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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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九重天-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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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出声谩骂,自然光是骂骂而已,追是不肯追的。

  大祚荣的宅院正在冀州城的东北,离城门不算太远,街上行人稀少,沿大路疾驰一刻,东门高大的城楼已入眼帘。寒花笑:“到了那里看清形势再说,不宜轻举妄动。”

  花归处:“用你说,我们终不成没给契丹人交手,先和红日兵打生打死。”

  泉盖:“红日兵的统领选山是左飞扬当日的贴身近卫,眼里只认左家兄妹,我们休想说服他听我们的话,离东门越近我越不知该怎样办好。”说话间转过街口,遥见东门一支人马正集结完毕、整装待发,军容整肃,看去约在五百左右,当是红日兵无疑。

  寒花笑锐目一扫,早见堂定言与一名头领打扮的青年并辔与队伍前方,不知交谈些什么。精神一振:“有了,你们再帮我搭手,看我眼色。”加催一鞭,疾奔上前。

  堂定言闻马蹄急响,侧过头来,寒花笑三骑已狂奔而至,在他面前猛地煞住,寒花笑:“堂旗主,左旗主有密令,让我等传报。”

  堂定言离开金乌馆际,寒花笑尚在,好奇地看一眼花归处,并未往深处细想,急切问:“什么话说?”

  寒花笑焦灼然四顾:“事关重大,且到门楼里说话。”不管堂定言答不答应,策马向门楼行去,见堂定言跟上,复转身向他旁边发愣的头领模样青年,“是选山兄么?请一道来。”

  选三一怔下,一头雾水地拨马跟上,五骑转眼来在门楼前,纷纷下马行入,将里面两名兵士轰出,最后的花归处早心领神会,掩起门来。寒花笑功夫做足,自怀中掏出一幅上回弄来的地图,在桌前展开,向莫名其妙的堂、选二人招手:“二位当知左旗主现下情形,他已想好应付之策,可轻而易举地拨乱反正,将叛贼一网打尽。你们来看。”

  堂定言再聪明亦没想到会有古怪,与选三齐齐探头向地图看去,自是什么亦看不懂,糊涂中早各中一击,昏迷过去。泉盖峙顺手制住堂定言穴道,将他放在一边的椅上:“他没用处,让他睡着好了,这个选三才算正主。”

  寒花笑上前在选三身上拿捏几下,复往他额头一击,选三一颤醒来,精神委顿,迷糊地望着三人:“你们……”

  寒花笑:“抱歉,选兄,我们没有恶意。左旗主已在丁振武手中,我们现在去无济于事,便是能将丁振武打得落花流水又如何,他急了便能对左旗主狠下毒手。丁振武背后是契丹人撑腰,契丹军很快即到,当务之急,是先将守住东城,拒敌虏于城门之外。契丹军坚持不过几日,待他们无功而返,丁振武无非跳踉小丑,不堪一击,届时略施压力,不怕他不乖乖将左旗主交出。你和左旗主情深义厚,给你讲这个道理难得讲通,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你一会出去,需命你属下军马听我全权调度。这样对我们都好,我担保将左旗主救出,若你动错心思,害了左旗主性命不说你的小命尚需先一步完蛋!”

  泉盖看看选三大约听明白了七七八八,并无反对的意思,一搭手将他拉起,不知寒花笑用的什么手法,看选三当是一把好手却被剥得内力全无:“我们出去,小花你在门口守着。”手抵住选三后心,貌似亲热,向外行去。

  选三在威迫下,全无办法,翻头想来这不知哪里蹦出来的三人虽然奸诈,说的倒有些道理,给他们合作亦算不得背叛。略觉安慰时,已来在整装待发的红日军前,看看两旁的寒花笑与泉盖,振一振声音:“诸位弟兄。左旗主有命,让这位……”

  寒花笑小声:“寒花笑。”

  选三:“让这位寒先生暂时统领我们。这个,寒先生是左旗主请来的高人,有他率领我们我们必能无往而不胜。”

  “无往不胜!”五百骑兵齐声呐喊,异口同声,显是训练有素。

  寒花笑暗中希望这只着装不整的部队不止是喊口号训练有素,向前半步:“诸位兄弟,不说废话,契丹军即将兵临城下,烈日山庄的弟兄还需些时间才能赶到,诸位都是冀州人,当知城破之际,便是生灵涂炭之时,你们的父老兄弟将引颈受戮,保家卫国的重担全在你们的肩上,你们愿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老亲人被贼虏残杀蹂躏?”

  “不愿!誓杀敌虏!”口号叫得端的漂亮。

  寒花笑:“契丹人只有千五人马,轻装而来,没有攻城器械,我们齐心协力,不难抗拒,待烈日弟兄赶到,他们将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口号。

  寒花笑还待吩咐任务,泉盖轻声说:“陆宝积来了。”

  回头果见十数骑骏马正向这边奔驰而来,先吩咐红日军下马保持队形休息,与泉盖对视一眼,心底忐忑,仍是挟着选三迎上前去。

  驰在最前的是一名四十出头的官员,帽子因跑得太急,已歪在一旁却无暇扳正,看他的官服已知是刺史陆宝积。他骑马而不坐轿,并跑在护从前面,可见其心情的急切。他在三人面前煞地停住,翻身下马,三个人中他只认得泉盖,满脸狐疑地:“你在这里做甚,堂定言何在?”

  寒花笑:“堂旗主有些俗务,陆大人有话只管与我说。在下寒花笑,左旗主让我暂署红日军的事务。”

  陆宝积听得堂定言不在,脸色惨白,怔得一怔,振作一下,断然向寒花笑:“寒先生是么?契丹人寇冀,堂定言可曾对阁下说过?”

  寒花笑点头:“陆大人有何见教?”

  陆宝积:“关于防务,堂定言亦对先生说明?不会有什么变动么?”

  寒花笑与泉盖对视一眼,心中略有分数,堂定言必是按当初在金乌馆的设定与陆宝积交代防务,陆宝积知道左飞扬被困,赶来显是担心有变。这个刺史的耳目亦太过迟钝,到现在才赶来,然他没有拔腿溜之大吉亦算要得,寒花笑对他不由有了几分好感:“契丹人当由东门攻城,我们会在此恭候,管叫他寸步难进;另外三座城门有劳大人派州兵严守,若是小股敌军用箭射杀即可,即便碰上他们主力攻城,已可守得一刻,以狼烟通知,我自当领军前往救援。”

  陆宝积色霁,一把握住寒花笑的手:“如此有劳先生。左旗主现下情形如何?”

  身后脚步声响,一名传令兵喊着:“契丹人来了!”奔来。

  寒花笑回首,见他正手指城头的了望台,台上的了望兵正连连挥舞红旗。向陆宝积:“左旗主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陆大人且往另三城巡视,小心敌军内应。”不再理他,翻身向城楼登去。

  泉盖拉着选三紧随,轻声:“我们不宜关门死守,城内情形太过复杂,契丹人无力攻城,惟有靠城中内应,关上城门,他们自会在城里做手脚,太过难防。最好先放他们一部进来,重创之,一则将他们部署打乱,二则可振奋士气。下面人相信我们能力,这个仗便好打来。”

  寒花笑浓眉一挑:“你是说,大开城门,装出溃散逃走的样子,引他们一部分进城,而后拉起吊桥,将进城的一部歼灭?”

  选三忍不住插口:“好主意!契丹人不爱穿盔甲,我们将他们一部引过护城河来,这里将门一堵,上面乱箭射下,不怕他们不死得精光!”

  说话时登上城楼,举目远眺,前方滚滚烟尘,一支骑兵已在十里以内,服饰看得清楚正是契丹轻骑。前队中一骑剽悍的黑马,马上一员红袍将领,手持铁枪,面目虽不甚清晰,已可感受其凶悍,俨然同传说中的何阿小一式一样。寒花笑:“泉盖,你在城楼上,我遣两百人上来,射杀敌军;我在城下阻截。”

  泉盖:“城下交给我,你现在当不住何阿小。”

  寒花笑点头:“亦好,你等着,我下去部署。”翻身而去。

  泉盖命城上十几名了望兵隐藏起来,自己亦降低身形,由了望孔向外望去。何阿小所部这支前锋约在三百余,后面一百步紧跟契丹军主力,凭他的锐目依稀可分辨出主军几员将领中有沙叱勋、多泊牙青和廖清歌,左功定父子却不见踪影。

  寒花笑很快回来,命两百战士悄然进入位置,备好弓箭,向泉盖:“城下已布置妥当,将士全听你号令。你亦未完全恢复,不要与何阿小硬来,仗着人多欺他人少,不怕他强横。”

  泉盖颔首,将选三交与寒花笑:“何阿小前锋军一过河,立即拉起吊桥,让他们主力过来,我需吃他不消。选三,你亦好自为之!”翻身离去。

  寒花笑由了望孔望去,契丹前锋已推进至离城不到三里,何阿小面目清晰可见,除了前额极短之外,他的样貌再无特别之处,然此极短的前额而显出的凶狠已够人一见难忘。还有些时间,他转向选三,声音轻得只够他们两人听见:“你别怪我诈你,击退契丹人,我让你打一顿出气,好么?”

  选三赶紧摇头:“不怪不怪,你诈我是为我好。”

  寒花笑有点听不明白:“为你好?我为你好做甚,又不认识你。你心里一定怪我,不肯说出来,我说让你打就让你打。不过,轻点才好。”

  选三依然摇头:“说不打就不打,我选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寒花笑拍拍他的肩膀:“好朋友,下回你诈我两回我都让你白诈。”

  说话时何阿小已率先踏上吊桥,选三不敢再出声,寒花笑微抬手臂,二百战士张弓搭箭,只等下面伏兵声响便起身射击。

  何阿小眼见城门洞开,守城的十几名军卒望风而逃,再无疑虑,急催战马冲过吊桥,来在城门前。看见怀抱厚背金刀当路中而立的泉盖峙,他料定该是大祚荣派来的使者,毫不在意,全没料到金刀蓦然一举,两旁铁骑突出,数百战士齐声呐喊,向城门冲来。城墙上闻声而动,继以另一片呐喊,箭如雨下。

  大战倏忽展开。寒花笑眼见何阿小的前锋军已全上吊桥,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完全打蒙,再不犹豫,喝令拉起吊桥。纵目望去,契丹主力亦被骤变惊得为之一滞,帅旗旋即一闪,左功定终于露脸,活脱脱的骆务整还魂,相貌气度一般无二。极短的迟疑,左功定迅速有了决定,断然挥师急进,千余轻骑骤然加速,向吊桥冲来。

  寒花笑心中大定,左功定此番苦也,待他们扑近吊桥,桥早已拉起,白白送上前来挨箭;何阿小的前锋军转眼间三成已去其一,饶他怎样凶悍,有泉盖金刀坐镇,这支人马熬不过一刻边将灰飞烟灭。

  完全不在寒花笑常识范围内的意外偏于此际发生,冀州久无兵患,吊桥多年不曾拉起,绞索完全锈死。红日兵客串官兵守城,与寒花笑一般糊涂,方才只顾偷看契丹军逼近,待领命转动绞索,才发现问题,急切间,大声向寒花笑呼喊禀报。

  寒花笑固然听到,城下契丹人亦听得真切,正是军心涣散,争相夺路而逃之际,闻之如奉仑音,复见主力奋勇杀来,顿时心头大定,翻身拼死杀回。何阿小当不住泉盖率众气势汹汹的冲杀,亦拟逃走,得此契机,赶紧收束残众,悍然反攻。他久经沙场,深谙攻城要决,城门洞开,正面的敌人不过数百,正是天赐良机,只要强行突入城中,主力随后压上,便可攻陷城池。

  泉盖正奋勇挥舞金刀,杀得斗志被夺的何阿小手忙脚乱,忽闻吊桥绞索坏死,无声暗叹。心念疾转,深知若左功定率契丹主力杀上,他们三百人决计抵挡不住,断然下令:“关城门!”

  寒花笑与泉盖一般心思,吊桥虽坏,应对得宜,并无大碍,城门若能及时关上,在城头居高临下射击,一样令没有攻城器械的契丹军束手无策,只可惜不能先阵斩了何阿小。他担心泉盖恃勇用强,交代红日战士继续射击,拉着选三向城下奔去。

  才下一半,却见花归处急急地拾阶而上,抬头看见寒花笑,忙问:“吊桥拉不起来么?”

  寒花笑:“堂定言呢?”

  花归处:“还没醒来,我听你这里有状况,赶紧上来。你放心,我已让两名兵士把在门口,不许人进去。”

  寒花笑脚步不停:“你赶紧回去,切莫出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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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归处:“不会不会,我办事你只管放心,决不能出一点点纰漏。”

  话音落时,寒花笑已到城下,见十数名战士正由两旁奋力欲将城门掩上,泉盖金刀闪烁,领人抵住疯狂反扑地何阿小。何阿小虽拼尽全力,奈何三百战士只余不到百名,后方主力的前队此刻才冲上吊桥,待他们赶到,城门势必早已掩上。

  寒花笑正要舒一口气,锐目忽见门楼处人影一闪,堂定言持剑而出,相隔数丈,阻止不及,彼已振声高呼:“红日兄弟听着,方才三人是奸人坐探,选三已被他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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