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云剑客夏侯仁高高在上,目无其它门户,多年来纵徒行凶,为非作歹,欺压莲花
门的会众,才有今日之恶果,因此我打算叫夏侯仁代表上三门在盛会之上当众道歉,只
有承认了自个儿的不对,才能使莲花门的门人弟子心平气和,此事才能求得解决,不然
的话,恐怕后果对上三门不利。”白芸瑞一听,这火就压不住了:“金灯剑客,我看你
办事不公,你怎么就断定是上三门的不对呢?你是根据什么这样说的?嗯?我再问你,
倘若我老师夏侯仁不承认错误,你要怎样?”“什么!夏侯仁他敢不听我的?那好哇,
刚才我讲了,我让他后果不堪设想。”
芸瑞听了仰面大笑。金灯剑客一愣:“白芸瑞,你笑什么?”“金灯剑客,我想奉
劝您几句,你不要考虑别人的后果,如果你一意孤行,我看你的后果倒是很可悲的,不
知这件事您想过没有?”金灯剑客闻听此言气得把桌子一拍:“放肆,大胆!白芸瑞,
你知道你在同谁讲话吗?慢说是你,就是你老师夏侯仁在我的面前也得毕恭毕敬,你敢
当面教训老前辈,真是无理之极。”
两派的群贼闻听此言,“刷啦!”全站起来了:“老剑客,传话吧,您说怎么处治
他吧!”白芸瑞坐在那儿没动,用眼角的余光监视着这帮人的举动,同时也做好了相应
的准备,随时决斗。夏遂良沉默片刻没说话,好半天,他冲众人一摆手,大伙退归原位,
谁也没敢动武。夏遂良对白芸瑞说:“这样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撑开船,老
朽偌大年纪岂能与你个孩童一般见识。你今天晚上来得正好,方才我已把底交待你一部
分了,为了求得此事解决,我打算让你们做三件事:第一,你白芸瑞来了就甭走了,我
给你安排个住处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一直住到九月初九召开盛会那一天,我才放你;第
二,你老师夏侯仁必须当众赔礼认错;第三,白芸瑞和徐良必须当众见面,听候大家的
发落,大伙说饶了你们,我没说的,大伙说不饶,那是你们咎由自取,除此三款,别无
出路,你听明白了吗?”
芸瑞一听,这话说得都没边儿了:“哈哈……我听明白了,老剑客,我也有三个要
求。”“那你说吧。”“第一,在八十一门英雄盛会上你金灯剑客夏遂良必须代表昆仑
派、莲花门当众向上三门赔礼认错,取得大家的谅解,你后果还是可喜的,不然就是可
悲的;第二,卧佛昆仑僧必须当众说明他是怎样纵徒行凶的,然后我们把他带到开封府
交官按律治罪;第三,莲花门必须清理门户,另推门长,保证今后与各门户之间和平相
处,不准惹事生非,不准奸斗邪淫,如果能做到上述几点,我们两派门户之间的隔阂就
彻底消除。我提的这几条有一条做不到也不行。”
一句话不要紧,就激怒了金灯剑客,老家伙腾身就站起来了:“好啊,白芸瑞呀!
你无理之极!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昆仑僧头一个就蹦过来了:“阿弥陀佛,遵命!”这昆仑憎恨透了白芸瑞。因为他
跟欧阳普中两个人一对三掌,被欧阳老剑客一掌打得他口吐鲜血,好悬没要了他的命,
由于治得及时,所以才保住了性命。病好之后,每当想起八王擂的事,他恨不能让金灯
剑客夏遂良把上三门以及少林派的人一掌一个全都打成馅儿饼,方解他心中之恨,每当
想起弟子郭长达惨死在云阳市口,他更是如疯如痴呀,一见着白芸瑞,他眼珠子都红了,
所以他头一个先跳出来,抡掌就砸。白芸瑞面对强敌毫不示弱,飞身跳到天井当院。芸
瑞说得好:“各位,咱们到院里来,屋里狭窄施展不开,白某奉陪。”昆仑僧一斜身就
跳到院里来了,晃双掌直扑芸瑞,两个人战在一处。两个人的能耐相差悬殊,别看昆仑
僧受伤,要比芸瑞那还强着数倍,因此十几个照面之后,芸瑞就渐渐不支,鼻子鬓角的
热汗直淌,眼看就要失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就听角门那有人口诵佛号:
“无量天尊,芸瑞你还不住手!”声音真好像金钟一样,嗡嗡的,带着回音。白芸瑞急
忙虚晃一刀,飞身形跳出圈外,甩脸观瞧。“什么人?”昆仑僧也跳出圈外,晃双掌回
头观看,就见角门那出现一位道人,此人身高九尺挂零,金簪别顶,身穿白绫色一身道
袍,圆领、大肥袖,腰系飘带,被山风一吹,真好像从九天之上飞下来的神仙一般。再
往上瞅,面如琯玉,目若朗星,一把银髯三尺多长,飘洒前襟。他身背宝剑,手拿拂尘,
往那一站是稳如泰山一般。白芸瑞一看,失口叫道:“师父!您老怎么来了?”说完撒
脚如飞,跑到白云剑客面前跪倒在地,眼里泪汪汪的。白云剑客把拂尘甩了三甩,晃了
三晃:“无量天尊,芸瑞,站起来。”白芸瑞规规矩矩站起来,把刀在单掌一提:“师
父,他是……”“不要说了,为师尽知内情。”老剑客说罢让芸瑞闪到身后,他甩拂尘
迈大步来到台阶下面,冲着群贼作揖诵佛号:“各位师兄,请了。”在场的高人一看是
夏侯仁来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白云剑客身为上三门总门长,又是峨眉剑侠的头一
位,谁也得惧怕三分,就连金灯剑客夏遂良也为之一惊,他纳闷儿:怎么这夏侯仁来得
这么快呢!噢,他是跟白芸瑞一块儿来的,白芸瑞在前,他在后。难怪白芸瑞这小子这
么横,闹了半天他有后台。其实呀,金灯剑客整个猜错了,事实上他跟白芸瑞是巧遇。
白云剑客主持白云观,他那弟子徒孙上百上千,每日庙门的事就把他活活缠住,他根本
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他的一个朋友公冶寿长向他通风报的信。公冶寿长
好动不好静,老头儿没事就云游四海。三教堂要准备八十一门英雄会的事,公冶寿长得
知了,他听说这次盛会目的主要是治倒上三门,主要是针对白芸瑞和徐良。公冶寿长知
道事情严重,这才专门赶奔峨眉山,见着老剑客夏侯仁,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老剑客
闻听大吃一惊,问:“什么人插手于此事?”公冶寿长说:“要是别人,我就不给你送
信了,这次主持人是金灯剑客夏遂良。”“啊!”白云剑客闻听大吃一惊,他深知夏遂
良并非等闲之辈:他要出了头,这事就不好办了,因为夏遂良的后台就是横推八百无对
手、轩辕重出武圣人于和于九莲。那于九莲乃是自己的亲师叔,功夫是最高不过,他唯
一的爱徒就是夏遂良。这夏遂良要出头露面,不用问是取得我师叔的同意了。换句话说,
夏遂良就代表了武圣人于和呀。哎呀!事情可太严重了。看来,这一次徐良和白芸瑞是
凶多吉少。故此,老剑客做了决定,马上带着公冶寿长见着八十一门总门长普渡,把事
情讲了一遍。普老剑客也为之一惊,立刻命弟子夏侯仁亲自离开峨眉山,去调查真情。
要果真如此,应该奉劝金灯剑客取消所谓英雄盛会。假如夏遂良不听,普老剑客还要准
备亲自过问。就这样,夏侯仁奉了恩师之命,直接奔三教堂来了。没想到徒弟白芸瑞在
这儿呢,老剑客来得正是时候。他把火往下压了一压,这才来到台阶下,跟众人打了招
呼,金灯剑客强作镇定,冲着白云剑客一抱拳:
“啊,哈哈哈……老剑客驾到,有失远迎,当面恕罪。”“不敢不敢,贫道来得鲁
莽,还望师兄海涵。”“哈……老剑客,此地并非讲话之地,请到屋中一叙。”“多
谢。”说话间众人又回到屋里,白芸瑞也跟进来了,垂手站到了恩师的身后。屋里沉默
了多时,好半天,金灯剑客打破沉默:“嗯……老剑客,黑夜来到三教堂所为何故?”
“无量天尊,师兄,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这次我远离四川峨眉山,
千里迢迢来到万里白树林,非为他故。我听说要召开八十一门英雄盛会,解决上三门与
莲花门之间的纠纷,不知此事可有否?”“嗯,你算说对了,真有此事,你的请帖我已
经写好了,还未差人送去,老剑客先来一步,当然是更好了。”“请问师兄,但不知这
上三门与莲花门之间的纠纷,你准备怎样解决?”
“噢……”金灯剑客一听,不得不把原话又重复了一遍,“嗯,白云剑客,既然你
问到眼前了,我是不得不讲啊,据我所知,多年来,你们上三门与莲花门之间不和,起
事、发源总归都怪上三门。你是当总门长的,有直接的责任,你犯了纵徒行凶的错误啊。
就拿这白芸瑞和徐良来说,专横跋扈,胳膊肘往外拐,专门欺压莲花门的人。可是你呢,
从未加以制止,反在暗地之中予以支持,故此,莲花门才落到这步田地。长达惨死在云
阳市口,其他的人死的更是惨不忍睹哇。打算借助这盛会解决了,永绝后患。既然你们
上三门的不对,我准备让老剑客亲自出面,当着普天下的英雄,当着各派的派主、各门
的门长,向莲花门赔礼认罪,只有取得莲花门的谅解,这个事情才好办啊。不知老剑客
以为如何?”
白云剑客点点头:“师兄,难为你想得周到啊,贫道这厢先谢过了。不过,方才你
一口咬定上三门的不对,说贫道给这帮人撑腰,你这叫错怪了好人哪。贫道从来不敢做
非法之事,白芸瑞也好,徐良也好,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光明正大、无可指责的。师兄
所讲,他们是杀了不少莲花门的人,但是杀的是响马强盗、江洋巨寇、海洋飞贼等奸盗
邪淫之辈呀,这些人不但老百姓愤恨,国法也不容,白芸瑞和徐良能把他们铲除,真可
谓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公维护了国法,私替咱们清理
了门户,有什么不对呢?既然对,为什么要当众承认错误?莲花门的郭长达都干些什么?
您是最清楚不过。别的咱都不提,就八王擂一事而言,就是大错特错。他身为出家之人,
把八王爷囚禁在莲花观,这就触犯了国法,对抗了朝廷,犯下了不赦之罪,另外,他设
立了八王擂,准备把天下的英雄一网打尽,猖狂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呀,他死在云阳市
口,那是他自己找的。请问师兄你有什么可怜悯的?要管也行,管的可不是上三门,要
帮助昆仑僧整顿莲花派,另立门长,往后杜绝奸盗邪淫之人进入莲花门,只有这样,声
望才可与日俱增,两派的门户之间才可以消除隔阂,反之只能愈演愈烈呀!”
话说到这儿是针锋相对,金灯剑客的脸就变了色了:“哼!老剑客,你这样说话未
免有点儿过分吧,如果我要不同意呢?”白云剑客一笑:“师兄,我相信你是会同意的,
就是现在不同意,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按我的话做。”“不然,夏侯老剑客我就直言相
告吧,我要管这件事情,要管到底,绝无中途而废之理,我认为你们上三门不对就是不
对,你就不要强词狡辩了。”夏侯仁的脸色也不自然了,不过他修养比较深,轻易不动
怒。听完之后,老剑客微微一笑:“师兄,那么依你说应当怎么办呢?”“刚才我讲过
了,你必须当众认错,不认错就是不行。”“哈哈哈……那么‘不行’二字又做何解释
呢?”“这,这……夏侯仁哪,如果你要这么讲,咱们是往两条道上赶车,越赶越远呀,
我可就不客气了。”白云剑客继续问:“师兄,这‘不客气’的含义代表什么?”还没
等金灯剑客说话,昆仑僧“嗷”一嗓子就蹦起来了:“阿弥陀佛,这不客气就是打你,
要你的老命。”说罢老和尚站起来虎视眈眈,就想伸手。金灯剑客眯缝着眼睛未加制止。
其实这就是默许,其它的高人一看也全都站起来了:“夏侯仁,你装什么大瓣蒜呀,你
有什么了不起呀!祸打根起,上三门之所以猖狂就在你的身上。今天你既然来了,咱们
就算算这笔总账。”
白芸瑞一看,把刀拽出来了:“师父!”白云剑客一摆手,非常沉稳,根本没理他
们,仍然跟夏遂良说:“师兄,我看呀,还是不闹翻的好,如果闹翻了,对彼此都无好
处。”夏遂良哼了一声:“可以,不闹翻也行,但是必须按我的主意办,不这样的话,
恐怕结果万难收拾。”话说到这儿,双方僵持不下了。
白云剑客站起来了:“好吧,师兄既然坚持己见,我也不好勉强,我和芸瑞暂时告
退,咱们九月初九会上见。”昆仑僧一看老剑客转身要出去,大和尚冷不丁往前一纵,
照夏侯仁就是一掌。白云剑客听见身后恶风不善,他没回头,脚尖儿点地,噌的一纵就
跳到天井当院。与此同时,白芸瑞也跳到院里,“当啷”把刀拽出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