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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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九重天-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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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花笑真希望来的会是一伙猎人,左言迟那张算得英俊的脸让他彻底失望。寒花笑最不爱见到的即是他,他对自己太了解,了解到什么程度自己都说不上来。

  来的不止是左言迟,尚有丁问二、陈坤,吴杰亦在其列,小心地藏在最后面。

  李谢羽神情为之一松,迎上前去:“左大哥,你怎么来了?”

  左言迟的表情无法可说,很快即明朗起来,眼角余光掠过寒花笑,向李谢羽:“总算找到你,我们担心死了。”

  李谢羽的态度出乎寒花笑的意外,他以为她多少已相信他的话,以她的性格一旦怀疑左言迟不弄清楚安肯善罢甘休?怎都不至于似现在这样毫无成见。不过这样亦好,她不给左言迟翻脸,左言迟一时不至于害她。以后怎样,哪里顾得?

  丁问二不理李谢羽径直来在寒花笑面前,态度生硬:“把图交出来。”

  寒花笑退一步:“你先答我几个问题。”

  丁问二不耐地皱眉,还是微点一点头。寒花笑:“真有十三库么?图亦是真的?”

  丁问二待要回答,左言迟已抢步上前:“你不需知道太多,我们只要图。”

  寒花笑并不真想问问题,只想知道他们将怎样对付自己,若对方什么亦不隐瞒,必存灭口之心。虽被左言迟识破,从他抢说话仍可看出自己处境不妙,唯一的求生法宝只能是拖延。在拖延中等待机会。摊开双手:“不在身上。不信只管搜。”

  信不信亦需搜搜再说。陈坤当仁不让,充当搜身好汉,上前大肆摸索。寒花笑暗叫倒霉,昏迷中让美女白摸一回,醒着复给这大胡子捋上一把,还无微不至,偏偏需似昏迷般任他胡作非为。好容易,陈坤失望地住手。丁问二三角眼翻翻,不知是放心不下,还是别有不良嗜好,不顾面子,亲自出马,对寒花笑实施第三度搜索。

  蹂躏结束,寒花笑抱着最坏地打算,向左言迟和后面的吴杰:“只剩你们两个。”

  左言迟:“当日你和薛搏隼一道,现在你们都在我手中,若他先说出图的下落,你会被杀掉,你要知道先交出来,我确保你性命怎样?”

  薛搏隼当日被自己稀里糊涂推荐往神刀营,落在左功定手上在情理中。寒花笑:“听起来我要说出需害了薛先生的性命,能不能连他一起放过?”

  左言迟点头:“看在我们一道出生入的份上,我答应你。”不仅他,连丁问二等人的全副心思皆落在寒花笑身上,丝毫未觉李谢羽不声不响地来在他身旁。

  当李谢羽忽然将手掌抵在左言迟脖项上时,任谁都没立即想到她要做什么。她不大的声音却格外清晰:“知道云中七震么?你动一动会死得很难看!”

  云中七震是李屹独创绝学,少年时曾于战场三震而震杀东突厥悍将阿史那都雄,一举成名,其雄浑无铸的震击力冠绝天下,李谢羽肯定远不及乃父,然则谁又有把握结结实实地挨她用家传七震震上一震?左言迟于白狼坡一战损耗不少,即使无损亦不愿冒此危险。回过味来,竭力做住无辜样子:“谢羽,你这是做甚?不要受了奸人的挑唆!”

  李谢羽的表情无法可说:“你以为我没有一点感觉?”

  左言迟一震,一抹沮丧掠过,微垂下头去。只一瞬,他复振作一下:“谢羽,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和一个交待。相信我!”

  李谢羽他,看一眼发怔地寒花笑:“还不快走!”

  寒花笑迅速判断形势,顿时明白李谢羽的心思。要一起逃走毫无可能,以她的烈性,必已抱定与左言迟偕亡之心,只欲拖上一时给自己逃命的机会。可她能拖的时间肯定不足以令自己逃走,即便够自己又怎能抛下她不管?

  强忍着撒腿开跑的欲望,寒花笑:“我们三个结义一回,虽说座次排得我不太满意,好歹需同进同退。要不先请这几位兄弟回避回避,我们坐下来讲讲和?”

  李谢羽怒:“你到底走是不走!”

  寒花笑不理她,向左言迟:“看在兄弟一场,好处给你,剩下那张十三库图在哪我只告诉你一个,念不念兄弟情份放过我们由你。附耳过来。”见左言迟一动不敢动,索性自己上前,将嘴巴向他耳朵附去。

  毫无征兆地,鬼魅般人影一闪,一柄黑魆魆的大刀当空劈下。陈坤正回头去看丁问二的反应,全然不知噩运将至,待有所觉,已回天乏术,斗大的头颅给黑刀切下,滚出丈外。丁问二此际方秉剑而上,接下包容之不可一世的黑刀。

  吴杰在包容之现身杀人的一瞬,兔子般钻进灌木丛中,没了踪影。左言迟迅速自惊愕中清醒,不理战场中的二人,紧盯住寒花笑:“你怎知道他藏在左近?”

  叶天元极注重对嗅觉的训练,研制出一些极淡复持久的香料,只需将香料抹于目标身上,他便再难掩藏。这是九重天的机密,寒花笑自不会告诉左言迟,由他去胡思乱想,望向李谢羽。此刻,左言迟正怀疑寒花笑藏拙,功力仍在,来不及想到其他,李谢羽正可将他一掌震死;那边包容之比丁问二似要强些,可宰掉丁问二后,凭余勇再对付李谢羽胜负便难料了。然寒花笑此一眼却看出不妥。李谢羽神情太过古怪。

  心叫不妙时,李谢羽蓦然撤掌,迅速自腰间拔剑,向左言迟斩去。左言迟反应何其敏捷,掌方离颈,本能地向一旁疾纵开去,任李谢羽剑出如闪电,仍只及划破他的左臂。

  左言迟一旦脱险,舍下李谢羽,疾扑包容之,替陷于被动的丁问二接下一半的攻势。包容之倒是与寒花笑一般想法,以为李谢羽可以将左言迟格杀,他即可权利消灭丁问二,至于李谢羽他才没空管她,只想逼着寒花笑交出地图。李谢羽纵能自保,亦无力保护寒花笑。谁料想李谢羽竟是嘴把式一个,根本不会云中七震,活活将左言迟放过来。好在左言迟白狼坡一战消耗甚巨,尚未复原,所余五六成的功力加上丁问二亦只与他持平。

  李谢羽一推呆看战场的寒花笑:“他是谁?你的帮手?”

  寒花笑给她推一个趔趄,好容易站稳,旧创牵动,疼得呲牙咧嘴:“包容之。抢地图的。”

  李谢羽一怔:“那你还不快跑?”

  寒花笑:“跑不得,一跑他们指定不打了,一起来追我。”

  李谢羽:“那怎办,等他们打完了来收拾你?”

  寒花笑故意让包容之听见:“姓包的要能赢就好,他比较可靠,不会杀我,大不了把图给他。我留来亦没用处。”

  李谢羽闻言待要上前帮忙包容之,给寒花笑轻轻一扯,心下登时省得:“不管你了。”转身离去。

  战场中的左言迟待李谢羽身影消失,倏忽抢攻一剑,翻身脱出,疾投寒花笑处,剑贯如虹,直刺寒花笑心口。寒花笑际此方想明白自己漏算一点:薛搏隼果真落在左氏父子手中,左言迟还可从他嘴里问出地图,自是不容自己将图泄露给包容之。除掉自己,他们与包容之打不打都无所谓矣,何需你死我活?他奋力一闪,躲开要害,右肩复多一道新的伤口。

  包容之来得稍晚,不知薛搏隼事,却立即明白左言迟安的是杀人灭口之心,哪里容得,黑刀暴卷,蹑踪而上,后发齐至,左言迟刺中寒花笑际,他亦一刀命中左言迟背膊,身形随之诡异的疾旋,拦在寒花笑面前。

  丁问二提剑追上,了解左言迟心意,他们虽联起手,仍难抵挡包容之的霍霍黑刀,除去寒花笑已是不得以的办法。利刃毫不犹豫地亦向寒花笑招呼过去。

  形势至此竟转折,包容之独战左丁二人尚有余裕,想保护寒花笑登时捉襟见肘,两头难顾,不多时,已汗流浃背,狼狈不堪,身上连被数剑。

  寒花笑虽知李谢羽不会真的走开,然则她显然如他一样没想到情况会转瞬间一至于斯,为做得像模像样,大概打算多走远些,再偷偷潜回,伺机出手。眼下看来,等她悠哉游哉地逛一圈回来,寒花笑相信自己肯定能用自己的尸体让她大吃一惊。

  寒花笑性命攸关,正拟不顾一切地掀起上衣,亮出地图,包容之忽然暴吼一声,黑刀翻出汹涌无铸的攻击波,将左丁二人逼退半步,腾手一把将他拎起寒花笑向路口冲去。

  左丁二人乍退还进,衔尾追上。包容之挟着一人,速度自然稍慢,占了先行一步的便宜,在身后二人追上际,已扑至道口,勉力将寒花笑往狭窄的道口一扔,却是顾不及身后,给左丁二人各刺中一剑,皆是不轻创伤。他身形竭力闪避,让开要害,悍然翻身守住道口。

  寒花笑强忍新伤旧创的疼痛,向包容之:“我在前面慢走,你随后来。”拼力前行。

  道口狭窄,一旦守住,左言迟、丁问二再不能形成夹攻之势,直如以一对一,包容之压力大减;然他的黑刀惯于大开大阖,不甚适应如此方寸之地,加之受伤匪浅,亦是讨不来半点便宜。他并不恋战,且战且退,一来怕寒花笑乘机溜走,二来若到通道的另一头,上得留在彼处的战马,将剩下的马一并带走,即可成功摆脱左丁二人。

  寒花笑忍痛疾走,弯弯拐拐出数丈远,在下一个弯处差点与折返来的李谢羽撞个满怀。李谢羽早已准备好的一剑刺出,复强行撤回,抱怨:“你不是说不跑么?我一离开就吓成这样!”

  寒花笑哪有时间解释,一拉她的衣袖:“快跑!”

  李谢羽不复多言,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往背后一搭,驮在背上,向前奔去。她于女子中算得高个子,然则比寒花笑终是矮上一截,寒花笑压在她背上直有大象骑马的感觉,既不自在亦不忍心:“我自己能走。”

  李谢羽吃力疾奔:“这样快些。我没事。”

  寒花笑:“我怕给你摔坏来。”

  李谢羽怒:“闭嘴!”要不是非常时刻,她就把他一个大甩摔在地上。

  寒花笑果然闭嘴,他的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搭在前面,跑动中难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搂脖子亦嫌胳膊太长,先是投降般举着,后是负于身后,都不对劲,最终合于脑袋后面才算解决。待要缓一口气,颠簸中下身在李谢羽背上擦来擦去,不由人地擦出火花,全不受控制地便要膨胀。好在前方已见路口,他再顾不得什么,一挺身:“放我下来!”

  李谢羽吃他猛地一挣,顿时失去平衡,一歪摔倒在地上。寒花笑抢先不顾疼痛地跃起,向道口奔去:“快,前面有马!”

  李谢羽待要破口大骂,想想不是时候,亦翻身纵起,向道口扑去。身后隐约已有奔走之声,偶尔才来一两下兵刃撞击。

  李谢羽后发先至,抢在前面扑出道口。道口的小树上分别系着四匹战马。她利刃数挥,将马缰尽行斩断,纵身跃上最雄壮的一匹红马,复将另一匹亦不错的黄马的缰绳扔给紧随而来的寒花笑。此际,包容之的身形已转出山弯,向道口疾奔,左言迟二人落后一步,紧追不舍。她哪还犹豫,长剑往就近一匹马臀上一扎,马儿暴嘶一声,猛窜出去。剑一挽间,复向最后一骑扎去。寒花笑疾呼:“给包容之留着吧。”却是晚了。或是李谢羽根本不理他,剑中马臀。李谢羽与寒花笑亦各自催马,三骑二人往李家集方向奔下。

  奔出数丈开外,寒花笑回首,看见包容之三人定是知道追之无望,撕杀在一处。左言迟与丁问二死死缠住包容之,显然欲乘他重创力疲际将之除去。既知李谢羽受辱乃左言迟手脚,与包容之无涉,对他的憎恶顿减;不管其目的怎样,终是他舍命相救自己方逃出生天,将他弃于死地心中委实不忍。

  此际,包容之创后连战带奔,失血极多,已渐渐不支,被左言迟二人杀得唯余垂死挣扎之份,堪堪不支。寒花笑断然勒马,一拨马首,不理李谢羽的呼唤,向回冲去。

  包容之几陷绝境,唯保持住灵台一线清明,几近崩溃中忽听马蹄声奔回,眼角余光却见寒花笑去而复返,精神陡振,知道生死存亡在此一搏,聚起全部的能力与潜力,略无保留,黑刀刀光蓦然大炽,将左言迟丁问二迫往两旁,身形疾穿而出,向黄马迎去。

  寒花笑见他会意,在相距十数步勒马,复拨转马头,反手向后探出,正接着包容之竭尽全力扑来伸出的右手,一拉拽上马背,纵马狂奔;左言迟亦尽全速全力的一剑虽最终赶上,仅是再度刺中包容之后心,入肉三分,包容之已给寒花笑拉上马去,转眼绝尘。

  回首不见左言迟二人身影,包容之喉间一腥,鲜血喷出,顿时天昏地暗,脱力昏迷,若非寒花笑手急眼快,一把拉住,便栽下马去,黑刀却当啷落地。李谢羽落后半个马身,勒马跃下,将黑刀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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