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以大势压之,进江都,南面称王。”宋师道一拍马身,豪气冲天如此说道。
“诺!”震天之声伴随着马蹄声在官道上响起。此次前去,正是花开后百花杀。
不说宋师道带着三千龙卫朝着江都而去,再说在宋师道的一声令下,整个九江和扬州之地都动荡起来,徐世绩,,李靖各带三万兵马,一路直铺江都,而天地玄黄四剑主则带着天涯海阁之士实行斩首行动,一时之间,二人一路征战。路途之上,敌者望风而降,一直到江都巨城城下。而宋师道此时还未赶到,宋师道一路悠哉,熟悉辖下地区,歼灭一路之上的山贼贼寇,作练兵之用!要知道,修炼了《九重天河功》的三千龙卫虽然武力强盛,却征战血气不足,因此宋师道带领着三千龙卫军扫荡群寇,一方面为治下百姓减去忧患,一方面练军。而在宋师道耽误的时间之中,徐世绩,李靖二人不愧是留名史册的军神级人物,在国士无双的帮助下,一路无敌,直接打到了江都城下。
如今的徐世绩与李靖二人可谓是志得意满,下则麾下雄兵无数,上有主公英明豁达,二人本就是大将之资,再加上,南方之地,宋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今二人又是各自统领重兵,再加上天涯海阁绝强武力相助,后方稳定,更是让两人于战场之上极为从容不迫。
多日前,李靖便已率麾下大军兵临江都城下。一番试探之后,却只是每日里保持着强度不甚高,却从不间断的攻城之势。等待了十余日。于巴陵一番休整之后的徐世绩部便也陈兵与江都城外。
二人一东门,一北门,连续不断的冲击着城中守军的防线。两面的大军,旌旗无数,连营无数里,毋需动兵,便让人不寒而栗。
而同时,宋阀宋智帅水军自岭南而出,要知道,宋阀于长江之上,南北货运私盐,水军纵横南北,无可匹敌,因此,本来守护西面的萧氏之兵,在洞庭湖之上,水师被宋智带军全奸,而萧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阀水军的无数战船游弋于水面上,水路,已然彻底封死。
而同样,西面陆地,天刀宋缺亲自带兵自巴蜀而出,兵出荒原,无敌天下,一时三刻,整个长沙郡也陷落于天刀宋缺手中。要知道宋缺不仅仅刀法绝世,更是兵法大家,无敌天下,就连当初隋文帝带兵百万亦被宋缺以三万岭南之兵,阻其于外,更何况是如今大势在宋阀了,而这样的直接结果便是,萧铣便连出城而逃,退兵南下往北的后路也给无情的断去,而依靠长沙、宜春等郡进行粮草与兵员补给的想法也断然落空。
至此,战前于九江城中宋师道与虚行之所制定的,对于萧铣的战略合围赫然已经完美形成。
三面合计大约十万雄兵,水路五千水师,这样的三面合围,后路被断的险峻形势之下,便是丝毫不通战事之人,也能看的出,萧铣实已经是无路可逃了。
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城外宋军,占据了绝对优势之后,却放慢了攻城,有人猜测,是为了减少兵员上的无故损耗,李靖,徐世绩二人便采取了两面开花,耗敌军力的策略。每日皆以烽火为号,或以北门的李靖为主攻,或以东门的徐世绩为主攻,继而日夜交替,不时轮换。这般无休止的攻势,多日来不但让江都城中的守军成了强弩之末,就连堪称精锐的萧氏亲卫,也已经是疲态尽显。但是,二人此举,却是让手下士兵疑惑不已,要知道,三面合围,兵力极盛,更有天下无双天刀坐镇,宋阀之方根本不用用此小手断,一波攻城,直接以堂堂大势压之,直接攻入江都,方是君临天下之气象。
耳边充斥着时不时传来的喊杀声,李靖与徐世绩二人面色轻松的相聚于东门之外。
“主上还需多远到达江都。”落座不久的徐世绩匆匆饮了些水,有些气喘的问着。
“据天涯海阁之士回报,主上还有一日,将到达江都。”二人俱是极为爽快之人,兼之交情本就深厚无比。是以言语间李靖颇为放松。而说及正事,他便迅速的进入正题。
而此时两人的谈话有些模糊,但是两人却有着诡异的默契之感。
“一日后到,那就明早攻下江都,迎接主上进城。”徐世绩听到李靖的回答,斩钉截铁的道。
“好,我会通知镇南王的。”李靖直接应下了徐世绩的说话。镇南王,为大隋时所封,正是宋师道的便宜父亲,天刀宋缺。
第二十九章入城之战
为了花朵在春天的美丽,又怎会害怕浇灌它的是鲜血。
“明日迎主上入城。”李靖,徐世绩二人对视一眼,相互之间再一次达成了默契!原来二人在绝对优势之下,一直没有攻城,是在等待宋师道的到来。
傍晚时分,本该是一方攻城,一方休整的徐世绩,李靖两处大营处。忽然齐齐开始炊烟缭绕,一副开锅造饭之状。而白日里的攻城之势更是已然停顿下来。这等状况,便立时被城头上的守军现,并迅禀报于萧铣。
如今的萧铣几已像那丧家之犬一般,面容憔悴,多日未曾休息好的双目已然充血的显现出无数血丝来。身边大将与武功高强之人,几乎在这些日子里的守城之战中,死伤殆尽。
尤让他忿恨不已的,便是香贵与香玉山的离奇暴毙,以及巴陵帮中无数金银财物的不翼而飞。现下,孤家寡人的他,身处于位于东门不远处的一座府邸之中。要知道,巴陵帮存在时间极其久远,曾经负责为杨广发现民间美人,背靠大隋,财力极其雄厚,而此时它的统领者香玉山,香贵,不用说,是被天涯海阁的刺客所杀,要知道,来自后世的宋师道可是对于人口买卖极其厌恶的,更何况巴陵帮还是敌方势力。
江都城中,萧铣轻靠在椅子之上,精神与肉体上的深沉倦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不知不觉间,他便开始打起盹来。忽而,萧铣猛地睁开迷茫的双目,含糊不清的沉喝一声,清醒之后,却现面颊上于衣袍里俱已是汗流不止。如此状态,显然是做了一场噩梦。
“报!”由远及近的大喊声传来,犹自有些惊魂未定的萧铣强自定下心来。缓缓站起身,望向门外。数个呼吸间,传令兵便已行至屋内。
“城外敌军攻势暂止,两处大营皆以开始生火早饭!”躬身行礼之后的士卒便简单明了的汇报了起来。
“竟有这等事情?”大吃一惊的萧铣当即沉声说道。
“与我去城上一观。”心中惊疑不定一番之后,便果断的当先向城门处快步走去。城头上,萧铣放目远眺着敌军大营,无数炊烟袅袅升起,除却营外必要的防御之外,城墙与大营之间的平原上竟然毫无一兵一卒。这般情况,却是与多日来的状况大相径庭。
“要动手了!”面色平静且有些疑惑的的萧铣心中大骇。他也是一方豪雄,还是出自兰陵萧氏的英杰,兰陵萧氏,虽然说兰陵萧氏,闻名天下的是出“凤”,但是,这等状况,只需稍稍思考,便明白了。萧铣还不至于看不明白。
“命人去西门处查探,去,不得有误!”深吸口气之后,萧铣终于冷静下来,果断的下令。
“再命人造饭,城上守卫之人分批用饭,休憩。”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探子终于来报。得来的消息却让萧铣的心,沉入了谷底。宋阀有智剑之称的宋智部的五千水师,已然开始陆续自洞庭湖边上岸,虽然是欲行水军陆战之事。却仍旧无法肯定军力不够的西门能否坚守得住。
面色阴沉的萧铣开始不断踱起步来,偌大的城头之上,安静无比,此刻周围便只有他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却如大锤一般不断敲击在几位副将的心房之上。良久,萧铣面色百变之后,轻轻唤过身边一位副将,低声在他耳边轻语了十数句。
“主公,这如何使得?!”那副将面色陡然煞白,语声竟已有些颤抖。
“惊慌什么?像什么样子!”萧铣怒斥。继而又放缓语气的道。
“事已如此,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不住的咬咬牙,萧铣断然说道。
“属下确实无甚良策,只是,主公这法子,却是饮鸩止渴之计呐。便是能够守住江都,若是传出去。主公日后也难以再获民心了啊!”副将面色入土,依旧不放弃的劝着。
“你毋需多言,便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面色坚毅的萧铣断然打断道。
“他日有何骂名,我萧铣一力承当!”顿了顿之后,萧铣紧握铁拳,再无丝毫犹豫之色。听闻此言,面色惨白的副将只得领命而去。
“这一局,我看你们如何解?”望向远处敌营的萧铣面色忽然狰狞起来。
伴随着这一句杀气十足的话语,萧铣更是狠狠的将拳头击打在城墙之上。帝路之争,为王之战,萧铣从未想过投降之举,正所谓,大丈夫不以九鼎烹,愿九鼎死。
随着萧铣一道道命令的不断出。江都城中东门处的守军兵力越来越少。便在那城外敌军未曾发现的情况下,北门处的兵力却是已经堆积的越来越多。萧铣冷静的遥望着远处的敌营,心中不住的估摸着时间的流逝。
“大人,可以了!”先前领命而去的副将快步奔上城头,面色尴尬之极的依附在萧铣耳边低声说道。
“嗯,好。传我令,开城门。城上准备!”再无退路的萧铣平静的说着。副将默默点头走下城头。靠近东门的长街之上,各处小巷大街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面色忐忑的无知百姓。男女老少,人人脸上都是一副茫然之状。偶有惊呼之声,却都给周围的士兵强自压了下去。
“开城门!”那副将沉声喝着。伴随着沉闷而巨大的轰隆隆声,城门缓缓打开。
“押送他们出城!”副将双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掌心里,丝丝鲜血滴答下来。望着那一张张朴实之极的面孔,一双双善良无比的眸子,这副将别过头去,声音沙哑的下令着。得令的士卒纷纷行动起来,各自拿着武器驱赶着百姓。然而此时此际,副将虽然有着不忍之心,但是却没有一丝对于萧铣的半点怨念,副将知晓,这是萧家军唯一的出路,如果能够因为宋军仁心,使得南门不破,而北门此时有军力足够,如果能够守得江都多日不失,副将相信,天下是有很多人不想宋阀如此快统一南方的,而这就是萧家军的唯一生机,副将很明白,因此不得不听从此命令。
第一百三十章南方已定
黎明前的黑暗,总会被晨曦的一丝光亮冲去,夜晚下发生的血,又有谁人知。
“将军,你看。”此时此刻,李靖旁一卫兵惊讶的朝着李靖禀报道。远处城门口……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不出城,就是死也要死在城里!”一位位于前排的中年人顿时高喊起来。并蠢蠢欲动般的便往外冲。
“就是,就是,我死也要死在城里!”有了带头者的刺激,一些胆子较大些的百姓跟着开始起哄,接着便闹哄哄的拥挤起来。
“啊!”一声惨叫,顿时便让哄闹的众人安静下来。大家抬眼望去,只看见那站在江都城城墙上的副将面色惨然的手握强弓,而先前那位带头的中年人,却紧紧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谁再哄闹,便如此人!”副将将弓收起,继而沉声下令。
“准备!”一声大喝,分布在百姓外围的士兵便齐齐刀剑出鞘,而城头上与马道上那一排排的弓箭手更是张弓搭箭,齐齐瞄准着下面这无数百姓。
“出城!”再度下令之后,军士们便驱赶着百姓出城而去。副将仰望天,面色痛苦之极。多年来,萧铣虽非明君,却也无甚大过。甚而在整个萧氏军中还颇有威望,如今这般行止,非但这副将难以理解。就是现下这些百姓也全都是不敢相信。有了杀鸡儆猴的前车之鉴,如潮水的人流迅的向城外涌去。
“快点,再快点!”伴随着一些将领的不断催促声,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终于,沉重的城门再度合上了。此时,若在天空向下望去,便可一目了然。城门外约莫百步外。数千近万的百姓面色木然的呈现一字型排开,身后则是无数江都守军静默在后。
如此一来,萧铣的策略便显而易见了。集中兵力以对抗北门的敌军。东门,却是以百姓为人墙,宋师道手下军队若欲攻城,则必须越过这道以百姓为人墙浇铸的城墙!
他在赌,若敌军今后还想全面获得江都民心,还想在此牢牢扎根,便不能强行攻城。至于自己的统治,他有信心在此之后能够稳定下来。当然,前提是他必须能够牢牢守住江都之城。
既然已无退路,纵使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不会让对手轻易得逞。却是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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