立于敌对之间,请你们退出宾馆,我们好讲话,招呼你们再进来好了。”

    匪党丁得功道:“蓝二侠说的倒也是实情,只是我们被派出来,没有彭老师的令,不敢撤回去。我们在宾馆门外伺候,哪时呼唤再来伺候吧!”

    丁得功说罢立刻率领其余的匪党退出院落。

    矮金刚蓝和哈哈一笑,向鹰爪王等道:“我这人办事爽快不爽快?打开窗子说亮话,猴儿崽子们想监视着我们,想偏了头,莫看那老猴儿崽子满嘴里大仁大义,说不定安着什么心了!反正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我们不得不加以提防。”

    侠尼慈云庵主却微喟一声道:“贫尼默察十二连环坞帮匪之势虽盛,只是隐伏着一股子阴惨晦暗之气,似有大祸潜伏。贫尼只盼我们赴会,能安然退出这种杀孽太重之地,就是佛祖的慈悲了。”

    鹰爪王道:“庵主不要过分担心,好在净业山庄之会,只一宵之隔,我们想还不至在这短短的时间,就会生出什么变故来。明朝我们无论如何和他分出皂白来,任凭他生出什么花样来,我们是决定当日退出十二连环坞,也就没有什么可虑了。”

    慈云庵主点点头道:“但愿贫尼所虑过甚,我们能够安然退出十二连环坞最好了,贫尼终是佛门弟子,不到迫不得已时,不愿多惹烦恼,多造杀孽。只凭他这十二连环坞布上天罗地网,贫尼掌中这口镇海伏波剑还可以闯上一闯,只是我们带来的一班门人,和泗水船帮的飞鹫渔船,若遇到非常变故,岂能容他伤我一人一船!那时只怕要血溅十二连环坞,造无边的罪孽,也未可知了!”

    鹰爪王听了随说道:“庵主所虑极是,我们既有这样心意,只有以进为退,早作归图就是了。”

    说话间隐隐听得天空中,不时有信鸽来往。

    鹰爪王嘱咐一班门弟子,不准到外面探望,任凭宾馆外面有什么动静,只如不见不闻,不要露出小家气,不准多言,不准多事。

    一班门弟子自然谨遵掌门人的嘱咐。

    那蓝大侠自从说过那几句话之后,再不说什么,任凭群雄互相议论着有关十二连环坞的情形以及推测净业山庄之会的结果,追云手是一句话不答,只倒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口角还不时现出一丝冷笑。

    鹰爪王从各屋中绕了一转,察看了一番,回到屋中。

    一眼看到追云手蓝璧,忽的倒背着手,走向屋角;矮金刚蓝和跟了过去,追云手蓝璧往近窗的一张方凳上坐下,二侠蓝和站在他面前,两人商量着什么。

    鹰爪王一见这种情形,不禁暗暗着急。

    因为夙知这老弟兄二人,历来谁也轻易不同谁商量事,可是不论哪场事,谁也没走了后头过,虽然哥俩个也常常互相较量长短,不到十分危机时,两侠绝不会同时上场的。

    多少年的工夫,轻易没有人见过这老弟兄,在一块商量点事的。

    今日两人这种情形十分扎眼,分明是要下手什么事了,并可准知道他们所要办的,必是关系重大。

    鹰爪王遂不管他弟兄愿意不愿意,遂走过来含笑说道:“你们老哥俩个商量着,还要再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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