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姐,或者两样都有!他要是杜鹃,过去种种不可思议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他要不是杜鹃,我有很多的问题,真的无从解释。除非我碰上了真正的杜鹃,才能释去了对他的疑心。”
“好吧!那我通知我派出的人,日夜盯紧这个书呆子好了!”
山凤离开后,婉儿问:“三姐姐,我们今后怎么办?去哪里?”
小神女说:“我们今后什么地方也不去,就呆在这里。”
小怪物说:“三姐姐,不是吧?老呆在这里,我们不闷吗?”
婉儿也问:“呆在这里,那我们怎么追踪这个神秘的杜鹃?”
“别担心,只要蓝魔星君在,这个杜鹃必然会出现。”
小怪物问:“那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我是怕杜鹃出现了,我们又扑了空,空欢喜一场,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婉儿说:“你还说,都是你这个鼻子,瞎嗅一场,真的杜鹃没嗅出来,却嗅出了这么个书呆子!几乎害得我要跑去责备他了!”
“好了!好了!今后再有血案发生,这个书呆子的气味我不再去嗅,专注意现场中一些我从来没嗅过的气味,这总不会弄错了吧?”
小神女说:“要是今后再有血案发生,现场上有这个书呆子的气味,那你更要嗅,嗅出这气味的来源和去向。”
婉儿问:“三姐姐,你真的仍在怀疑这个书呆子?”
“丫头,有很多的事情,令我不能不起疑心。”
“那杀蜀山鹰一事,这个书呆子在江油县的什么和尚寺里一夜没动,又怎么说?”
“我担心我们都叫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书呆子耍了!”
小怪物说:“这怎么可能呢?凤姐姐所说的,合情合理。”
“小兄弟,凤姐姐在这里,我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怀疑凤姐姐派出去的两个人,都叫书呆子注意了!还有,就连你有这个不寻常鼻子,书呆子也可能知道。”
“那又怎么样了?”
“这就好办得多了!要是书呆子真的是杜鹃,以他机智过人和高超的武功,他暗暗出手点倒了凤姐姐的那两个人,然后赶去绵阳县干掉了蜀山鹰,神不知鬼不觉赶回云岩寺睡觉,第二天一早,又故意雇一叶轻舟,经过绵阳,这样,他不是将我们全弄得糊涂了?不再疑心是他了。”
婉儿听得怔了半晌:“这个书呆子,他真的这般机智过人?”
“丫头,他要不是有这等过人的胆量和机智,能在江湖上纵横多年,制造一桩又一桩的血案么?不然,他早就为人所擒了!直到现在,江湖上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东厂的众多鹰犬,简直对他束手无策,又惊又怕又愤怒。试想,他在我们的眼前都可以混过去,在其他人的眼前,又怎不轻易混了过去?”
小怪物又是跳了起来:“好呀!这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竟然敢这般的捉弄我,我非找到他不可!”
“小兄弟,你找到他又怎样?你有什么能证明他就是杜鹃了?在剑阁山庄,我们以死相威胁,他也能从容应付,我们总不能用刑逼他说出来吧?恐怕我们用刑,他也不会说出来。”
婉儿说:“三姐姐,他怎么这般不怕死的?”
“他不是不怕,而是他早已知道了我们的面目,量我们也不会杀了他,才在我们面前矢口否认,故意装糊涂;要是真的危及到棋儿和他的生命,他就会突然出手,杀得我们措手不及。当然,他更有不怕死的一面,不然,他就不会出来在江湖上行走了!”
小怪物说:“三姐姐,这样说来,我们不是对他毫无办法了?”
“不是没办法,我们最好抓到他的凭据,或者看见他在与人交锋,那么就算他有千般的智,万般的计,也无从狡辩。”
“那我们怎样才能抓到他的证据?”
“只有等待时机了!只要蓝魔星君不死,杜鹃必然会有行动。”
“三姐姐,我们暗暗跟踪这个书呆子不更好吗?”
“不!以他的机智为人,会注意也会发觉,这样,我们不仅妨碍了他的行动,而且间接救了蓝魔星君这个大魔头。我们千万别去惊动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将他当成是一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好了!”
“那我们一味呆在这里等时机了?”
“我们当然不会一味地等机会,最好能跟踪到蓝魔星君的行踪,悄悄地跟着他,就不怕杜鹃不出现了!”
“蓝魔星君的行踪同样是神秘莫测,我们怎样跟踪啊?”
婉儿说:“你不能用你的鼻子吗?”
小怪物说:“你却说得轻巧,蓝魔星君我从没见过,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气味,怎么去跟踪他呢?”
小神女说:“要想找到这个魔头,我们只好靠丐帮和凤姐姐手下的人了!丐帮的耳目遍天下,凤姐姐手下的人本事也不小,何况杜鹃在四川闹了这几桩大事,这个魔头不会不有所行动。小兄弟,丐帮方面,由你和婉儿去说,凤姐姐呢,就由我去向她说说了!”
小怪物说:“好!我和四妹马上去找丐帮的人说。”
“小兄弟,你刚从绵阳赶回来,不累吗?我看,你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去吧!”
婉儿问小神女:“三姐姐,我不明白,这个书呆子干吗要瞒着我们呢?他既然为人机智,也应该看出我们对他并无恶意,说不定还会帮助他干掉了蓝魔星君这类的魔头人物。”
“丫头,他初时对我们不了解,也不放心,时时提防着我们!后来知道了我们,他又有诸多顾虑了!”
“他顾虑我们什么呵!”
“他极有可能不想我们卷入他的行动中去,这也是为我们着想,即使以后不幸出了事,也不会连累了我们,与东厂的人为敌;第二,他内心中有一股傲气,不需要也不想我们去相助,他愿意一个人独来独往,独自行动,不受任何约束。”
小怪物说:“三姐姐,你这么一说,杜鹃为人很够朋友了!值得与他交往。”
小神女笑了一笑:“小兄弟,要是我没有看错,杜鹃这一次干掉了蜀山鹰,恐怕有两种作用。”
“哦!?哪两种作用了?”
“第一个作用,像山凤姐姐所说的,帮了山凤姐姐的大忙,令人不再去注意飞虎队,而将注意力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起到了很快的掩护作用。”
“第二个作用呢?”
“那就是敲山震虎,给蓝魔星君一个下马威,将蓝魔星君激怒,甚至将蓝魔星君激怒出来,找时机干掉了这个魔头。”
婉儿惊讶:“杜鹃真的有这般的深谋远虑吗?”
“丫头!蓝魔星君千方百计将杜鹃引来四川,杜鹃机警过人,他难道还看不出蓝魔的这一阴谋吗?所以也采取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法,出奇地干掉了蓝魔身边的蜀山鹰,明显剃了这魔头眼眉。你们想,这个魔头能忍受得了?他不跳出来才怪?不然,他无法向他的主子魏忠贤这阉贼交代。”
小怪物说:“怪不得三姐姐叫我们注意蓝魔星君的行踪,而不去追踪这个书呆子了。”
“不去追踪这个书呆子,我还有一层考虑。”
婉儿问:“三姐姐,你又有哪一层考虑了?”
“因为我刚才种种的说法,只是一个猜测,到底书呆子是不是杜鹃,我还不敢肯定。”
小怪物一怔:“什么!?三姐姐还不敢肯定书呆子就是杜鹃?那我不又白高兴一场了?”
“小兄弟,没有确凿的证据和充分的证明,恐怕谁也不敢肯定,书呆子的疑点很多,但我们只能怀疑,不能将他当成杜鹃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去跟踪书呆子的原因。万一弄错了,我们一路跟踪他离开了四川,真的杜鹃又在四川出现,杀了蓝魔星君,我们更是两头落空,要到明年的春天,才再有机会去追踪杜鹃。我估计杜鹃干掉了蓝魔之后,便会立刻离开四川,在江湖销声匿迹。我还是这么一句话,蓝魔不死,杜鹃就不会离开四川。”
小怪物说:“三姐姐,我明白了。只要盯紧了蓝魔,就不怕杜鹃不出现,所以跟踪书呆子完全没有用。好!明天一早,我就和四妹去丐帮。”
小怪物和婉儿的心情起落,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大起大落,初时他们以为找到了杜鹃,杜鹃就是书呆子,心情自然是十分的激动和高兴,可是给山凤姐姐一说,不啻似一盆冷水当头一泼,心情一下从高峰跌到了谷底,茫然不知所措。后来小神女一说,他们的心情一下又高涨起来。可是小神女一说仍不能肯定书呆子是杜鹃,他们一下又失望到了极点,最后听到盯着蓝魔,便可以追踪到杜鹃,他们才感到又有了希望。可以说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一时之间的心情如此的跌宕起伏,他们两人是第一次碰上了这样戏剧性的变化,也算是丰富了他们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小怪物和婉儿悄然出了张府,去找丐帮的人了。成都丐帮的堂口,在成都城东南郊外府河边上的一座土地庙中,相去二里之地,便是成都一处有名的风景胜地望江楼,传说唐代的一位女诗人薛涛在这里汲取井水,手制诗笺,留下了不少幽怨动人的诗句。后人为纪念薛涛,即在制笺处建园凭吊。因为薛涛生前爱竹,便在园内广植翠竹,品种多达一百多种,成了一处竹的林园。园内建了一座可望府河四周景色的崇丽阁,也就是人称的望江楼。薛涛生平极爱清静,想不到纪念她的林园二里之外的一处土地庙,如今却成了丐帮的成都堂堂口的所在地,弄得脏乱不堪,一般人不敢去也不想去,远远避开。但望江楼,却不时有文人雅士前来游览。
小怪物和婉儿在城里转了一些大街小巷,打算找一个叫化问问丐帮的成都堂堂口在什么地方,可是竟没看见一个叫化,就是连经常坐在一条街口乞食求施舍的一个老叫化也不见了。小怪物说:“不会是出了事吧?怎么连一个叫化也找不到?”
婉儿说:“你也不看时候,这么早,有叫化出来乞食吗?那不找骂吗?”
“那么说,这些叫化仍在叫化窝里睡大觉了?他们真会享福。”
“谁叫你有福不享,一大清早就催我急急地跑了出来?”
“不对!不对!”
“什么!?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了?”
“不不!你千万别误会,我说的是今早的情形不对头,你看那一处的小食档,有不少喝粥、吃粉、咬油条和大饼的人,往日总有一两个叫化坐在一边等人施舍,现在也是一个叫化也没有了!”
婉儿看了看:“是呀!不会是丐帮真的出了事?那我们怎么办?”
“既然城里找不到叫化,我们只好出城外的叫化窝里去找了!”
“你知道他们的堂口在哪里?”
“听说在城外东南郊外府河边上的一座土地庙里。”
“你知道怎么去?”
“我们出城外向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不是整蛊作怪的想出城去玩吧?”
“哎!找人事大,我敢骗你去玩吗?”
“好!你最好别捉弄我。”
婉儿随小怪物出了南门,向道上的一些行人打听,有人朝东南方向指了指,说:“你们所说的土地庙就在那一个方向,离这里有四五里远。”
有人好奇地打量这一对兄妹:“那一伙叫化住的地方,连差人也不愿去,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小心他们将你们拐卖了!”
小怪物说:“因为我们想去望江楼玩呀!有人告诉我们,说土地庙过去就是望江楼了,所以我们先问问土地庙在哪里。”
“不错!望江楼与土地庙相距两里地,到了前面,有一个三岔路口,左边的大道是去望江楼,右边的小路,是去土地庙,你们别走错了!”
小怪物说了声多谢,便与婉儿去了。当他们转上右边小路走了约一里多路时,突然从路边草丛、杂林中闪出七八个持打狗棍的叫化来。为首的一个有两个布袋的叫化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吗?”
丐帮中叫化的规矩,是从一个布袋到九个布袋,布袋的多少,可以看出他们武功的高低和在丐帮中职位的大小,不是丐帮的叫化,是没有布袋的,就是有,式样颜色也不同,武林中人一看,便知道这个叫化是不是丐帮的弟子和在丐帮中的地位。丐帮在各处堂口的堂主,一般是五袋到七袋。丐帮总堂的护法长老,那是七袋到九袋,像千里追音侠丐司徒空,是八袋长老,武功在江湖上已是一流上乘高手了!反而丐帮的正副帮主,一个口袋也没有。
这个两袋的叫化,显然是丐帮的一个小头目,武功也只是一般。小怪物说:“我们想去土地庙玩呀!”
两袋叫化一瞪眼说:“什么!?你们要去土地庙玩?土地庙是你们玩的地方么?”
“土地庙不能玩吗?”
另一个叫化好心地说:“小兄弟,现在土地庙有事,你们去别处玩吧!”
小怪物又说:“我们喜欢去土地庙玩呀!”
婉儿在旁说:“哥!你正经点好不好?”她又对众叫化说,“我们不是玩,是有事想找你们的堂主狮子侠丐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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