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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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九重天-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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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浩风却不答,问:“你们这在干什么?又是说悄悄话么?”

  寒花笑这才发现不雅像,赶紧站直,哭笑不得:“我在给他看画。”

  秋浩风满脸怀疑:“看画,你脱衣服做什么来?”

  寒花笑待要说话,脚步声响,大祚荣那一口漂亮的京话先传进来:“花兄,辽东大祚荣求见。”不待回答,雄躯已昂然而入。他似乎知道寒花笑在此,一笑,“巧来,寒兄弟也在。”

  花寒二人分别与大祚荣见礼,寒花笑转向秋浩风:“你先出去。”

  秋浩风一摇头:“我不。你们这许多人就要我出去,凭什么来?”

  大祚荣:“无妨,小孩子爱听便让他听着。我也就是久仰花兄大名,今日才得机会找来一会。多交一个朋友。”

  秋浩风:“你久仰不久仰我,我们也交个朋友?”

  大祚荣:“好说,就交你这个小朋友。你叫?”

  秋浩风:“秋浩风。我们拉个勾来。”

  大祚荣真就伸手与他拉一个勾,说:“对了,我的马还没喂,秋浩风你爱不爱喂马?”

  秋浩风:“一般般。不过我讲义气,就去给你喂来。喂完我可不可以骑它几圈?”

  大祚荣说:“好说,喜欢过两天我送你一匹。”

  秋浩风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又进来,打开窗子,翻出去。一会儿跑没了踪迹。

  花归处向寒花笑:“哪来这么一小活宝,你儿子?”

  寒花笑苦笑:“不说他。大先生怕是找你有些贵干。我不打扰了。”

  大祚荣赶紧说:“寒兄弟,你别多心,我没有阴谋,只是来给花兄说几句话,嫌小朋友闹把他支开去。”

  花归处:“请教。”

  大祚荣:“前些时,盛传骆务整将南犯冀州,指日将至。若真如此,九月一日太阳坊的数场较量自无进行之理。我不知花兄是否听说这些消息,又不免担心花兄误信此言,懈怠准备。我对左飞扬殊无好感,心底希望花兄能战而胜之,故特来将所知情形相告。骆务整确曾打算兵犯冀州,然现已无此可能。突厥人近日突袭契丹人王庭松谟得手,契丹战士的家小大多被劫掠一空,孙万荣主力军队崩溃,骆务整军勉强保持完整,已是孙万荣唯一可倚靠的力量,再不可能南下作战。花兄务必做足准备,应付九月的恶战!”

  花归处与寒花笑面面相觑,过一阵,花归处始问:“大先生的消息确切么?”

  大祚荣:“时间会证实一切。我只是传信人,信不信花兄自己定夺。”

  寒花笑:“大先生的话谁能不信,所怕的是骆务整故意散步假消息,混淆视听。”

  大祚荣自负地挺胸:“我的探子报来的情报绝不会错。多说无益,大祚荣还有些俗务,先告辞了。寒兄弟,送送我可好?”

  不到寒花笑拒绝,和花归处点一点头,随着大祚荣出来。

  来在院中空旷处,大祚荣:“上回与寒兄弟尚未聊完。明面上我是契丹走狗,其实契丹残暴寡恩,待我族人猪狗不如。何阿小在营州时每天必杀我族与奚族之人,攫肝胆而食。我们力量单薄,惟有咬牙忍受。大祚荣此来,一则欲将契丹后备军力引到冀州,好借机脱离契丹,向东谋求生存。再则,寒兄弟现在当知十三库一事,我对十三库亦曾有过用心,若得到这些传说中的武器,则可联络乞四比羽等其他靺鞨诸部,彼时契丹亦难奈我何。只是这些时日来,我对十三库渐渐失去信心,甚而觉得它根本就是有人弄出来的一场骗局。”

  寒花笑每每听人说此子奸诈,心中不免戒备,而一旦见面却又被他的坦诚弄糊涂来。已证实的当中大祚荣从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谎话,所奇怪的只是他为何如此悉心地笼络自己?他微显吃惊状:“十三库会是假的?”

  大祚荣:“我不能肯定,但相信自己的直觉。”

  寒花笑:“只是直觉么?”

  大祚荣:“当然不只,不过都是些模糊不清的迹象,不说也罢。”

  寒花笑:“大先生可曾得到十三库的地图?”

  大祚荣摇头:“只在营州得到一份复制图,另七份影子亦没见到。”

  寒花笑:“我见到了。”

  大祚荣:“哦?”

  寒花笑:“我身上就有。大先生想不想要?”

  大祚荣面上毫不显异状,平静得令人难以捉摸:“我有一半是为它们来的。”

  寒花笑取出怀中十三库的六张图,抽出三张递给他:“一个条件,你把他们复制五十份,着人送给冀州所有头面人物和想要它们的人,完了,再用原图来换另外四张。可好?”

  大祚荣接过三张图,看也不看一眼寒花笑手中留着的三张,纳入怀中:“一言为定。”

  寒花笑:“大先生一半是为武器而来,将地图公诸于众,大先生不是要失望而归么?”

  大祚荣:“不答应你是辜负你的信任,我会另想办法得到这些武器。”

  寒花笑由衷地折服:“我敬佩大先生。”

  大祚荣:“寒兄弟,其实我已准备明日回营州了。要不是你给我这些图的话。”

  两人继续向马厩行去。寒花笑:“大先生若回营州,与方平之的角斗将何如?我没记错的话,该是在后天进行。”

  大祚荣:“方平之昨日来见我,相约取消角斗。还有,寒兄弟与泉盖峙的那一场大约亦举行不成。冀州形势微妙,许多豪客都趋避观风,太阳坊已无昔日热闹。乞四比羽和执失古利亦没打成。”

  寒花笑竭力掩饰着惊诧:“方平之昨日去见过他先生?他还好么?”

  大祚荣仍敏锐地觉察到:“好。有什么不对?”

  寒花笑:“我听说,他被人重创,生死未卜。”

  大祚荣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沉默一阵,问:“可靠么?”

  寒花笑:“我本以为可靠,既是大先生都见到人来,自然是谣传。”

  一丝冷笑掠过大祚荣嘴角:“眼见的亦不一定就真。”

  步入马厩,秋浩风骑着大祚荣的高头大马迎来:“我才骑得一圈。”

  寒花笑向大祚荣:“你能帮我带他先回太阳坊么?我和花归处还有些话说。”

  大祚荣向秋浩风:“你跟不跟我走?”

  秋浩风:“让我想想来。你那里好不好玩?”

  大祚荣:“你喜不喜欢看老虎打仗?”

  秋浩风:“想好了。我们走来。”

  大祚荣接过马缰,拍一拍寒花笑的肩头:“要给包容之和不来,搬我那里住去。”牵马离去。

  寒花笑挥一挥手,返身回到花归处的房间。花归处正在房中踱步,一边等候一边思索。

  寒花笑:“我懂了。”

  花归处:“懂什么?你信大祚荣的话?”

  寒花笑点头:“信。记得我给你说何阿小带千余兵马潜入冀州附近么?”

  花归处:“记得。”

  寒花笑:“起先我老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依秋云岫的说法是去对付他来,我不相信。若对付他,骆务整不会派这许多人马,千人骑兵进入冀州怎都逃不过太阳旗的眼线,他们在太阳旗的监视下能奈秋云岫何?秋云岫就算不敌,想躲想跑轻松自如。”

  花归处:“是。对付秋云岫,派一小组刺客最佳。骆务整是高明统帅,不会连这些也想不来。”

  寒花笑:“依你看,何阿小这支骑兵来此做何用场?”

  花归处浓眉深锁:“莫非他们已找到十三库,来取武器?不可能。这一千骑兵,若真拿到武器,行动顿受限制,很难带着武器离开。”

  寒花笑:“若他们知会左飞扬,来攻打冀州,左飞扬会如何反应?”

  花归处吓了一跳:“只这一千来人?”顿一顿,“左飞扬不管知不知道孙万荣溃败,都将毫无选择的帮助何阿小。骆务整这一着高明呀!安龙飞五千卫军除去空额实际只不到四千,军官还勾心斗角,左飞扬出手,弹指可定。陆宝积那几百人更不成气候了。”

  寒花笑:“何阿小我有耳闻,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一个,应付不来左飞扬,骆务整肯定在这支骑兵当中。”

  花归处眼中放出光芒:“真这样,刺杀骆务整要容易许多,成功的话契丹人再无选择,惟有退回辽东重做打算。左飞扬肯定不愿意止这一千人来拿冀州,多半他亦得到孙万荣战败消息,希望我们帮他干掉骆务整。大祚荣此来报信大有深意,你看会不会是左飞扬指使?”

  寒花笑:“这些顾不得了,我们时间已不多。我需先去见见叶静。还有一种可能,何阿小只是先期抵达,按兵不动一方面许是在等左飞扬的消息,亦可能在等随后出发的骆务整。后一种可能性居大,孙万荣新败,骆务整交割军队需要时日,让何阿小先行探清状况并联络左飞扬在情理中。如此,我们半路截杀骆务整将更为容易。叶静探营时骆务整在营中否必须弄清。”

  花归处:“好,我去见劫燕然,确定孙万荣是否溃败。晚间我去太阳坊寻你。”

  天高云淡,冀州城笼罩在萧索的秋风秋色中,不过几工夫,冷清了许多。寒花笑在空荡的大街上策马向南门驰去,心中依然想着方平之。冯宝乾夫妇能从他身上拿下十三库的六张图,他即便不死,亦不到当天便能赶回太阳坊生生猛猛地去见大祚荣,若是悬灯之流取走他的面皮着人假扮,时间上亦是不对,悬灯做成一张人皮面具要好几天的工夫。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问题?

  叶静果然在南门城墙上留下了记号,约见寒花笑。寒花笑自从知道叶莽来冀便不再留任何标记,一般叶静却总能找着他。叶静留记号约他不是找不到他,是懒得找,吃准自己会去找他。叶静有一些本事是与生俱来的,寒花笑总也学不会。

  记号很简单,约在城外秋风亭见。冀州人送贵客南去多送到秋风亭止。

  策马片刻已到秋风亭。秋风亭历经岁月,依然古老的存在,亭外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家,一眼看见悬灯的桃花璇正和另几匹马一道系在酒家门外的树上。

  寒花笑跳下马,亦将马系在树上,迈步走进酒家。

  里面客人不多,两三桌,各自坐得远远。左悬灯坐在西南靠窗的桌旁,对面是面无表情的叶静。左悬灯很少见心平气和的时候,像这样安安静静乖乖地陪着叶静不禁别有一番风味。他们都不说话,似乎纯粹是在等他,又似乎不只这样。

  寒花笑上前,在他们侧手坐下。悬灯抬头,看他一眼:“你来做甚?”

  叶静缓缓说:“他,就是我们等的人。”

  悬灯的眼睛睁得老大:“你,开,玩,笑!”

  寒花笑认为她的表演无懈可击,要不是百丈冰一语点破,自己给她骗死都不会知道怎么死来着。叶静:“连你都不信他是杀手。还有比这更好的杀手?”

  悬灯的神情一点点地变化,最后望向寒花笑,冷冷地:“你,厉害!”

  一句双关的话,看你怎么解释。寒花笑才不解释,低头不语。

  悬灯站起来:“姓寒的,到外面去,赢过我手里的剑再来说话。”

  寒花笑:“才不给你打。”

  悬灯:“由不得你,再不起来,我拎你去。”

  寒花笑:“你碰我一下,我就跑,跑得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叶静看着悬灯:“坐下好么?”

  悬灯一脸不悦,坚持小会,还是坐下来。

  寒花笑向叶静压低声音,几乎是耳语:“上回,你见着骆务整没?”

  叶静点一点头:“还过了一招。”

  寒花笑:“他手下四个高手什么来头?”

  叶静:“沙叱勋、龙靠岸、多泊牙青、廖清歌。都是关外顶尖好手。我只听说过他们,其中沙叱勋的攻击力给我印象深刻。”

  寒花笑听出叶静有些话不便当着悬灯说出,便不追问。

  叶静已站起身来:“我不参加你们。告辞。”

  寒花笑跟着起来,向悬灯:“你坐会子,我送送他。”

  悬灯知道他们还有话背着她说,虽无可奈何,仍是气得别过头去。

  寒花笑随叶静出来,至僻静处,叶静:“叶冲的伤就是沙叱勋的手脚。关外的情形你知道叶迅最熟悉。他接了镜花旗的单,身在赵州。”

  寒花笑:“无妨,悬灯她们或许比叶迅知道得更多。”

  叶静:“对,百丈冰似乎和镜花旗有些瓜葛。详情你还需问叶迅。”

  寒花笑认真地:“你要走了么?”

  叶静:“先生要我们去河南,有几笔大单。你和叶莽都不会去,只好我了。”

  寒花笑苦下脸来:“先生很生气?”

  叶静:“你的单子太阳旗虽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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