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亭子怎么个破法?”“我打算分兵四路,你们从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
北方寅癸水,南方丙丁火这四个门进,杀到中央戊己土,四路汇齐,把总弦一破,这亭
子的埋伏就全失败了。”“请问老人家,如何避免消息儿埋伏?”“我还没说完呢,现
在我就画草图,然后详细跟大家讲。”“好吧。”北侠点头。老头儿拿着尺子、圆规等
应用之物,到屋里把门关上。边思考边绘草图。众人利用这个机会退到校尉所,把徐良
围住,问他回家的经过,徐良都讲了,就是跟飞天魔女龙云凤学宝剑的事他没讲。徐良
也不愿意说此事,大伙儿也不知道,所以没问。徐良反过头来向芸瑞打听莲花观的事,
大伙儿把实情一说,冯渊又把贾家店的事介绍了一遍,说到徐良砍掉金掌佛禅左臂的事
情,众人大惊失色,原来我们这里去请人,莲花观的郭长达也下手了,幸亏遇上徐良,
不然,南侠、冯渊一个也活不了,刘老先生也请不来,真是逢凶化吉啊,众人听完,惊
喜交加。不一会儿,刘老先生把图画好了,众人来到刘老先生那屋,老头儿让大家两边
站好,用手指着图,详细向大家介绍哪有消息儿,哪有埋伏,应当怎么走法。众人听完,
心中豁然开朗,没想到简简单单一张草图,里边却奥妙无穷啊,里边有冲天刀,立天弩,
自行车,自行人,脏坑,净坑,梅花坑,五雷开花炮,一不留神就粉身碎骨,幸亏老先
生全指点出来,大家心里这才有数。刘老先生非常细心,把东西南北四个门所要经过的
地段,怎么走法,哪儿有消息儿埋伏,怎么破,又画了四张草图,这就更清楚了。蒋平
跟徐良一商议,决定兵分四路,分完了大伙儿就熟悉图纸,哪不明白就请示刘世奇。蒋
平把所有的英雄都请来了,同时到大相国寺把凌空长老也请来了。凌空虽然破阵不是主
角,但对付郭长达全指望他。凌空先见过刘世奇,然后徐良拜见过凌空,让老和尚落座。
蒋平一拱手:“诸位,我可不客气了,行军打仗有主帅,如今我就是主帅,诸位就是将
官,听我的令箭伺候。”众人一乐:“四爷,您就分配吧!”蒋四爷打量打量大伙儿:
“咱先说攻打东门,小良子,你回来的正好。东门的事就交给你们哥五个了,你率领白
云生、韩天锦、卢珍、小义士艾虎五人,从东方甲乙木打到中央戊己土,破了亭子救出
八王,不得有误。”“遵命!”“好啦,这是东门的图,你们找个地方去熟悉熟悉,哪
不明白,请教刘老先生。”“遵命!”他们走了之后,蒋平看了看:“芸瑞听命!你率
领小七杰攻打西门,这是图纸,拿去熟悉,不明白的地方请老人家指教。”“是!”白
芸瑞带着刘士杰等八人下去了。蒋平瞅着展熊飞一乐:“大兄弟,按理说你刚回来应当
休息,不过事在紧急,你还得能者多劳啊。”南侠一乐:“你就分派吧。”“你带着钟
林、冯渊等人从南方打到戊己土,解救八王爷,不得有误。”“遵令!”“这是图纸,
拿去熟悉。”蒋四爷说:“我亲自带队,攻打北门,余下的人跟我走,咱们找地方去熟
悉图纸。”众人答应一声起身。凌空老和尚问道:“蒋平,我干什么?”蒋平一乐:
“长老,您和北侠什么事甭管,专门来对付郭长达和朱亮,到时候破亭子肯定是一场凶
杀恶斗,你们就准备打仗。”“好,那我们就在这闭目养神。”天已掌灯,白芸瑞与郭
长达打赌击掌三天破朝天亭,今天就是第三天,即天亮前必须把八王爷救出来。现在把
图熟悉好了,得立刻动身。蒋平把四路人马召呼到面前,又向大家叮咛了一遍,又把开
封府的事情作了交待,然后率领四路人马、北侠、凌空老和尚直奔莲花观。
当天晚上,老少英雄精神抖擞,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厮杀,虽然大家没商量,但
都暗下决心,不破朝天亭,不救出八王爷,决不罢休;然后抓住郭长达、朱亮,名正典
刑,为民除害。大家走起来脚下生风,虽说东京汴梁离莲花观相距四十五里,可时间不
大就到了。蒋平暗中传令:“诸位,作好准备!”
四路人马散开,各自扑奔朝天亭。刘世奇老先生也坚持来了。他想自己没见过朝天
亭,光凭图纸和众人的介绍,心中还不把握,今晚四路人马按照自己的草图破朝天亭,
一旦出了事怎么办?所以要跟着来,遇到麻烦也好就地解决。他跟在蒋平的队伍中,蒋
四爷专门让智化保护老头儿的安全。其实妙手先生有功夫,就是有十个八个也到不了他
眼前。
四路人马杀到第六道院子,到了九兽朝天亭。单说大侠白眉所率的东路,徐良五人
从大墙跳入院中,他往空中观瞧,但见满天星斗,朦胧月色,气爽天高,十分透亮;又
往院里一看,黑压压,雾沉沉,空旷旷,静悄悄,院中有一座楼拔地而起。借星光一照,
别看它只有两层,因建筑宏伟壮观,台阶、亭顶就显得高大入云。徐良打量多时,向身
后一摆手,哥五个奔东方甲乙木,脚下踩的步都是按照刘世奇老先生交待的,每往前迈
三大步退一步,然后再往前走,必须这样,不然就踩上消息儿了。若进了脏坑、净坑、
梅花坑等,性命就保不住了。这哥五个除了韩天锦之外都挺精细,因此对韩天锦格外的
留神,他也挺小心。按照这个步子来到朝天亭的台阶上。这台阶有十三道,刘世奇告诉
他们走单别走双,否则必然碰上消息儿,大家提着心走单数,平安地来到上边,又继续
走三步退一步来到门前。就见东方甲乙木两扇红门紧闭,比一般的门高大得多,门上有
两个虎头,嘴里叼着大铜环子,锃明刷亮,门上钉着菊花钉,门上边有块横匾,上写甲
乙木三个篆字,亭子上头吊着猪油灯,火苗儿足有半尺高。徐良单手提着金丝大环刀,
向那哥四个一摆手,人们都列到两旁隐蔽好了,徐良一伸手,把左面的大铜环抓住,往
怀里一拽,往外拧了三扣,拧完后徐良趴在地下,就见这两扇门突然往左右一分,从亭
子里边打出一排毒箭,“吧吧吧”,韩天锦吓得一吐舌头,心说:真厉害呀,要是事先
不知道,门一开我们哥五个可都变成刺猬了,看来刘老先生真高。等箭放完了,这哥五
个站起来,知道头道关过去了,可是不敢进亭子。刘老先生交待得清楚,谁进亭子谁活
不了,怎么办呢?甭着急,箭射完之后往里边观看,里边是过道,通到中央戊己土,过
道两边是墙壁,墙壁每隔不远就有一盏猪油灯,大铜碗里边有猪油,棉花搓的捻儿有半
尺多长,照得非常清楚。地面好像是方砖铺的,平整光滑,这全是埋伏。时间不大就听
见中央戊己土那销簧一响,从里边出来一匹马,这马跑到东方甲乙木门前一掉个儿头朝
里屁股朝外,但这不是真马,全是用草扎的,外边用马皮包着,大小和真马一样,也有
马镫,辕辔,颜色挺新鲜,不注意就会以为是真的,马是红色的。韩天锦一看:“刘老
先生不是说马管接管送吗?上吧。”白云生瞪了他一眼:“刘老先生说黄马管接管送,
别的颜色的马都不能骑,这是红的,如果是外行往上一纵,马浑身上下发出火球,就得
把人活活烧死。”“哟,我把这颜色忘了。”韩天锦一缩脖子。马在这里不动,山西雁
把大环刀一掉个儿,用刀柄捅一下马尾巴,碰动消息儿,再看这红马,“呱呱呱呱呱”
回去了。时间不大,走轮销簧一响,又出来一匹青马,照旧往这一站等众人来骑。徐良
明白,青马混身上下带刀,谁骑谁也活不了,因此用刀柄一捅马尾巴,青马也回去了。
最后,来了一匹黄马,往这儿一站,徐良明白了,黄马主平安,管接管送,骑上它就可
以直接到里边。徐良冲哥四个一点头:上!头一个是艾虎,“噌”就上去了,一抓马的
丝缰,双脚点镫,就见这匹马的尾巴摇了摇,把艾虎驮进戊己土。艾虎一抬腿从马上跳
下来,冲外边的人招手,众人这才放心。就见黄马“嗒嗒嗒”又转回来了。第二个是卢
珍,他也平安到达中央戊己土,这黄马又回来接走那哥俩。最后剩下徐良,他心里非常
痛快,“噌”蹿上黄马马背,这匹马又把他接到中央戊己土。徐良见到那哥四个,腿一
飘,双脚落地,就见黄马一调头嘎嘎嘎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上哪儿去了?走到头,地上
板盖一翻,马就下了地,没用了,徐良他们头一个到达终点。返回头再说那三路。打西
门的是白芸瑞,率领小七杰。芸瑞是急性子,办事干净利落,几乎与徐良同时来到西门。
他们的西门埋仗和东门正相反。在走路的时候要走三步退两步,所以时间就耽搁得长一
些,走完这段路到了台阶前,台阶十三节,不能走单必须走双,他们踩着双数,平安来
到门前。门是蓝色的,两个大虎头叨着铜环,门上有红匾——庚辛金。芸瑞先让小七杰
都埋伏好,他也用同样的办法,抓住铜环往外拧了三扣,再看两扇门往左右一分,从里
边打出一团火球来,“叭叭叭”。火球大小像拳头似的,连续打出一百多发,这要打在
人身上得活活把人烧死。八位小弟兄站起来,在这等着。这个门没有马接,是豹接,分
红黄赤白黑,他们骑红豹,管接管送,也到了戊己土。芸瑞来后见徐良他们已到,彼此
打招呼,脸上都露出笑容。又等了好一会儿,就见南侠展熊飞从南方丙丁火打进来,他
们所遇的事情与这两路基本上大同小异。南侠刚到,蒋平率领部下也平安进驻北门。到
此,四路人马汇齐。刘世奇老先生一看,总算我的草图没白画,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破
亭子为的是救八王。这件事就交给蒋平了,蒋平按照刘世奇事先嘱咐的,看了看亭子中
央转圈有八根红油漆大柱子,这八根柱子都有消息儿埋伏。蒋四爷一观察,从正北数到
第七根柱子,回头问问刘世奇,刘世奇点头,就见蒋平站起来,一看这柱子下边有顶柱
子的石头,是圆形的,好像一面大鼓,其实这石头上有埋伏,用手一摸,有个地方挡手,
蒋平用蛾眉刺的尖子轻轻一挑,结果有一块是活的,把它拿下来是个窟窿,四爷把手伸
进去,里边冰凉梆硬,有个八棱的铜疙瘩,他把铜疙瘩握牢,攒足了力量,往外拧了三
扣,拧完把手松开,站起来来到刘世奇近前:“老先生,一切都按您教的办了。”“好
嘞,现在这八根柱子消息儿全死住了。”刘世奇告诉蒋平快点开天花板,往下放笼子,
四爷点头。放笼子还有一道手续呢,必须得来到东面,这里有两根柱子,得动左边这一
棵。南侠把柱子抱住,往外拧了一扣,一转个儿,“嘎吱……”然后把手松开,众人仰
起头来,就见天花板缓缓移动,裂开一道大缝,从里边系下个大铁笼子来,这笼子足有
一间小房子大小,缓缓地落到地上。人们随着笼子往下落,心往上提,因为八王爷赵德
芳就在这笼子里边囚禁着,众人舍死忘生就为的这事,焉有不紧张之理。就见笼子落地,
众人“呼拉”一下子都围拢过来了。白芸瑞头一个到笼子近前:“王驾千岁,臣等……
啊!”白芸瑞一愣,大伙儿仔细一看,笼子是空的,根本没有八王爷。芸瑞扭头跟四爷
说:“咱们上当了!”蒋四爷把脚一跺,“呸!郭长达你个王八蛋,竟敢打赌哄老子,
你把八王爷弄到哪儿去了,走,咱们找他拼命去!”老少英雄说完,闯出朝天亭,刚到
台阶上,就见朝天亭的转圈“呼啦啦”伏兵四起。这里的伏兵都是莲花观的小老道、大
老道,别看是老道,平日经过严格训练,都有两下子。他们掌起灯球火把,把院子照得
像白天,就见飞云道长郭长达,飞剑仙朱亮,白莲花晏风等所有群贼站在正东面,借着
灯光看得清清楚楚。再看周围这些老道,手里张弓搭箭,把目标都对准老少英雄。人家
居高临下,把院子整个封死了。蒋四爷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
铁,人家一开弓射箭哪里还能活呢?单说白芸瑞,腾一下火就撞上来了,因为郭长达就
是跟他打赌击的掌,今天上了当,他能不上火吗?芸瑞用宝刀一指郭长达:“呔!妖道,
你因何言而失信?八王爷现在何处?”郭长达单手提着量天尺,手捋须髯,一阵冷笑:
“哈哈哈哈,白芸瑞,别着急吗,实话告诉你,八王爷就在莲花观,只是改换了个地方,
为什么要改,这可别怨我,怪只怪白眼眉徐良。”徐良一听,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老
西儿“噌”就蹿过来了:“王八驴球球的,为什么怨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