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者:宋师道。右侧方正是城主府大印。
“兴铜兄,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宇文阀居然弑君逆上,杀帝于江都,他们怎么敢!”扬州城内的一家酒楼上,一个青衣缓袍的文士手扶桌缘,惊讶的问同桌的一个也是读人打扮的人。
此时,扬州城虽然经历昨晚的血战,但好在宋师道早有安排,快速结束战斗之后,直接调取三万边军进城,镇压各方趁乱取利者,再加上竹花帮帮众,扬州商会的稳定,扬州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扬州府衙衙役失去了最高层的官员,而那些中下层官员则畏惧宋师道的身份,再见他带着文帝圣旨,携着滔滔大势,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听说宋师道已经控制了整个扬州,自然而然,扬州城内衙役全投。
但也有一些死性不改的兵痞衙役,想趁乱闷声大财,闯冲民宅,抢掠财物。
宋师道得手下禀报后,立既下令,督率宋洪、张三、宋荒等人,各自统领精锐之士,在城内游走镇压,不服从者格杀勿论。
经过这一番铁血手段,扬州城内总算平静了下来。而那些本来躲在自家屋内的百姓,听闻战事已经结束,也慢慢地出户活动,各干各事了。
到得次日清晨,扬州城又恢复了往日一半的喧闹繁华,当然,也有不少人携家带户的出外逃难,因为,他们被战火吓得够呛的了,加上听说以杜伏威为首的江淮军和以沈法兴为的江南军又有大兵压境的迹象,这些人怎么还不仓皇出逃。
“方勇弟,你可听说过小兄曾经虚言欺人?弟若是不相信,可到城外四个城门的任一个的公告墙去看上一看,便可知小弟说的是真是假了。”被同桌的文士称作“兴铜兄”的读书人有点不忿地小声说道。
“兴铜兄但请息怒,小弟绝非不相信贤兄说的话,可是,此事委实令人难以相信啊,虽然宇文阀为前朝皇室遗留,但是如今之际,宇文阀犯上作乱,不是为王先驱,自取灭亡嘛”那方勇慌忙解释道。
“唉,这其中的缘故,就不是我等所能知晓的了,但那确实在城门的公告墙上,弟若不信,且随小兄往去一观。”
“甚好。”
两个文士到柜台结了帐,便噔噔地下了酒楼。
座中有一个脸相粗豪、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的大汉,在那两个文士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兀自停筷不饮,倾耳细听,听了好一会,见他们下去了,凝眉思索半晌,忽然哑然失笑,匆匆吃了一点菜,然后结帐下楼,径自往北城门走去。
在北城门外侧左边的公告墙上,正贴着二张崭新的公告。底下,一大帮人围聚在那里,指着那二张公告议论纷纷,更有喜于炫耀之人,正在摇头晃脑地故作斯文样诵念出声。
这匆匆而来的大汉凝目看去,读了那二张诏令的内容,见果然是扬州城主府下达的告示。
一个老学究模样的半百老者在一帮人的催促恳求下,得意地指着墙上三张公告,依着从左到右的顺序大声念了出来,等老学究念完。
“好、好,妙、妙”一帮围观的人等齐声赞叹道,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告示内容好还是那老学究读得好。
只有在外围的那大汉不动声色,继续看着公告。看完公文之后,大汉一阵兴奋,朝着城主府而去,大汉自认自己一身武艺足以从军,如今大势在宋,投身城主府,做一翻大事,如大汉一般的男子多不甚数,如今乱世,有心之人,自然出世,投靠一方,宋师道之名,名扬天下,自然而然,看到告示之人,兴趣十足。
第五十八章 宋阀动
浮云掠过,不说宋师道掌控扬州之后,人才的窘迫,再说天下形式,正应“祖龙”死而天下分。一时之间,天下人尚未从李密犯上杀死翟让夺取大龙头之位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更加让人震惊的消息迅传出。
公元618年,即大业13年3月。江都城。宇文化及造反,弑帝于大业殿。江都大乱,天下大乱,至此,帝杨广死。给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隋江山,奉上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其后,吴州沈法兴打着替帝杨广报仇的旗号,起兵于吴兴。由于此人早已图谋多年,藏兵于家。是以刚一起事,便拥兵数万,雄踞余杭。如今这天下,可真是有点像大杂烩。
淮军,沈法兴,李子通,林士宏,萧铣,瓦岗军,李阀,窦建德,加上那掌握了大部禁军的宇文化及。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天下这张桌子上,围桌而坐的人,可着实不少。人人俱是厉兵秣马,望着那九五之尊之位垂涎不已。
便是连四大门阀之一的宋阀也坐不住了,随着宋缺一声令下。宋阀所能影响到的十数郡亦是开始了征兵。岭南多为山越之地,少数名族甚多,亦甚为勇武。短时间内便征集了3万余人。加上宋阀本部的约一万余人的精锐,登时间。便聚集了五万大军。稍加操练之后,便成了一股能战之师。再加上水龙帮等依附于宋阀的江湖帮派,一时间宋阀的声势不小。再加上宋阀少主,剑君宋师道于扬州趁机取兵,夺取了南方枢纽之城,扬州,一时之间,宋阀之名大震。
而相对于南方的群雄混战,大局不明以外。北方倒是清晰明朗一些。能据北方者,无外乎便是瓦岗寨,李阀,与窦建德。王世充虽是虎踞洛阳,终是差了一些。短短十数日间,大势所趋之下,兼之有心人的推动之后,本已浑浊的池水,更是污泥渐起,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已经打起了浑水摸鱼的心思。南方形式之复杂,再加上九帮十八会的参与,让宋师道就算背靠宋阀也头疼无比。更令宋师道恼怒的是,南方本来就是各大汉人世家聚集之地,战乱一起,各大世家争相投注,使得每一方霸主没有一个好对付的。就好比吴州沈法兴,本身就是出身于吴州沈氏,而沈氏本身就为南方大族,传承古老,族中高手无数,一夜之间,雄霸整个吴州,还是根基甚稳的那种。
再说,宋师道就算夺取了扬州城,却也再也没有底蕴实力收服整个扬州,何解也,底蕴不足,人才不足。而且对于宋师道夺取扬州城之际,有意削弱世家门阀,扬州城内各大世家门阀虽然无话可说,但是却是意见颇大。因此,在扬州城落入宋师道之首后,总有人捣乱。而在宋师道亲自出手干掉了几个所谓的南方高手之后,宋师道方才慢慢将扬州内稳定下来。
只不过,对于如何在如此混乱局面下捞到他想要的好处,让宋师道陷入了沉思。
显然,现在的局势,有些对他颇为不利。如今南方太乱了。北方却是颇为明朗。他心里非常明白,要不了多久。北上欲返关中的宇文化及便会携禁军与李密将有一场大战。而不出意外的话,将是宇文化及败,李密则元气大伤。
至于窦建德,虽不缺兵,却极少将。兼之不占地利,更是少马少粮,实是难成气候,难对李阀产生威胁。如此一来,便是那携关中地利的李阀一家独大之势了。如此之形势,却断然不是宋师道所希望看见的。而宋师道却知道如果自己想要完成以南统北之伟业,必定要先李阀一步统一南方,再提前修养生息,一统混乱北方。
斟酌良久之后,宋师道一道密令和一封亲手书信已是写了出去。自己还是要于宋阀之力合一,一举压倒整个南方势力。
独尊堡。解晖望着手中的书信,沉默不语。信是由宋家山城而来。亦是宋缺亲笔所书。信中只有寥寥数句,却是邀约解晖上山城商讨大事。至于何等大事却也并未说明。只是,信上的语气却是颇为沉重。末了更是催他去。
看了宋缺的信,他实是难以抉择。此刻天下大乱,宋阀也已是厉兵秣马。他解晖实非一般人。作为南方仅次于宋缺的绝顶高手,称霸巴蜀多年的的武林判官。又怎么可能会是易与之辈?对于此时宋阀征兵之举,他已经明白。在他看来,宋缺绝非如此不智之人。以宋缺之作风,必定是已经准备以宋阀之力出岭南。只是如今南方群雄林立,除了偏僻的岭南之外,宋阀又有何立足之地。
一番抽丝剥茧之下,答案便已跃然而出了,是的,巴蜀。自己的独尊堡向来与宋阀交好,虽然在之前联烟之事上有所误会,但是宋阀需要看着自己独尊堡看守巴蜀,却也送上礼物表明了歉意。宋阀有兵,自己在巴蜀有势,若是自己相助,宋阀得巴蜀可说是易如反掌。得出此结论,解晖便生出了更深一层的猜测。宋缺定是要以巴蜀为基,或直接出手争天下,牵制着南方群雄。或坐拥蜀中天险,等待扬州打通巴蜀之路。思绪至此,已是有所决断。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相助于宋缺,山城之行,已是避无可避。毕竟天刀之约,又有几人能够无视。
只不过,解晖他倒也并非没有想过等到自己去了山城之后,一言不合之下宋缺会对他出手。只要一日独尊堡未明面上与宋阀撕破脸皮,一日自己还承认宋缺这个大哥,再加上自己在巴蜀实是根深蒂固,以宋缺之能断然不会如此不智的对自己下毒手。将所有的方面考虑齐全之后,解晖便吩咐手下及儿子多加提防之后。携着数位亲随高手匆匆向岭南而去。
川帮,一间密室里。蜀中三大势力之一的川帮之主,枪王范卓。正在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娓娓而谈“宋兄,解晖已经出了,往岭南而去。”
悠悠的饮了口茶,对面的男人抬起了头,此人居然是宋缺!
“嗯,我通知他去的,智弟与法亮已经率军出岭南了。”无论何时,宋缺都是如此的洒然自若。
“什么!”范卓大惊失色,心下翻起了惊涛骇浪。他也是一方豪强。智力与心机俱是一时之选。宋缺话虽不多,但他仍是转眼间便想了个通透。宋缺携天刀亲自孤身前来,后又引解晖出巴蜀,宋智与宋阀的兵法大家宋法亮率重兵前来。一切的一切,正说明了宋缺对巴蜀已是志在必得!不愧是天刀,宋缺的手段端的是鬼神莫测,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死局!以宋缺的性格,他已敢断言,解晖此行必是凶多吉少!
不过,他也并未有什么别的想法,解晖早已与他不合。而这几年来,以独尊堡的霸道和强势,仍没办法吞了他川帮,这里面宋缺给予他的助力实是不小。是以让他臣服于宋缺,并无反感。不愧是聪明人,明了了宋缺的意图之后,他已起身布置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宋缺眼中亦是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第五十九章 奴家素素
乱世以起,君择臣,臣亦择君。
再说宋师道坐镇扬州,虽然借助大义名声,自我名声,宋阀大势发出二告示,更有文帝圣旨,名正言顺,因此,各种人才蜂蛹而至,但是令宋师道苦恼的是,其中投者根本无大才,最多只能作一小官小吏,只不过虽是如此,宋师道也收获良多,至少目前扬州城方才真正稳定下来,底层官员齐全,只要再有几方大才,宋师道就能够开展计划,整合整个扬州城资源,扫平四方。然则,宋师道知道,大才之人,也不会轻易上门,因此宋师道在交代好扬州事务之后,却是决心外出。
青山翠林之间,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偶尔些许鸟鸣,成群结队的徜徉于山水之间。大树们虽早已是枯黄,落叶凋零。仍有翠绿的青松挺拔于山林间。而宋师道此时,却是身着白衣,游荡于山水之间。
然而正在宋师道欣赏美景之时,陡然之间,宋师道却听见,
“兄弟们在加把劲儿,这婆娘已经没力气逃了。我们不要着急,小心着点儿,不要把这小娘给打坏了。到时擒下了她,人人有份,都可以爽一爽,也算我们几兄弟这几天风餐露宿的没白忙活。”
其余之人纷纷附和。有一个左脸上有块刀疤,鹰鼻鼠目的大汉“嘿嘿”怪笑,口中大放厥词,“是啊,我们一连追了她八天,路上是一顿好饭都没吃到过啊!现在有如此美貌的小娘可以享用,总算是值当了。不过这头汤嘛,自然是老大的!”
诸人一起大笑起来,因为胜利曙光就在眼前了。
素素听见几人的污秽之语,心中顿时是万念俱灰,知道自己此次是在劫难逃了。“所幸小姐是在自己的掩护下成功脱逃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婢,没人疼没人爱的,死了就死了吧!不过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清清白白的,绝对不能让这帮禽兽得逞!”
一念至此,她拼出全力挡下又一轮的攻击,不过这次她却不是找机会逃走,而是要自杀以保清白。
她倒转剑刃,向自己的胸口插去。心中想到:“自己这一生,就这么去了,但愿自己下辈能托生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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