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就算拼了张某的性命,也要保殿下安全。”张兴汉慷慨陈词。
沈剑南实为欣慰,却是叹道:“张将军乃是城中主将,若有闪失,将致全城百姓于何地,岂能因为我个人安危而弃百姓而不顾呢,这样不可,张将军还是趁没被人发现之时速速离开吧,免得徒添伤亡。”
“殿下放心,我已布置好了计划,随我来便是了。”张兴汉边说边帮沈剑南解开绳索。
沈剑南无奈,之时叹气,张兴汉拉着沈剑南,看着帐篷顶部说道:“殿下,我们就从这里出去。”说完拽着沈剑南纵身蹿了上去。
来到帐篷上面,张兴汉学了两声猫叫,沈剑南费解,问道:“张将军,你这是作甚?”
“哦,这是联络兄弟们的信号,让殿下见笑了。”张兴汉赔笑道。
沈剑南笑道:“原来如此。”
两人顺着相连的帐篷顶部而走,下面的士兵全然不知,张兴汉内心暗喜,沈剑南却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当下两人来到了大营西面的小墙处,也就是来时的路,张兴汉道:“殿下,快从这里出去。”
沈剑南迟疑问道:“怎么,张将军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我带来的兄弟们还没有感到,我得去接应他们。”张兴汉神似紧张的回答。
沈剑南转过身,正言道:“张将军不走,在下怎能独自离去,岂非君子所为。”
张兴汉叹道:“殿下性命何等重要,岂可有任何闪失,若再不走,只怕被发现,就悔之晚矣。”
沈剑南笑道:“无所谓,张将军,我陪你去找兄弟们。”
张兴汉着实无奈,也没有时间浪费唇舌,索性就答应了,两人正要返回,只见四周火把撩天,突然蹿出许多士兵,各个齐声呐喊:“抓贼啊,抓贼啊。”
“糟了,我们暴露了。”张兴汉大吃一惊,暗自叫苦。
沈剑南道:“罢了,张将军,你先走,我掩护你,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说完大步已经奔了出去。
张兴汉怎能自己逃跑,更不甘示弱,随即也奔了出去,周围的士兵纷纷上前,顿时展开一场厮杀。喊杀生惊动了其他来的兄弟,纷纷向声音方向赶来,只见张兴汉在众多士兵中间而被围困,这帮兄弟们吆喝一声:“张将军,我们来了。”蜂拥而上。
众兄弟冲进重围,杀散包围士兵,顿时形势好转,张兴汉以及众兄弟欣然暗喜,怎奈突然间远处飞来无数箭只,众兄弟猝不及防,纷纷中了箭,而死于非命。张兴汉大惊,急向远处望去,见那边飘然而来一人,犹如暗夜里的幽灵,此人正是村田美子,以迅雷之势来到地面,冷冷笑道:“有勇无谋的家伙,中了我的计,害死了你的兄弟。”
张兴汉勃然大怒,举刀喝道:“卑鄙贼女子,我要了你的命。”话音落去,双脚已动,大刀在夜空中飞舞,闪烁出一道锋利的光芒,却见村田美子身影猛然移动,长袍直申,但袍里却飞出来三只银镖,沈剑南大惊,这还了得,张兴汉报仇心切,早已忘了防范,当下纵身而起,飞脚踢起一死者的尸体过去,那三只银镖便打在了死者的身上,张兴汉大惊骇然,急忙收手回身,怒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沈剑南立于地中央,冷冷说道:“花小姐,你要的人是我,不关张将军的事,不如你把他放了,我由你处置,你看怎么样?”
“不行,殿下绝对不能再落入她的手中,我就算不要我这条贱命也不会让她得逞的。”张兴汉急忙劝阻。
第35回 忍痛割爱(3)
村田美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不自量力,那点微末本事还想再本小姐面前逞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兴汉慷慨激昂。
村田美子冷笑道:“今天谁也走不掉,来人啊,抓住沈剑南,这个臭将军杀无赦。”一言说罢,众士兵纷纷上前,手中刀剑已经蠢蠢欲动。
眼前敌人众多,张兴汉带来的兄弟们已经全部死去,只两人是逃不出去的了,沈剑南无奈,随即拾起地上的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怒道:“花美颜,你要的无非是我,不关张将军的事情,如果今日你若不让张将军安全离开,在下就会自刎当场,对你有没有好处,你自己想吧。”说着这把刀已经深深地割了进去,些许鲜血流出。
村田美子大惊,道:“你不要胡来,就算你死了,我还是会杀了他,然后攻破山东城,那么城里的百姓自然是难逃一死,你可要想明白。”
张兴汉急忙上前阻止,道:“殿下不可。”
沈剑南笑道:“张将军仗义,在下绝不能让你冤死在这,你要留着性命,对付这帮倭寇。”
村田美子大怒,欲上前抢刀,沈剑南做状,意欲自杀,道:“若你再上前一步,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瞒着”村田美子急忙叫道:“沈剑南,你赢了。”随即挥手道:“放了姓张的。”只见众士兵闪开一条道,沈剑南道:“张将军还不快走,回去再想办法营救我。”
张兴汉叹道:“嗨,那殿下保重。”实在无奈,眼前形势不由自己做主了,只好先走,然后从长计议。
多日来,杨初裙一直担心着沈剑南的安危,终日茶饭不思,人已经消瘦了许多,眼看已经十数日没有音讯,似乎是大海捞针,所以不顾众人反对,自已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来,独自寻找沈剑南的下落,一个弱女子,可以说是若不经风,外面坏人又很多,但她毅然不怕,怀着心中对沈剑南的那份真挚,心中充满着幻想,时刻在心里默念,希望沈大哥不要出事,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
这日杨初裙已经来到了河北地界,心想这里已经离阴阳门不远了,那么离希望就更近了,心中还是欣喜的,来到一镇上,对面走来一个很熟悉的人,杨初裙定睛一看,大喜,原来是宋正,急忙跑上前,欣然问道:“宋大哥,你怎么在这?知道沈大哥怎么样了吗?”
宋正惊诧不已,问道:“杨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担心沈大哥安危,所以出来寻找啊,你快告诉我,沈大哥现在哪里,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我真的很担心他啊。”杨初裙双眼迷离,两泪欲流。
宋正叹道:“嗨,不久之前我救了沈兄弟,可是怎知半路杀出花美颜,他们人多势重,加上沈兄弟受了重伤,我们根本不是敌手,经过一番打斗之后,沈兄弟还是落到了他们手里,说来惭愧,还是沈兄弟以死相救,宋某才得以逃脱啊。”
杨初裙黯然神伤,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痛哭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看来沈大哥是凶多吉少了。”
宋正安慰道:“杨姑娘,不必太伤心,沈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花美颜抓了沈大哥去了哪里?”杨初裙擦了泪水,急忙问道。
宋正迟疑片刻,道:“听说要去东瀛。”
“什么?东瀛?去那里干什么?”杨初裙迟疑问道。
宋正叹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东瀛的路怎么走,你快告诉我?”杨初裙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难道你要去?”宋正费解。
“我要去救沈大哥。”杨初裙正言道
“别开玩笑了,你一点武功都不懂,一个人去,只是徒添麻烦,说不定会性命不保。”宋正劝说着。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杨初裙一脸无奈,十分委屈。
宋正内心也十分不忍见她这样,叹道:“杨姑娘真是有情有义,只可惜我现在身负重伤,不能帮你去救了,但是你也不必自己去,现在你马上回东厂,通知曹吉祥等人,速速派兵前往山东,或许会有沈兄弟的消息。”
杨初裙大喜,道:“多谢宋大哥。”
宋正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快去吧。”
杨初裙此时正是归心似箭,草草道了别,迈开女子的步伐,踉跄的往回跑去,宋正望着杨初裙的背影,只是摇摇头,心中似乎有所无奈。
杨初裙昼夜不休,用了两天时间又返回了东厂,顾不得休息,急忙跑来大殿上,却见众人都在,曹吉祥等人纷纷踌躇着,见杨初裙到来,无不惊喜,剑南娘首先赶上前,道:“初裙,你跑哪去了,让我们好找啊,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杨初裙看了看四周,刚欲说话,却觉眼前发黑,身体摇晃不定,四肢已然无力,最后瘫软在地。
众人惊慌失措,不知怎地,急忙叫人把杨初裙抬了回房。
剑南娘一直守在床边,悉心照料,亲自给杨初裙喂药,关心备至。
何幔宁与杨兆峰,薛奎,曹吉祥等人纷纷前来探看病情,杨兆峰问道:“初裙到底怎么样?”
大夫回答说:“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昏睡过去而已,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吃了药,相信傍晚就会醒转。”
“多谢大夫。”杨兆峰谢罢,急忙来到床边探看。
剑南娘抓着杨初裙的手,亲切说道:“初裙啊,我们都等你着你醒过来呢,好给我们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吉祥叹道:“真是多事之秋啊,沈剑南下落不明,已经够操心的了,这回杨姑娘有倒下了,难道还嫌杂家的烦心事不够多吗。”
何幔宁气道:“光站着说,沈大哥不见了,你到是出去找啊。”
“你个毛丫头知道什么?”曹吉祥冷掰一眼。
“醒了,醒了。”剑南娘高声急呼,欣喜若狂。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只见杨初裙眨了眨眼睛,用力的睁开,但却面色苍白,有气似乎无力,声音些小,众人都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都附身下去,仔细的听着。
“快去救沈大哥,她被花美颜劫走了,要去东瀛,肯定要经过山东。”杨初裙一字一句的说着。
“又是那个村田美子,竟然多次跟我作对,我非宰了她不可。”曹吉祥恶狠狠的表情。
“曹总管,快点兵吧,兵贵神速,我们马上前去营救。”杨兆峰豁然站起,已经迫不及待。
曹吉祥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这个不劳杨大侠操心,杂家自有办法。”说着叫来了何天枢,道:“何指挥,马上点五千锦衣卫,星夜出发山东,一定要将沈剑南救出,否则提头来见。”
何天枢道:“卑职定不辜负曹公公期待。”说罢转身出屋,自去准备。
张兴汉辗转回到城内,自觉无能,便来到殿帅府请罪,知府陈尚节正坐立中央,一筹莫展,见张兴汉到来,更是喜怒交加,怒斥道:“张将军,本官已经吩咐,不得轻举妄动,为何将军不听军令?”
张兴汉道:“属下无能,一心想解困城之危,可是失败了,请大人治罪吧。”
“嗨,张将军,你就是不听我言,才有今日之败啊,你说吧,你所犯之罪,该当如何处罚?”陈尚节无奈得很。
张兴汉正言道:“论罪当斩。”
“你还知道?”陈尚节气道。
张兴汉叹道:“大人不必为难,属下自行了断便是。”说罢抽刀意欲自刎。
“住手”陈尚节急忙喝止,道:“我可没说要杀你,现在正是用人之季,况你还是城中不可或缺的将才,这个时候怎么能去死,现在我准许你将功赎罪。”
张兴汉听罢感激不已,连忙称谢,道:“谢大人不杀之恩,属下定肝脑涂地,以报大人。”
正在这时,城外再次传来喊杀声,陈尚节用手摸着额头,叹道:“哎呀,又来了,这该如何是好,离大限的日期不远矣。”
“让属下前去。”张兴汉自告奋勇。
陈尚节道:“那将军小心,不可逞强,实在不行就退回来。”
张兴汉应声而出,来到城楼上,向下看去,城下那一班倭寇正搭着云梯,顺梯而爬墙,张兴汉怒气上升,吩咐士兵道:“用石头砸,给我狠狠的砸。”
士兵们纷纷举起石头向下砸去,那一个个倭寇,被石头砸的是血肉模糊,一时间根本无法上城,但城上的石头也是有限的,眼看就快不够用了,张兴汉道:“瞧准了再砸,不要浪费。”
城下的花美颜见状大笑,道:“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何必坚持呢,还是乖乖的投降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你别煽动我军心,我城堡固若金汤,城内佣兵十万,弓箭无数,石头无数,你休想打进来。”张兴汉指着花美颜杀气腾腾的骂着。
“哈哈,败兵之将,还在这大言不惭,昨夜放你一马,竟然还有脸在这张牙舞爪。”花美颜藐视着他,言辞颇有讽刺。
张兴汉被骂的怒不可揭,高声道:“给我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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