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对于他那种无视于自己的目光,心中很是气恼。尤其是自己长的才到他胸口,在这么近的跑离内怒视他还需仰视,更是让她气恼。但如此,她却还是一步不让,宁愿仰视,也不让他进内。
沈醉看着木婉清走到门前,将背在身后拿着玫瑰花的左手拿了出来,将玫瑰花举到她面前道:“喏,今天的!”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现在外面可是正在下雪,木婉清是绝不相信这个时节这个地方会有玫瑰花的。因此看着这朵玫瑰花又是脸泛惊色,又忍不住地问道。
沈醉笑道:“都说了是我变来的,你却总是不信!”
“哼,骗人!”木婉清还未回答,阿紫却已是抢先理直气壮地仰视着他道。
沈醉却是不理她,只是看着木婉清道:“咱们一起出去赏雪去,好不好?”
“不好,我跟木姐姐还有事呢!”仍是木婉清还未答,阿紫便已抢先道。
“有什么事?”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转向阿紫问道。
“就是你陪我练武了!”阿紫道。
木婉清奇道:“可是你刚才还说今天下雪不练了!”
“啊,那个,我现在又想练了!”阿紫纯粹是以此找借口,但是不想木婉清很不配合,让她此时是只能急忙掩饰。说完,便转身拉了木婉清的手,道:“走,咱们这就练去!”
“我陪你练吧!”沈醉看着阿紫一力想要阻止木婉清跟自己出去,都只是笑盈盈地冷眼看着。此时见她要拉了木婉清出去,却是哪还能不阻止。正好以她练武的借口为借口,一记拈花指便向她当胸点去。
阿紫实是想不到他说出手便出手,因此心中全无防备。而且此招又是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施展,再加拈花指力无声无息之特点,她连躲都来不及躲便被这一指点的动弹不得僵立原地。刚想要开口大骂他几句,却见他又是伸指一弹,封了自己哑穴,开了口的话只是动嘴皮子,跟本发不出声来。
“咱们走吧!”沈醉不理阿紫射过来的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木婉清温笑道。
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又看了眼阿紫瞧着自己的可怜兮兮的哀求眼神,向他道:“你还是解了她穴道吧!”
“这小丫头竟会给人添乱,找人麻烦,还是安静一些的好!”沈醉看着阿紫淡淡地道。
“可是……”木婉清才说到这里,却被沈醉一手拉过,道了声“走吧!”,便不由分说拉了她出门,然后返身关好门,将阿紫一人孤零零地不能言不能动地丢到了房里。
第九十四章 雪原之战
更新时间2007…11…14 19:06:00 字数:6097
一片茫茫白雪中,一座四角凉亭孤立,一行已快被飘雪覆盖的浅浅脚印通向凉亭。凉亭之内,沈醉靠坐在亭柱之上,竖箫吹奏。木婉清则对坐在他另一边,也背靠着亭柱,有些痴痴地瞧着他。他们此时所在,乃是信阳城外五里处的一座凉亭。这凉亭乃是为行路之人修建,走的累了,可以进来休息休息。下雨酷日之时,也可进来躲雨避日。但是现在这大冬天的,人们本就不愿出门,又是如此大雪之日,所以这路上更是没人了。放眼所望,只见一片茫茫。既不见人影,也不见兽迹,虽天大地大,但此时却感觉天地间只余他二人一般。
一曲《梁祝》罢,沈醉横箫而握,抬眼看向木婉清问道:“如何?”
“很好听!”木婉清一见得他抬头,便连忙收回了先前的眼神,说话时,眼睛望向了亭外的飘雪。她自幼跟随母亲秦红棉与幽谷中长大,秦红棉除了教她武功之外,其它的并不教晓,所以对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她是一律不懂的。但虽不懂,她却也听得出来好听,不过却是说不出什么好的评论,只能回了句“很好听”。
沈醉却也并不在意,要说这音乐,在两个多月前,他除了听过不少的流行歌曲外,却也是少有认识的。直到经过了与阿碧一个多月的相处之后,才得到了比较深的认识。他此时手握着阿碧亲手所做送他的这管竹箫,却是又忍不住地想起了阿碧。也瞧向了亭外的满天飘雪,脑中把那满天飘落的雪花组成了阿碧的笑脸。不过才想了一下,他便立马想到了对面正坐着的木婉清,不由暗道了声惭愧。
两人各坐在横栏的两边,中间的横栏上放着一只酒壶与两只酒杯。沈醉看了眼也正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的木婉清,伸手拿起了栏上酒壶。手指一摸酒壶,便感觉酒壶只余一丝温气,想来里面的酒也是凉了。他从壶柄改握住壶底,将酒壶底以手掌包了起来,然后默运功力,以一成的火焰刀劲力布于掌上用火焰刀的阳热劲力,加热壶中的酒。不一会儿,便见得壶嘴处冒出一股热气。初时还弱,似有似无,不多时便热气滚滚,冲腾而出。同时,还有一股香甜的酒香味飘入鼻中。他笑了笑,收回劲力,又改握住壶柄,然后便往木婉清面前的那只酒杯里去倒酒。倾壶而倒,留出来的是淡红色的汁液。这乃是他为了木婉清考虑,所以选用了香甜可口酒精度又不高的荔枝果酒。
一杯斟满,他先将这一杯酒端起来递给木婉清,这才为自己斟上了一杯。举杯相对,两人遥敬而饮。加热后的酒,香味更浓,一杯温热的美酒下肚,便觉心中也是一片暖意融融。
“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沈醉放下手中酒杯,深望着木婉清的眼道。
“什么事?”木婉清感受着他眼中的深意,毫不躲避地与他相视,期待着。
沈醉刚准备要说,却是突然间双耳一动,然后站起身来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此处乃是旷野之地,虽有树木,却也是稀疏的很,毫无藏身之所。放眼所望,尽是空旷的雪原。他转了一圈后,便选了个方向只盯着一点去看。不多时,便见视线所及处,冒出许多小黑点,起起伏伏急奔而来。这时再转眼一瞧,便见得四面八方也都同时奔出了许多小黑点。呈一个大圆形,往中间他们所在的这座凉亭收缩包围而来。
那些个小黑点只是人头顶上的黑发,待得奔近之时,便能瞧见整个人身。只见来人都是手持竹杖,破衣乱发,竟都是丐帮弟子。他们从四面八方围绕而来,远时还有些松散,人与人之间有着两三步远的空位。但越奔近时,这些空位便越小,渐渐直至小于一人能够穿过去的空位。等到空位填满时,多出来的人便自动退后加入到下一圈,在后面又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
沈醉约略估计了一下,发现这些人竟有两百多个。但他却是对这两百多人包围而来的阵势毫不在意,而只是盯着信阳城那方靠后的五人中领头的一个相貌清雅,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丐者。这个人他认得,在无锡杏子林中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乃是丐帮大智分舵的舵主,有“十方秀才”之称的全冠清。乞丐有长他这副好面貌的重要人物着实不多,所以沈醉记的很清楚。而且当时他也是知道这全冠清也算是书中的一重要人物的,所以着心留意过。以他现在的这记忆力,没有个十年八年自是不会轻易忘了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瞧见了全冠清,沈醉就知道这家伙是来者不善,带人来围攻自己的。昨日在信阳分舵时,萧峰却是有向那分舵主提意,通知四大长老时,让他们捉了全冠清一起来对质。但不想这才隔了一天,全冠清就已是先来了。由此可见这家伙就在附近不远,或是刚好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路上,而且已是快到了,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还有可能,便是这家伙一直就潜藏在信阳城中没露面。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他已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信阳分舵中的康敏多半已是被他救了出来。他在附近,或是赶来这里,又或是一直潜藏于此的原因,也多半是为了康敏这姘头。白世镜都已来了,他岂能落于其后。
“是丐帮的人!”木婉清早已在沈醉站起不多时后也跟着站了起来,见得这么多人合围而来,她心中虽惊,但有沈醉在身边,她却是不怕。只是她出来的时候是被沈醉拉来赏雪的,因此并未带剑,此时眼看着眼前就将是一场大战。她没有武器,却也是心里着急,只能紧握着拳头,暗扣着手腕处的机关,小心戒备着。丐帮弟子的速度很快,此时已是合围到了离凉亭十丈远外,包围圈也加成了三层,后面还有一层正在渐渐形成。不过等他们到了这里时,满头的黑发上还有两肩上却已是覆了一层白雪。直到了离凉亭约有两丈远时,四围而上的丐帮弟子才停了下来,手中竹棒柱地而站。二百多人没有一人发出一丝异响,除了连片的呼吸声外,就只闻远处全冠清带着身后四人脚踩积雪而来的声音。还有,便是那飞雪飘落的声音。
沈醉看着全冠清五人渐渐近前的身影,转头看着木婉清,道:“待会儿若是开打的时候,你一定要寸步不移地跟在我身边!”他说完后,将手中的竹箫别在了腰间的腰带上。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就不便明目张胆地往金龙壶里放了。
“嗯!”木婉清看着他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却让她感觉到了安全感,觉着只要在他身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对于这两百多人的阵势,沈醉却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想当初整合苏州黑道时,六百多人的阵仗他可都遇到过。虽说丐帮弟子比当时的那群人平均水平都要高出不少,且又有十分出名厉害的打狗阵组合阵势。但他现在却也远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了,以当时的功力他都能三进三出,完美解决,如今功力比之那时提高了三四倍之多,他又有何好惧。惟一所虑者,也就只是要照顾着木婉清的安危了。他站在亭内,透过亭外飘舞弥漫的雪花,越过已成五层包围圈的丐帮弟子竖立如林的竹仗,看着已走到包围圈外一丈远处停下脚步的全冠清,笑了一下,叫道:“全冠清!”
全冠清看着他,大义凛然道:“沈醉,你帮助乔峰那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契丹辽狗,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我辈侠义之人,自当人人得而诛之。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的好,这样我还可留你一条生路,否则,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期!”
“啧!”沈醉笑了笑,然后向着全冠清举起了大姆指,叹道:“全大舵主,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人,原来可以虚伪到你这种地步的!”
“全某为人,有目共睹!”全冠清仍是面不改色地道,语气也仍是那种大义凛然的口气。
沈醉笑道:“那么全大舵主,你可不可以把你与贵帮前马副帮主的夫人在床上颠鸾倒凤时的情景描述一下,再来让大家评论你的为人如何?”
“哗!”本来静悄悄一句话不说的旁边所围的丐帮弟子顿时哗变,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已大声向全冠清质问了起来。他们虽都是支持全冠清的,但这也是他们出于对这位大智分舵主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与仁义,才力主支持他的。其中虽也有不少知他底细的忠诚死党,但大部分的人都还是被其瞒在谷里的。此时一听沈醉所言,便纷纷质疑起他的为人来了。
“兄弟们请安静,请听我说,他是在血口喷人,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这完全是无中生有。众位兄弟别上了当,这是那沈醉故意混淆是非,想要趁乱逃走,兄弟们别上了他的当呀!”全冠清一遍一遍的重复解释,有些质疑者,不但问了起来,连人也挤到了前面去。也有他的铁杆支持者,马上跑到他身边将他保护了起来,与质疑者互骂对撞着,原先的阵势早已是乱了。但虽乱不散,却是还有不少的人在坚守着岗位,没跟过去一块儿闹。不过比起先前那俨然以对的阵势来,此时的阵势已是威势大减。
“咱们快走吧!”木婉清拉了拉了沈醉衣服,向他道。她见得他三言两语就说得围困着他们的丐帮弟子哗变,差点要升级到了内战,心中对他甚是佩服。有现在的这好机会,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还记得我刚才要跟你说的事吗?”沈醉转过头看着她的眼到。
“咱们逃出去再说也不迟!”木婉清很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又突然提起了先前因全冠清纠集丐帮弟子到来所打断的话题。
沈醉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来举到胸前,然后深望着她的眼道:“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木婉清听得这一句话,脑中“哄”然一声,瞳孔扩大。亭外那些丐帮弟子吵闹的声音便似全都听不见了一样,耳中只有那一句“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但正在她还有些呆愣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确实之际,沈醉另一只手却已将她腰间搂住,紧抱了过来。随后她便觉耳际生风,身子已腾空而起。
沈醉搂着木婉清跃出凉亭,横跨过两丈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