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宋师道悠悠道:“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去。
众人不由大吃一惊,这是何等人物,竟有这样高深的功力,纷纷向着宋师道看去。
这一眼看去,只见一绝代公子手持长剑,边高歌,边往曼清院外而去,整个人似乎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周围道韵流转,看起来气质超然,恍若陆地神仙。
众人心头一凛,这公子绝对是一个绝世高手!突然一人像是认出了宋师道的身份,惊叫道:“他是剑君,剑之君主宋师道。”
“什么?”众人没想到竟在这儿遇见了传中的大人物,纷纷议论起来。再说,宋师道看完歌舞之后,在一声高歌中离开了曼清院,却给身后的佳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六十九章 宴会前昔
竹林府苑,座落于洛阳城南的一座巨宅门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而在府门对街处,挤满看热闹又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群,少说也有数百人之众。
一群叁十多名身穿青衣的武装大汉,正在维持秩序,不让闲人阻塞街道,防碍实客的车两。
马驶进大宅去。场面虽然极其混乱,却在其中隐然透露出一股井然的意味。来往宾客,或鲜衣华服,或身负兵刃,但无论何人,却都有一种迥然常人的气势。看到此处,不知究竟的人更是忍不住揣测此宅主人的身份。
一些好奇心强的人忙截住闲人中的一人问道:“哪里有甚么大事了?”
那人两眼一瞪,似是惊奇,又有些许鄙夷的道;“连儒家宗师王老的宴会都不知道。,快滚回窝去凑你们老娘的被窝吧!”言罢悻悻然走了,问的人一听却都呆了起来。
王通,当代儒家大儒,幼年时学武,而立之年,成立道宗师,名扬天下,三十年前弃武从文,传承儒家文化,于洛阳开劈竹林苑,传承儒家,其下三千子弟遍布洛阳,相传,在近几年间,王通习儒家文化,养浩然正气,武学修为境界更加深不可测,已入大宗师之境界。
再说竹林苑主宅后的大花园内花灯处处,光如白昼,挤满了婢仆和宾客。华宅的主堂内,气氛更是炽烈,
然而,在宅后空旷的后院里,两人正在对弈。
“适逢盛事,小友难道不去见一见名震天下的石大家风采吗?”说话的这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一派儒雅风liu,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能有这种气势的人,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他的对手也应该与他年纪相仿,可是事实却恰好相反,对手的年纪比任何人想象中还要年轻些,是个很秀气,很斯文的少年,穿着虽华丽,但却不过火。
他弈棋虽然不快,可是却能给人一种飘若浮云,行云流水的感觉。笑容温柔而亲切,一双眼睛恍若幽幽碧水,映出中年儒生的身影。微笑着道:“弈棋之道,最忌三心二意,通老今日心神不定,已经必输无疑。”
中年儒生苦笑道:“小友不但棋艺高超,对人心更是洞若观火,王通拜服。”
原来这老儒生就是此宅的主人王通,乃当代大儒。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论,亦隐然跻身于翟让、窦建德、杜伏威、欧阳希夷,以及四阀之主那一级数的高手行列中。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亦只有他才请得动孤芳自赏,才能一人动而天下从,就连从不卖人情面的石青璇亦被其邀请于宴会之上表演一番。
但就是这样奇才惊艳的人竟然对一个少年称呼“小友”,平辈相交。而且言谈间更是透露出尊敬的神色,如果叫熟识王通的朋友看见,定会大惊失色。
少年淡淡笑道:“通老多礼了,今日宾客满楼,事物繁多。通老能放下诸事来与在下对弈一局,已是望外之喜,主人若再如此多礼,小子就更是无颜于对了。”
王通道:“今日我有几位至交好友到来,本是要将小友介绍于故友……”
这少年仍旧淡淡笑道:“故友来访,不胜之喜,通老不去招待客人,却笃厚在下。岂不失礼于人?”
王通叹息一声,原以为其声望名声不过是天下人给宋阀面子,然而如今观其言行举止,方觉得非池中之物,不说一身直逼大宗师的修为境界,就算是其气质其姿态,亦不愧是天下杨名的剑之君主。本打算借今日之便,将他介绍给几位好友,但眼下看来是不行了。不由觉得颇为遗憾,但今趟能来此赴会的人,都是附近各郡县有头有睑的人物,不是一派之主,就是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以王通今时的身份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于是站起身来,寒暄数句,径直去了。
宋师道含笑看着王通走入主厅内,棋盘边摆放着一方古琴,少年双手拂动,指间婉转,动作很幽雅,很沉着。无论谁都能看出这少年拥有良好的修养,后院里飘扬着清韵的琴声,令人觉得心神欢畅。
不知过了多久,宋师道微微一皱眉,脸上露出丝丝微笑,琴声便嘎然而止。他站起身来,向着后院左侧长长一揖,微笑着道:“没想到你二人又凑热闹来了。”
宋师道语声未落,耳中已然传来衣袂破空之声,闻声一瞧,便见两道黑影从他左侧不远处跃了进来。
只见这二人年纪皆是不大,约在二十左右,身形相貌迥异于常人,一人身形挺拔,儒雅俊秀,举止间给人一种仪态潇洒的感觉,一人却是剽悍威猛,意态豪雄。正是前不久被宋师道打发的寇仲,徐子陵二人。
他们刚才圃入后院,便被人叫破行藏,俱是吃了一惊。虽然此时宋师道淡然微笑,温和无比,可是他们却不敢掉以轻心,要知二人自从习练《长生诀》后,六识俱开。武功进境神速,再加上好像冥冥之中的天敌之感,对于宋师道,二人可是忌惮无比。
心下如此想着,自然也是暗自戒备的看着宋师道。虽然此时自认为也算一方高手,但是对于传授二人武学的宋师道,两人根本不敢掉以轻心,想起那彩光,就算寇徐二人历经磨脚,也感到深深恶意。
再说此时宋师道,内心深处虽然杀机四起,短短时日,二人靠着残缺功法,居然达到了宗师之境,再加上二人四处凑热闹的性质,如果不是因为只要对二人动杀机,宋师道就感到天地的恶意的话,对于二人,宋师道早就下杀手了。
徐子陵与寇仲对望一眼,心中暗自计较。虽然不知道自己二人为何总感觉呆在宋师道身边不自在,但是对方既然如此多礼。自己若是失礼,岂非不佳?徐子陵笑道:“方才得闻公子抚琴,令人耳目一新,如聆仙乐,只恨来得不巧,打扰了公子雅兴。”
宋师道笑道:“有趣有趣,你二人还懂音乐呀!”
寇仲徐子陵二人看着眼前宋师道,方才想起,眼前之人是看到过自己二人在扬州的窘迫的。
“没想到公子还是围棋圣手!”看着浮夸表演的寇仲,宋师道又笑了,笑意中却是杀意更浓,继续试探着。
寇仲、徐子陵二人在宋师道处学得《太阴太阳》二经后,亦走上了原著的道路,从傅君倬身上学习了“弈剑剑法”。弈剑之道讲究料敌先机,先发制人。犹如弈棋。故而虽然此局不过是残局,却仍然能够看出其中的高明之处。
寇仲早就瞧见了前厅中的热闹气氛,他生性喜好热闹。只恨不得早些进去,找张舒服的椅子坐下来,喝两杯。但徐子陵偏偏文皱皱的在那里说了一大堆客气话,他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此刻忍不住插口道,“妙极妙极,我今日才知小陵也对琴棋之道颇有研究,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弟佩服万分。只不过我们尚有要事,还是不要打扰公子的雅兴了。”?
徐子陵呆在宋师道身边,亦有一股压抑之感,瞪了他一眼,截口道:“寇仲性子比较急,失礼之处,公子切勿见怪。”
宋师道忍不住笑了,道:“闻弦歌岂能不知雅意?两个小子想必是急于去一会厅中豪杰,一睹青漩大家风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比与我闲聊胜却百倍。我又岂会大刹风景。”
“原来是名满天下的石青璇大驾光临。”寇仲二人哑然失声。
寇仲,徐子陵二人此时不过少年之身,听闻天下闻名的石大家,一时迫不及待起来,遂笑道:“那我们告退了,公子恕罪,告辞。”两人向花厅中走去,便在此时宋师道悠悠叹息道:“你两个小子先去,我随后就到。”
第七十章 战起
我只相信我手中的长剑,无上的利器,无上的武力,方有无上的自信。
“有趣,有趣。”宋师道运转气运神眼,看着前道大厅一道道通天光柱。自宋师道气运有成自后,就及少再观人气运,不为其它,主要是对于宋师道来说,知晓大人气运,并无多大用处,气运即是格局,身份高的人一般气运都不会太低。因此宋师道就算不运用气运神眼,亦是能够知晓他人气运高低。
况且,对于宋师道来说,身怀气运神莲至宝,黑白二色转动之间,只要有所成就,夺人气运,逆天改命,方才是宋师道拥有的最大外挂。至于说气运神眼,对于现在的宋师道来说,还不如“九彩瞳术”有用。边想着,宋师道边往前厅走去,掐着时间,宋师道准备关键时候出场。
宋师道的身影刚好出现在前厅。
“蓬蓬”两声连响,宋师道微微一笑,他看得出来这是有两个人跌进门来。而且是被人踢进来的。王通乃当世大儒,身份显赫。就算是皇亲贵族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而在王通此人宴会上,却有人踢门而入,不用看,宋师道就知道,除了原著中的那两个化外蛮夷,就不会有其他人了。
正准备间,破风声起,接着只听一人怒喝道:“谁敢来撒野!”
一声冷哼,来自大门外。接着是足音响起,虽然轻微的好象风声,但是远远的宋师道已经知晓是两人。他并没有猜错,来的正是跋锋寒和傅君瑜。
一声长笑,但却不是先前的那人,这人声如洪钟,显出一身高超的内力修为,让宋师道清楚的分辨出此人定是成名数十年的武林前辈高手。这人大喝道:“好!英雄出少年,来人与突厥的毕玄究竟是何关系?”
此时本是议论纷纷的人也立时静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宋师道早已经知晓‘武尊’毕玄的赫赫威名,却仍然没有想到他竟有如此大的震撼力。只是道出其名,就能够使得一片震撼。
跋锋寒淡淡的声音传了进来:“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关系,还是他欲除之而甘心的人。”
宋师道知道欧阳希夷乃成名至少有四十年的顶尖高手,更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乃同辈分的武林人物,虽然他并没有与这世间的顶尖高手交手的经验,但是想来与三大宗师同一时期的人物再差也不会差到那去。更何况其还是道家一脉。
跋锋寒明知对方是欧阳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竟连被誉为天下最顶尖三大高手之一的毕玄都似乎不怎么放在眼内,宋师道不由感到一阵好笑,果然还年轻。如果此时有人知晓宋师道的想法,一定会无语,一个少年说另一个少年年轻,想想就违和。
“阁下刚进门便伤人,王某虽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给我报上名来!”王通淡淡的声音传来,但是谁都知道王通动了真怒。
跋锋寒只是淡淡的报了姓名,经过一翻激烈的言辞交锋。欧阳希夷突地仰天长笑,登时整座巨厅都象簌簌地颤抖起来。
“锵”的一声,似乎是跋锋寒把刀拔出鞘的声音,凌历无匹的刀气划过产生撕扯空间的尖锐声音,这声音细微无比,除了宋师道外,大堂中竟无一人能够听到。就在这一刹那,欧阳希夷亦於同一时间,掣剑出击。
两股无形无声的剑气刀芒,在刀剑相触前,绞击在一起,接着才传来毫无花假的硬拼后一下激响震呜,刀剑交织在一起的尖锐交锋令宋师道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得到这两人的程度已经达到了足以对他造成威胁的级数。
“跋锋寒的刀劈出了九九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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